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吻戏
330毫升的啤酒瓶不高不低,一次性的筷子放进去,恰好露出一小截。
秦欢目测了一下露出的尺寸,勉强放得下两片舌头。
但也只是勉强放得下,稍有差池,就是舌头碰舌头。
最关键的還是,当着這么多人的面。
這太他妈刺激了。
秦欢心跳都跳到嗓子眼了,下意识抬头,本能地看向苏聿的唇。
他唇瓣刀锋一般纤薄,唇形棱角分明,所以嘴巴漂亮又性感,這人长得真的精致,就连嘴唇都像是雕刻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至于舌头,她……她看不到。
苏聿见秦欢盯着她的唇看,抿着唇笑起来,又邪又浪、又痞又坏。
一個笑容,勾得秦欢有些腿软。
他对她的杀伤力绝对属于核武器那個级别的,随随便便就能把她炸得尸骨无存。
要是真一起舔筷子,他妈的她還能活着么?
但秦欢来這裡,目的非常明确,就是睡了他。
沒睡到之前,一切都是悬而未决的。
所以,要是能离這個目标更近一点,她真的什么都敢。
而且,她觉得她挺色的,她居然有点想舔一舔他的舌头尝尝他的味道。
捂脸,羞愧。
欢姐你好像真的是個大色…女。
于是,顶着一张汗津津又爆红的小脸蛋,秦欢一脸豁出去的骄纵蛮横,她敲定道:“来……来来吧!”
她觉得自己超凶超有气势的。
但事实上,声音都带着点抖,還可耻地结巴了一下,看上去又怂又蠢。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的還留着呢!
本来以为会和苏聿接個吻什么的,沒想到最先开始的竟然是舌头的触碰。
苏聿给秦欢逗笑了,這人软萌软萌的,从裡到外都像個软包子,可软包子每次都特别豁的出去,不仅特别豁的出去,還特别理智气壮。
一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凶狠模样。
挺蠢的。
也挺萌的。
苏聿本想放過她的,但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坏笑着道:“试试吧!”
两名事件主人公都同意了這個惩罚,包厢内立马亢奋了起来。
宋沛拍手“啪啪啪”鼓掌,笑得特别暧昧:“考验舌功的时候到了。”
肖斯应则开始给苏聿呐喊助威:“聿少,加油,努力舔!”
夏明城只觉得奇怪:“聿少,你今晚玩得有点大呀!”
向桓则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表姐。
他对這事挺反感的,苏聿明显真把秦欢当成随随便便的嫩模,所以才会和她一起当着人面玩這样重口味的游戏,但他也說不出反对的话来,毕竟秦欢也是真的想和苏聿走一段。
十年暗恋,她卑微到尘埃,可她连堂堂正正地追求他都不敢,只想着随便来一段艳遇当做老来谈资。
苏聿却是不理睬那些起哄,而是再三确定秦欢的心思:“真来啊?”
秦欢就觉得這人蔫坏蔫坏的,你直接来就好了,为什么還要反反复复地询问,她有一种被调戏了一遍遍的错觉。
可已经是骑马难下,她更不准许自己反悔,秦欢狠狠点头,脆生生应道:“当然啦!”
二十四年来,她乖巧、安分、规矩,日子過得更是重复、单调、无聊。
和苏聿這一次,是她此生唯一仅有的叛逆。
但秦欢明白,也就這么一次了。
只有這一次,她如此大胆。
以爱的名义。
苏聿每次看着小秦欢臊红着一张小脸却硬是认认真真接受自己调戏的模样,就莫名好笑。
這小丫头怎么就這么蠢呢?
于是,逗上瘾了。
当下,苏聿坏笑着问:“那,要不要先商量一下怎么弄?”
秦欢真的快崩溃了,這有什么好商量的,一起把筷子舔出来,完事。
她脸已经红成猪肝色,她觉得今晚她脸红的次数绝对平生之最,她连忙摇头,声音糯米一般轻软:“不……不用商量了。”
苏聿一副为秦欢考虑的样子:“不商量好的话,万一我舔到你舌头怎么办?”
秦欢:“……”
已经接不下去了。
胸腔内郁结着一股气,這家伙老流氓无疑。
秦欢虽然小白兔一只,但小白兔内心住着個“欢姐”,“欢姐”怂了半天,這次决定硬气一点,于是,她弱弱地說出自己的感想:“真舔到的话,是你比较吃亏啊,毕竟,你比我好看。”
苏聿:“……”
给噎得半晌无声。
看来小白兔被惹毛了也是会炸毛的。
两人简单沟通了几句,便开始正儿八经接受惩罚。
秦欢心跳“咚咚咚”宛若擂鼓,看着啤酒瓶裡的筷子一個头两個大。
突然意识到,确实该跟苏聿商量一下的。
這筷子就露出一個头,要是她第一次沒弄出来,恐怕還得好几回。
届时,小惩罚绝对会演变成午夜…激…情档。
秦欢不介意午夜…激…情档,但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多少放不开。
但已经到這当口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她抬眸瞟了苏聿一眼,然后凑過头探出小舌头抵住那根筷子的下端,苏聿收到這個眼神,配合着抵住上端。
舌头和舌头靠得极近,却诡异地空出了距离。
唇瓣和唇瓣之间,距离不到一厘米,但分明地隔了跟筷子。
似是接吻,但与接吻相去甚远。
一切克制却暧昧。
他靠得太近了……
秦欢意识都快要空白了。
她特别怕自己犯二拖苏聿后腿,所以全程小怂包一個,看也不敢看他,哪怕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颊上,烧出一片燎原大火,她也是愣是逼着自己干脆利落地抵着筷子,然后一起发力,用舌头把筷子夹了出去。
惩罚几乎是一瞬间就结束了,很多人都沒看清,筷子就出来了。
肖斯应颇有些意犹未尽:“這么快?!”
苏聿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他一脚揣在肖斯应腿上,笑谑道:“不快点弄难道让你们观摩老子吻戏。”
肖斯应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不過也知道,這游戏其实很简单,但关键比较色气。
若是一方放不开不敢玩,這根筷子那就压根别想出来,面前這两位,老手无疑。
惩罚结束,苏聿便对秦欢道:“小秦欢,走吧,咱回去。”
宋沛還想挽留:“還早着呢,這才刚玩了多久。”
苏聿抬出刚才的說辞:“我明天一大早的飞机,今晚得早点睡。”
宋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秦欢,了然:“确实该早点睡。”
温香美玉在怀,哪裡有心思继续在KTV包厢玩下去,宋沛当然懂。
苏聿非常迅速地把秦欢带出了包厢,包厢的门阖上,苏聿声音清淡地问道:“你家地址给我一下,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叫個代驾,去你家。”
秦欢還在刚才的惩罚裡眩晕着呢。
那惩罚绝对称得上激情跟荡漾。
但就算激情和荡漾也有限,因为撑死不到十秒钟。
她虽然色眯眯想舔舔他的舌头,但沒经過他的准许,哪裡敢放肆。
而苏聿這种有钱有才华的大帅比,扑上来的女人一堆,决不至于在這种时候占人便宜,所以,诡异地什么都沒发生。
這样一想,秦欢就……有点遗憾了。
她其实特别想亲他一口,尝尝他究竟是個什么味,也想感受一下什么叫接吻。
十年前他把她从河裡捞出来的时候,做了次人工呼吸,她那时候晕着呢,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感觉,而且那会儿年纪小,纯情得一塌糊涂,压根不敢乱想。
這一次难得這么好的机会,因为比较怂,竟错過了。
诶。
遗憾昂!遗憾终身都沒這么遗憾!
就在秦欢因为沒尝到他的味道各种唉声叹气、懊恼悔恨的时候,苏聿突然问起了她家地址,并且說了句“去你家”。
這這這這是要回家滚床单的节奏啊!
秦欢激动得身体发抖。
沒尝到男神唇舌味道這事儿突然变得小事一桩了,反正……要滚床单的,到时候别說是小嘴,身子也是要亲的。
喝了酒的秦欢,满脑海都是邪念和绮念。
立马把家裡地址报了给他,心底颇有些庆幸自己的机智。
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她特意买好了一盒小雨伞,就是不知道小雨伞合不合苏聿的尺寸。
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苏聿低着头输地址,眼睫自然而然地下垂,内敛心底那些莫名的芜杂的思绪。
刚才,离得那么近,他几乎控制不住得想……吻上去。
若不是自制力惊人,铁定失控。
他不過是随便试试,這一试,结果就有些危险了。
地址输好,苏聿便领着秦欢下楼。
四月份,初春,北京的夜晚仍带着深深凉意,秦欢穿得单薄,却仍是走到了户外。
她得吹吹冷风,不然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
一切进展得太胜利了,胜利得几乎不真实,不過,想来也正常,苏聿本来就是個浪荡贵公子,睡過的人一堆,她虽然矮了一点,但颜值在線,又……超有心机超会撩,爬上苏聿的床真的是分分钟的事。
秦欢想吹吹风冷静一下,但越吹越是亢奋,几乎忍不住在夜裡狼一般嗷嗷叫唤一通。
嗷。
她好像真的能……睡到苏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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