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点太早
两人在门窗紧闭的家具城门口面面相觑，柳青岚颤抖着手，“這也妹开门儿啊。”
蒋恒：“……”
“才七点四十。”他控诉道。
“咳，马上就开门了。”
两個人找了個阴凉地蹲到八点整，裡面只有员工来来往往，沒有半分要开门的意思。
“八点了。”柳青岚现在的怨念比鬼還重。
蒋恒自知理亏，“我去问问。”
他刚才观察過员工通道的位置，直接从那边进入建筑。
“那边的！你是哪家的员工？”
蒋恒回头，“诶，大哥，我想问问今天這儿是不营业嗎？”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打量他一眼，“来买家具的？”
“是啊，想给孩子买個書架。”
“今天……”刀疤男往裡面看了一眼，“今天沒多少人在這，你就是买也送不上货。”
蒋恒掏出烟递给他，“不瞒您說，我跟我儿子分开十多年了，他好不容易来我家住几天，啥也沒有不太合适，”
“我懂。”刀疤男一把拍在他肩头，“你先跟我過来，挑好了我下了班给你送過去。”
“谢谢大哥。”
蒋恒担忧地看向楼下。
刀疤男循着他视线望去，“那是你儿子？”
“对，他受了伤腿脚不太好，我就让他在外面等会儿。”
“今天太热，你把他也带进来吧。”
蒋恒原路返回，“能上楼嗎？”
“沒拐。”柳青岚两手一摊十分无奈，“我蹦上去也不是不行。”
他们俩就上楼方式开始僵持，刀疤男在楼上看见后转身进了货梯。
“喂，這边。”刀疤男喊了一嗓子，小跑過来给他们带路，“這边沒有电梯，将就一下。”
轮椅推到电梯门口，他忙不迭找出两块木板搭在电梯和地面上，“走。”
柳青岚和蒋恒对视一眼，這人看着凶悍实则本性不坏。
刚才刀疤男弯腰的时候有两根猫毛飘到了他脸上，他对喜歡小动物的人有天然的好感。
货梯停在四楼，刀疤男照例给他铺好路，“小心点，别走歪了。”
“叔叔，为什么今天不对外营业？”
“老板心情不好。”
柳青岚环顾四周，“這布局的风水有点問題，我劝您早点辞职换個地方上班。”
刀疤男眼中划過一抹流光，“這年头年轻人找工作都那么困难，我一把年纪了就想踏踏实实干到退休。”
“那倒也是。”他不再劝，被裡面空气清新剂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呛得打了個喷嚏，“喷這么多香水干嘛？”
“哦，這卖家具的地方老鼠不少，死在犄角旮旯的老鼠也多，這不多了就臭气熏天，我們還沒法把家具挪开清理。”刀疤男从兜裡掏出两個沒拆封的一次性口罩，“呛得难受就戴個口罩。”
“谢谢。”柳青岚接過来拆开戴上，隔绝了一部分气味后稍微缓過来一些。
這种味道比尸体腐败的气味好闻多了，蒋恒适应良好摆手拒绝，“書架在哪裡？”
“我带你们過去。”刀疤男快步走到前面，“跟我来。”
几乎穿過了一整個家具城，那刺鼻的香味不但沒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浓。
蒋恒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然而那香水已经将他的嗅觉毁的不剩几分，什么也闻不出来。
“兄弟。”刀疤男看他沒跟上，转头喊他，“這边！”
“你们這家具都是实木的？”柳青岚不动声色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個桌子還挺好看。”
刀疤男跟着他看過去，“那個啊，那個是柚木。大部分都是实木的，也有复合板。像你们要的書架這种就是实木，像那种衣柜之类的用实木不太好做也贵，复合板成本少价格低买的人多。”
青年往后看了一眼，蒋恒远远跟着他们，同时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他继续东一個桌子西一個柜子地问刀疤男，让对方沒那個精力去注意蒋恒。
不知道蒋恒想干什么，但是拖着肯定沒错。
“這一片都是書架，基本上现在有货的書架全在這了。”刀疤男和旁边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一声，“我得回去搬货了，你们自己逛，逛完了在货梯那就能看见我。”
“谢谢叔叔。”柳青岚挥手跟他告别。
蒋恒赶上来的时候只看见刀疤男的一個背影，“他怎么走了？”
“說是去搬货。”柳青岚往刀疤男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对方似乎若有所感转头看来。
“他的警惕性有点高。”蒋恒评价，“从我們进来到他离开，他背部肌肉一直处于绷紧状态。”
肌肉不肌肉的柳青岚沒看出来，但他也感觉到一些不对劲。
“两位是来挑选書架的嗎？”负责這個区域的另一位店员迎上来，满脸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不对外营业，即便您下单了，我們也只能等過几天再为您派送，到时候有沒有這一款還不清楚......”
方才和刀疤男說過话的那個男人附在她耳边說了几句，她微微点头，“既然强哥說今天会给你们优先送，那就先选吧。”
蒋恒一看就是在家說得上话的，女导购直接略過轮椅上的柳青岚对他介绍，“您看這款，這款書架采用优质天然胡桃木，表面经過环保清漆处理，保留了木材的自然纹理和色泽，既美观耐用，又能适配各种家居风格。根据您選擇的大小尺寸价格不一样，這個小号的价格在八百元左右，那边那個满墙的書架大概在两万元。”
他不是個缺钱的人，看柳青岚那一桌子還不是全部到货的书就知道一個小書架绝对装不开，他来就是奔着满墙的柜子来的，“我想去那边看看。”
摆在他们這裡的書架最高的也就两米，能占满一面墙那么大的書架基本都固定在远处的墙面上。
导购微微一怔，“可以。”
他们两人往那边走去，柳青岚推着轮椅回到那個男人面前，“請问卫生间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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