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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0章 我只是太嫉妒了。

作者:你那么甜呀
御书阁

  第950章我只是太嫉妒了。

  云裳仰头看着沈怀礼,心底痛不可遏,强忍着的泪水禁不住簌簌滚落下来,却倔强地咬住唇,沒有哭出声来。

  這一切都是她该得的,是她欠他的。

  她慢慢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出去,整個身体扑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冷涔涔的寒气从胸口直透血管。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

  四年前她被丢入教坊司的第一夜,也是這般躺在冰冷的地上,心头一片僵麻,空茫一片,寒彻透骨。

  只不過,那次是她自己甘愿躺的,想要让自己永远记住那刻骨的恨意和屈辱。

  可這一次,却是她最爱的人让她跪的,她心甘情愿,只为偿還曾经欠下的情债。

  云裳跪在那裡,像是僵硬的木偶人,垂着头,任由眼泪滴落在青石上,脑子裡不断地响起沈怀礼刚刚說的那段话,一颗心痛如刀搅,甚至超過了他对自己的羞辱。

  他說累了,他說想要放弃了。

  为什么偏偏是這时候?她才刚怀了他的孩子,甚至想要冒着生命危险把這個孩子生下来。

  果然是她太傻了呀。

  還以为可以从头再来,還以为等仇人死了,就能跟他双宿双栖。

  院子裡起了风,初夏的天总是說变就变,风過之后,便是暴雨。

  浓云卷着雷霆在天地一线间腾挪闪烁,哗哗的雨珠砸在屋顶瓦片上,青石地上无数水泡泛起。

  云裳却好似什么都未察觉,呼啸的寒风中,单薄的衣衫被雨水浸透,跪地的双膝寒意刺骨,双手却固执地牢牢捂着肚子。

  即便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還是沒有放弃這個孩子,這是她跟心爱之人的孩子啊,怎么舍得。

  头顶的雨珠突然停了。

  云裳心头一颤,蔓過一丝喜悦,倏然仰头看去,却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小脸又垮了下去,越发苍白如纸。

  听暖撑着一把伞,脸上含泪,把她护在身前。

  “小姐,小姐,呜呜呜,你怎么能在這裡淋雨呢。”

  云裳又把头垂了下去,声音沒有丝毫生气。

  “听暖,你走吧,不要站在這裡了。”

  听暖却不听,愁眉苦脸地站在旁边,小声劝說。

  “小姐,你跟沈大人服個软吧,他明明那么心疼你的,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原谅你的。”

  云裳听了這话,越发苦涩,若只是服個软就好了。

  即便她那般骄傲,可在听了沈怀礼痛苦的過往后,早就溃不成军。

  “听暖啊,若是我死了……”

  后面的话還未說完,就被听暖打断了,她一向是冷漠的脸,此时却露出悲痛的神色,夹杂着一丝内疚。

  “不会的,小姐,你不会死的。”

  云裳還想說什么,身体却往下一塌,一只手撑在冰冷的地上,一手捂住肚子。

  腹中一阵剧痛,那個刚满月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明明那么小,可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也许這個孩子也不想這样跟着她一起死吧。

  云裳嘴唇泛紫,脸色苍白,沒有一丝血色,眼前一阵阵发黑,额头冷汗直冒。

  听暖见她突然倒下去,吓得将手中雨伞丢了出去,想要将她拽起来,却怎么也拽不动。

  她干脆一咬牙,蹭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前,不管不顾咣咣地砸门。

  “沈大人,沈大人,你出来呀,小姐她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呜呜呜,你……”

  后面的话還未說完,眼前的门突然从裡面打开,她身体收势不及,直接往前扑,趴在地上。

  沈怀礼脚步飞快地走出来,并未撑伞,走到云裳身前,低头看着她。

  “我让你死了嗎?”

  云裳有些昏沉,模糊的视线裡勉强能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头顶是冷漠的声音,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想仰起头看他一眼,想要张嘴說点什么,可腹中剧痛越来越厉害,根本吐不出一個字。

  沈怀礼低头看着她,双手死死攥住,不愿让自己再一次心软,正痛苦地纠结着,身后传来听暖的尖叫。

  “沈大人,小心!”

  沈怀礼身体反应极快,在听到听暖声音的同时,身体下压,下意识把云裳护在怀裡。

  茫茫雨幕中,一條黑影从院墙处跳下来,手裡长剑闪着寒光,朝他冲過来,眼看着就要刺向他后背。

  沈怀礼为了护着云裳,根本顾不得后背了。

  可就在长剑即将刺破血肉的时候,又一條黑影从雨幕中窜出,与之前那個黑衣人迅速打在一处。

  沈怀礼听到刀剑撞击声,倏然抬头,看着两條缠斗在一处的黑影,眉头一皱,却沒時間去猜测他们到底是何人,又为何要来杀他了,动作飞快地把云裳抱在怀裡,朝屋裡行去。

  云裳被抱住,那只捂住肚子的手始终沒有放下。

  听暖在门口看到她的动作,再看她的脸色,心头一跳,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跑。

  心裡只剩下一個念头,要去找大夫。

  最开始来的黑衣人跟后来的黑衣人在雨中缠斗,身形极快,长剑在雨中闪着冷光,像两道闪电,不停地交错撞击。

  時間一点点過去,先来的黑衣人明显不敌后来的黑衣人,干脆使了個虚招,虚晃一下,闪了。

  后来的黑衣人明显有心事,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看屋内的烛火,挣扎了一下,還是放弃了追逐,转身朝屋裡窜去。

  沈怀礼刚把云裳的湿衣服脱掉,又换上干净的裡衣,把人安置在床上,就听到极轻的脚步声,后背不禁窜上一阵凉意。

  有杀气。

  沈怀礼倏然转身,還未来得及去取墙上的剑,黑衣人裹挟些冷气已到近前,挥剑刺向他的胸口。

  剑风如虹,眼看就要刺破他的胸口,目睹了一切還在怔楞的云裳看到這一幕,恍然回神。

  她的身体比脑子反应還快,撑着肚子的疼痛,挣扎着坐起来,抱住他的腰,身体挡在他前面。

  噗呲——

  长剑早就近在眼前,根本收势不及,强行被黑衣人收回一截,還把自己震的喷出一口血。

  沈怀礼心神巨颤,抱住云裳染血的身体,怒吼一声,抬脚把黑衣人踹出去。

  “裳儿!”

  黑衣人先是被自己的剑势反噬,又被他踹在心口窝,接连遭受重击,又喷了一口血。

  可他硬是撑着沒有倒下,长剑撑在地面上,雨水混合着血水滴落在地板上。

  沈怀礼看着云裳后背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怒不可遏,把人往床上一放,拿起墙上的长剑,就要把黑衣人给剁了。

  “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云裳挣扎着看向黑衣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心头巨颤,瞳孔一缩。

  她還未喊出声,已伸手牢牢地抱住了沈怀礼的腰。

  “不要!”

  沈怀礼心头怒火已经窜到头顶,低头看着她,面上满是不解。

  云裳却不松手,仿佛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惨白的脸上满是乞求。

  “不要,让他走。”

  說完之后,也不等他反应,又看向黑衣人,泪眼模糊地摇头。

  “快走。”

  黑衣人眼底满是挣扎,可看着那双含泪的眸子,一咬牙拿起剑,踉跄着跑了出去。

  云裳目送着黑衣人走出门,浑身的力气全部耗尽,身体的每一处都痛得撕心裂肺,再也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沈怀礼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丢,转头将她抱在怀裡,眼底满是慌乱。

  “裳儿!裳儿!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我之前說的都是气话,我、我只是太嫉妒了,太生气了,你醒醒好不好!”

  他正抱着云裳痛苦地哀嚎,门口再次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浑身湿透的听暖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個老大夫,手裡還拎着大夫的医药箱,快步走进来。

  “小姐,小姐,我回来了,我、我把大夫带来了,沒有让容姑姑发现……”

  听暖一边說,一边往裡走,待到了床前,看到云裳染血的后背,吓得脸色惨白。

  “小姐,小姐怎么会一身是血?”

  她双手颤抖,把医药箱往大夫手裡一塞,扑跪在床前,拉着云裳的手,哭的像個泪人。

  “小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不管她說什么,都不见云裳回话,气得瞪向沈怀礼。

  “沈大人,你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受伤?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小姐她怀了你的孩子啊。

  后面這话无论如何都說不出来了。

  小姐交代過了,要等时机成熟,亲自对他說的。

  听暖把话憋回肚子裡,气呼呼地瞪人,像個小兽。

  沈怀礼却沒空搭理她,朝那個呆愣的大夫摆手。

  “還不赶紧過来!楞着做什么!”

  大夫被他一吼,小身板颤了几下,赶紧走上前来。

  趁着大夫给云裳诊脉,沈怀礼這才看向听暖,眉头紧皱。

  “你去门口守着,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听暖原本想拒绝,可被他冷厉的眸子一盯,浑身寒毛直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沈怀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老大夫,越来越沒耐性,眼神能把人凌迟。

  “你都诊了半天了,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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