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跳過去
他锲而不舍拨出第二通，又被挂断。
直到第五次打通那位张校长的电话，一個女人充满愤怒地对着话筒咆哮：“打什么打！還让不让人睡觉了！”
吴桐声被她這一嗓子嚎的差点半聋，将手机丢回桌子上自己踹了脚桌子带着椅子逃窜到十米开外。
還是于汀看不下去拿過他的手机接過這個活，“您好，這裡是荆市公安局刑侦一队。”
“警察啊。”女人将信将疑，“那你们等会儿，我把他喊起来。”
她转头跟旁边的人說了几句话，窸窸窣窣一阵之后那位张校长可算接了电话。
于汀开门见山：“我們想要贵校近五年的考试大排名成绩单，一個人都不能有遗漏。”
“這個啊，我這沒有，等会儿我联系一下，让教务老师发给你们。”
“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们早点把案子结了，我們也好早点恢复正常教学工作。”
“您把文件打包好之后发到這個邮箱。”于汀把自己的邮箱地址留给他，“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挂断电话她望向蒋恒，“咱们還找别人嗎？”
“找，先联系十一班的任课教师，找他们拿全班最近大大小小的考试成绩单。”
“好。”于汀下意识摁下开关键，“吴桐声，你手机密碼是多少？”
“624——”吴桐声反应過来一把夺過她手裡的手机，“用你自己的手机。”
“我的充电呢。”
“充电打电话不安全。”方芷递出自己新买的莓果15，“用我的。”
于汀高兴地捧着她的手机恨不得搂着她亲一口，“谢谢只只！”
這么一闹蒋恒的困意散了個干净，旁边的女孩還在对着落点冥思苦想。见他醒了，徐娥菁咬着笔杆看過来，“队长，我想......”
话不說全蒋恒也知道她想干什么，打开抽屉拿出车钥匙，“走。”
小姑娘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往外走，被吴桐声逮了個正着，“你俩干嘛去？”
“重勘现场。”蒋恒還沒应声，徐娥菁先回答了他，引得一阵侧目。
“带我一個！带我一個！”吴桐声连滚带爬地跑到他们身边，“嘿嘿，我刚睡醒，正好给你们开车。”
蒋恒的视线在两人中来往几回，了然一笑。
看来他们队马上就就能摆脱和尚庙這個称呼了。
可喜可贺。
方芷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担忧地看向于汀，小姑娘還在打电话可眼眶已经红了。
于汀喜歡吴桐声不是個秘密，留心的人都能发现。可吴桐声却像是沒长這根弦，对于汀沒有任何想法，反而对除了于汀之外的人都更热情。
這几天吴桐声有事沒事就爱往徐娥菁身边凑，他们不是瞎子，在一起待着的時間比睡觉的時間都长，自然第一時間就发现了吴桐声的不对劲。
他有了喜歡的人，但不是于汀。
也不知道徐娥菁是怎么想的
蒋恒上了后座，徐娥菁像是沒看懂暗示，自己也钻进了后排，留下吴桐声一個人在前面开车。
“你们這样会显得我很像個司机。”吴桐声幽怨道，“所以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大半夜的要跑现场還带了那么多工具。”
“你還记得药物的副作用嗎？”蒋恒翻看着现场的照片，“忘了你睡着了。”
徐娥菁坐的板正，“精神错乱，视觉异常，加强暴力行为。您是想說，俞浩凯是在视线不清晰和药物影响的同时加成中，通過某种方式一跃而下？”
“一定有我們還沒有发现的线索。”蒋恒在脑中疯狂头脑风暴，他记得吴桐声之前走過一段時間体育生的路子，“小吴，你觉得有沒有一种可能，俞浩凯冲刺到护栏旁边跨過护栏踏空坠楼。”
“师父，短跑不跨栏，而且跨栏的栏也沒有那么高。”吴桐声战战兢兢开着车，還得分心回答他的問題，“练跳高跳远的体育生還差不多。俞浩凯一個练短跑的，這裡边的技术差距比我跟香蕉的差别還大。”
“如果他练過跳高或者跳远呢？”蒋恒恍然，“重新检查俞浩凯的衣物，加上他宿舍裡的那些。”
如果死者生前在最近几天练习過跳远，那么他的衣服鞋子裡肯定会不可避免地留下沙子。
跳高比跳远练习的條件苛刻一些，巧合的是徐娥菁曾经练习過跳高，“需要向体育老师询问死者有沒有租借過学校的跳高架和垫子。如果網购的话......查查他有沒有购买過5米×3米×0.6米這個大小的海绵垫子。”
“可是那么大的垫子他能放到哪去？学校也不可能让他拿着那么大的垫子招摇過市吧。”吴桐声忍不住插话，“你们這么說我觉得跳远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吃了兴奋剂能跳過那個护栏也不是一件多不可能的事。”
徐娥菁很快收到方芷的回复，“死者的衣物還在他的宿舍裡。”
“正好走一趟，把东西带回去。”
吴桐声应了声，五分钟后三人到达三中门口。
出示证件后保安很快放行，拿完钥匙，蒋恒独自前往一号教学楼天台，徐娥菁和吴桐声前往死者宿舍寻找证据。
沒多会儿徐娥菁一個人跑了過来，气喘吁吁也难掩雀跃，“蒋队，我們在死者床下的鞋子裡发现了沙子，而且不止一双！吴桐声正在把那些东西往车上放，一会儿就過来。”
如果是跳远的话
蒋恒在坠楼点不远处一点点往后退，直到腰部碰上护栏。
“小心！”徐娥菁看他還沒停脚，害怕他一個后仰翻下去，见蒋恒停下后退的动作往前走了几步才放下心来。
她心放下半截，下一秒蒋恒一個猛冲把她又吓了一跳。
好在年過四十的男人在作死的边缘及时刹住了车，一脸认真道：“我感觉我差点意思。回局裡之后问问有沒有练過跳远的，试试這么高的东西挡在前面能不能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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