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20节 作者:未知 所以见着他们时,站一大群男人面前,严红忐忑新奇又窘迫。 宋南津就坐上边,手裡磕着一支烟。他今天穿着来自巴黎知名服装设计师出手的高定衬衫,严红大致随便瞟一眼他全身,差不多都猜得出這男人身上价位不低。 所以她也沒看别人,进来只喊宋南津:“宋先生,你好,我是严红,您還记得嗎?” 宋南津沒出声,倒是周围人全笑了起来。 霍学义說:“妹子,你眼裡怎么就只有宋南津啊,我們都不是人啦,都不用打招呼啦,区别对待也不用這么明显呀。” 严红一愣,脸霎时憋得更红了。 她又磕磕绊绊地說:“您,您叫什么?” “你不知道我們名也敢過来?” “我阿姨举荐我来的,說有事情想找宋先生,所以……” “你阿姨谁?让你找宋南津办事?” “不,也不是办事……” “哦,那就是专门找宋南津的,這也不是什么工作的,你喜歡他啊?” 心事骤然被戳穿一半,严红手指更尴尬到发麻,几個男人却更肆意地笑了出声。 严红才明白别人說的宋南津這個圈子怎么难进。 沒点精明底子。 是真吃不开。 不然一句也别想回他们的。 她窘迫为难地回:“我……” 宋南津把手裡那支烟摁进烟灰缸,抬了抬手,周围人都不笑了。 他反倒是人群裡最温和无害的那個,帮她解了围。 他问:“霍慧语要举荐你?” 這会儿严红看着他简直像看见救命恩人一样,点头,连忙顺手递了份举荐信出去。 “是的,宋先生,我想先向您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严红,来自南韵师范大,上次我們在电视台见過,我是播音专业出身的,当然,我這個专业在我們学校也不算太出众的……” 宋南津看着那封举荐信,简历上边的娟秀字迹。 严红的所有個人资料全在上面,来自哪個学校,過去有過什么成就,全部写在上边。 当然了,如果那些什么献血、大学社团之类的事迹在宋南津眼裡也算成就的话。 看了两眼他就把那封简历给放下了。 “我在我們台裡工作了一年,做出過一些大大小小的成就,我觉得自己的個人能力還是過关的,如果您觉得可以,關於职业发展這块……” 严红有点忐忑,也不知她那点学历他看不看得上。 听說宋南津是来自美国某知名大学的学霸毕业生。 他又是资本企业家,他见過太多事,他应该看過无数比她這好太多的個人简历。 所以她先谦虚了一句:“不好意思宋先生,那個,我……我的简历還是比较平庸的,确实是硬件條件不過关,对嗎。” 宋南津淡笑:“不,還好。你继续。” 严红松了一口气,心裡想,宋南津真的好好,会說话,有情商,這种时候了都不会太驳别人脸面。 严红继续說:“所以,我很希望有升职的途径和方式,我阿姨也說,您……有办法。” “升职途径。所以你才工作一年,现在就渴求着升职途径了?” 严红以为自己是词汇沒用对,连忙改口:“不,不是,我对我們公司和目前现状還是满意的,学习机会,对,希望有個学习机会。” “嗯,我懂了。” 宋南津侧過目,手拿過那边的烟盒,又抽了根烟出来。 严红就看着那支冰爆珠在他手裡被点燃。 含进嘴裡。 那男人做什么都慢條斯理,画面很雅致的。 点了根烟宋南津才再次抬头:“你跟文徵熟嗎?” “文徵?” “是,你跟她,关系应该還好?” 在严红眼裡,文徵的大学成绩确实很好,好学校,好专业,甚至她的個人能力也很强。 有时严红老觉得文徵那人是在装。 她有点深藏不露。 可她平时又确实不爱說话,也不表现自己,给什么事就做說什么话就听,說句不好听的,有点随波逐流安于现状。她還沒有好背景,所以在严红眼裡,那她就是沒用,說起她严红還是不怯场的。 “文徵,我和她不是很熟,关系就那样。但文徵平时還蛮热心的,有时候会帮我們做一些事,然后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都会干,给什么都会。” 怕自己有点夸文徵的意思要人超過了自己,严红又斟酌着改话:“当然了,杂七杂八也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台裡的杂事,其实她個人能力也就那样,学的不是本专业就不太能上手,要不然不可能干了這么久還是实习生啊,领导都不让她转正呢。” “是嗎?這么說,文徵的能力還挺一般的。” “嗯,差不多是這样,我阿姨說,新人裡我的能力比其他人都强多了。宋先生您对文徵感兴趣啊?其实她真的就那样的,平时领导說什么话也不敢怼,有什么都做的,我觉得她太沒自己性格了,這种性子,往后不适合做领导。如果您愿意推薦我,我必定做出一番您想不出的成绩。” “哦?”宋南津好奇了些,淡笑:“什么样的成绩。” 严红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望着宋南津那张脸,大了些胆子。 “比如,把我的什么都奉献给您。” - 文徵刚洗完澡,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空气湿度很高,雾腾腾的热气,蒸得她本来白皙的脸透着绯红。 她走到镜子前,望着裡头的自己。 刚从学校回来,马不停蹄地洗澡,等会儿還要巩固一下单词储备,明早八点,继续上班。 日复一日的生活沒有什么特别,很平静,也很普通。 老师白天提及张寄才勾起一点她对過于校园生活的触动,但短暂過后,又归于死寂。 文徵拿起身体乳准备往身上抹。 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是严红的电话。 club,大家都在狂欢。 宋南津要严红打电话给文徵,严红当即什么也不敢說,找出通讯录保存已久的电话,忐忑地打了過去。 宋南津說,她這电话要是打得出去,今年直接给她升总编。 严红内心在颤栗,不知道宋南津這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還是动真格,因为這有点大胆,這有点像无稽之谈的夸张笑话,像对她的调侃,可就是有种无形魅力驱使人去做。 她打了,宋南津抬抬手指,内场音乐停下,大家纷纷投来诧异视线。 而此时,严红那边电话通了。 她摁了免提,谁都听得见。 文徵盯了严红电话有几秒才接。虽然她们是同事,也为客气保存過电话,可文徵心裡从不认为严红是什么有空会打电话给她的人。 浴巾還挂在身上,雾气散了,皮肤接触到外头的冷空气有些起了颗粒因子。 文徵接了电话,道:“喂?” 人群。 一道清冷声令众人纷纷瞪大了眼。 “操……”有人小声說:“电话对面的這谁?怎么听着声有点儿带劲。” 严红成了众矢之的,握着手机的手還有点颤抖。 她觉得自己顶不住這种人群视线的压力,看了眼平淡盯着自己的宋南津,明白他意思,颤颤巍巍地听他的做:“喂,是文徵嗎,我有点事找你。” 文徵早已经知道了。 严红找她,不是什么屁大点事就是故意找茬。 下班的点,不是找茬,那就是要帮忙。 “嗯。”她声音很平:“什么事,說。”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嗎?” “不知道,哪儿。” “宋南津,知道嗎,我在宋南津的私人club。” 听见电话那头明显的沉默,严红心裡那点忐忑忽然变平展,变得有些得意,高人一等的畅快。 “宋先生……哦不,是宋南津,他要你来送一趟文件,你现在有空吧,有空的话就跑一趟腿?” 文徵沉默了片刻,听见那头有隐约的讲话声,很轻的音乐声。 她差不多猜出了那头的情形。 她說:“好,问问他,要什么文件。” 严红有点愣,觉得文徵這时候不该惊讶她怎么会在這或者她怎么会和宋南津這么熟之类的,却不知她這么淡定。 “你就不好奇……” 手机忽然被人拿了過去,严红心骤然提起,却见坐高脚椅上的宋南津已经拿過她手机,淡道:“书房第二层,抽屉。” 文徵還在擦身体乳,听见他的声,停顿。 還真是他。 她說:“行,等会儿。” 宋南津盯着面前的dj打碟台,却又不像盯,更像在等电话裡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