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遺體捐獻
他指着那個圈問：“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去體檢的那家醫院，他們每次走的路都不一樣，直到最近我才把路線圖畫了出來。”張濤說到這裏難掩興奮，“從第一次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這次還真派上了用場！”
“我知道你很興奮，你先說這個醫院叫什麼。”
“榮昌私立醫院。”
蔣恆的表情被掀起一絲波瀾，“繁榮的榮？”
張濤點頭，“昌盛的昌。”
居然和伯輝科技帶着公司員工體檢的醫院是同一個！
“現在跟我回警局，需要請假讓你導員聯繫我。”蔣恆毫不猶豫地啓動車輛，“繫好安全帶。”
張濤察覺到自己將會面臨的危險，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如臨大敵的模樣成功逗笑了蔣恆，“放鬆點，你缺勤的那些課我會聯繫你的學校幫你解決。”
“謝謝。”張濤害怕地手都在抖，嘴依然很硬，“我一點都不害怕。”
蔣恆看破不說破，將車裏的空調關掉默默開車。
一路無言。
這次蔣恆找了個合適的停車位，帶着張濤走進辦公室。
“您怎麼帶了個小孩兒回來？”何彬彬從電腦前擡起頭，“不是剛立案嗎？”
張濤拘謹地站在門口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您好。”
“你好。”
“審一下。”蔣恆偏頭示意，“我過去看看。”
柳青嵐還在榮昌私立醫院周圍活動，他必須過去看看。
嗡嗡——
“稍等。”蔣恆按下接聽鍵，“你在哪兒？”
柳青嵐站在樹下，看着不遠處沒有任何活人氣息的建築低聲道：“榮昌私立醫院。”
“盧美娜？”
“嗯。”
“你剛纔爲什麼關機？”
“哦，差點兒被人發現，忙着逃跑忘了手機沒電，剛充上。”
蔣恆剛展開的眉頭再次緊鎖，“你打草驚蛇了？”
“打草驚蛇算不上。”柳青嵐悄悄退到路邊打車離開，“去偷窺了一下停屍間。”
“你——”
柳青嵐不鹹不淡地拋出一顆炸彈，“停屍間裏沒有屍體，我把所有櫃子都翻了一遍，一個都沒有。”
“你是怎麼進去的？”
那個醫院是會員制，除了這些免費體檢的人，其餘人進出醫院都要靠會員證明。
“走進去。”
“少貧。”
“朱淇託朋友從二手平臺上收了一張會員卡，當然就能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嘍。”
蔣恆非常無語，“你以後做這種危險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
柳青嵐打了個哈欠，“行，我跟你說了，是你沒看見。”
他的每一步能暴露在蔣恆眼皮底下的操作，都通過社交軟件徵求過對方的意見。蔣恆大部分時間不會回覆，柳青嵐乾脆當他默認，想幹什麼就是莽。
“你先回局裏，別的事回來再說。”蔣恆放下手機捏了捏眉心，捨不得罵也不可能下手打。
他看向張濤，“跟我過來，你，一起。”
“又要加班嘍。”何彬彬認命站起活動兩下筋骨，“不先給我介紹一點兒前情提要嗎？”
眼前這個小孩兒還挺合蔣恆眼緣，怕不是等人畢業就得薅過來。
“他跟蘇芊一個學校，知道他們去的是榮昌私立醫院。”
“蘇芊？你們問那個醫院是爲了蘇芊嗎？”張濤的大腦接受的信息太多已經過載，現在看起來呆頭呆腦，“她怎麼了？”
蔣恆帶着他往外走，邊走邊聊：“你認識蘇芊？”
他呆愣愣點頭，“我們一個專業，去年打辯論的時候在一個隊裏。”
沒想到抓了個SSR。
“你認識一個叫常沂的男人嗎？”
“常沂？我們學校的人應該沒人不認識他吧。”
蔣恆推開門請他進去，“全校都認識他？”
“他犯了事兒被抓進了局子裏，現在人還沒來學校。”張濤拘謹地坐下，“常沂和蘇芊怎麼了？”
“不說這個，先說說你們怎麼去的那個醫院。”蔣恆打開攝像，攤開面前的筆記本，旁邊的何彬彬抱着電腦噠噠敲着鍵盤，“放鬆，知道什麼說什麼。”
張濤的兩隻手放在桌面上焦躁地摳弄着指甲旁邊的皮膚，“我們坐學校的大巴去那個醫院，早上以班級爲單位在學校門口集合，然後一個個點名搜身排除金屬製品再上車。車上的簾子拉得很緊，沒有一絲縫隙。我伸手摸過那些布料，硬邦邦的，就像是被貼在窗戶上一樣。”
“沒有人掀開試試？”
“我試了。”張濤周身縈繞的不安更重，“窗簾後面的窗戶被塗黑了，不管有沒有窗簾都沒辦法看見外面。”
蔣恆將手邊的溫水推給他，“那你是怎麼知道的路線呢？”
“第二次去的時候我帶了一本書，往裏面夾了好幾張地圖。我爸是出租司機，我從小在他車上長大。長大了就喜歡折騰這些東西，對荊市的各條大路小路不說跟我爸一樣熟，但是去哪裏完全不用看地圖。”
張濤頓了頓，“第二次做的那個地圖非常粗糙，車拐得彎太多，我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只能標出來每一個岔路口的位置，等第三次體檢，也就是四月份的那一次才把整個路線完善好。”
“你有沒有去過這個地方？”
“去過，沒去過我怎麼會知道那個醫院叫榮昌私立醫院。”
“學校把你們送到醫院門口，你們看不見醫院的牌子嗎？”
張濤苦笑道：“那家醫院的牌子被一層黑布蒙着，說他們的牌子正在維修。修了三年還沒修好，但是我偷偷過去看見上面的牌子放着端端正正六個金色大字。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這家醫院叫什麼。”
“這裏是公安局，非常安全，你不要害怕。”蔣恆放輕聲音安撫他，“體檢的時候都做哪些項目？”
他垂眸回憶了半天，“抽血，心電圖，拍片子，還有什麼腫瘤篩查。”
“腫瘤標誌物？”
“啊對，是這個，多抽我們一管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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