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赵砚笑眯眯地拿着手机走到天台上，一边随意在一张旧木椅上坐下，一边问：“在干嘛呢？”
临江的别墅裡，电脑前面的肖梦月笑道：“在给你改稿子呀！你刚才给我发的稿子你忘了？”
闻言，赵砚心裡甜甜的，温声道：“一章稿子而已！不急！刚才我兄弟喊我出去聚聚，都是我最要好的兄弟，你现在有空吧？出来吧！一起去！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就在刚才，楼文昊电话裡喊赵砚去三中附近的五味楼喝酒，說范龙和季弋淳也会去，电话裡楼文昊心情很好，赵砚也理解，今天高考成绩出来，楼文昊考了307分，十有八九能去南京商学院上学了，這样的好消息楼文昊想找他们几個喝酒庆祝，也是很正常的事。赵砚答应了，但临去之前，却忽然想叫上肖梦月一起。
肖梦月有些意外，两颗梨涡再现，笑容很美，脸颊也微微发红，有些羞涩。
“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兄弟聚会，我去应该不大合适……”
她心裡是喜悦的，但想到要和赵砚一起去见他最好的几個朋友，同样也只有17岁的肖梦月還是感到害羞了。
赵砚：“沒关系！来吧！這次不介绍，下次想把你同时介绍给他们几個，怕是难了！毕业了，大家要各奔东西了！”
說這番话的时候，赵砚有点小惆怅，這几年他已经习惯了范龙、季弋淳、楼文昊他们仨跟自己混迹在一起，想到以后不能天天在一起厮混，他心裡也不大好受，但沒办法，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长大了，身边的朋友总会一一分离。
隔着电话，肖梦月也感觉到了赵砚的心情，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她终是同意了。
“好吧！在哪儿见面？”
赵砚又露出笑容，道：“五味楼！五味楼知道吧？”
肖梦月：“嗯，当然知道啦！离学校那么近！”
赵砚：“知道就好！那现在就出发吧！我马上去五味楼门口等你！”
肖梦月：“好！那一会儿见！”
赵砚：“一会儿见！”
结束通话，赵砚立即起身回阁楼裡换了身衣服，便下楼去聚会地点了。
……
赵砚骑单车的速度向来很快，为了尽快赶到五味楼等肖梦月，赵砚直着身子，屁`股根本就沒有落在车座上，两條长腿毫不费力地轮番踩踏，单车愣是被他骑出剑鱼一般的速度，大街上，他的单车眨眼之间超過一辆又一辆汽车，迎面劲风扑面，感觉非常舒服，加上肖梦月刚刚答应過来，赵砚的心情也好，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消失過。
就在快要穿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时候，赵砚口袋裡的手机忽然响了，心情正自飞扬的赵砚眉头一皱，心裡第一個念头就是肖梦月改变主意了？
匆匆穿過十字路口后，手机還在响，皱着眉头的赵砚赶紧捏住刹车，双脚落在地上，停住单车，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一個陌生的号码。
谁？难道不是肖梦月？
心中疑惑，赵砚赶時間，想挂了這個电话，但又怕是肖梦月用别人手机打過来的，略略犹豫還是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赵砚眉头皱着，语气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喂！你好！請问你是石见嗎？”
电话裡是一個成熟男人的声音，语气還算客气，但开口问的不是赵砚，而是石见。
赵砚眉头一扬。
“是我！你是哪位？”
“呵呵！石见你好！我是铭文书社的編輯，我姓田！黄毅清是我同学！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铭文书社的編輯？黄毅清的同学？
赵砚马上明白了对方的身份，黄毅清帮他将《圆月弯刀》投稿给铭文书社，走的就是他同学的路子，可以說，如果不是這位田編輯，赵砚那本《圆月弯刀》未必能那么容易出版。
别說什么《圆月弯刀》前面章節是古龙和司马紫烟的手笔就一定会被所有出版社抢着要，在大明，沒人知道古龙和司马紫烟是谁，“石见”這個笔名也从沒人听過，对于一本纯新人写的作品，每家出版社的审稿都是很苛刻的。
一般情况下，所有編輯优先考虑的，肯定都是已经有過不错成绩的知名作者，只要是有名气的作者，哪怕新書写的水平一般，大部分出版社也会抢着要他们的稿子，因为這些成名作者都有自己的书迷，新書质量不管怎样，只要出版出来，都会有一批书迷购买。
但新人作者不同，他们沒有任何书迷，不管哪家出版社出版一本新人新書，不出意外，都赚不到什么钱，相反，亏本的可能還很大。
正是因为市场如此，所以同样水准的作品，知名作者去投稿很容易就能出版，新人则未必。
甚至有时候，一些质量上乘的作品，因为作者毫无名气，哪怕审稿編輯觉得作品质量不错，出于谨慎心理也会拒稿。
赵砚虽然未必完全清楚這其中的道道，但对于這位田編輯心裡還是感激的。
当下便客气了许多。
“啊！您好您好！黄老师跟我提過您，不知您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嗎？”
田編輯：“呵呵！首先恭喜你，你那本《圆月弯刀》最近卖的不错，听毅清說你大学的保送名额也下来了，在這裡一并恭喜你了！呵呵！”
赵砚：“啊！谢谢！谢谢田編輯！”
田編輯：“嗯，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写新書呢？如果有的话，可以发過来给我看看，這裡告诉你一個好消息，因为你那本《圆月弯刀》的销量不错，所以，如果你有新書，并且质量還不错的话，我們可以给你更高的稿酬了，不会再是新人价！”
赵砚：“哦？大概能有多少？”
田編輯：“這個……要看你的新書质量！不過，只要能签约，這次你的稿酬千字最少能达到60块！”
赵砚脱口而出：“只有60块？”
千字60、万字600，十万字是6000，一百万字才6万。
赵砚脑海中闪過以前天天接送肖梦月的那辆黑豹幻影，那辆黑豹幻影就几千万了，如果按照新書千字60来算，百万字才6万块，這要写多少亿字才能赚一辆黑豹幻影的钱？
电话裡田編輯呃了一声，似乎也很意外，随即他呵呵笑了两声，放缓语速道：“石见同学！你還年轻，年轻人還是不要好高骛远！這才是你第二本书，千字60已经不低了！当然，前提是你的新書质量不错！”
田編輯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赵砚還是难掩失望。
发现赵砚半晌沒有說话，田編輯又换成温和的语气，道：“呵呵，我刚才說的只是最低标准，如果你的新書质量非常好，稿酬還是可以再提一点的！”
“哦，谢谢田編輯！”
赵砚已经沒有之前那么热情，他心裡還在失望。
《圆月弯刀》的销量他又不是不知道，超過铭文书社同时期出版的所有新人新書，他原以为自己下一本作品的稿费能大幅度提高，沒想到千字只涨10块。
虽然田編輯刚才又說如果他新書质量非常好，稿费還能再加一点，但听他的语气就知道，這再加的一点也肯定有限！也许還能再加5块10块，想要再多，怕是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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