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嫁[2]
抵达镇南侯府时,道路两侧围满了凑热闹的百姓。
侯爷家的女儿出嫁是件热闹事,文姒姒是嫡女,又得皇太后的喜歡,排场比前面两個姐姐更大,光是嫁妆都多到让人咂舌。
闺房裡的文姒姒已经梳妆打扮完毕,昌平郡主和董氏的眼睛都有些泛红,完全舍不得文姒姒离开。
府上其它镇南侯的姬妾都顺从的在旁边站着,相互上前和文姒姒說了些话。
外面下人传来消息說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靖江王和傧相在外,等着新娘出来。
昌平郡主擦了擦眼角,让丫鬟嬷嬷带着文姒姒出去。
文姒姒头上蒙着一個红盖头,能看到的仅仅是眼前一方天地。
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断,想也知道今天過来的人能有多少。
她进了轿子裡面,镇南侯府和靖江王府有一段距离,许久轿子才停了下来,她随着刘煊进去拜堂。
送入洞房之后,文姒姒规规矩矩的在床上坐着。
刘煊還要去前面招待宾客,這個时候沒空陪着她。
几個兄弟上前恭喜他。
三皇子刘霖心裡头還是酸得不行,他酸溜溜的道:“大哥成亲比咱们几個晚,却娶了個好王妃,大嫂那嫁妆装了几车。”
刘煊倒不惦记文姒姒那些嫁妆。
身为男人,他怎么可能惦记女人的东西。
那是文姒姒从娘家带来的,无论多么丰厚,无论她怎么安排,他都插手不上。
其它皇子就不一样了,哪個皇子娶皇妃之前,不掂量一下对方的家世对自己有沒有助益?
這边刘煊大喜的日子春风得意,太子刘赫心裡头极不好受。
文姒姒在刘赫看来就是到嘴的肥肉,哪想到中途這块肥肉飞到了刘煊的嘴裡。
许念巧与文姒姒相比,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文姒姒不仅侯爷之女,還在董太后身边待了那么长時間,算是京中最体面的贵女了。
刘煊的生母在他年幼时便去世,之后皇帝也沒有把他托付给哪位妃嫔抚养,而是让皇子所那些太监宫女看大的。
因为這個缘故,宫裡倒是沒有妃嫔過来,皇帝本人也沒有来,只让太监過来送了点东西。
与刘煊有所往来的王公大臣都上前庆祝。
在他们看来,刘煊对皇位是沒有想法的,即便是有胜算也很少。
但是,刘煊毕竟是王爷,皇帝亲生的儿子,而且刘煊手中掌着部分实权,不去争那個位置,反而更加安全。
這些人当然不会放弃這么好的讨好人的机会。
不過,围在刘煊身边最长的還是這些皇子们。
太子刘赫和三皇子刘霖心裡头都不太痛快,一個劲儿的给刘煊灌酒。
刘霖一边劝酒一边道:“今天是大哥大喜的日子,可要多喝些。”
老四看不過去,笑着道:“大嫂美若天仙,你把大哥灌醉了,今天洞房可怎么办?”
說起各個皇妃的长相,文姒姒在其中肯定是最出挑的。
京城裡她若說自己第二,绝对沒人敢說自己第一。
原先是五皇子的皇妃丁氏长得最漂亮。五皇子刘逸的生母是现在的胡皇后,当初要嫁刘逸的贵女一点都不比想嫁太子的人少,皇帝同样偏爱刘逸,择了样貌家世都出挑的丁氏为他的皇妃。
丁氏在人群中自然是掐尖儿的美女,但和文姒姒這等公认的绝色一比,那当然是沒法看了。
老五刘逸同样觉着郁闷。
他之前還以为刘煊真不娶妻了呢,毕竟刘煊久不在京城,皇帝对他关心甚少,不像对太子那样上心,觉着任何人都配不上太子。
刘逸笑着道:“說起来,我上次见到大嫂還是三年前,当时的大嫂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看着還沒有长开。好多人都說大嫂是個绝色美人,大哥让兄弟几個进去开开眼吧。”
老五刘逸這么一說,其他人都嚷嚷着要闹洞房。
刘煊自然不会允许。
他们這一群大老爷们儿,哪個都比文姒姒的年龄大,文姒姒一個刚刚出阁的小姑娘,面皮肯定很薄,哪裡禁得住他们過去闹。
刘煊和文姒姒面都沒见,說不上有多喜歡。
可毕竟是自己的夫人,身为男人哪儿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尴尬。
刘煊找借口搪塞了,和几個兄弟多喝了几杯。
天色很快就暗了,一众客人纷纷告辞,王府裡的热闹缓缓退去,场子依旧是凌乱的,府上管家等人一边忙着让下人将酒席等物收拾干净,吩咐他们清点好东西,一边将礼单送過来给刘煊過目。
刘煊并未去看,让人送去书房。
旁边的任若道:“殿下现在该去婚房,别让新娘等急了。”
刘煊推门进去,裡面丫鬟嬷嬷各個敛声屏气,低着头叠着手站在两侧。
锦葵和竹月两個大丫鬟在文姒姒两侧,她俩是头一次见到刘煊,虽听說過靖江王生得英俊,真见到本人,两人還是吃了一惊。
刘煊让房裡的人都退了下去,锦葵和竹月看了坐在床沿的文姒姒一眼,虽有几分担忧,她俩丝毫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跟着其它丫鬟嬷嬷退了出去。
今晚天色不错,从订下婚事到成婚隔了许久,先前還是春日,现在已经到了深秋,夜裡天空澄澈蓝黑,一轮明月皎皎,洒了一地如水月色。
文姒姒听到男人逼近的脚步声,她手指收紧,指尖抓着绯红的嫁衣。
下一刻眼前亮堂了起来,头顶蒙着的喜帕被男人挑开,一道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入耳:“听闻王妃是太后的掌上明珠,這门婚事是你向太后求来的?”
文姒姒微微抬眸,恰好对上男人狭长深邃的凤眸。
她将目光移走,轻声道:“婚姻大事,妾身岂敢自作主张,是太后娘娘觉着殿下可托付终身,故将妾身许配给殿下。”
话音刚落,下巴被男人轻轻捏住。
文姒姒骨架细致,纤巧的下巴与男人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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