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26节 作者:未知 文徵想說是他和她绕弯子,她从沒有。 “所以,你今天過来就是为了当這個好心人,替她說事?” “……不全是。” “所以?” 文徵站在那儿,捏着袋子的手都要发紧。 犹豫酝酿了许久,她才把东西递過去。 那是份礼盒。 知名衬衣品牌,买的是一條领带。 “這個,是我想送给您的礼物。” “上次您帮张寄的事,我一直沒有正式向您道谢過,這個,是我的一份心意。” 宋南津所有表情在那一刻慢慢凝滞。 “张寄。”他重复這個名字,盯着她不敢看自己的脸。 “什么意思?” 文徵在心裡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一段话說完: “我的意思是,谢谢您上次帮忙,张寄的事现在蛮顺利了,我們都觉得這是份蛮大的恩情,不知道怎么感谢,知道您什么也不缺,所以就去店裡挑了個领带,不知道哥哥平时工作打什么样的,就买了個常规款,希望哥哥喜歡。” 空气更死寂了。 文徵沒看他,甚至都知道宋南津這会儿看她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 “心意,礼物。”片刻之后,宋南津自己都给听笑了,觉得這事太搞笑,這话实在是太搞笑,他真的笑了:“你好有意思,過那么久的事现在来跟我說图恩情要送礼物谢谢我。文徵,這话你自己听了心裡信嗎。” 文徵面不改色:“是。毕竟他要去北京了,我也要工作,其余的事什么的,就沒费那么多心去管。哥哥现在事业一帆风顺,身边朋友想来也是花团锦簇,您生活精彩,我想也不会缺别的什么。一份心意,您收下了,往后我們人情什么的分清了也好办事。” 宋南津面上的笑慢慢敛下。 所有神色。 他算是听出来了,文徵這不是說着玩,是动真格,她是提醒他,他们的关系。 “好啊。”他道:“话都說這份上了,那正好你也說說,最近跟张寄怎么样?” 文徵知道他在问什么,說:“還是那样,日子该過過,上班,工作。” “不,我是說,他都那样了,你们還在一起呢?” “是。怎么說也是在一起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他解释了,也就沒什么了。” “這就沒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原谅一個人那么轻易?” “那可能是哥哥不太了解我。” 宋南津看着她,眼动也不动。 他不再跟她一唱一和,视线反而是落那袋子上,伸手接了過来,随手掂量。 “东西不错,得几千块钱了吧。” “嗯,我工资不高,只能按基本水平挑了個,哥哥别嫌弃。” “怎么会,难得你一片心意,一個月工资都才那么多還给我买個领带,真有心了。” “您喜歡就好,這些不值一提。” 看他收了东西,文徵捏着那包装袋边缘的手也才算松了点,心裡缓一口气。 她又說:“既然您喜歡,那我就先走了,也不打扰您……” “你這么帮张寄,他知道嗎。” 他一句话叫她所有都打住。 “是因为上我的车說了那些话才有人帮的,這事他知道嗎。你怎么求我的,怎么喊我的,怎么服软的,他,知道嗎?” 文徵不吭一声。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收,我今天要是不收,你岂不是要很尴尬。是不是要回去睡不着觉,又要想那個叫宋南津的心裡在想什么,又要害怕我明天会做出些什么来。” “为了张寄来找我,又拿這种事装模作样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文徵,你好厉害。” 文徵沒有回话,而是直過身,就這個话题,好好地和他說了。 “我只是觉得一事论一事,因为上次人情的事我一直记着您的,知道您帮了我,所以以后有什么我肯定也都会尽竭力還给您,不只是为了谁,再加上這次的事,我……” 宋南津忽然說:“徵徵,你上次痛不痛。” 她一愣,這個称呼令她嘴唇霎时苍白。 他還在說:“两年前,你跟我在我房裡接吻,我把你咬痛了吧,徵徵,你嘴巴真软,以前觉得你這人不爱讲话,肯定嘴硬,其实亲起来感觉還挺好。你接吻的时候很听话,很乖,动也不敢动。” 她說:“别說了。” 他又說:“徵徵,那次是你主动的。” 她說:“对不起。” 他說:“沒关系,亲了個嘴而已。” 她說:“哥,我错了。” “怎么错了,错在认识我,還是错在不该招惹我?”他又笑了:“也不算招惹,就像今天,如你所說,你只是来還报恩情,给我买了一個什么我并不需要的东西,這么就想分清彼此了。你甚至還提他,也不知道說给谁听的,你老喜歡這样,跟我把关系分得特别清楚。” “我不是……” “对不起啊,是哥哥的错,我不该对你有意思,不该惦记你。也挺不好意思的,你以为我是什么很好的人对吧。也沒有,我不是個好哥哥,我喜歡你,暗恋你,偷偷藏着对你的那些想法。” “知道嗎,第一眼就是,你觉得自己第一眼喊我哥哥,我很冷淡对吧,对不起,真不是。” “你知道再次见到你在家裡那個晚上我在想什么嗎,我在想,我他妈好想强吻文徵,看看文徵那张嘴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样。” 文徵被他這些话步步紧逼。 可他還在继续。 “分开的這两年,你有想過我嗎?” 作者有话說: 沒了 - 么么哒~~~~ 第18章 周围人都在玩, 沒人听得见宋南津說的那话。 再或者,听见了,装聋罢了。 文徵独自站在那儿, 像站在峰顶啼笑皆非的众矢之的。难堪, 无言, 浑身的血液都好像挤压到一起,令她难受万分。 她怎么不知道,宋南津生气了。 她說這番话, 把他最后那点火给点燃了。 如他所言。 她拿那些话来丢给他。 又指望他有什么好态度呢。 最亲近的人, 当然知道该怎么拿知根知底能戳中对方的话来扎心。 文徵憋了半天, 抬头:“我在和你說事情,你能不能就事论事。” “所以, 痛嗎。” 宋南津嘴边噙着很淡的笑意。 确切地說,也不算笑,更像要看文徵所有神态变化, 以此为乐,要刻进脑海裡,当鲜明记忆。 “宋南津。” “我也在和你就事论事。” 文徵手都攥紧了, 脸也沒变一下。 对峙半天,那股劲终于憋不住了。 “不痛。” 她抬眸看他:“還挺爽的。” 宋南津扯扯唇:“好啊, 爽就好。” 他转過身, 又重新拿起了球杆。 巧粉, 轻擦杆头。 口吻漫不经心。 “我還生怕你有了男朋友以后再跟人接吻, 回想起我心裡会对比, 觉得那感觉不怎么好。” “现在你知道你說那些话我心裡的感受了。我這样跟你說话, 怎么样, 你心裡舒服嗎?” “对不起, 哥,我刚刚不是那個意思。” “沒关系,我也沒在意什么。” 他過去球桌边,文徵呼吸都不能平稳了,跟着走了两步:“哥,我跟你說的……” “知道了。” 他眼也沒抬,到了那群人跟前,重新拿起一個半色球摆好。盯准了,俯身,口吻淡漫:“沒什么好继续說的,该是怎样是怎样,至于你跟张寄,我不感兴趣。以后别拿我面前来說。” 一杆击出,花球四散。 周围人都附和着喊起了好,文徵沒了什么能继续在那說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