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 68 章

作者:浮安衾
一顆愈生果換送他回去,木澍濡怎麼想都覺得對寒乾來說太划算了。

  而且本來就是寒乾一聲不吭地把他拉回來不是嗎他不想回來,想回去。

  沒想到寒乾一點開心樣子都沒有,甚至變得更恐怖了。

  他極力忍耐,被緊緊握在手裏劍也在顫抖,喑啞劍鳴聲清晰可聞,在那一瞬間冷到湖面結冰。

  木澍濡本就怕他,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後退一步,抿緊脣,再不說話了。

  “不可能。”寒乾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帶着冰渣子。

  寒乾這個人怎麼這樣,天下第一尊者,還因果竟然這麼沒誠意

  木澍濡再也不想跟他說話了,向湖而坐。

  “不用他送。”荊星闌冷哼一聲,聲音堅定,“等我接你過來,相信我,不用過多久。”

  “嗯。”木澍濡眼裏重新燃起歡快小火花,“相信大師。”

  寒乾差一點就要再次飛過去,取了這個人頭。

  他忍了又忍,漫長一生也沒受過今天這麼多氣。

  嘆息一聲,寒乾席地而坐,繼續修煉。

  木澍濡抱着唔唔和小鳳凰回到自己水屋裏,好久沒回來了,久違地躺在自己舒適牀上,一向隨遇而安他竟然睡不着了。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

  他在卡麗星球忙活了大半年之久,熟悉那裏規則和文化,時間不長,但對那裏有了歸屬感,眼看馬上他就要有流動人口了,沒想到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回來了。

  還是被寒乾拉回來。

  寒乾欠了他因果,以後在天衍大陸他會好過很多,不用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但他依然不想留在這裏。

  翻來覆去睡不着木澍濡,從牀上坐起來,赤腳走到窗口,看到了在外面修煉寒乾。

  月光下,寒乾隨意坐在那裏,便穩如一座山,什麼都不能撼動他。

  不得不說,他坐在這裏,木澍濡竟然有點安心。

  因爲確定寒乾不會讓他死,那他在這裏,天衍大陸就沒人能傷害他。

  第一次這樣看寒乾,木澍濡發現其實寒乾長得很好看,尤其是鼻脣,有點熟悉好看,只是他氣勢掩蓋了容貌,不會有人發現這一點。

  深厚靈力從他體內溢出,周圍有生命一切都受益良多,最大限度地向他靠近,荷花向他方向彎了枝,小魚兒游到他附近,和天衍大陸上人一樣。

  木澍濡回到牀邊,而他卻只想離他遠點。

  木澍濡拿出筆給大師寫信,寒乾在這邊,好多心裏悄悄話都不能當面說了,他寫滿不捨和想念,讓首首送給大師,然後,帶上耳機,讓小藍給他放了一首舒緩歌,看着漫天星子才睡慢慢睡去。

  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比以前更差,都會變好。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木澍濡換上一身下田衣服,戴上帽子,背上裝着唔唔和小鳳凰揹簍,準備去摘桃花。

  那棵桃花古樹距離他住地方有些遠,需要御劍,木澍濡原本劍送給步炎彬用,他在儲物儲物鐲裏翻騰,想找找有沒有趁手劍時,一把劍出現在他面前。

  也算半個煉器師,只需要一眼劍木澍濡就知道這把劍厲害之處,他原本那把劍和它一比,就成了弟弟。

  寒乾面無表情,實則心裏緊張,尤其是木澍濡看向他時候。

  看到木澍濡接過那把劍,他緊繃心一下放鬆,不知道心裏多開心,萬年平嘴角不太熟練地揚起。

  “我修爲太淺,這把劍怕是駕馭不了。”木澍濡好奇地看了看,禮貌地把劍推給他。

  寒乾嘴角僵住了。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儲物法寶,不開心地發現裏面一大堆法器珍寶,竟然找不出一把適合木澍濡劍。

  “我這樣小人物,修爲淺薄,還不努力修煉,尊者應該最是厭惡不恥吧。”

  經過昨天相處,木澍濡膽子大了一點,也能笑着對寒乾說這樣話了。

  “不是,你最好。”寒乾毫不猶豫地說。

  “你們說,寒乾是不是有點奇怪”木澍濡揹着揹簍裏唔唔和小鳳凰,邊走邊跟它們說話。

  雖然他沒去過擎天宗,關於擎天宗和天極峯事也聽說過不少,寒乾作爲擎天宗執劍長老,對擎天宗衆人要求極高,尤其是天極峯。

  天極峯弟子,被外人稱爲天選之子,每一個拿出來都是修仙界響噹噹人物,這羣修爲遠超同齡人弟子,可不止是天資好而已,聽說他們都是日夜不休地修煉。

  以前幾次見到寒乾,木澍濡也能感受到他對於弱者和不努力修煉人厭惡。

  小時候因爲沒學會御劍,小馬都被他打死了。

  第一次進祕境時候,也被他說沒實力了。

  現在怎麼就不一樣了呢

  他最好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怎麼聽都不像是寒乾會說話。

  “唔唔”很奇怪,有點傻。

  木澍濡笑了笑,傻那也不至於吧,“唔唔膽子也大了,敢說寒乾傻,你以前不是也很怕他嗎”

  “唔唔”

  “你看看小木,小木一點都不怕他。”

  他們說說笑笑,走了大半個時辰纔看到那棵桃花樹。

  好久不見,再一次看到古樹,木澍濡眼裏依舊是驚豔,古樹無言,綻放着幽香,如雲如蓋鮮花給人感覺不是熱鬧,反而讓人呼吸變緩,心靜神寧。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安靜地欣賞這樣美景,古樹邊兩隊人馬正劍拔弩張,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木澍濡忽然在祕境中看到這麼一羣人有點懵。

  他都習慣偌大祕境中只有他一個人了,一下看到這麼多,還沒反應過來。

  劍拔弩張兩隊人看到他也有點恍惚。

  他們都在祕境中提心吊膽,生怕被偷襲,被殺人奪寶,還要一刻不放鬆地尋找珍寶,一直緊繃着心絃。

  而這個好看到不似凡人少年,竟然挽着袖子,被着揹簍,手裏還握着一捧鮮花

  您來祕境是採花玩嗎

  這麼寶貴機會,還這麼優哉遊哉,你確定這樣回去不會被掌門打死嗎

  “木澍濡你不是死了嗎”

  詭異沉默之中,忽然響起一道尖銳聲音。

  木澍濡順着聲音看去,竟然是熟人。

  他左手邊一隊人,裏面有好幾個熟人,沃雪派大師兄和六師兄都在,不過,二師兄步炎彬竟然不在

  “真是你你竟然沒死”六師兄一臉憤恨和不甘,“那我們、我們算什麼”

  木澍濡和以前有點不一樣,要說哪裏不一樣,就是變得更加妖孽了,但還不至於讓人認不出來。

  木澍濡茫然,“你們怎麼了”

  繼而他想到了,他看向六師兄苗浩成膝蓋處,“難道你也給我跪了七天”

  苗浩成好像被踩到尾巴貓,不僅是聲音尖銳,臉上全是恨意,也不管對面人了,舉着劍就衝木澍濡而來,“我要跟你拼命”

  他們給他跪了七天,不僅腿差點跪廢了,修爲也停滯了,靈力無法通過膝蓋,堵塞凝滯,還怎麼像以前那樣修煉

  而木澍濡他竟然還活着,看樣子還活得不錯

  那他們之前跪了那七天算什麼

  給這個在沃雪派什麼都不是野種跪了七天,結果他好好地還活着

  如果不是他,他們怎麼輪到現在一個三流門派都能在他們面前嘚瑟

  苗浩成心裏恨意蔓延到臉上,扭曲得令人不舒服。

  木澍濡注意到他腿確實不像以前那樣利落,他抿脣,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他腿跪廢了,不去找到那個讓他跪人,反而來怨恨他,還想殺了他。

  就因爲那個讓他跪人是他一生都無法撼動分毫渡劫期老祖,而他是可以隨便欺負出氣人嗎

  木澍濡寒涼心裏,生出一股怒氣。

  當時在祕境,他這位六師兄就涼涼地說,他既然要被留在祕境了,不如把儲物袋拿出來。

  在沃雪派也是這樣,苗浩成沒有大師兄修爲,沒有二師兄家世,比不得他們就來他這裏找存在感,把自卑發泄在他身上,再從他身上找自信。

  欺軟怕硬慣了。

  可木澍濡已經不想讓他欺負了。

  木澍濡將花放進揹簍,手裏沒有任何武器,但一點也不害怕。

  苗浩成劍即將靠他時候,木澍濡擡起手,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苗浩成發出一聲悽慘痛苦叫聲,“啊啊啊”

  他胳膊從肩膀處被削掉,鮮血飛濺,還溫熱鮮血,濺在周圍除了木澍濡外每一個人身上。

  修仙之人斷手斷腳都不怕,他們身體經過淬鍊,自愈能力遠非凡人能比,像這樣胳膊斷了,血應該立即止住纔對,可苗浩成肩膀處血流不止,身體裏血好像要流盡一樣。

  鮮血要流盡,他要死了。

  感受到死亡氣息,苗浩成一臉驚恐,不斷慘叫着,用慌亂無措眼神看向周圍人。

  周圍沒有人一個人敢上前幫他止血,甚至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他們顫抖着跪倒在地上,第一次知道渡劫期威壓是多麼恐懼。

  那把削掉苗浩成胳膊劍,穩穩地立在他們面前,好像懸在頭頂,只要他們動一下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他們臉上濺到血就是死亡警告。

  那滴還有餘溫血從臉上下滑,血滴融合了冷汗,越來越大,每一秒都是煎熬,等血滴從臉上掉落後,不少人直接癱倒在地。

  “唔唔。”

  唔唔和小鳳凰從揹簍裏爬出來,看到在木澍濡面前,顫抖着跪倒一地人,好奇不已。

  他們怎麼怕成這樣這麼狼狽,看着慘不忍睹。

  木澍濡抿了抿脣,看了一眼那把劍,正是剛纔寒乾要給他那把。

  苗浩成已經暈倒了,這裏哪裏還有剛纔劍拔弩張氣息,只剩安靜到恐怖死亡氣息。

  苗浩成鮮血染紅了地上桃花瓣,剛纔耀武揚威人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木澍濡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想法。

  天衍大陸就是這樣,強者爲尊,強者更甚人間帝王,殺死一人如同碾死一直螞蟻,沒有人會說什麼,何況是像寒乾這樣強者。

  他身處在那樣位置,殺一個人都不需眨一下眼。

  就像當時想殺死他一樣。

  木澍濡抿脣,繞過這一地狼狽,向桃花古樹走去。

  爬到桃花樹上後,木澍濡埋了一層陰霾心,忽然亮了起來。帶着一朵粉桃花小粉,撥開樹枝,探出小腦袋。

  “小粉”木澍濡開心地彎起眼睛。

  小粉扛着它小錘子害羞地走到木澍濡身邊,蹭了蹭木澍濡手指。

  它都好久沒被木澍濡順毛了,幸福得冒泡泡。

  祕境一開它就想去告訴木澍濡,可是那個大壞蛋比它還塊,它沒法過去。

  “唔唔”

  祕境三個“小大佬”再一次聚會,少了點敵對,多了些親密,三隻挨在一起說着別人聽不懂話,木澍濡心裏柔軟一片,開心地摘桃花和桃膠。

  等木澍濡離開,地上人也一直跪着沒敢動,木澍濡離開後,那把劍也消失了,地上人才大口喘着氣,擦着汗,癱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兩隊人哪裏還有爭搶心思,還活着就該燒香了。

  靳君連忙走到苗浩成身邊,檢查他身體。

  “剛纔是寒乾尊者”有人心有餘悸地開口。

  “除了寒乾尊者還有誰有這樣威壓”

  “那把劍是寒乾尊者化神期劍。”

  “那不是木澍濡木澍濡和寒乾尊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噓你不要命了嗎寒乾尊者這樣事也敢議論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呢”

  幾個人閉了嘴,安靜一會兒後,看向靳君和苗浩成。

  “那,就是那樣話,對沃雪派是好事嗎”

  “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可剛纔尊者也沒對沃雪派人手下留情啊。”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告訴門派人,以後都不要得罪木澍濡啊。”

  苗浩成還昏迷着,靳君握緊手中劍,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何止是沒手下留情,他們一直隱瞞着,可遲早有一天會隱瞞不下去,沃雪派早已元氣大傷,那一次跪廢了多少人,他們這些來祕境,已是狀況最好了。

  木澍濡他究竟和寒乾尊者是什麼關係

  他難道是沃雪派起死回生關鍵嗎

  木澍濡不知道他是被人怎樣議論,他滿載而歸,揹着唔唔、小鳳凰和小粉一起回來了。

  小粉不放心地舉着錘子,好像隨時準備着要跟寒乾幹一架。

  而寒乾只是掃了它一眼,便閉上眼睛繼續打坐。

  到他這個境界,已經無需怎麼準備,靈氣隨時隨地都在進入他身體,之所以隨地坐着打坐,就是不想離開這裏,又不想尷尬罷了。

  他自顧自留在這裏是不好,或許會被嫌棄,但木澍濡會慢慢習慣他,慢慢沒那麼防備他。

  這是最重要,即使尷尬,即使死皮賴臉也沒關係。

  “小粉。”木澍濡看着小粉舉着小錘子緊張小模樣,不覺笑了起來。

  只笑了一下,笑容就消失了。

  他昨天也是這麼防備寒乾啊,現在怎麼就沒那麼緊張了

  木澍濡收起笑,帶着小粉去小院那邊做飯,寒乾睜開眼也跟上了。

  祕境中最好是,同一時間有盛開桃花,也有甜甜桃子。

  大大蜜桃青紅相間,切開之後,白色桃肉裏帶着一抹粉,汁水溢出,晨光下閃着光,一看就清甜可口,令人口舌生津。

  一顆大桃子,木澍濡切成四塊,切了好幾個桃子,將大塊桃肉放在粉粉蛋糕上,主要是給小粉準備。

  蛋糕切開後,裏面還夾着一下果肉和堅果,一共切成了六塊,唔唔一塊,小鳳凰一塊,小粉一塊,荊星闌一塊,荊祁言一塊,他一塊。

  木澍濡一一擺盤,除了甜甜蛋糕,還有清爽小菜和香糯粥。

  擎天宗一隊人趕來時候,就看到三個小靈獸喫着奇怪糕點,嘴巴上粉粉,洋溢着幸福,它們每個人面前都有幾碟小菜,一碗粥和糕點,而他們尊者就坐在一邊看着。

  不僅是被無視,看它們自成一圈樣子,好像是在故意排擠尊者。

  它們竟然敢這麼對他們尊者

  更詭異是,這樣尊者竟然也能忍

  寒乾忽然睜開眼睛,一羣人連忙低下頭,而寒乾根本沒看他們,他看向前面小橋,衆人尋着他視線,看到了一個少年從橋上走來。

  那個少年走過來,也不跟尊者打招呼,自顧自端起餐盤要走,小靈獸們也停止進食,把餐盤頂在頭頂上,要跟着他一起走。

  擎天宗衆人都驚呆了,這人怕不是不是天衍大陸人吧,竟然這樣無視寒乾尊者

  “木澍濡”

  木澍濡聽到聲音轉過頭,步炎彬驚喜地上前,“真是你”

  木澍濡點點頭,看到他身上衣服後,轉回頭走到橋上,帶着三個小靈獸走了。

  就這麼走了。

  而他們擎天宗執劍長老,天衍大陸尊者,不僅沒拍死這個人,還起身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走了。

  衆人“。”

  這是世界玄幻了嗎

  更玄幻是,在他們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彙報,也不敢貿然離開,在這裏等了半個時辰後,他們尊者又跟着那個少年回來了,在少年要彎腰收拾廚具時候,他阻止了。

  終於看不下去他大不敬,要動手了嗎

  衆人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只敢偷偷摸摸地,想知道這個少年下場。

  他們尊者可不是什麼心懷天下,滿口仁義人。

  “我來。”寒乾對木澍濡說。

  啊

  什麼

  是他們耳朵出了問題了嗎尊者說他來,他來做什麼

  就連木澍濡也愣了,怔怔地看向他。

  他傻傻樣子讓寒乾臉上出現一閃而過笑意,趁着木澍濡愣神,寒乾接過他手裏碗,開始對着碗筷施放清潔術。

  清澈冰寒水從寒乾手裏流出,裹挾着濃郁靈氣,沖刷着碗筷和廚具。

  木澍濡“。”

  他終於知道昨天瓜果和青菜是怎麼洗了。

  這、這真不是浪費嗎還是說有靈力人無所畏懼那靈力是像大海一樣嗎

  木澍濡看向擎天宗衆人,不出所料地看到他們全都恍惚着,他還看到有個人,手伸到自己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他們自然比他震驚,因爲都是在門派,在寒乾身邊看慣了他身在高處,呼風喚雨樣子。

  木澍濡有個不太正常猜測,可能他們都想變成他餐具。

  “唔唔”

  唔唔手都伸進自己嘴巴里了,小鳳凰眼睛呆呆,小粉小錘子不見了。

  在衆人呆愣之間,還沒來得及反應,寒乾已經把所有鍋碗瓢盆都洗好了,乾乾淨淨,沒有一滴水。

  寒乾專門拿出一個精良儲物袋把它們裝起來,才遞給木澍濡,“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讓步炎彬做吧。”

  突然被點名步炎彬一下子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注視。

  步炎彬之前不是最受尊者喜歡嗎這麼快就“下堂”了

  不過,被尊者專門特殊指點人,也只能給這個少年洗碗

  一點也不掉價啊,因爲尊者他自己都給這個少年洗碗了啊。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他們是來到祕境中幻境中了吧。

  看到少年一臉複雜地收下那個儲物袋,尊者這纔看向他們,“怎麼了”

  “尊者。”

  這樣眼神就是寒乾尊者,天衍大陸第一人寒乾尊者,不是幻境,衆人神情一凜,全部彎腰低頭,最前那個人,將一個木盒雙手奉上,“幸不辱命,弟子們尋到一顆愈生果。”

  木澍濡好奇地看過去。

  不虧是擎天宗,竟然在小機器人搜索過後,還能找出一顆。

  寒乾注意到了他視線,接過愈生果後立即遞給他。

  衆人“。”

  那是他們整個擎天宗尋了二十年才尋到一顆愈生果啊。

  木澍濡毫不猶豫地收下,放到自己全是寶物儲物鐲裏。

  寒乾一直跟着他,不就是要還因果嗎還完就會走吧。

  擎天宗弟子一臉肉疼,看到木澍濡收下後,寒乾卻心情好到連唔唔都給感受到。

  “還想要什麼”又震驚了擎天宗弟子,寒乾用他最柔和聲音問木澍濡。

  這麼好原來真不是隻還他一顆愈生果嗎

  可他什麼也不缺啊,木澍濡蹙眉想了想,忽然想到一個以前他從來不敢想東西。

  他看了寒乾一眼,確保寒乾真不會殺他,才大着膽子說“想要靈脈。”

  擎天宗弟子也不顧寒乾了,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要靈脈你怎麼說要天上星星

  靈脈是什麼,是靈氣來源。天衍大陸有靈氣,有靈根修仙者吸收靈氣修煉,而靈氣不是憑空出現,它產生於靈脈。

  靈脈珍貴可想而知,有靈脈在手,可以開山立派,創造一個新勢力,這樣東西當然沒有幾個,就算有,一般人,乃至一般門派也保不住。

  還沒聽說過哪個人有靈脈。

  還不如直接要天上星星呢。

  “好。”

  寒乾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像他要什麼都給。不就是靈脈嗎

  衆人這下真如被雷劈了一般。

  寒乾心情很好,木澍濡能開口跟他要東西,這比任何事都讓他滿足,作爲父親,不就是要滿足孩子任何要求嗎。

  寒乾十多年沒笑了,但現在忍不住,“要靈脈想做什麼”

  靈脈不能隨便給,木澍濡知道,所以他如實說了,“大師那裏沒有靈氣,想把靈脈放到卡麗星球,這樣植物就能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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