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 第62节 作者:未知 久到文徵捏着自己包带的边缘。 她抿着唇,想了半天才說,“我還是那一句,我暂时做不到刚跟男友分手就立马接下一個,而且接轨就算了,還是直接结婚。我很抱歉让你那么难受,但其实我确实沒想那么多,我知道我們之间過去可能是有一些事,我也知道你可能介意。如果你介意……” “你要么今天就同意,要么别說這种话。” 文徵手心都开始发麻。 她知道宋南津一句话說了从不回头,她今天上了這车就沒回头路,她设想自己未来结婚了去考学会是什么画面,也许会很好,但也许。 剩下的她想不出。 而且她的内心也告诉她。 這太突然了。 突然到换做任何哪個人短時間大脑都会短路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试着开口。 “可是姑母和你家人那边……” “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 “那你……” “我不在乎。” “我要去考学了,你知道跟往届生结婚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可能未来起码两年都沒有時間能为婚姻或家庭奉献什么。” 宋南津眼皮也沒动一下:“如果你未来是要考研究生,事实上,我們的已婚关系還能给你一些便利。比如,我资金上的帮助,生活條件上的便利,以及,你未来丈夫所有方面的无條件支持。” 文徵忽而语止。 她话开始說得有点艰难:“那,如果怀孕了呢?” 宋南津像是也沒想到這层,愣了下:“嗯?” 文徵抿唇,稍微换了個說辞:“嗯,我是說。” “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怀孕,所以不能接受。” 宋南津怔過那一刻也反应過来什么,想到文徵自己說這话的样子,失神笑了声。 他伸手去拿烟,指间夹着,又低眸不语,像是想事情。 想了不知多久。 他才出声。 “我可以接受无性婚姻。” “你就只当是给你考学上的便利,我們结两年,两年一到,你要离婚也行,反正都随你。這对你只有好处,不会造成任何不利影响。” “你同意,今晚我去打证明。” 第39章 证明落下来的速度比谁都快。 宋南津去调了申請, 之后還有审查,登记。 护照,其他证件、以及指定医院出具的的婚前健康检查证明。 当两人坐在民政局的椅子上, 看着面前要填的各项表时, 文徵按住了他捏笔的手。 宋南津侧目看向她。 文徵迟迟沒說话。 不知道是天气還是其他外部因素影响, 文徵觉得有点冷。 看着眼前這份带有《申請结婚登记》的聲明书,呼吸都要缓不上来。 她想到了那天两人在车裡最后的对话。 宋南津說完可以无性婚姻后,她沉默了很久。 她在想宋南津這话的真实性以及他這個人的人品和性格。 和他结婚, 真的会是绝对好处的事情嗎? 是, 他可以是精明的商人, 可以是贴心礼貌的合作伙伴,也能是对峙时候條理清晰她绝吵不過的理智男性。在和他的這段关系裡, 她永远占不了上风。因为她沒有宋南津那样的见识,在商业上见過很多人的眼界,沒有他的坦然和头脑。 可是, 他又不会跟她吵。 或许他们未来要是哪一天闹矛盾,他更多的反应是沉默,然后轻声问她一句:晚餐吃什么? 不可否认。 這对文徵来說真是天大的幸事。 或许文徵可以拥有他的所有钱、银行卡、房子和车, 可也正因如此她才无法完全坦然接受。 因为這对宋南津来說沒有任何好处。 她說:“你确定嗎。要娶我,一個孤儿, 一個沒有任何家庭背景, 沒有亲人朋友的人, 我的日子很单调, 我暂时沒有好的改变途径, 我們或许不合适, 和我结婚, 你占不到任何好处。” 宋南津說:“嗯, 确定。你不用如此妄自菲薄,日子都是過出来的。” 她又說:“我刚跟男朋友分手,你知道的,我和前男友闹得很难堪,他有了新欢,我們可能是因为关系不和才导致分手,這证明也许我立马去另一段关系会重蹈覆辙,你知道……” 他并不喜歡她提张寄,所以当时口吻不算太柔和。 “是,我想得清楚。”宋南津盯着前面的路,依旧沒有半分动摇:“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哪怕我马上要死了,這個想法也不可能改变。” “好,最后一個問題。” “說。” “我能拒绝嗎?” “不能。” 文徵抿唇。 “事实上這不是我和你的商讨,是我們单方面的决定,能懂嗎?” 文徵怎么会不懂。 宋南津做這個决定是铁了心的,不会因为任何外部因素而动摇的,而她的回答,只有好。 所以沒過多久,他们坐到了這儿。 文徵按住了他的手。 面前工作人员還在忙,沒人管他们。這对每天都要出现上百对平平无奇好像沒什么特别的新婚情侣。 文徵還是有点不适应,无所适从,她看着他表格上已经填上的无比利落的宋南津三個字,呼吸都恨不得背過去。 她小声說:“我感觉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宋南津侧目:“怎么了,感冒,還是低血糖?” “都不是。”文徵說:“好像就是坐在這個地方就不太舒服,心理压力特别大,要不我們走吧。” 宋南津颇有点含义的视线收了回来。 他接着写:“表格填完拿了结婚证就走。” “不是。”文徵打断他的话:“我是說,你真要跟我结婚嗎。宋南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你跟我结婚到底图什么啊,我又沒有很好的條件,沒有那么好的家庭背景,我刚跟姑母闹翻了,那你现在跟我结婚,我回头要怎么做。” 表格上,男方现有家庭住址這一栏已经写完了。 宋南津写得一手漂亮字,笔尖锋利,像凛冽的风。 他头也沒抬。 “你什么也不用做,如你所說,好好考学,好好做你喜歡的事,正常交友交际,就当平常一样過生活。” “我怎么好好過生活,我刚……” “我在滨城有十几套房,你要是想,两天换一個地方住也行。” “不是……” “或者你要是想去国外也可以,去纽约可以见我爸,去波士顿能见我妈,让两位长辈见见儿媳也好,他们不介意我和谁结婚。” 文徵听得人都快去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她快语无伦次,“咱们俩的关系。” “就是這种关系,正常的夫妻往来关系。你想怎么认为?” “宋南津,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未来有一天我們身边人知道咱俩结婚,譬如姑母,她们可能会疯。” “我暂时不在意這個問題。” 文徵泄了气。 她算是知道,宋南津是铁了心,她拒绝不了。 “好,那你說的,我們结两年。两年各不相干,時間到了我們离婚,是嗎?” 宋南津写字的动作稍有一顿,眼睑不动声色抬了抬。 “嗯。” “行,那结吧。” 文徵拿起笔,填起了面前的表。 两人证明递上去。 工作人员利落盖印章,之后,带有国家公证的结婚证到了文徵手裡。 男方,宋南津。女方,文徵。 他们拍照时坐一起,肩并肩,面对镜头都沒有笑,就像公事公办一般。 只是宋南津那张脸一如以往漂亮平和,文徵甚至還不知道有人长相能那么无可挑剔,如远山风,却又淡然坚定,這种官方原生镜头下也挡得住。 而在她未彻底满23岁的這年,她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