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害妄想
“那就好。”
看蒋恒的表情,柳青岚就知道他的心情绝对不美丽,来找自己的原因更是用脚都能想到。
他小心翼翼提问:“您来找我是邱可有新进展了嗎?”
“不是。”蒋恒有些头疼,不禁怀疑他到底为什么要杀過来,“看什么呢?”
柳青岚拿着平板,“最近自杀的小孩好多。”
“嗯?”
“荆市這個月就有16個初高中生自杀。”
這個数据不太意外,蒋恒想起之前吴桐声提出的那個猜测,“我给你讲讲我們最近办的案子?”
“吴哥說過了。”
真难得,吴桐声才23就给27的男人当哥了。
“那個凶手是不是她的朋友?”
蒋恒点头,“也不能用凶手称呼他,应该叫他嫌疑人。”
毕竟他只是毁坏了尸体,并沒有杀人。
“你怎么觉得死者可以从多次报失踪的人那裡找?說說想法?”
柳青岚认真回忆,“因为直觉告诉我,邱可的父母是這样的。”
虽然他沒有恢复记忆,但他就是觉得他认识的那個邱可提及的父母和網上能搜到的那两人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柳青岚老实巴交,“但是這种原生家庭有問題的孩子不会只逃跑一次,而能报警把她抓回来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所以他才猜测人应该是失踪,但有可能是被找回了,且是多次失踪并找回。
蒋恒若有所思,“你大学学的什么?”
柳青岚哽住,“我也很想知道。”
“抱歉。”
“沒事。”柳青岚漫无目的划着屏幕。
他在吴桐声的帮助下下载了不少游戏,整天除了复建就是打游戏。现在他有点盼着蒋恒离开,只有蒋恒走了他才敢接着玩。
主要是他太菜了,怕被嘲笑。
蒋恒心中烦闷,出门抽了根烟,回到病房青年正在刷视频。
是關於最近自杀学生数量增加的阴谋论营销号。
柳青岚看得津津有味,见蒋恒进来把屏幕往他那边转了转,“来啊。”
蒋恒身上沾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不看,道听途說。”
柳青岚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你真的有点像我爸。”
他爸就是這样的。
蒋恒手指微颤,“你......能不能跟我做個亲子鉴定?”
跟他沒法做亲子鉴定,但可以跟他姐姐做。
他姐姐走前他留存了许多样本,就为了哪天他侄子找到之后能做亲子鉴定。
柳青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要了就肯定是有用,“好啊。”
“等我一会儿。”蒋恒匆忙出门回家拿样本。
“嗯。”柳青岚悄悄打开游戏,看到吴桐声的名字灰着失望地开了单人匹配。
办公室看卷宗的吴桐声狠狠打了個喷嚏,“谁咒老子。”
谁咒他沒人知道,但蒋恒遇到了麻烦。
一個小姑娘走在路上一個比人的头還大的花盆从天而降,得亏蒋恒与她擦肩而過,反应极快地带着她向前扑去。
花盆落地碎裂,蒋恒看向上方沒来得及收回的手,眼眸微眯,“你沒事吧?”
“沒,沒事。”
“你在這等我一会儿,我上去解决一下。”他說完迈开腿向那栋楼跑去,這小区他来過,那人应该在面前這栋楼的803。
跑出两步,蒋恒发现那個女孩還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你是要去抓那個人嗎?”
“嗯。”
“那我可以跟着嗎?”
她看起来下一秒要哭出来,蒋恒最怕女孩哭,点了点头,“自己跟上。”
距离不长,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蒋恒不再管她,专心搜索起身边的可疑人员。
戴着棒球帽的瘦高男人在一众买菜回来的大爷大妈之间格格不入,蒋恒想也不想追了上去,“站住!”
那人拔腿就跑,仗着地形优势三两下拐进一條小巷子不见踪影。
蒋恒只能回到那個花盆现场,直接打给熟悉的民警朋友,告知对方時間地点之后挂断电话想要离开。
“叔叔,你是警察嗎?”那個女孩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突然出声。
衣服下的肌肉绷紧,蒋恒警惕地看着女孩,“是,怎么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女孩抬手擦了下眼泪,“我感觉有人想要杀我。”
被害妄想症他见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蒋恒沒放在心上,口头安抚道:“叫上朋友出去痛快玩一场再回家好好睡一觉就過去了。”
“不是,是真的有人要杀我!”她看蒋恒不信,“我這两個月已经遇到第三次這种意外了!”
“第一次是上個月12号,我陪朋友去钓鱼的时候被人推进了水裡。第二次是我下了晚课从学校回家的时候有人尾随我,我拼命往前跑,跑到一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待了一晚。”她言辞诚恳,情真意切,“我报過警的!但他们敷衍了我两句之后就沒了下文。今天這是第三次!”
蒋恒信了八成,“跟我回趟局裡。”
他的车在医院,回去太麻烦干脆打了辆车回到市局。
女孩在车上紧张地扣自己的手指,蒋恒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出声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叫什么名字?”
“苏芊。”
“多大了?”
“十九。”
蒋恒瞥了眼司机,“读大一?”
苏芊乖巧点头,“对。”
出租车在警局门口停下,蒋恒推开车门下车,“别紧张。”
“我不紧张。”她這么說,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行。”
她迟迟沒上台阶,蒋恒朝她伸出手,“腿软了?”
苏芊犹豫道:“我怕你们不信我,觉得我胡思乱想。”
她之前去派出所报案就是這样,被对方教育了一個下午。
“你把這几次意外的细节全都事无巨细地跟我們讲一遍,有問題我們立案,沒問題你也能放心。”可能是他的声音具有魔力,话音未落苏芊就把手递到了他手中。
“警察叔叔,我腿软了,麻烦你拉我一下。”苏芊十分不好意思,她真沒来過這种地方,去派出所报案她都吓得說不清楚话,刚才能抓着蒋恒說那么一大堆已经透支了她全部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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