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釣魚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柳青嵐不斷在心中默唸交規，生怕自己在路上觸動某根有關記憶的神經，ber一下連人帶車直接葬送在此處。
榮昌私立醫院外圍。
蔣恆從何彬彬那裏得知柳青嵐偷跑，當場氣得說不出話。
怎麼他以前沒發現這死孩子屬狗呢？
“五公里外有一個男人戴着頭盔騎着粉色電動車逐漸靠近。”何彬彬默默說出下一句，“身上的衣服和柳青嵐離開時穿得一樣。”
蔣恆直接切斷了通訊，專心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樓。
進去的那六個人被裏面的工作人員用不同的理由引到了不同的房間中。
對方認爲這樣就可以分散他們的戰鬥力，卻也方便了他們收集信息。
六個攝像頭傳回來的畫面大同小異，所有人栽倒在桌上或地上，胸口起伏微弱，應該是被使用了某種鎮定類藥物。
蔣恆的行動一拖再拖，既要防着他們手裏有槍，又要把一羣失去行動能力的大活人帶出來。
四百多個人，他們一人背一個男的拽兩個女的還得用上一百個戰士纔行。
降低傷亡四個字簡直是天方夜譚。
蔣恆深吸一口氣，“想辦法找到那些假裝中藥的人。”
偌大個醫院僅靠一個起火點遠遠不夠，至少兩層之間需要一個
三五個人放火，或者乾脆引起一場爆炸。
縱火的可能性總歸更高一些，從人性的角度來看，他們選擇造成爆炸，首先被捲入爆炸的就會是他們自己。能將整棟醫院點燃的爆炸，那威力根本不會給引爆的人留活路。
而縱火還能趁着火勢逐漸變大的這段時間從未上鎖的大門逃出來，生還率絕不爲零。
也就是說，現在這二十多個房間裏，至少有三個人處於清醒狀態。
解決這些危險根源比一個個往外運人方便。
蔣恆手裏的小屏幕不斷地在每個狹小的區域中反覆跳躍，試圖找到其中的破綻。
留下的活口必不會多，他預料的人數在三到五個之間，二十個房間裏不可能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這樣的人。
這些人最有可能出現在關押他們六個兄弟的房間中，因爲角度問題，沒辦法看清是誰上手扎得針，有三個人的攝像頭拍攝範圍廣，能看出旁邊的簾子沒有波動，證明這個人沒有出房間。
剩下三個的位置靠近門口，只能拍攝到窗戶和大部分的陷入昏迷的人。
最多六個嗎
蔣恆拍死趴在自己脖子上吸血的蚊子，“電動車到哪兒了？”
“在呢。”
沒想到是柳青嵐接線，蔣恆眉頭緊皺，“胡鬧！”
柳青嵐看着遠處似乎要喫人的建築，鞋子不安地在地上蹭了蹭，“讓我去試試，給我一輛車，我帶他們走。”
他想到自己還不太會開車，理直氣壯地提出另一個要求：“再給我配個司機。等我把人釣出來，你們再進去處理那些昏迷的人。”
“不行。”蔣恆想也不想否定。
“院長應該就在我坐的那輛車的後備箱裏，他走了，我就是老大。”柳青嵐低低笑了一聲，“狐假虎威，我非常在行。而且，我需要拿到邱可真實的治療記錄，雖然很可能不在這，但我就是想碰碰運氣。我要知道邱可到底是不是他們的一丘之貉，這對我來講非常重要。”
蔣恆下意識摸上腰間的槍，“不行。”
“我已經同意了。”張匠軍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柳青嵐同志的計劃可以讓我們將傷亡最小化，蔣恆，不要把私人感情帶入工作！”
“......”
所有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始準備。
柳青嵐站在簡陋的小棚子裏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思緒回到柳父那年拼着重傷也要回去多救兩個孩子，最後體力不支在火場裏暈倒，差點死在裏面。
眼前這場火
能燒不起來，還是不燒得好
他不明白爲什麼這羣警察和消防員拼了命也要把裏面這些戴罪之人救出來，但是他會尊重他們的選擇，也會盡自己的能力去周旋出一個相對來說最好的結局。
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真的爲了救這幫人送命，這些警察和消防員至少有一半人都有家有口，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不幸遇難，剩下四個人的生活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相比而言，柳青嵐一個孤兒的命，實在是不值一提。
從柳青嵐說出這個提議開始，他就站上了命運的賭桌，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你把防彈衣穿上。”何彬彬脫下自己的那一件防彈衣遞給他，“沒想到你會回來，沒有準備多餘的防彈衣，你試試合不合適。”
柳青嵐只是拿起來觀摩了一下，“原來防彈衣是這個手感，你穿吧，我不需要。”
“他們可能有槍。”
青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休閒裝，“不太合適。”
“隊裏給你湊了一個半袖和一個外套，你自己有黑色褲子，沒問題。”
“衣服我會換，防彈衣我不可能穿，你們這警用防彈衣太超前了，我跟他們近距離接觸五分鐘立刻露餡。”
何彬彬垂眸沉思了良久，“早知道給你弄一批淘汰的......”
“你說什麼？”
“你先換衣服，我再去那邊問問。”
在場的都是大老爺們兒又不用脫褲子，柳青嵐直接擡手脫掉衣服，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過來給他送對講機的年輕警察擡手拍了拍他的腹肌，“身材挺好啊，哥們兒。”
柳青嵐立刻加快了穿衣服的動作，“哈哈，跟你們沒法比。”
“這是對講機，你會用嗎？咱這兒是三頻，蔣隊那邊兒是一頻，你記住這兩個頻就行。”他把對講機別進柳青嵐外套內側，又掏出一個微型耳機，“這玩意兒放耳朵裏，不用害怕，不會鑽進你腦子裏邊兒。”
“謝謝。”柳青嵐按着他的指導塞好耳機，搖頭晃腦蹦蹦跳跳，確認怎麼動都不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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