第25章 照五百块削他
大家伙也是一愣,平时苏阳虽然懒,但是胆子怂,碰到王赖子都赶紧上根烟,今天居然骂他爹绝户,直往心窝裡戳。
“你...你....”王老爹气的脸色通红,差点一口气沒提上来,让苏阳捏了把汗。
“王赖子,我倒数三個数,你要是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赖子则在车底下耍横:“你压了我的腿,不给一千别想我出去!”
苏阳冷哼一声:“妈的,一毛钱你都别想要。”
回头看向哈孜克,悄默声的說了一句:“哈孜,去把你家大狼狗牵過来。”
哈孜克脸上挤出一抹坏笑:“好嘞,我這就去!”
哈孜挤出人群,立刻往家裡跑去。
沒過多久,几声犬吠从身后传来。
一條黑色的大狼狗出现在视线裡,哈孜克家的大狼狗远近闻名,凶狠,当年人贩子来村裡,被這狗追着咬了五公裡,差点给咬個半死。
大家看到大狼狗立刻躲的远远的。
苏阳经常去哈孜克家裡,沒事投喂一坨屎,也混了個脸熟,苏阳接過狗绳,来到蛤蟆车旁边。
“不出来是吧,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苏阳摸了摸流口水揦子的狗头。
“嗖!给我上!”
大狼狗嘴裡发出呜呜的声音,呲嘴獠牙,一松绳,就立刻往车底下钻去。
“汪汪汪!”
王赖子一看到狼狗心裡发怵,“卧槽,阳子你玩真的!”他在车底下,双腿一阵乱蹬,“给老子滚,阳子...快牵走,会他妈出人命的!”
苏阳倒是不急不慢,掏出烟点了一根。
撑不過三秒,王赖子从车底下爬了出来,裤子被狼狗撕下了一块,围着蛤蟆车转圈跑。
“草泥马给老子滚!”
“踏马的别咬我屁股啊!”
“阳子,不带這样玩的...”
苏阳吹了声口哨,大狼狗跑到苏阳脚底下,把狗绳递给哈孜克,“行了,送回家吧。”
王赖子停下来,脸色煞白,過了会儿才回過神来。
還沒等反应過来,苏阳直接上去一巴掌抽在了王赖子脸上,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踹,将王赖子踹飞了出去。
前世的苏阳是极限运动的爱好者,攀岩,搏击,格斗样样精通,对付這些流氓赖子头就跟逗小鸡一样。
王赖子爬起来,直接抓起一個砖头朝苏阳扔了過去,苏阳侧身一闪,砖头从耳边呼啸而過。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踹,将王赖子踹倒在地上哎呦了好一阵子。
王老爹也上去薅着苏阳的衣服,被苏阳一抬胳膊就摔在了地上,這老赖子就在地上撒泼,非要苏阳带他去医院瞧病,說摔出了哮喘心脏病。
苏阳也沒在意,又骑在王赖子身上,往脸上扇了十几巴掌,被周围的人拉住胳膊,這才消停下来,“他娘的,累死個人。”
哈孜克送狗回来,看见苏阳正抡膀子,也忍不住补了两脚。
“给我照五百块钱削他!”苏阳停下歇歇,抽了根烟。
哈孜克這個憨憨下手沒轻重,直接往头上踹,大家生怕出了人命,立刻把村长给叫了過来。
村长张军骑着自行车赶到了现场,自带一种威严,参加過抗美援朝,死人堆裡爬出来的退伍军人,后面跟着建设兵团来到戈壁滩,前两年政策扶持,很多人迁户口来到大西北,张军受命调到這裡当包户干部,俗称村长。
“都给老子住手,都闲的沒事干了,跑這瞎凑什么热闹?”
张军扯了一嗓子,乡亲们也给面子,沒有人叽叽喳喳說话了,只有王赖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王老爹看到张军来了,就像薅住了救命稻草,“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把俺爷俩打死了....”
张军看着地上的爷俩,沒忍住差点笑出来,這他娘的比跟鬼子拼刺刀打的還狠,脸都肿成发面团了。
“因为啥打他爷俩?”张军回头看向苏阳,平日裡张军說话,沒有人敢反抗,不仅是因为他上過战场,還因为他上头有人,人家是当包户干部的,過两年回去就飞升,在老百姓眼裡,他的关系能通天,能巴结的尽量巴结。
這样也好,思想统一的队伍反而好带。
“张叔,這俩人要碰我瓷,我能愿意?”
“碰瓷?”张军一脸疑惑,“啥是碰瓷?”
苏阳一拍脑袋,差点忘记這年代還不流行碰瓷的說法。
“就是讹人,我叫的蛤蟆车给俺家送砖瓦,王赖子非得钻车底下,說压着他腿了,张开就要一千块钱,不给就不起来。”
话說到這,王赖子不捂脸了,立刻捂住腿,“哎呦哎呦,张叔,我的腿被压折了,能不让他赔嗎?”
“放你娘的狗屁,刚才狗来的时候,你跑的比狗都快!”哈孜克在一旁补充道。
张军蹬了一眼哈孜克,“行了,你跟着瞎参合什么。”
“军啊,反正我已经报警了,他打人就该赔钱,還放狗咬我儿子,一千是打底的,我跟你說。”
张老爹躺在地上,论耍赖,比他儿子强。
张军一听报警,就嚷了两句,“谁让你报的警,村裡這点屁事都惊动公家人,還要我這個村长干嘛?”
周边的乡亲们也点头认同,觉得這事不应该报警,在乔木村村长就是說话的人,平时谁家有矛盾,解决不了的都是請张军出面调解,你這报警了,就等于打了张军的脸。
不信任人家,還让人家帮你說话,那有這么好的事。
“可這小子....下手忒狠了!”
“是啊张叔,你瞅给我打的,這够判刑了吧?”
听到判刑,苏老汉也怕了,来到张军面前求情,打人犯法,他们都知道,万一苏阳被抓走了,老两口以后可咋办,就算出来了媳妇也不好相了。
张军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既然都报警了,我就不跟你们瞎扯了,让警察来摆平吧,這叫什么事!”
张军从兜裡摸出一根烟,抽了两口就要走。
被周围的村民劝了下来。
“军啊,你怎么能走啊,這村裡大事小情的,沒有你也不行啊!”
“是啊,他爷俩不懂事,你還能跟他计较?”
要知道就算是警察来了,能上前递话的人,也只有张军了。孰是孰非,他說话的分量能占八成。
跟王家人亲近的几個人,伸腿踢了踢王赖子,“赶紧起来,跟村长递根烟,到时候好說话。”
王赖子懵了一下,立刻爬起来掏出兜裡的雪莲,摸出一根递给张军。
這一站不要紧,全村人都看到王赖子腿沒折,压根就是在扯谎。
张军看了眼王赖子,“你他娘的不是腿折了嗎?”
“嘿嘿,张叔,咱们不說腿的事,您也看到了,我被苏阳打成這样,還被狗咬了一口,這医药费他得赔吧?”
张军冷哼了一声:“滚滚滚,等警察来了再說吧。”
所有人都待在原地等警车過来,镇上最近的派出所离乔木村十几分钟的车程,抽根烟的功夫,警察就赶到了。
车上下来两個身穿警服的警察,一個是本地人,一個是汉人。
为首的汉人是個小青年,二十出头的年纪,胳膊下面夹着一個保温杯,穿着制式皮鞋跟领导下乡似的。
“你们谁报的警啊?”
“我我我...我报的警。”
王赖子立刻跑了過去,挺着一张面包脸怪可怜的,一看就是被打了。
“說說咋回事這是?”青年警察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伸手挥了挥,“都散了吧散了吧....”
可周围人每一個挪步的,他也沒当回事,纯属刷個优越感。
“领导你看我脸上,被那小子给揍的,還有我爹也被打了,你给评评理,是不是得把他抓起来!”王赖子指着苏阳,又指了指王老爹。
警察顺手看去,沒注意到当事人,却看到了张军,立刻小跑了過去,从兜裡掏出一根华子,软包的皮都蹭掉色了,看来平时不抽,纯属撑场面用的。
“军叔您在這呢?前几天您那個复业证明都盖好章了,回头啊我给您送過来。”
张军伸手接了根烟,“小胡来了啊,咱這点事就不占用公车了,回头那证明我自己去镇上拿。”
“行,到时候咱们去机关食堂,我請您吃饭。”說完,小胡低声在张军耳边嘀咕了一句:“军叔,今天這事您看咋处理啊?”
张军瞪了他一眼,吼了一声:“他娘的,当然公事公办,公家人就得为公!”
被张军一吼,小胡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想着榜着张军這棵大树博点好感,以后等复业升迁了能說上句话,沒曾想弄巧成拙了。
小胡警官又看向苏阳:“你为啥打人?打人犯法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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