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药到病除 作者:村口的沙包 章節目錄 “醒了!醒了!”谢微的贴身侍女兴奋地向坐在外间的谢邈禀告。 谢邈心裡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走进姐姐的寝房,谢微已被人扶着靠坐起来。 看见他,谢微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睡了几天?” 谢邈道:“第四天了。” 谢微的眼神裡有些什么情绪一闪而過,“真好,我還能醒過来。” 不止是她,谢邈也很怕,某一天,也许她就突然地再也醒不過来了。 谢邈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有些不情愿地說:“早上给你服了苏家三小姐的药。” 谢微一顿,抬了抬手道:“我觉得有些力气了,难怪啊,看来她沒有骗人……” “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功劳reads;。” “猊哥儿,”谢微轻唤,“你似乎,对這個苏三小姐不太一样?” 谢邈一惊,声音不免高了两分:“你胡說什么。” 不然他在别扭什么呢?他一向是個有什么說什么的人,从不会带着对别人的偏颇。而且,他也是从来不会和自己高声說话的。 谢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拧眉道:“你们女人总爱胡思乱想,你只要把身体养好就行了。” 他這么一說,谢微接下来的话也问不出口了。 “猊哥儿,你怎么這样憔悴?你几天都沒睡好觉嗎?”谢微见到他眼下的黛青,语气中带了些责备。 她苍白的手覆上了谢邈搁在床沿的手上。 谢邈沒有动,“你醒不過来,我也睡不好。” “你可不要为了我糟践自己的身体啊。”谢微的眼神悠悠如水。 谢邈叹气,“你为我……受了這些苦,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谢微的眼神突然又黯淡了几分,低声說:“你我姐弟,你又何必說這么见外的话。” 谢邈看她神色不对,知道她一向容易多思多虑,立刻转开话题,“让厨房裡给你做些粥来好不好?你想用怎样的,我都让她们去做。” 谢微笑道:“都好的。” 谢邈也对她笑笑,却不是他以往在外时冷冰冰的笑容,而是带着几分暖意,瘦削的俊脸上立刻就神采飞扬了起来。 苏家“病了”好几日的苏容意真的闭门谢客,哪怕镇国公府派人送礼来她都一概不露面。 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确实她沒有空口說大话,這個三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 苏容意却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她不去找麻烦,大概麻烦也会来找她。 “小姐……”鉴秋哭奔进来。 真的是哭了。 苏容意吓了一跳,“怎么了這是?” “希、希言……它不好了,它不动了,它死了……”鉴秋抽抽噎噎地哭。 后头跟着忍冬跑进来,像是要把鉴秋撵出去。 一般府裡死了宠物不是什么吉祥事,下人们都会自己打发。 鉴秋却很重感情,哭得要死不活的。 “我跟你们去看看。” “小姐,不行啊。”忍冬劝道:“您不能去看這些。” “也许還沒死透呢,”苏容意很镇定,“鉴秋你去把我的药拿上,给希言喂一颗,或许能救命。” “什、什么药?”鉴秋愣愣的。 “就是给谢家大小姐的那种啊reads;。” 两個丫头突然像看着鬼一样看着她。 “您是說,给谢家大小姐救命的药,要给希言用?” “是啊,试试看吧。”苏容意想,小狗刚离开母狗,多数都活不了,也不一定就是因为什么病,反正试一试总是可以的。 “那么,金贵,的药,您要给希言,试试?”鉴秋一個字一個字地问。 苏容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金贵的,你快点去,希言的小狗命還要不要了?” 鉴秋立刻跑进她的寝房去取药了。 忍冬想到那天备了厚礼前来却被小姐赏了闭门羹,最后喝了整整三壶茶,都不好意思一再开口要去解手的镇国公,觉得对方真是有几分可怜啊。 最后希言的小命到底還是救回来了,苏容意觉得也许根本不是药的功劳,她也不敢贪功,倒是几個丫头看她的眼神好像从崇拜已经渐渐转化为…… 虔诚…… 对,就是求神拜佛时的那种神情。 她也不知该說什么好了。 花月春风顺利开张,苏容意决定“病愈”,准备過去看看,可是她的麻烦倒是先一步上门来了。 “意姐儿,這是临河镇的何小大夫,他的父亲何老大夫,生前就是给你父亲治過病的。” 苏三太太今日格外和颜悦色,竟然由她来向苏容意介绍眼前這個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猜都不用猜,九成又是她去找来的。 苏太夫人神色也沒有不愉快,微笑着看着苏容意,那么看来三太太是师出有名。 何小大夫向苏容意行礼,“见過三小姐了。” 這是個十分儒雅的青年,穿了一身半旧的青色长衫,眼睛从始至终都盯着脚下。 “听闻家父生前为二老爷治病时,曾留给小姐几個方子,小姐照着制药也很有些疗效,在下不才,未曾学到父亲医术之一二,今日特来讨教小姐,能否将家父所留药方给在下阅看一二?” 苏容意蹙眉,原来是這個意图,是她失策了。 当日随口扯谎她得了某位神医的指点,留下救命的药方,后来众人再怎么猜测她也沒有明确反驳過,猜来猜去,唯一符合條件的“神医”就是這位何小大夫的父亲了。 苏容意看着上首苏太夫人的神色,就明白過来。 坏就坏在她如今给谢微的药,還卓有成效,追本溯源,苏家想找到這几张所谓“仙方”的来处,才有更好的筹码和谢邈谈條件。 看来她连日来对镇国公府拿乔已经让苏太夫人都感到不满了。 果然做人不能太嚣张啊。 苏容意长舒一口气,“好說,何小大夫,你此来是想把這些药方讨回去的?” 何小大夫有些尴尬,“并非如此,只是想要借看,不知小姐可否应允。” 苏容意說:“這么看来何老大夫什么也沒和你說過啊,他既将方子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借不想借都是我的事,怎么你倒知道亲自上门来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