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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陆商,来了

作者:探花大人
阿磐還在想,她說這样的话,不是为了谄媚,也并非为了留下。

  不是。

  這样的话就在心裡,心裡管不住,于是就从嘴巴裡冒出来了。

  嘴巴裡的鬼话冒完了,一双耳音才听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么,偷偷掀眸去望那人,见那人一双好看的凤目也正兀自定定地瞧她。

  双颊忽地一下就红了起来,阿磐赶紧别過脸去,把脑袋伸出鲛纱帐外。

  车内一时无人开口,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暗暗滋长。只听得见王青盖车轱辘轱辘地走着,那人就在身后均匀地喘息。

  她几乎以为那人睡着了,正想偷偷去窥,不曾想那开了口,“掀开帘子,孤也看一眼。”

  阿磐讶然,那娇俏的身子盈盈一转,为那人挑起了鲛纱帐。

  纤细的柔荑遥遥一指,“大人看,那裡有株山桃!”

  三月的春风当真温柔啊,三月的山桃也当真夭灼啊,她转头与那人說话,见那人微微笑了起来。

  从這一日起,好似什么都与从前一样,又好似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起来。

  每個漏夜照旧无休止地侍奉,那人也照旧不间断地冷水汤沐,时常见他脸色不对,不是烫得诡异,便是白得骇人,可每每索求起来却又不由自主,不能束身自好。

  长此以往,真不知会不会因了纵欲過度,早早地精尽人亡。

  连续数日行军,并沒有班师回朝,先头部队早不知打到何处去了,也许早就拿下了宛城,也许已经借道邶国,进了太行。

  谁知道呢?

  有关伯昭和周子胥两個门神,中军大帐的消息一向很难传出来。谢玄离不开她,可偏偏她却不怎么争气,尽心尽力地侍奉,却仍旧不能随意进出那座中军大帐。

  因此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军一直北进。

  又打了七八日,大营也一直往北推。往北推,便是又打了胜仗。

  来往中军大帐的探马一拨又一拨,议事与奉命的将军们也是一拨接一拨,谢玄好似是专为這天下而生的王者。

  攻城略地,摧枯拉朽,他乐此不疲。

  行兵布阵,施谋用智,把六韬三略用得炉火纯青。

  不久前去北地寻人的再不见回来過,也不知寻得到底怎么样了。

  阿磐想方设法地打探,先问婆子,“大人总有不适,我心裡十分不安,却又不能为大人解忧.....嬷嬷去问问门口的两位将军,大人白日可好?”

  婆子果然去问,问了便挨一顿胖训。

  這胖训阿磐远远地就听见了,說什么,“主君的事,岂是你能打探的?”

  婆子灰溜溜地回来,仍旧笑眯眯的。下一回阿磐再打发她问话,婆子二话不說,也依然乖乖去办。

  婆子是個好脾气好說话的人,下一回再来,便只說是主君心疼卫姑娘。

  說,“王父心疼姑娘夜裡辛苦,因此白日最好就在帐裡养着。到底有老妇前后侍奉,吃的用的啊,什么都不短缺,卫姑娘好好地养着,什么都不要忧心。”

  這才是胡话了。

  阿磐心裡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谢玄心疼她才是见了鬼,不過是将她拘在一旁,由婆子好生看管,怕她果真是個细作,做出什么事来罢了。

  盘根究底,還是不信。

  好在自进了魏营,至今已是三月底了,千机门的人一回也沒有来過。不知是陆商伤口未愈,還是一直在等她在魏营中站稳脚跟,因而并不急着来催促做事。

  若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倒也岁月安稳。

  有地方可供落脚,也有人供养着吃穿,就在谢玄近前,不必担心今朝死在荒乱的马蹄下,也不必忧惧明日是否要成了流民用以果腹的餐食。

  這兵荒马乱的乱世,想要安稳的日子有多难啊!

  何况,阿磐生性就是個贪恋安稳的人。

  可這样的好时候,偏偏陆商就来了。

  那日,婆子不知去了哪儿,她一人在帐中小憩。

  半睡半醒间,忽觉榻上有人。

  那人身上凉意森森,似着了铁甲,偏生一双手正覆在她的腰间,又从腰间探向了她的臀骨。

  初时以为是谢玄,因而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不曾躲开。

  然而来人悄无声息的,就在她耳边低低說话,“王父也是這样摸你的?”

  阿磐蓦地惊醒,浑身发毛,“谁!”

  却一下被来人压在了身下,来人阴阳怪气的,“慌什么?”

  哦,陆商啊。

  扮成魏人模样,在這装神弄鬼。

  是,慌什么。

  只要阿磐大叫一声,這营中的魏人立时就会冲杀进来,這要是瞧见帐中還藏着千机门的人,那就看陆商有几條命了。

  若果真如此,那陆商必死。

  因此,沒什么可慌的。

  阿磐舒了口气,不慌不忙,“陆师姐,你怎么来了?”

  陆商挑着眉头,俯身朝她上下打量,扣住她一双手腕,嘴角一开,就开始奚落了起来,“一脸发了浪的模样,怎么,跟了王父,就忘了主人?”

  阿磐冷眼凝陆商。

  陆商肆无忌惮惯了,以为還在千机门,在個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呢,竟在她胸前扭了一把,“真是做妓子的人,啧啧,是比从前又大一些了。”

  阿磐最恶旁人用“妓子”這样的话来折辱她。

  连萧延年都說,她是军人,不是营妓,她以身体做刀枪,偏偏陆商不记得。

  阿磐蓦地抬膝撞向陆商腰腹,那裡是她在南宫捅了陆商一刀的地方,婆子侍奉得好,她如今颇有几分力气,這一膝头撞上去,陆商痛得低呼一声,龇牙咧嘴地栽下了榻,压声毒骂着,“贱奴......”

  不等陆商骂出口,阿磐已慢悠悠地起了身,“敢在魏营闹事,你有几條命?”

  陆商果然恨恨地闭了嘴,捂着腰腹起了身,闭了嘴又不解恨,冷笑一声,一脸狠色地拔出了刀来,猛一下就架在了阿磐颈间,“有本事了啊!我有几條命不知道,但你有几條命,我陆商說了算!”

  外头巡防的人一拨又一拨,耳听着有脚步声走进。

  阿磐知道陆商来必是萧延年有了吩咐,因而也不与她计较言语上的输赢,只提醒道,“主人知道你要杀我?玳嬷嬷就要来了,不想被发现,就快些說话!”

  陆商冷哼一声,瞅了一眼帐门,疾疾道,“听着!主人要魏武卒的布防图!”

  布防图是多重要的东西。

  会把敌我双方的部署、地形地貌、行军线路标個清清楚楚。

  是了,魏王父一路往西北进伐,一次次传来的都是捷报,从无败绩。

  大梁王宫的嘉奖一回回地送达魏营,催促回朝的黄门侍郎也一次次地进了辕门。

  邶国招架不住,求和书送来两回,也被谢玄丢进炉子裡烧過两回。

  你瞧,不止是赵国急了,魏王急了,萧延年也急了。

  见她不应,陆商又道,“记着!我的话你敢不听,便請主人亲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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