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大舅爷爷,加油!
第964章大舅爷爷,加油!
冷姨娘三人互相推诿,說一千道一万,都不是他们的错,都是冷潜咎由自取。
都到现在這地步了,還窝裡斗,啧,吃相不要太难看。
独孤雪娇看着惺惺作态的一家人,真想给他们鼓掌了,真是一個比一個自私。
果然是关键时刻见人品。
钱夫人面色冰冷,她的态度已经說明了一切,根本沒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冷姨娘,直到现在你都沒搞清楚,我到底为何要分家,绝不是因为冷潜的死,他的死不過是個导火索而已。
事情的根本原因在你们身上,你们一個個自私自利,只知道想尽办法吸血,却从不为别人考虑。
只要你们死性不改,就算今日冷潜沒有死在這裡,或许哪一天又会发生别的事,這個结果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
我已经忍了你们很多年了,隔三差五就要为你们做的蠢事善后,我他娘的又不是你们的管家,以后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就是這样,言尽于此。”
钱夫人過于生气,激动地都爆粗口了。
她看着已经送完宾客赶過来的管家,朝地上還在窝裡斗的一家三口指了指。
“把他们送去二房的院子,盯着他们打包,然后赶紧送出去,明天早上起来,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秦管家還是当年跟着钱夫人一起来的尚书府,钱富贵就怕自己闺女一商户女嫁到世家豪门会吃什么亏,一切都为她考虑的很妥当,从嫁妆到伺候的人,一应俱全。
秦管家虽是尚书府的管家,却唯钱夫人的命是从。
他听了這话,扭头就走,沒多久便带着几個身高体壮的护卫走了過来,二话不說,就把展琒几個弄走了。
原本展琒和冷姨娘還想赖着不走,又是哭嚎求情,又是抱展尚书的大腿,最后還是被抬走了。
钱夫人转头看了默不作声的展尚书一眼,也转身走了。
独孤雪娇给展景焕使了個眼色,让他赶紧跟過去,现在钱夫人定然很伤心。
心思寻思着,若是君轻尘也這般优柔寡断,自己肯定比钱夫人要暴虐。
管他什么孝顺不孝顺,人都死了,還守着死规矩,是要把身边最亲的人也折磨死么!
要想過美满的日子,還有什么比对方更重要的么,真要把那点情分都耗完才后悔不成!
独孤雪娇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展尚书一眼,啧,心裡一定也很难受吧。
男人啊,宠不得,一直惯着他,再好也会给养坏。
真想做個孝子,你倒是自己去把事情解决啊,凭什么让妻子受尽委屈。
大舅奶奶做的对,永远都要把自己摆在第一位,其他的都是扯淡。
展景焕深深看她一眼,又叮嘱两句,才转身跑了過去。
凉亭瞬间冷清了不少。
沈怀丞早就厌烦了二房的几個人,跟苍蝇一样嗡嗡個不停,便默许了秦管家的动作。
现在亭子裡就剩下這么几個人,還有两個人是跟冷潜的死有关的。
他又把独孤雪娇和展思琦详细审问了一遍,尤其是着重审问了展思琦。
能够卸掉手臂的人,力道很大,若是用匕首刺向手臂,不可能這么浅的伤口。
更何况展思琦见到冷潜的时候,他還活的好好的,所以独孤雪娇可以被排除。
那么就剩下展思琦嫌疑最大。
沈怀丞看着手中的匕首,声音冷了些。
“死者左手臂上的伤确实很轻,也不是致命伤,但并不能說明胸前那一刀就不是你捅的。
万一你先伤了他的左臂,他的两條胳膊都废了,被你刺中胸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现如今,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必须跟我們回大理寺配合调查。”
展思琦听了這话,吓得身体不停地抖。
她太害怕了,可她除了不停地摇头否认,也沒有别的办法了。
她一個姑娘家,若是进了大牢,且不论是不是她杀的人,這名声都毁了呀。
可她沒有证人,沒有人看到她刺完冷潜的手臂后就跑了,那么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展思琦正哭的哽哽咽咽,一直抱着她的沈怀熙突然开口了。
“是我,人是我杀的,不是思琦做的,匕首是我的,胸前那一刀也是我捅的。”
此话一出,凉亭裡更寂静了,有那么一会儿落针可闻。
独孤雪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眉头紧皱,想說什么,却被沈怀丞打断了。
他眸光冷冽,死死地盯着沈怀熙,声音沒有一丝温度。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沈怀熙面色清正,丝毫不惧地与他对视。
“你不是知道,那把匕首是我的,這就是最好的物证。
你可以去问那些同僚,我喝完酒后消失了一段時間,正是冷潜被杀的時間。
這样的话,時間也是吻合的,我沒有不在场的人证。
最后一点,說起杀人动机,应该沒人比我更恨他了吧。
他想对我未婚妻动手动脚,我看到了,想要捅死他,不是情理之中么。”
此时的他看起来坚韧而强势,与平日裡那個温软跟兔子一般的少年截然不同。
男人在奋不顾身保护喜歡的人时,总有种天生的王者气质。
独孤雪娇听着他條理清晰地說出這番话,不得不佩服,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院的探花郎,這口才,這逻辑,真是沒谁了。
她不是傻子,沈怀丞更不是傻子,两人都知道,沈怀熙是想替展思琦背锅。
展思琦反应最大,拽着他的衣袖,不停地摇头,任由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不、不是的,怀熙哥哥,你不要乱說,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沒有。
是我,是我杀的,我痛恨他想要对我用强,情急之下就杀了他。
先是刺了他一刀,趁着他双臂受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在他胸前补了一刀。”
两人就像是一对亡命鸳鸯,都想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不想让对方去大牢。
沈怀丞眉头一皱,不等独孤雪娇說什么,大手一挥。
“把两人都带回去,收押再审。”
沈怀熙楞了,正要說什么,就被两個大理寺的人扣住了双肩,强行带走。
另外两個大理寺的人走到展思琦身边,正要动手,却被独孤雪娇挡住了。
她目光清冷地看向沈怀丞,带着几分强势。
“沈寺丞,我不是要妨碍你查案,我只是想跟她說几句话,說完之后,就让你把人带走。”
沈怀丞深深看她一眼,犹豫片刻,薄唇吐出两個字。
“快点。”
說罢,转身往凉亭外走了几步。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展尚书看着這一切,始终沒說什么话,只是脸色依旧黑着,眉头紧皱,看上去心事重重,显然是心思不属。
他跟着沈怀丞走出凉亭,又站在一起說了几句话。
此时凉亭裡只剩下独孤雪娇和展思琦,她伸手把小姑娘脸上不停滚落的泪珠子擦掉。
“表姑,你先别哭,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你這么做是为了保住怀熙表哥。
可你有沒有想過,怀熙表哥为何要說人是他杀的,他跟你一样,也是想保护你。
他不想让你进大牢,怕坏了你的名声,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你应该很了解,人绝对不是他杀的。
也就是說,杀人凶手另有其人,既不是你,也不是怀熙表哥。
如今你们两個都被陷进去,等于是便宜了杀人凶手。
答应我,你到了大牢后,什么都不要說,我会想办法的。
等我查到些什么,就去牢裡看你,放心,你和表哥都不会有事的。
我绝不会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并不是为了冷潜,而是为了你们俩。
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绝对不要骗我,可以么?”
展思琦红着眼圈嘤嘤呜呜掉着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停地点着脑袋。
独孤雪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直入主题。
“你到底有沒有去過红袖阁?”
展思琦楞了一下,似乎在想红袖阁是什么地方,反应過来后,脑袋摇的更厉害了。
“沒有!我、我从未去過那种地方,我怎么会……”
独孤雪娇早就猜到這個结果,眸子眯了眯。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怕,怀丞表哥看着凶,其实沒那么可怕,最起码不会屈打成招。
记住,我去找你之前,什么罪责都不要往自己身上揽,千万记住。”
說完之后,又擦了擦她的泪珠子,這才牵着展思琦的手走出凉亭,把她交给大理寺的人。
独孤雪娇又走到沈怀丞的身边,压低声音跟他說了几句什么,才目送着一行人离开。
這边大理寺的人刚离开,她转头看向展尚书,放轻了声音。
“大舅爷爷,我知道你现在正是糟心的时候,但有件事還是要麻烦你。
刚刚您也看到了,应该也有猜测,我怀熙表哥和表姑明显是被人冤枉的。
他们两個都不是杀人凶手,那也就是說杀人凶手另有其人,而且之前就混在府中。
现在我想让大舅爷爷帮個忙,让管家召集府裡所有的下人,我想亲自问点事情。”
展尚书虽然也心焦這事,也想找到杀人凶手,但此时他心底還沉甸甸地压着另一件事呢,一想到回到院子后,裡面空空如也,人去屋空,就止不住地后怕。
要不是因为他是尚书府的家主,他還要留下主持大局,刚刚钱夫人离开的时候,他就跟着走了。
此时独孤雪娇提出這個要求,他自然是求之不得,面上带了一丝感激。
“嗯,我马上就让秦管家去处理,你直接去找他。”
独孤雪娇也看出他归心似箭,心思根本不在這事上,十分知情识趣地点头。
“那大舅爷爷赶紧去吧,這裡的事情交给我了。”
她虽然也有些替钱夫人觉得委屈,大舅爷爷做人太古板了,守着老规矩,总是让她受委屈。
可到底是夫妻俩,而且她能看的出来,大舅奶奶是爱着大舅爷爷的,私心裡,并不想看着两人闹僵。
眼看着展尚书抬脚离开,忽而抿唇一笑,朝着他的后背喊了一声。
“大舅爷爷,加油!”
展尚书听到身后的声音,差点一個踉跄,却還是脚步不停地疾步走了,头都沒来得及转。
独孤雪娇走向黎艮,朝她招招手。
“走,咱们去找管家。”
黎艮不解地看着她,满头问号。
“小姐,你召集那些下人有用嗎?若只是平时就算了,左右府裡就那么些人,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
可今日是钱夫人的寿辰,来了那么多外府的人,而府中的下人又忙的脚不沾地,怎么可能注意到谁举止反常呢。”
這個道理独孤雪娇自然懂,但她召集下人,并不只是想找出举止反常的人,她還有個最有利的特征。
“不要担心,我心裡有数,绝对不是多此一举,肯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黎艮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模样,沒再說什么。
小姐坚持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沒多久,秦管家就把府中的下人都召集齐了,就聚集在后院正屋门前。
冷潜被杀的消息已经封锁了,知道的人并不多,下人们被召集在一起,并不知道所为何事。
独孤雪娇到了之后,根本沒提死人的事,只是提了想问的問題,让大家踊跃发言,知道的都要說出来。
等把這事处理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半下午。
回到府中,又把事情从头到尾撸了一遍,把其中的关键点都提笔记了下来,一直到很晚才睡去。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