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進賊
“那個啥,你們帶我一個唄?”唐曌蛄蛹到他們兩人中間,擡頭看着柳青嵐,“教練我想學這個!”
有些動作在臺上做出來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現在看見別人這麼開玩笑似的復刻出來,讓徐娥菁尷尬地腳趾扣地。
“你湊什麼熱鬧。”
“我不是要考試了嘛,你們陪我練練唄?”
柳青嵐咬着手套垂眸看着她,“讓菁菁姐姐陪你練。”
他當陪練,回頭唐曌上去大喊一嗓子詠春葉問算怎麼回事兒
“菁菁姐姐~”
徐娥菁惋惜地看着他下場,“好。”
柳青嵐從一堆有的沒的裏面扒拉出自己的手機,轉身離開了拳館。
一小時後。
他隨意地穿了個襯衫西褲出現在約定的咖啡廳。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戴着銀邊眼鏡的男人姍姍來遲,“您好,我趕時間,我們長話短說。”
“我找你是爲了鄭曉燕的事情。”柳青嵐把面前的甜品推到他那一側,“你們的關係怎麼樣?”
“謝謝,果然是爲了這件事。”杜佳文苦笑着拿起叉子,“但我們已經分手了,您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麼?”
柳青嵐攪動着杯子裏的咖啡,將上面的拉花全部毀掉,“你誤會了,我和鄭曉燕不是那種關係。”
杜佳文這才擡起頭平等地看着他,“不是她?”
“別擔心,我只是想問一下,鄭曉燕在你心裏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以前的她勤儉自強,現在......我不好說。”
“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柳青嵐微笑道,“你可以大膽評價,我自會分辨。”
杜佳文戳弄蛋糕的動作停止,警惕拉滿:“不是那種關係,爲什麼要來找我這個沒錢沒房的廢物前任來打聽這些事?”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拿出五百塊現金放到桌面上,“你只需要給我最客觀的回答。”
“我......”杜佳文眼底浮現一抹掙扎,擡起的手落下,最後還是將那幾張紅票收入了懷裏。
拿了錢,死人的嘴都能撬開。
“曉燕是個好女人,是我拖累了她。”他將那五百塊錢捏得比救命稻草都要緊,“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她樂觀開朗,完全不在乎錢財。放下家裏的房車跟着我跑到荊市來過苦日子也沒有半句怨言,在我因爲完不成績效焦頭爛額的時候,她會溫柔地捧着我的臉跟我說沒關係......”
“但是她今年年初回了一趟老家,再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開始每天嫌棄我賺的錢太少,罵我沒有本事,不如早點分手讓她去找個乾爹。”每說一句話,杜佳文的眼底的紅血絲就更明顯一點,“是,我沒本事讓她過好日子,但她也不能這麼侮辱我!”
柳青嵐將銀質小叉子撥弄回他面前,“冷靜點兒兄弟,分手前後你家有沒有做過大掃除?”
杜佳文猙獰的表情摻雜了些許茫然,“啊?”
“有沒有做過大掃除?”
“沒有,最近業務旺季,我都沒有時間回家。”
“現在回一趟你家行不行?”
“下,下班吧......”
五百塊錢能買他今天一天,但是還有全勤獎和年終獎呢
柳青嵐退而求其次,“她還有你家的鑰匙和密碼嗎?”
“我怕哪一天被她的乾爹找麻煩,她搬出去當天就換了鎖......”
“行,晚上下班我跟你一起回家看看。”
杜佳文窩囊地點頭:“哦,好。”
幾十公里之外的公安局。
唐旭舒適地坐在蔣恆的辦公桌前看一份接一份的屍檢報告,有不一樣的地方就讀給蔣恆聽。
“羅二根的供詞裏寫着坑裏那位剛死了不到一年的女性是個高中老師。”蔣恆閉着眼冷不丁冒出一句,“咱們市最近幾年有老師失蹤嗎?”
何彬彬叉着腿坐在電腦前,聞言開始檢索,“有高中老師失蹤,但是沒有年齡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女高中老師失蹤。”
“別的地方呢?”
“需要一點時間。”
“羅二根死了四任妻子,難產差點一屍兩命的這位是第五任。”蔣恆舉起右手,“根據他的供述,第四任妻子是個年輕的高中老師卒於2023年7月26日,死因難產。第三任妻子是個智力低下的殘疾人,卒於2021年3月。第二任妻子是村裏的羅大花家的小女兒,墜崖失蹤。第一任妻子是他大嫂,於2015年病逝。”
唐旭翻到羅二根的口供,“他倒是沒否認拐賣婦女兒童,但是咱們的法醫認爲那具女屍並沒有生產過。”
嗡嗡——
蔣恆擡手打斷他的話,看見來電人是柳青嵐乾脆打開了免提,“什麼事?”
“大事。”柳青嵐用最快的語速將昨天見到的女人和今天問到的情況解釋了一遍,“能不能借給我兩個人去他家找找有沒有能用來比對的樣本。我想知道現在的這個鄭曉燕,和以前的鄭曉燕是不是同一個人。”
何彬彬忍不住出聲:“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嗎?”
他們要找的也是二十五歲上下的高中女老師。
“時間地址發給我,晚上我帶人跟你匯合。”
掛斷電話,蔣恆坐直身子,“我也不相信有這麼嚴絲合縫的巧合。”
他叫上尤嘉勳,又找了物證科的同事一同前往。
杜佳文的下班時間是晚上七點,平時他都會在公司加一會兒班再走,但今天情況特殊,他頭一次踩着下班的時間回家。
柳青嵐帶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裝地站在他家樓下,腳踝上起了一圈被蚊子咬出來的紅包,“還以爲你會加班,他們過來還需要十分鐘。”
他看着青年身上露出來的疙瘩主動提議:“我們上去等吧。”
“也行。”柳青嵐跟在他後面往他家裏走,路過一個花壇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你們小區的綠化做得不錯啊。”
杜佳文十分輕鬆地在外面帶路,“肥料堆得足,看着漂亮,但是空氣溼度大了那味兒沖鼻子。”
“也是,各有各的好。”柳青嵐笑着化解他的焦慮不安。
這種不安在他們上到五樓時達到了頂峯,杜佳文突然三步並作兩步一口氣跑到了六樓。
“怎麼會......”杜佳文呆呆地站在自己家門口。
只見大門敞開,上面的門鎖被人爲破壞,甚至拆下來的零件還貼心地放在了旁邊。
房子內部被人整個從裏到外翻了個遍,看起來像是小偷入室盜竊的傑作。
但柳青嵐知道沒這麼簡單,他擋住杜佳文往裏面邁的腳步,警惕地聽着房子裏的動靜。
他抓着杜佳文的衣領,另一隻手開始搖人,“蔣叔,您到哪兒了?”
“樓下。”
柳青嵐鬆開手看向杜佳文,“先下去還是先盤算一下損失?”
“還用說嗎!”他心疼地看着房間裏的傢俱擺設,“這下又要賠給房東一大筆錢了!”
“那行,你就站在門口這裏別動,我先進去轉一圈看看情況。”柳青嵐穿上鞋套戴好口罩,輕手輕腳走進去四處張望。
這個一室一廳的小家隨便一眼就能盡收眼底,他看了眼衣櫃廚房衛生間,沒看見人,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柳青嵐鑽出來看着他,“一會兒確認一下你的證件還在不在,其他的就別想了。”
杜佳文紅了眼睛,“如果找到小偷——”
“那肯定是小偷賠。”他隨口答道。
沉重的而統一的腳步聲從樓下逼近,柳青嵐趴在扶手上跟蔣恆打招呼:“叔,尤老師,大哥。”
不知道喊啥就喊大哥準沒錯。
蔣恆站在門口打量着裏面的情況,“你多長時間沒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