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作者:未知 陳清一聽,不免一愣,在這個節骨眼上,正好是他們起疑的時候,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未免也太巧合了。 他與技術組組長對視一眼,問道:“怎麼樣,要不要請他進來怎?” 技術組組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冷哼了一聲,說道:“送上門的線索,不要白不要,讓他進來吧。” 小孫點了點頭,聽話的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神情無奈,說道:“陳哥,他不肯進來,讓你們出去見他。” 陳清挑了挑眉,吹了一聲口哨,沒想到這個證人的脾氣還挺大。 陳清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證人的怪癖,披上外套,對着組長拋了一個媚眼,故作嬌羞道,“黃娘子,你官人我就先走了,你在家裏好好等我回來。” 老黃習以爲常的白了他一眼,滿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受不了地說道:“行了,收收你的戲癮,出門迎客去吧。” 陳清立刻收了,換了一個腔調,“別啊,大爺,你一個正人君子,居然做出這種始亂終棄的事情。罷了,也是妾身這小女子看錯您了,從此以後,咱們就恩斷義絕了。” 老黃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他現在就想把幾分鐘前配合這傢伙的自己甩幾個大嘴巴子。 陳清望見他喫癟的表情,痛快的笑出聲,將雙手背在腦後,哼着小曲兒,向門口走去。 陳清剛剛走到門口,看見那個人頓時忍不住皺起眉。 來人的相貌丰神俊朗,儀表不凡,咬着一根菸,披着一件紀梵希的風衣,臉上端着溫和的笑意。 陳清沒好氣的問道:“紀老三,你不在你的印度尼西亞好好呆着,怎麼過來我們這等小單位造訪了?還有,我的線人呢?你不會把他嚇走了吧?” “紀老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語氣冷淡地說道:“沈一凡託我給你們帶個消息……” “呵,那小子還知道給我們帶消息,別又是在外面闖禍,讓我們善後了。”不等他說完,陳清又忍不住打斷他,夾槍帶棒地反嘴相譏。 “沈老三”擡起頭,不帶感情地看了他一眼。 陳清頓時消音了,乖巧的點頭,“您說。您是爸爸,惹不起。” “沈老三”收回自己的目光,抿了抿脣,又接着說道:“他已經找到苗頭了,正在和對方談判,讓你們不要打擾他的行動。” 陳清不敢說話,只得乾點頭,等了大半天,見對方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又忍不住繼續說道:“所以,我的線索呢?姜然呢?” “沈老三”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菸圈,說道:“去燕新再看看,會有新的收穫的。” 陳清急忙點頭,臉上堆滿了不真誠的笑容,應和道,“好的,謝謝爸爸。” “沈老三”點點頭,算是認下了這個“不孝子”,轉身離開。 陳清沒有動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忽然皺起眉,嘀咕道:“這是怎麼回事,紀寧居然會親自出馬,給我們帶消息。還有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沈一凡竟然主動給我們帶消息了。他們這些大名人,究竟都在想什麼?” 老黃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陳清,索性拿上鑰匙,就準備出去找陳清了。 新入職的小孫對老黃的焦急很是不理解,不禁問道:“黃老,陳哥不就是出去見一個證人嗎?出不了事吧,你怎麼這麼擔心?” 老黃突然被叫住,正想發脾氣,但一見是小輩,頓時收斂了脾氣,耐心的說道:“你來得晚,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出去見線人必須是兩個人一起的,一個是爲了讓羣衆安心,另一個是爲了互相能有一個照應。 “之前還沒有這個規矩,結果某一天,有一個聲名鵲起的老前輩一個人外出去見別的城市的線人,就被殺了。我們都不知道這回事,知道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沒回來,才慌了,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線人的家庭住址,——老前輩很謹慎,不想給線人惹麻煩。——接着,這又成了一樁大案,最後,還是靠老前輩的長子的幫助下,才捉拿了真兇。還有一回,也是去見線人,對方也在門口等,然後去了一家咖啡館聊天,人也沒了,就在咖啡館被綁架了。” 小孫一邊聽着,還不忘做筆記,一邊感慨道:“那這個前輩的長子還真的很厲害。” “是啊。”老黃嘆了一口氣,說道,“確實很厲害。但能不厲害嗎?櫟城的情報販子就是他家的一條狗,他能不厲害嗎?” “老黃!”陳清剛剛進門,就聽到了這聲感嘆,忍不住叫住了他,瞪了他一眼。 老黃立馬收住了,對着小孫和藹的點點頭,“老頭子的一時嘮叨見笑了。今天說的事情就當聽聽就好了。” 小孫不明覺厲地點點頭,趕緊退了出去。 陳清看着他,嘆了一口氣,還是沒說什麼。 老黃連忙換了一個話題,假笑道:“你不是去見線人了嗎?結果怎麼樣,能不能找到姜然?” 陳清:“別提了,出門就看到紀寧了,替老沈給我們帶了一個消息,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還讓我們再去一趟燕新,說那裏會有線索。” 老黃從鼻腔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問道:“那你呢?還真打算去?‘沈老三’說的還能信,他不跟着別人坑我們就不錯了。要我說,要不是沈一凡是我們局裏的人,他估計早就聯合別的犯/罪團伙搞我們了。” 陳清也沉思了片刻,才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堅定的說道:“當然得去。起碼紀寧給我們帶的線索沒有錯過的。我們要是想破案,不想費時間,就得聽他的。況且,再去一趟燕新,對我們也沒有任何損失。” 老黃一向是勸說不了他的,只好無奈的搖搖頭,回去繼續搗鼓自己的電腦了。 櫟城近郊,燕新村落—— 陳清看着小季當初給的地址,都快盯出花兒了,也沒搞懂姜然的房子在哪個方向。 畢竟,姜然當初留下的是一張地圖,就只是在上面粗略地標記了一下自己的住宅的方位,連一個準確的方位都看不出來。 陳清皺着眉,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習慣性將地圖往殷商手中一塞,向村委會走去。 殷商盯了一會地圖,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領,說道:“你走反了。” 陳清一怔,轉過頭,驚奇的看着他,目光閃爍,不由問道:“你看懂了?” 殷商點點頭,指着相反的方向,說道:“雖然不太懂他畫的圖上的標記,但是方向還是可以勉強看出來的。” 陳清不疑有他,緊跟着殷商的步伐,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殷商不禁笑道:“你就這麼信我,不怕我把你賣了?” 陳清無所謂的聳聳肩,笑了:“那行啊,記得把我賣給富婆,最好能包養我,下輩子喫穿都不窮的那種,然後多賣幾塊錢,就當兄弟我給你的餞別禮。” 殷商樂了,忍着笑意,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好的,我一定會把你賣出三毛錢的天價的。” “誒嘿,我說你這人。”陳清愣了三秒,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忍不住上手去揪他的頭髮。 殷商仗着陳清手短,伸手抵着他的腦袋,認認真真的看起了地圖。 陳清本身也沒生氣,就是和他鬧着玩,但給他這麼一來,真的惱羞成怒了,掰着他的手,直接往腦袋上砸了一下。 殷商看了他一眼,沒和他計較,繼續研究這幅地圖,忽然說道:“到了。” 陳清敲了他一拳,也就罷休了,一聽他這話,還沒反應過來。 殷商敲了敲門,向後退了幾步,觀察這座房子的外觀。 這是一間普通的磚瓦房,牆上刷的漆都掉了色,露出斑駁的磚塊,屋頂的瓦塊也掉了不少。 殷商凝視着房子,突然伸手,敲了敲牆面,——空心的。 房子似乎是不堪重負了,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悲鳴。 殷商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人來開門。 一個老太太恰好路過,見兩位年輕的小夥子站在這座破舊的房子前,忍不住走上前,詫異的問道:“小夥子,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兩人同時轉過身,拿出警察證。 陳清禮貌的問道:“老婆婆,我們是警察。請問你認識住在這裏的人嗎?我們找他有事。” 老婆婆眯着眼,想了一會兒,纔回答道:“認識的,這裏以前住着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好像叫什麼……姜然!是的,姜然。不過,他半個月前好像和朋友大吵了一架,自己收拾了行李,回老家了。” 陳清和殷商對視了一眼,半個月前?正好是季白死亡的那天。 殷商:“那他們是什麼時候吵的架?” 老婆婆:“挺晚了,我年紀大了,睡眠淺,所以七八點就睡了,結果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兩人的爭吵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兩個小夥子來這裏好多年了,沒吵過架,和親兄弟似的,感情特別好。結果,那天吵的特別兇,把我這個老婆子都嚇了一跳。吵到三四點吧,我就聽到了開門聲,姜然已經走了。小季也是個可憐人,腦子時靈時壞的,都靠小姜照顧着。” 陳清:“那老婆婆你知道小姜老家在哪嗎?” 老婆婆艱難的回憶道:“好像聽他們提過,他兩吵架時也一直在喊這個地名,但老婆子耳朵不好,聽不清楚,他說的好像是……什麼‘人謝’。我也說不上來。” “人謝”?陳清思索片刻,突然福至心靈,——銀縣! 殷商溫和的問道:“婆婆,你能不能來我們警局再說一遍這些事情,可以幫上我們許多忙的。” 殷商這人天生就帶着親和力,老婆婆看着他就覺得他是好人,不會害自己,特別親近他,便欣然同意。 陳清退到一邊,給小孫打了一個電話:“小孫,幫我們再訂一下去銀縣的機票。” 小孫沒反應過來,但還是乖乖按照他的吩咐,給他們訂機票:“陳哥,爲什麼還要去,不是剛回來嗎?” 陳清:“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就和老大說一聲,姜然可能就在銀縣。” ※※※※※※※※※※※※※※※※※※※※ 沈一凡和紀寧真的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