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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瘾 第30节

作者:未知
人生迷茫,不知归路。 紧接着她又想到那场她和宋南津在车裡的最后对峙。 那时他们還年轻,在感情裡撞得头破血流。 她坐在宋南津车裡,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挡风玻璃。 她不想接受。 伤人的话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她說要走。 他并不会听,他确实喜歡极了文徵。 车裡是烈焰苦艾的香,小众香水,甜辛甘草和温柔木质调相绕。 车窗开着,夜色下,宋南津的胳膊搭在车窗外,他低着头,削瘦的脸表情冷漠至极,指间是燃到一半的烟。可哪怕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到那地步他也沒让烟味沾一丝到她身上。 文徵记得自己当时一字一句說的话。 “睡也睡過了,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怕你,我不敢說那些心裡话。因为跟你上床很爽,体验感很好,人還年轻就多尝试了,你对我来說什么也不是,满意了?” “我喜歡张寄,這辈子,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满意了?” 他微微笑:“可以。所以喜歡谁也不会喜歡我,是嗎。” 她說:“是,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 他们之间的那些荷尔蒙,那些過去,那些宠。 文徵知道,都是泡沫,不可能会属于她,她這個卑微又可怜的人。 他說:“好,下车。” 孙滢见她出神,說:“徵徵,怎么了?” 文徵回神,脑袋裡的画面也收拢了起来。 她摇头:“沒,最近处理一档新闻的事,有点累。” “是嗎,适当时候好好休息啊,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新闻嘛,都是工作,不打紧。” 文徵弯了弯唇:“嗯,知道的。” 一群人聚了几小时,晚上十点多醉意熏熏地出去,文徵让朋友先回去,她那個好友喝醉了,几個姐妹都扶不住,她让大家這事之后再讲,然而出了酒吧那條街沒走出去几步,大家忽然停住脚步。 孙滢扶着旁边的叶娇,直直盯着前边:“那個,是不张寄来着?” 文徵也看過去。 新城区的街道上,道路两旁都是夜晚大排档亮起的招牌灯,路边停着一辆白色丰田,有两人从烧烤店出来。 女人挎着包,面上笑意盈盈朝张寄挥手說再见。 张寄手插兜裡,也跟人笑得懒散随意。 那是一個看起来快三十的女人,文徵见過。 张寄的导师,向荷。 女人上了车,他又把胳膊搭到车窗上和她招手說再见,两人打情骂俏着,张寄又捉住她的手给暖了暖,哈气。他笑,沒在文徵面前那样笑過。 “张寄是吧。他是总這样的,忙那些工作,可他对你是真心的,你看你们俩以前是真的好啊,以前高中认识,大学你们俩又是一個小组。每次去食堂他总是第一個给你打饭,打了四年。每次小组作业,他总是带着你的第一個交。” “我們真的羡慕的,他高材生,又优秀,你知道社团裡都怎么传的嗎?都在說呢,說羡慕文徵有张寄那么個校草男友。” 那一刻,文徵眼前浮起大学时身边朋友们說過的话。 一句句,刻在心头。 男友嗎。 也不算。 他们那时只是好友,他们是去年在一起的。 “徵徵,以后,我們要不要结婚。” “反正你也沒有依靠,我觉得我這人其实還算有担当的啦。嗯,我想做你的依靠,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么苦。” “你愿意相信我嗎。” 风中,文徵什么也沒想起来,只想到過去他在耳边說的话。 其实,张寄追文徵,追得很苦。 要真說,還有点舔狗。 他是真喜歡文徵。文徵是孤儿,他條件也不怎么好,可模样堪比校草的学霸张寄只围着文徵转,不会因为她是一個人而嫌弃。他曾经,也有那么一刻是浅浅照亮了她的。 那年文徵来生理期有遗漏,在学校他拿自己衣服给她垫着。有男生笑,他說都笑什么,能不能尊重女孩子? 他是一群人裡最率性洒脱的一個,朋友裡大家最愿意跟他交心,因为他仗义,這一点,文徵从她家裡出事起就感受到了。 十九岁那年,她唯一的姨妈生病,尿毒症,需要大笔手术费,本就寄居篱下的文徵更是捉襟见肘。她为难地去找宋家姑母,对方当时在打牌,听闻后只說:“生病啊,那我也办法啊,而且我建议你不要管這件事。文徵,你知道我资助你就花费了不少,而且,去年的评选沒连选呢,你說,那我找谁呢?” “你好好学习,生病這個,生老病死沒办法。” 文徵当时浑身就冷了。 她出去,听到宋兰春轻笑着和人說:“是啊,如果不是为了连年评选,也不会把人接家裡来。也還好,還算听话,学习上也蛮好的,以后可以举荐上去。” 文徵当时就知道,原来资本家的心确实不是暖的,他们之间的阶层,一直存在。 文徵的姨母去世了,她去送葬。 那年张寄的母亲也生病了,他们家沒钱,当时他母亲生命岌岌可危之时握着文徵的手說签了器官捐赠协议。 她說:“阿姨沒什么能给你,如果可以,阿姨希望文徵的姨母健健康康,到时阿姨把自己的肾捐献给她。” 文徵沒敢說姨母已经過世了。 她坐在张寄母亲的病床前无端泣不成声。 所以那一刻她也在心裡說了,张寄,哪怕未来如何,哪怕只是朋友,她也会掏心掏肺了对他。他们是一路人,她不求什么,但只要能完成他母亲生前对他的愿望就够了。 可此刻看着他和那位老师在一起,文徵沒觉得有那么彻体冰凉過。 你相信一個人的真心嗎? 他对你笑,你相信他也会对别人這样笑嗎? 起码在過去七年裡,文徵确实从未想過,张寄会对谁有這样随性洒脱的笑過。 他喜歡自己,非常热烈的喜歡。 哪怕過去文徵都是冷冷淡淡沒给予反应。 可他還是喜歡。 她沒想過那么现实,原先对她灿烂的一個人,也可以对别人那么灿烂,甚至,是一個可能认识不到一年的,可能遇到对方他会更灿烂。 “文徵……” 朋友们都着急了,担心地看她神色。 孙滢第一個暴脾气:“妈的,刚好姐妹出了离婚這事,這狗比男人還真這样,瞎了我的狗眼了,我還帮他說话!” 胳膊被文徵拦住。 文徵沒什么神色:“我自己去和他說吧。” 张寄评选的事情,老师确实是帮了大忙。 他帮老师,起初确实是出于好心,老师离婚了,有個儿子,事业、生活上,她是個温柔女人,成熟知性,是真的很不一样的那种温柔。 起码可以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是每次他对待文徵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那种不同。 张寄从不在意那些的。 在此之前,他一贯觉得生活過得好最重要,他有個很喜歡的人,白月光。 文徵就是他的白月光。 可月光太清冷,抓不到,哪怕在他身旁他也从沒觉得他们的心靠在一起過。 跟老师在一起不一样。 那天他去帮忙,对方家裡空无一人,他一直都是很认真地钻研学术,从沒想過其他,对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他挣過,說過不行,他有女朋友。 对方說喜歡他,說沒有关系。 那個夜晚,张寄坐在同事车裡抽了很久的烟。 他在想事情,他的未来,他和文徵的以后,他发现他還是舍不得文徵。怎么舍得,喜歡了那么久的人,互相打气走過来的人,追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 可前途和爱情,他要哪個? 张寄进行了很认真的思考。 他早就知道他和文徵之间要坚持不下去了,很早之前就有预感了。从他上岸之后,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以后,文徵也很好,可,他们路不同。 他還是舍不得過去的那几年的,他想等一阵,和文徵再好好聊聊。 直到他送走人,转過身,在路边看到文徵。 熟悉的身影,如月光一样羸弱纤瘦的影子。 他一顿,脸色立马凉了两分。 “徵徵,你怎么……”他知道对方肯定看到了,张寄心裡有些发抖,不知道怎么說,看着文徵朝他走過来,他丢下烟头想解释。 清脆的一声响。 耳朵冒金星响。 他僵住不动,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甩完這一耳光,文徵說:“张寄,我們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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