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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凤山之行(2)

作者:未知
在高铁上赵枣儿用網页搜索了“幽幽陆酩”。 這個恐怖直播的播客竟然十分年轻,一张娃娃脸,总是戴着帽子,不怎么笑,直播的时候一本正经地绷着脸。赵枣儿从微博上看了些網友们截录的一些片段,不得不承认,這個“幽幽陆酩”的直播画风很是清奇,他对一些灵异故事做的分析十分有科普性,对網友们的疑惑认真解答的样子颇有些佛家风范。 赵枣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這個“佛家风范”的,只是莫名有個直觉——幽幽陆酩的帽子下,八成是個光头。 刘琦对幽幽陆酩极为崇拜,把直播上看到的几個故事照搬着讲给众人听,几人都听得入了迷。 “如果可以邀請幽幽陆酩为我們的专题做個采访就好了。”珂珂道。 赵枣儿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且不說這一次的实地考察能有什么收获,也不论幽幽陆酩有沒有什么真材实料,這一趟考察,赵枣儿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平安回来。如果幽幽陆酩愿意接受采访,帮她给這個专题增加亮点,那真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但幽幽陆酩会接受《F周刊》的专访嗎? 李娜娜也很是赞同這個点子:“珂珂這個想法好,既然這個‘幽幽陆酩’也会去大凤山,到时候我們不妨试试,這個任务就交给刘琦和珂珂你们俩了。” 刘琦和珂珂应下了,两人凑到一块讨论怎么邀請幽幽陆酩,李娜娜戴上眼罩假寐,迈克看了眼一直一言未发的赵枣儿一眼,也什么都沒有說,压低帽子,闭上眼打起盹来。 赵枣儿靠着背椅,对接下来的旅程有些不安,动车平稳地疾驰,過了一個漫长的隧道后,赵枣儿也缓缓睡去。 赵枣儿又做梦了。 一個模糊的、朦胧不清的梦境。 一條悠悠的长河在月色下波光粼粼,平缓的水流微微荡漾,好像夜色裡一條从天而降的银丝带。丝带两旁渐渐亮起一盏盏灯,暗黄的、莹白的、玉色的、红的蓝的绿的,每盏纸灯笼裡都窝着一团小小的火苗,火光跃动,像一個個鲜活的生命。 灯火越亮,周遭的夜色却越浓。 有個年轻女人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她穿着一條单薄的裙子,裙长及地,女人只好提着裙角,露出一截白细的脚腕。长长的头发微卷,披散在她背上,风吹過,撩乱了她的头发,隐隐可见极为白皙的脖颈。 赵枣儿就這样远远地跟着她,像在期盼对方回头,满怀着紧张的情绪。 女人停了下来。 赵枣儿也停了下来。 河两岸的行人如织,灯盏也随着来来去去,比之河流,灯火汇聚的灯带更像一條不息的河。赵枣儿眼裡只能看见前方的女人,纤细的背影、海藻般的头发、白天鹅般的脖颈。 ——她好像就要回头了。 赵枣儿屏住呼吸,顿在原地。 女人慢慢地、慢慢地,回头—— “......枣儿姐,枣儿姐!” 赵枣儿猛地睁眼,倒把珂珂吓了一跳。 “枣儿姐,该下车了。” ——亲爱的各位旅客,列车已经到站:K市。請各位旅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意识還沒有彻底清醒,赵枣儿瞪着眼看了看這节车厢,竟已经走空了大半,车厢那头的乘务员好奇地看着他们。几人都围在她身边,显然是叫她很久了。抹抹嘴角,赵枣儿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李娜娜催促道:“司机已经在站外等我們了。” 李娜娜說完一甩包,率先下了车,刘琦拽着珂珂紧随其后,唯独迈克刻意落后一步,与赵枣儿一同下车。 “昨晚沒睡好?” “啊,是。” “我也是。”迈克道,看着李娜娜的背影,“到了地方再休息吧。” 从高铁站去大凤山,還有一個多小时的车程,司机是本地人,姓林,叫大兴,与几人年纪相仿,头发理得极短,看起来很精神。 在车上大兴与几人介绍了顺和村的情况:“我們村原本叫‘顺河村’,就是河水的那個‘河’,后来有人說這個字不好,才改成了现在這個名字。灯节是我們一直都有的习俗,不怎么出名,来旅游的、像你们這样来采访的不多,政//府本来有意让我們搞搞开发的,但是林家人不同意。” “是那個林家嗎?”刘琦刻意神秘兮兮地问。 大兴透過后视镜看了刘琦一眼,看到刘琦背上的木剑和幡旗,有些好笑地耸耸肩,“就是那個林家。祖上出過很厉害的风水先生,现在他们也干這個,但名气沒有那么大了,很多人也不過普通人,打工、从政,像我們村的村长就是林家人。” “噢噢,這样啊。”刘琦点头,“那为什么不同意啊?搞搞开发不是挺好的嗎?” 刘琦满心期待一個复杂而神秘的故事,大兴却很是干脆直接:“村子目前沒這個计划,可能過個两年吧,也会开放了。” 刘琦還欲再问,被珂珂打断了:“大哥,你给我們說說這個灯节吧,我們好做個拍摄计划。” 大兴這回谨慎了些,先是想了想:“灯节三年一次,你们能赶上也挺好,但是有個忌讳得跟你们說一下。” 从大兴口中几人对大凤山的灯节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大凤山从山脚到半山腰,共有四個村子,也算是一個规模中等的小镇,每三年一度的灯节,是整個凤山镇的庆典。灯节共三天,从第一天中午的爆竹声中开始,到第三天的凌晨结束,作为灯节的主要角色,各色花灯必须长明不灭,意为祈福,特别是在灯节的第二天晚上,人们会提着灯,沿着从大凤山上淌下来的小河河岸载歌载舞,到时候一片灯火粼粼,是灯节最美的看点。 “......不過啊,”大兴道,“按我們的风俗,灯节是神明与我們一起庆祝的日子,所以晚上過了十二点,千万不能出门了,怕冲撞了神。你们千万记着,晚上不能出去,好好待在招待所裡。” “好咧,我們知道了。”赵枣儿应道,一回头便看见刘琦冲着珂珂挤眉弄眼,一看就是打量着什么坏心思。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刘琦就在微信群裡怂恿大家。 刘琦:這個午夜后的禁门令,肯定有什么!【兴奋.jpg】 刘琦:我們到时候去看看吧【跃跃欲试.jpg】 珂珂:快别闹了 珂珂:這是当地的禁忌,别冒犯了他们 刘琦:【委屈.jpg】 刘琦:大写的委屈 迈克:别净想些有的沒的,知不知道很多记者因为触犯禁忌被打? 赵枣儿:咱们還是按照计划做简单地走访就行 赵枣儿:珂珂和迈克說得对,咱们不能跟当地人起冲突 刘琦:【好呗(╯▽╰)】 刘琦虽然答应了,但赵枣儿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想到迈克与刘琦一個屋,迈克应当不会任由刘琦胡闹,便把這事放到了一边。 李娜娜则一直在刷手机,沒参与微信群裡的讨论,赵枣儿眯着眼瞄了一眼,李娜娜是在看幽幽陆酩的的播间。 下午四点的左右,几人终于到了顺和村。 這天就是灯节的第一天。从村口到村子腹地,一地红艳艳的爆竹壳,空气中已经闻不见烟火味了,但居民们兴高采烈,气氛很是欢快热烈,全然不受冬日寒冷的影响。 因为顺和村沒有开发旅游业,村子裡沒有旅舍,几人只能住招待所,大兴就是招待所的小老板,直接把人带回了招待所。李娜娜已经预定了三间房,迈克和刘琦一间,赵枣儿和珂珂一间,李娜娜自己一间。招待所的环境不差,干净整洁,从三楼的窗户往外看,正好能看见一弯河流,河水从大凤山上蜿蜒而下,十一月的天,河面上结了一层冰。 赵枣儿站在窗边看那條河,那是明日人们携灯祈福的主要场所,也是她在梦裡看到的那條河。 ——那不是普通的梦。赵枣儿想起庄祁說的“共情”,她兴许,又遇见什么了。把衣服内侧的口袋打开,確認庄祁给的平安符還在裡头,赵枣儿安心地松了口气。 简单收拾了东西,他们迫不及待去拜访村长。虽然获得了拍摄许可,但对于采访林家,村长只是摇摇头,指了指半山腰上的林家本家,“本家早就沒有人了,不過是個老宅子罢了。你们去了也见不到人的。” 见不到林家人,這次考察的成果已经大打折扣,尽管村长說林家老宅已经空荡许多年了,但赵枣儿依稀能够看见半山腰上泛着淡淡的白光,整個顺和镇,给她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几人为不能采访林家人感到惋惜,但大兴告诉他们,晚上会在村庙前搭戏台子,演一些乡土剧,到时候村子裡的人都会去,也是灯节的一個重点活动。 恐怖特辑的重点并不在民俗民风上,但返程的票已经定好,几人也不愿就這样无功而返,一番商量后,决定把砝码都压在幽幽陆酩身上。 村庙在村子的西南方,一個不大的二进庙,庙裡供着三尊神像。庙前一块小广场,对面是戏台,台下摆满了长條凳,六点刚過,便坐了不少人。 大兴此时又充当了他们的向导,领着几人挑了個好位置。迈克刚坐下便开始调试他的设备,试拍了几张后都不太满意,试图去寻找更好的拍摄角度;刘琦扛着一台摄影机,他要负责录影,回头剪成花絮放到《F周刊》的微博和公众号上;珂珂拿出纸笔,一边与大兴說话,一边往本子上记;赵枣儿也开始构思专题的內容,李娜娜坐在她左边,两人却沒什么话說。 七点的时候戏剧准时开场,锣鼓声齐响,大红的幕布扯开,台上站着两個穿着戏服的人,合着音乐的节奏,清丽的女声亮了第一嗓:“——欢笑一堂喜气浓,只因今日喜事多,且看那柳家娇女儿......” “快看直播!”刘琦突然扭過头来兴奋地低喊。 赵枣儿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打开了直播间,屏幕裡是一個戏台子,台上的角色与眼前的如出一辙。 “大家晚上好,我是幽幽陆酩。”耳麦裡传来一個年轻的男声,“现在是11月18日晚上19点02分,我正在K市大凤山顺和村,大家看到的這個戏台子,正在上演一出‘纸戏’。” 赵枣儿皱眉,抬头看向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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