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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服软 第40节

作者:未知
這個時間点刚好正值期末,学生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期末考试,所有教室都安安静静的,偶尔响起试卷翻页的声音。 时溪往数学基地走去,不知道顾延州人在不在。 整個基地的外墙翻新過,上面贴了张红色的横幅,金色字体亮得晃眼——“校企合作项目·时顾科技 公开招聘会”。 左边還挂着招聘信息,第一栏是算法工程师,第二栏是财会审计,甚至還开出了薪资,瞧着倒是有模有样的。 时溪给招聘信息拍了张照,保存下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转過身,视线猝不及防地和那人相撞。 在那一瞬间,时溪仿佛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恍若隔世。 不過是一年沒见,過去的记忆像潮水般涌现,一幕幕過往的画面像洪水猛兽,带着猛烈澎湃的力道汹涌翻滚而来。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震荡心神,毫不讲道理地冲撞着她。 曾经那個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化了许多,人清瘦了些,头发也剪短不少,身上依然穿着纯黑的短袖,气质看起来矜贵深沉。 似乎有种错觉,感觉他還长高了。 头顶的阳光倾泻在他的侧脸,衬得他的五官清冷俊逸,眉眼還是天生的自带冷感,下眼睑有抹淡淡的青黑,应该是最近沒休息好导致的,但依然挡不住他整张脸扑面而来的贵气感。 他手臂腕骨凸起的地方戴着一條小皮筋,只不過上面多了一個镶嵌着红色爱心的发卡,本来看着是不搭的,结果愣是被他戴顺眼了。 时溪有点想笑。 怎么会有人,将发卡别着小皮筋一起戴在手腕上啊。 她一個女孩子都不会這样。 但一想到這是她送的发卡,心头的暖意就像堆积了好久的小气泡,泛着甜滋滋的味道,透過小瓶口一点点冒出来。 顾延州跟她的目光交汇,像是想穿梭過岁月,看到彼此的变化和成长。 跟在他身边的人多了不少生面孔,有男有女,都是南淮大学的学生。 幸好熟悉的人也還在。 卢一悟兴奋地大喊:“嫂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們可想死你了!我們的顾大佬也想死你了!” 谭平也急急忙忙从远处的小卖部跑過来,将一瓶矿泉水递给顾延州,对着时溪喊道:“嫂子!” 他還冲到时溪面前,将另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悄声道:“你走了之后,顾延州每天都沒睡好,晚上做梦的时候都在叫你的名字,哎我去,我就在他的下床,要被折腾死了。” 时溪:“......” 她悄悄勾唇,心口被热得发烫。 這么說。 顾延州這一年都很想她。 要不然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知道? 谭平将水递完后,急急忙忙退开,還赶紧拉着其他人一起走,将相处的空间都留给他们。 时溪感觉自己的眼眶正在酝酿热意,生怕下一秒就要当着他的面哭了,赶紧眨眨湿润的眼,转移话题地指着那個招聘公告:“那個,你们支持远程协作嗎?” 顾延州似乎都愣了愣。 可能沒有人想到,相隔一年,他们的开场白居然是這句话。 “不支持。” 顾延州面上波澜不惊,像是对她的到来沒有太多的惊讶,漆黑的眼眸静悄悄地看着她,犹如一個深不见底的黑潭。 时溪嘟囔了声,“噢,好吧。那就有点可惜了。” 什么嘛?! 为什么人家一個個见到她都那么激动,顾延州却像见怪不怪,表现得沒有多大惊喜似的。 明明一年前,他那么高大的一個少年在离别时還哭了呢。 明明几天前,他在她出国交流一周年的时候,送来了花语代表思念、抱歉、因爱而忧郁难過的紫色风信子。 明明他還将公司名字,以他们的姓氏命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明明這么想她,为什么真正见面时,他可以表现得那么冷静,這么快就沒惊喜感了嗎? 时溪转头看了眼数学基地的门,差点被吓到。卢一悟、谭平和吴兴师兄,以及一些见都沒见過的生面孔全都隔着门缝在看他们。 顾延州顺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警告道:“看什么看?你们很闲是嗎?都给我进去。” 其他人赶紧躲进去了。 “剑桥那边的课程完成了嗎?”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延州走到她面前,两人隔着两個拳头的距离,靠得很近,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时溪摇摇头,“還沒。只是最近在放假,所以我就回来看看。” 顾延州慢慢靠近她,额头碎发散落,将他的一双眸子衬得深邃撩人,眼眸也变得晦暗不明。 “啊,所以之后還要回去。”他内双的眼皮慵懒地耷拉着,双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要是有人想你怎么办?” 她勾了勾唇角,故意装傻听不懂,直白问:“谁想我?” 少年慢慢将上半身靠過来,在他的嗓音磁性喑哑道:“many many people.” 在英国留学那么久,周围全都是說英语的人,但是能听到将发音說的那么好听的,却是在中国,在南淮,在面前的這個人口中。 时溪“噢”了一声,“行。原来是有很多很多人,就是沒有顾某人。” 顾延州插着兜,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像是避开這個话题似的,沒话找话:“英国的远程协作,也不是不可以。要看时同学能拿出什么称手的活儿。” 瞧着某人這副臭屁的模样。 還是個大三的学生呢,才刚刚开了公司,自己当了老板,這就开始飘了,還问她拿称手的活儿。 时溪从包包裡拿出一份简历,递给他,“還沒毕业,但是在剑桥留学交流過,交流学习期间全科满分,占比是全年级的1%。两段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实习经历,评分都是s级,能够独立承担审计任务。” 顾延州接過简历,低头看了眼,轻飘飘地“哦”了一声,“看来时同学一年的留学之旅,過得相当不错嘛。” 她也翘起唇角,下巴也抬高起来,脸上扬起小骄傲,“那是当然。” “行,进来吧。我們简单面個试。” 顾延州抬脚往数学基地侧门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时溪急急忙忙跟上去,有些不懂這样的发展了。 這算什么? 她漂洋過海回国,难道不是应该有重逢后的难舍难分,或者来個泪流满面,情绪控制不住,将她紧紧抱住,然后求着不要离开嗎? 怎么突然变成了這种...... 面试现场??? 时溪一言不发地跟在顾延州的身后,直到穿過数学基地,来到一個简易的休息室。屋内還沒开灯,只有隐约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她感觉有些陌生,不太想进,也不知道顾延州要做什么,于是杵在门口不肯向前。 谁知,手腕覆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硬生生地将她拽了进去。 顾延州紧紧地搂抱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手臂一点点地将她按进怀中。他身上清冽又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掩下,填充了心裡空缺了很久的地方。 时溪垂在两边的双手微颤,耳边响起他的心跳声。 四周仿佛安静下来。 “时溪。” 他的嗓音都是哑的,极力地克制住自己。 “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說: 快了快了,顾狗开始长嘴了! 第24章 服软 休息室裡的光线不足, 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屋内一些简单的陈设,耳边是他温热缱绻的呼吸,吹拂在时溪的肩膀和脖颈旁侧,酥酥麻麻的, 還有点痒。 时溪一时沒适应他的這种变化, 总感觉不够真切。 顾延州很少会說這么直白的话,通常只会弯弯绕绕地告诉她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甚至最喜歡勾着她主动。 从前的“想你”, 是“過来,有东西给你”。 从前的“喜歡你”, 是“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从前的“吃醋”,是“谁在乎啊, 你去找他啊, 你是不是答应他了”。 相处那么多年,时溪是能读懂顾延州的话,只是他从来都喜歡嘴硬不說。 甚至特要面子时会直接否认。 让她不停怀疑自己是不是解读错误, 也有好几次因为担心是自作多情而感到失望和难過。 比起他曾经那句当众宣誓主权的“她是我顾延州喜歡的人”, 现在這句来得更加直白、明确。 真真切切。 完全是当着面地告诉她—— 他想她了。 虽然沒有嘴硬了,但顾某人還是挺有包袱的,在数学基地门口不肯說, 只有将她拉到沒什么人的地方才把人抱得紧紧的。 死要面子。 时溪勾起唇角,想再確認一遍, 于是问他:“你沒骗我吧?” 顾延州“嗯”了声, “沒骗你。我的确想了你一秒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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