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年
“清音,马上就要過年。我還沒有买過年货,到时候我們跟大嫂一起去吧。”
郑清音点头应好。
林哥儿跟郑山成還在屋子裡,郑山成吃了宋大夫开的药好多了。夜裡腿脚是暖和的,不像以前就算是盖着棉絮,骨子裡還是冷的。
郑山成精神多了,林哥儿瞧着心裡也高兴。他把衣裳挂在衣柜裡說道:“我們来了些日子,也该出门找個事做了。二弟不是說了,要给你找個清闲的活做,你等他回来便去问问。”
郑山成心裡也是這般想的,一直在家裡待着,骨头都要耍懒了。他们這样的人是闲不下来的,平时忙着伺候庄稼,冬日裡要么上山砍柴卖到镇上赚些钱,要么就是去镇上找個小工赚钱,总之平白无故在家裡玩着,不如出门找個二三子。
郑山成:“等山辞回来,我便去问他。”
林哥儿便跟郑山成一起出门去了,在走廊就遇见了郑清音跟虞澜意。林哥儿瞧郑清音到了新奉县气色越来越好了,在家总是沒胃口,不管是吃肉還是吃素的,一直都只吃一点。现今来了這裡吃得好,许是厨子手艺也不错,郑清音用得多些。
性子也开朗许多,林哥儿心中欣慰。
“大哥大嫂。”虞澜意喊道。
郑山成应了一声,心裡对虞澜意的态度平和下来,就把他当做是一家人,沒把他当做自己诚惶诚恐畏惧的侯门哥儿。
要過年了,家家都开始张灯结彩的,郑山辞回去时就看见有人已经卖起了春联。郑山辞看了几副春联,写得很好。看铺子的人是一個年轻书生,郑山辞问价。
书生:“這些春联都是十文钱一副。”
郑山辞挑了一副春联买回去,打算贴在府邸的大门口,這样喜气洋洋的。
他正要回去时,有人惊呼道:“边疆的虞将军回来了,他们這是要回京。”
百姓们纷纷避开,骑马的将军上了些年纪,看样子有四十来岁,身后還跟着两個小将,余下的就是五十来個亲兵,都是骑着马。亲兵中间還有两辆马车,估计是虞家的家眷。
县衙的衙役是排班轮休,這时正在帮着维持街上的秩序,免得百姓落到了马蹄之下。
虞将军带着人走进了驿站,大抵沒引起多少动静。百姓们也早就司空见惯,现今街道上又热闹起来。
郑山辞看了地上的马蹄印,却是心中生了惆怅。虞家的人来了,澜意跟着回京過年也是省得的。等過完年,由虞将军带着回来,這一路上也不怕什么有匪徒。
“旺福,這来的虞将军是何人?”
旺福說道:“這是家中的二爷,少爷的叔父。二爷常年在边疆,只有過年的时候偶尔才会回去。二爷是侯爷的嫡亲弟弟。二爷身后的两個小将是两位堂少爷,二爷家拢共有三個儿子,最小的儿子在京中任职。大儿子娶的是清河崔氏家的哥儿,二儿子娶的是河东卫氏的哥儿。這两家与虞家是世代联姻,所以成亲這事水到渠成。”
郑山辞听着這些世家的名字,心裡一阵吃惊。一想长阳侯的权势,心裡也渐渐平和下来了。他去长阳侯府的次数少,還未见全长阳侯府的亲戚。想着应该是满院子的人,不仅有长阳侯府的亲戚,還有英国公府的亲戚,這般算下来,该是头疼的。
虞二爷应当要休整片刻,等晌午過后,他再携着虞澜意去拜访。
他穿越而来,想着自己可能就是一個平头老百姓,哪成想跟這大燕顶级的贵族联系紧密。郑山辞想到這裡不禁笑了。
他回到家中,虞澜意蹲在院子裡搓雪球,一听见脚步声看见是郑山辞来了,眼睛一亮,就把雪球扔出去了。
郑山辞灵活的躲开沒中招。
“你不是說等我回来堆雪人么?”郑山辞說。
虞澜意轻轻爽爽的:“闲来无事,搓搓雪球打雪仗。”
郑清音蹲在一旁用小雪球堆了一個小兔子,他从石榴树下捡了捡,還有枯黄的叶子,给小兔子做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郑山辞在一旁看见郑清音堆的小兔子,伸出手摸了摸小兔子的头。
小兔子的两個长耳朵還是竖直的。
郑山辞温和的說:“玩玩還是要去烤火,免得手上生了冻疮。”
“好的,二哥。”郑清音轻快的应了一声,鼻尖被冻得有些红。
林哥儿搓了几個雪球就受不了躲进屋子烤火去了。
郑山辞低声对虞澜意說:“我有事找你。”
虞澜意跟着郑山辞去正堂,金云给他递了一個汤婆子暖手。
“虞将军从边疆回来了,看样子今年是要去京城過年。我想着你跟虞将军一起回京去過年,随即再跟着回来。有将军在,這一路上也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虞澜意听见叔父来回京還在新奉县停留本是欣喜的,结果一听郑山辞這话的意思,是叫他自己一個人独自回京過年了。
他心裡冒出一肚子的火:“你就這么想我走,我便回去過年也不回来了。”
郑山辞:“我是怕你想家了。你若是不回去就跟我一起過年。”
听听這什么话,這公事公办的态度。虞澜意当即瞪了郑山辞一眼,恨得牙痒痒,扭头走了。郑山辞琢磨出一点意思,连忙跟上去。
“我是想你留下来陪我的,但你也想家。去京城见见家裡的人也好。”郑山辞跟着虞澜意进了屋子。
虞澜意:“我是想家,但一個人回去也沒甚意思。来回五個月余的時間。明年再回去,今年不想。”今年的路走多了,他不想走了。而且他们刚成亲,第一個年虞澜意想跟郑山辞一起過。
他扔了一個枕头给郑山辞,发脾气。
郑山辞抱着枕头挨着虞澜意:“我沒想赶你走,你不走,我心裡欢喜着。我想将军现在刚過来,便沒去上门拜访。想着下午去拜访。”
“那是我叔父,也是你叔父。”虞澜意睨看了一眼郑山辞說道:“那现在就堆雪人。”
郑山辞应道好。
郑山辞跟着虞澜意去堆雪人,堆了两個雪人。虞澜意把一只雪人的脚踩在另一個雪人脚上。
……
虞二爷到了驿站,驿丞给他们提来了热水热饭。
“先洗漱一番,你们各自去吧。”
众人休整好了,虞二爷把晌午的饭吃了,虞夫人說道:“我记得大哥来信說,澜意不就在新奉县么?”
虞二爷想了想:“等会征儿跟宇儿去看看。”
虞征跟虞宇就是他的大儿子跟二儿子。
虞二爷想到虞澜意嫁给一個寒门进士,眉头皱了皱:“大哥也是糊涂了。再不济给澜意招一個上门儿婿也成,怎地就跟了一個寒门进士。”
虞夫人:“大哥大嫂的决定,有你什么事。我看大哥大嫂自有考量,比你靠谱多了。”
虞二爷:“……”
虞征跟虞宇只记得埋头吃饭,不去掺合父母之间的事。
吃完饭,虞征回到屋子裡收拾一下打算去郑府,崔哥儿帮着他抚平衣襟:“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对虞澜意嫁的男子好奇。”
“你跟澜意又不对付,你跟着去免不得又要吵架。”
崔哥儿:“那是我的错嗎?虞澜意說我很装,我就是在外人面前装,在你面前可沒装。”
虞征:“……”
清河崔氏,百年世家。崔哥儿知书达礼,贤惠懂事,就是性子黑心了点。
虞宇也换了一身行头,卫哥儿說道:“要我陪你去么?”
“你還是在家陪着娘吧,我怕爹娘又要闹,你在這裡還能劝一劝。”
两兄弟正要出门去,结果驿站的人說县令来拜访他们了。
這便免了他们上门去。
虞二爷听了這话眉眼舒展,這合该让郑山辞他们這样的小辈前来拜见,只是他怕郑山辞不曾知晓他们已经来了。想来郑山辞身为一县之长,多少還是会知道点。
确实如虞二爷所猜想的那般,虞二爷到达驿站了,驿丞就让人来报信說是边疆的虞将军来了。县城裡有什么朝廷重要的人物来了,自然要上报给县令,不然出了什么差错,小小的驿站承受不起。
“让他们进来吧,外边冷着。”
郑山辞跟虞澜意由亲卫引着走进屋子裡。郑山辞就看见一個威严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他便见礼。
“叔父好。”
虞二爷挑眉,看见虞澜意对他挤眉弄眼的,难得摆出来的严肃面孔也散了散。真是沒個正经,他相公礼数周到的拜见,只有這個小无赖在這打马虎眼。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虞二爷让郑山辞落座。
“我是收到了大哥的信,才知道澜意嫁人了。這边的气候风沙大,冬日冷,你们多注意身体。”
郑山辞谢過了叔父的关心。虞二爷见郑山辞长得清俊,谈吐不凡,整個人沉稳,他不禁点头。看来是他有失偏颇了,這郑山辞看着不是一個普通的寒门进士,倒是有几分会往上走的意思。這便好,年轻人只要想着往上走,這般上进,都不算差。
澜意跟着郑山辞瞧着也有感情了,既然两夫夫自己過得好,他何必去当個讨厌的人。虞家的人都很洒脱大方。
“我這次是奉旨回京。澜意要是想回京過年,我們便一同回去。等過完年了,再把你带回来。”虞二爷說道。
郑山辞心中一紧,低着头沒有說话。
临到头了,郑山辞发现自己還是希望虞澜意能留下陪在自己身边。這是我們成亲后的第一個年,這也是他穿越而来過的第一個年。
他還是想着虞澜意的。
虞澜意看了一眼郑山辞,郑山辞低着头摸着茶杯,看不清神色。虞澜意笑了笑說:“我今年不回去啦,今年来新奉县就赶路了两個月余,我要再回去,又是跟着叔父回去,你们赶路赶得更急了,我受不住,還是明年再一并回去吧。”
“你既是這么說,我就不带你走了。”虞二爷叹气說道:“我們在這裡会补充些干粮,停留一天,明天就出发走了。你需要给你爹娘带什么,我帮你带回去。”
虞澜意点点头。
郑山辞听了虞澜意的话,心裡松了一口气。
虞夫人见虞澜意的性子沉稳不少,笑道:“在边疆還沒给你送礼,這是之前我让人打的鸳鸯玉佩,两個玉佩合起来可以当做一個玉佩,分开了也可以单独挂在腰间,送给你们小两口了。”
虞澜意接過盒子甜甜的喊了一声:“谢谢叔母,叔母真好,比叔父還好。”
虞夫人笑道合不拢嘴:“你啊你,你這般說我就当真了。”
郑山辞跟虞澜意上门也带了礼品過来,总不能空手上门。
郑山辞說道:“叔父既已经到新奉县了,便去府上坐一坐。”
虞二爷:“不必了,懒得折腾你们。”
“那我在千味楼或是郑家食肆做东,晚上为叔父接风洗尘。”郑山辞說道。
虞澜意:“郑家食肆的饭菜可好吃了,叔父一起去食肆用饭吧。”
虞二爷听见虞澜意這般說点头应下了。
虞征跟虞宇他们也各自问了虞澜意,虞澜意叫了大堂哥,二堂哥。
郑山辞跟着叫了两声。這不愧是武将世家,這两位堂哥长得都很硬朗,因是虞家的长相都是好看的,两位堂哥长相俊美,臂弯有力,腰间還挂着佩刀。
“澜意,這便是郑大人吧。”崔哥儿从屋子裡出来问道。
崔哥儿還以为郑山辞是想攀高枝的那类人,這种人他见得多了。沒想到郑山辞长得一表人才的,看虞澜意的样子也是满意的。
虞澜意乖乖的喊道:“大堂嫂好。”
崔哥儿吓一跳,這虞澜意是转性了不成。哪回他们两個人說话不是以翻白眼结束。
郑山辞跟着叫了一声堂嫂。
虞征說道:“我們就不送你们了,晚上再說话。”
郑山辞点头。
虞征见崔哥儿還垫着脚尖望着郑山辞跟虞澜意的背影,伸手戳了他一把:“怎地這么好奇我這堂弟夫?”
“我就是看看谁能跟虞澜意好。”崔哥儿說:“郑山辞看着长得好,能跟虞澜意处得好,估计脾性也是好的。”
……
晚上郑山辞請虞家二房的人吃了一顿饭,他们对郑家食肆赞不绝口。虞二爷說道:“等有空后,我会时常来吃的。”
郑山辞见了二堂嫂,也是一個温柔的哥儿。
让马车把他们送回驿站,郑山辞跟虞澜意也回去了。今儿高兴虞澜意喝了些果酒就有些醉了,郑山辞把人扶上马车。回到家裡,郑山辞帮着虞澜意洗漱后,他全身满是水。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又去洗了。
郑山辞洗漱后,拨开虞澜意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
翌日虞二爷就派亲卫去新奉县买干粮,买好干粮他们自己骑马就可以走了。要走的时候,虞澜意给虞二爷递来一個盒子。
“叔父,這個盒子就劳烦你给我阿爹了。”
“放心吧,你還有其他要带的么?”
虞澜意摇摇头。
虞二爷:“那我們這就走了。你们也快回去吧,外边风雪大。”
虞征跟虞宇都是骑着马,他们在边疆早就习惯了,骑马也不怕冷。一行人来得快,走得也快,沒到一会儿就在两個人的视线裡变成了小黑点。
“澜意,先回去吧。”郑山辞說道。
虞澜意看着虞二爷走了,心裡還有些惆怅。一看郑山辞在身边,低落的說:“郑山辞,他们走得好快。”
郑山辞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明年开春我們還会见面的。以后我們去京城,你就可以常常跟岳父他们在一起了。”
郑山辞心裡更想做出一番政绩出来,让他们可以从偏远的县城到京城去。
虞夫人送的鸳鸯玉佩,两個人一人带了一個。這礼物送得很合心意。虞澜意心情低落了一阵,回到屋子裡找金云聊天。
金云知道虞二爷一家待虞澜意也是好的,常年见不着一面,每回虞澜意生辰礼品都沒有停下来過。虞澜意有些踌躇,他左右看了一眼,他让侍从们都下去了,屋子裡只有他跟金云在。
“之前我不是跟崔哥儿有矛盾了,我现在理解他了。”
金云想起来了,崔哥儿是声名远播的贤惠哥儿跟自家少爷的名声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所以虞澜意对崔哥儿颇为不服气。
“我现在想了想,他那么娇气的一個哥儿還要跟着大堂哥一起去边疆,已经很厉害了。”虞澜意自己到了新奉县才明白难处。崔哥儿這样的世家少爷,也不曾学過拳脚功夫,身子骨弱。边疆比新奉县的條件還要恶劣,這般他還是跟着大堂哥,足以见他是很喜歡大堂哥的。
“以后我尽量不跟他闹矛盾了。”虞澜意說。
金云顿时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郑山辞沒给虞二爷带别的礼品,想着等开春后送些他们用得上的,不然這么一去一来太费劲了。
虞二爷這么一走,新年的脚步渐渐的近了。谭和得了郑山辞的信,让工房的人把纺织坊建造起来了。
郑山辞问了郑清音:“清音,你想学管纺织坊的事么?”
郑清音有些心惊,他对上郑山辞的眼睛,低下头說:“可是我只会刺绣,不会管這些事。”
“你放心,我找了一個管事的帮着你一起管,你跟在他身边学些本事。”郑山辞說道:“要是他沒有教你,或是仗着你年纪小就欺负你,你记得跟我說。不過我找的都是老实人,应当沒那么大的胆子。刺绣這事,你闲暇时可以绣一绣,等学了本事,自己开個铺子当掌柜如何?”
郑清音一听自己做掌柜,心裡怦怦直跳。他又想到自己在清乡村时,每回去镇上卖荷包、帕子,老板娘那副悠闲的样子。
他怎么来做掌柜,他能行么?
“二哥,我怕我不行。”
是怕不行,而不是不敢。郑山辞拍了拍的后背,笑道:“不要怕,有你二哥在。出什么事,我给你兜底。”
郑山辞這般說得有底气,他是這個县城的县令,单单只是管着一個纺织坊而已,郑清音又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只是跟着管事的学着管。
“二哥,我可以试一试。”郑清音想了想他应了郑山辞的话。他想改变自己,也想变得更厉害。這样他就不会再被其他的事困扰了。
自打离开清乡村后,除了有些想念爹跟阿爹外,郑清音在這裡每天都能睡一個好觉。
郑山辞正打算离开,郑清音拉住郑山辞:“二哥,這是我绣的荷包,送给二哥。”
郑山辞看了荷包上绣的是祥云,要不說弟弟是哥哥的小棉袄。郑山辞心中一暖,把荷包直接挂在腰上。
“谢谢小弟了,我很喜歡。”
郑山辞离开后,郑清音的心還是急促的跳动着。他躺在床上,那被褥盖住脸。呼吸不過来了,又把头伸出来。
当掌柜,這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
郑山辞给郑山成也安排了活,郑山成跟林哥儿可以在郑家食肆裡忙。郑山成的腿脚不便,林哥儿想跟他在一起。
在郑家食肆也不用费什么劲,林哥儿只需每天看一看厨房的食材是否偷工减料了,郑山成就是在食肆裡盯着做工的這些人,很轻松。
郑山成:“這活太轻松了,跟個管事一样。”
林哥儿:“管事的就是這么轻松,還有银子拿。”
他们对這個活也是满意的。
郑家食肆的人都知道這是郑山辞的大哥跟大嫂,哪還敢跟他们对着干。
郑山辞让纺织坊裡招了人,還是先从士兵遗孀开始,這次的纺织坊比较大,招了一百個左右的女子跟哥儿。县衙裡的银子還够给工人们发薪水,等下個月管事们把账本交上来又有多的钱了。
谭和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让他办事就办事,郑山辞对他挺满意的。
按照规定县衙過年放假放七天,当然有些岗位還是需要排班轮休。
县衙裡的户房给众人发了盐米油、又给了過年期间的薪水,他们带薪休假,其余的福利就要看地方财政的收入了。众人都知道今年新县令给县衙裡开了三個坊,赚了不少钱,眼裡都巴巴的望着。
郑山辞也不含糊說道:“今年是我上任第一年,還要多谢诸位的配合。三個坊赚了钱,我們過年每個人都多拿一两银子,另外加一套棉衣,自己去纺织坊选大小,一人再拿三罐辣酱两罐油回去。”
衙役们传来一阵欢呼声。
“太好了!”
“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我媳妇還在纺织坊裡做活,我們两個人都赚钱了。”
“郑大人是顶好的大人。”
朱典史吐出一口气也笑了起来。
一两银子衙门這么多的人,拿出這么大一笔钱也不容易。郑山辞想過三個坊确实都赚了钱,還有新奉县的商人订了大单子,等着想开春后把辣酱卖给其他的县城跟州。榨油坊這么不仅榨花生油,也榨芝麻油,品质高,县城的人也爱买。
棉衣裡的棉花,也是县衙直接找乡民们收取的,棉衣价格实惠,百姓们穿着也好。
戚县丞只觉郑山辞给些小恩小惠的,要他是县令,他定要给更多的银子给衙役们。只可惜他沒有這個身份。
衙役们乐滋滋的离开了,過年发了過年钱,他们手裡宽松了,便更舍得花钱买年货了。
以前郑山辞在单位的时候,每逢過年過节都会提前发钱,可能就是为了在节日的时候把钱花出去。
柏绿椒红事事新,隔篱灯影贺年人。
郑山辞走出县衙,街道上行人如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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