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你個毒妇,你上哪儿去!
第972章你個毒妇,你上哪儿去!
独孤雪娇還未睡醒,就被流星火急火燎地叫起来了。
她睡眼朦胧地坐在床上,眼睛都沒睁开,就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流星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她穿衣服,一边紧张地唠裡唠叨。
“小姐,出大事了,刚刚兵部尚书府来人,說是展小姐回去了!”
独孤雪娇闻言,倏然睁开眼睛,但眼底一片清明,并未有丝毫怀疑。
流星见她這般,更焦急了。
“小姐,你都不感到惊讶嗎?那天咱们都看到了,展小姐明明已经被劫匪弄死了呀,连尸体都摆在那裡了,死的透透的,怎么就活着回来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展小姐不仅回来了,昨日還去了一趟大理寺天牢,也不知做了什么,竟然把沈四公子救出来了。
大理寺已经發佈了公告,证明沈四公子确实是冤枉的,当天下午就把人放了。”
独孤雪娇听到這裡,神色才有了些变化,嘴角浅浅一勾,话裡带着嘲讽。
“她倒是有本事。”
流星:……
重点不是這個呀,小姐,你快醒醒吧,急死人了!
流星帮独孤雪娇把衣服穿好,又火急火燎地扶着坐在梳妆镜前,還在继续唠叨。
“不是的呀,小姐,你一点都不惊讶的嗎?难道展小姐死而复生了?
毕竟那么多人都看到她出门了,還去了大理寺,明明完好无损的。
還有更奇怪的事啊,你知道兵部尚书府的人来咱们府上是干什么的嗎?”
独孤雪娇看着铜镜,红唇微张。
“是来报喜的吧,两人的婚期是不是提前了。”
流星手上动作一顿,差点扯到了独孤雪娇的头发,双眼瞪得滚圆。
“小姐,這你都能猜到?”
独孤雪娇悠然地坐在椅子上,衣服老神在在的模样。
“這其实很好猜啊,那位展小姐光明正大地回了尚书府,丝毫不避讳众人的眼光。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被劫匪绑走又逃了回来,姑娘家的名节算是保不住了。
可那位展小姐可不是吃素的,她肯定在府裡做了什么,比如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說什么名节毁了,不想活了什么的。
她這样一闹,就算她自己不急,府裡人也会为她感到着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必然会去文国公府要個說法。
怀熙表哥跟她本就有婚约,又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而且深爱着她,即便她遭此劫难,也不会放弃她,甚至会更怜惜她的。
如今她着急忙慌地把怀熙表哥从天牢裡捞出来,不就是为了尽快成亲么,一环套一环,真是好谋算。”
流星听的整個人都懵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小姐,若真是這样,那個展小姐就更可疑了啊!
我虽然沒跟她說過几次话,但每次见她,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不像是這么有主见的人啊,更不像是会以死相逼的人。
要是依展小姐原本的性情,真出了這样的事,她肯定不想拖累沈四公子,怎么可能会哭着上吊,只会偷偷摸摸地喝点毒药就那么死了。”
独孤雪娇朝她投去一個赞赏的目光。
“流星啊,你看人還挺准的,若是以前的表姑,确实不会干這些事。”
流星满脑子浆糊,总觉得她提起展思琦的口气跟以前不一样了,却又不知到底哪裡出了错。
“那展小姐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鬼上身?”
独孤雪娇慢慢地站起身,将长发轻轻挽起,转身朝外走。
“不是鬼上身,是她有鬼才对。”
流星:……
为何小姐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独孤雪娇见她沒有跟上来,转头在她脑壳敲了個爆栗子。
“不是觉得疑惑么,走,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是人是鬼,终究会现行的。”
黎艮一大早就被谢坤拎着去教坊司了,云裳后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還需要去情理一下,再上一次祛疤的药。
独孤雪娇便带着流星一人坐马车去了兵部尚书府。
凉京城,兵部尚书府。
独孤雪娇一般来府上,都是在大房钱夫人那裡,還沒怎么去過二房的院子。
今日,她一进门就直奔二房,打着看望展思琦的旗号,還特地带了些补品。
毕竟做戏就要做全套,人家那么积极地演出,她也要配合一下才是。
主仆二人刚走进院子裡,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乌烟瘴气的。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冷姨娘正坐在地上,对着旁边的展琒哭成了泪人。
“老爷,你再去找找大伯啊,你去好好的求求情,下跪也行,磕头也行,不管怎样,都不能被赶出去啊,咱们会饿死街头的,呜呜呜……”
展琒铁青着一张脸,神色极为难看,又是一副沒骨头的懦弱样。
“要是下跪能行,我一天能跪十二個时辰,要是磕头能打动大哥,我把脑门磕出血,我都甘愿。
你不想被赶出去,难道我就想被赶出去了?可這次大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說什么都不松口了!”
独孤雪娇站在院子门口,嘴角冷冷一勾,原来是为了分家的事,就知道這一窝米虫沒那么容易放弃。
冷姨娘真是沒让人失望,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
展琒也是半斤八两,做了那么多年的米虫,突然让他自立门户,等于是要他的命。
正這般想着,裡面又传来声音。
一直沒吭声的荀夫人,见两人闹得這般不愉快,又是打又是吵的,叹息一声。
“大伯自然是不会松口,想来是怕嫂子真的要跟他和离,咱们這一院子的人加起来,也比不過一個大嫂,咱们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当务之急是赶紧买個宅子,等琦姐儿出完嫁,咱们就麻利地滚蛋吧,要不然焕哥儿那臭小子会让人把咱们直接丢出去的。
真要那样,丢人丢到大街上了,以后還怎么出门,咱们赖了這么些年,见好就收吧。”
独孤雪娇听到這裡,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沒想到二房還有個明白人,荀夫人虽然平时话不多,被欺负了這么些年,脑子倒是清醒的。
可冷姨娘哪是善茬,非但沒有听进去,反而气得脸红脖子粗,疯狗一样恶狠狠地瞪着荀夫人,差点跳起来咬人。
“你话說的好听!你生了三個女儿,等琦姐儿出嫁,全都跟水一样泼出去了,倒是一身轻松,乐得快活!怎么就不想想我們文哥儿的死活!
他還沒成亲呢,要是被赶出去了,一穷二白,以后谁還愿意嫁给他?
你怎么那么狠毒的心!不跟着去求大伯大嫂就算了,還在這裡說风凉话!”
啧啧,也就荀夫人脾气好,要是一個姨娘敢在正室夫人跟前這般无礼,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荀夫人虽然這么些年被磋磨的早就沒了脾气,可也受不了這样的谩骂和指责,指望展琒为她說话,還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她惨白着一张脸,站起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干脆不再掺和,爱咋咋。
冷姨娘见她走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披头散发地大喊大叫,跟街上疯了的泼妇沒什么差别。
“你個毒妇,你上哪儿去!還不赶紧带着琦姐儿去大嫂面前求情!大嫂对琦姐儿最好,肯定能听进去些的,你怎么能這么冷心冷情!”
任她如何骂如何吼,荀夫人就像是聋了一样,根本连头都沒转。
冷姨娘拿她沒办法,一下扑到展琒怀裡,不停地捶打他的胸口,甚至张嘴就咬,咬完還继续撒泼。
“你看看你娶的什么恶毒女人!眼裡除了她生的几個赔钱货,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咱们文哥儿怎么办啊?呜呜呜……”
裡面两人抱着痛哭流涕,丝毫不想着该如何另谋生路,只想着要如何继续赖着,真真是沒救了。
荀夫人刚走出门口,冷不防看到独孤雪娇和流星站在那裡,脚步一顿,身形一怔。
“独孤小姐?”
独孤雪娇朝她微微点头,示意流星将礼物捧過来。
“听闻三表姑的婚期提前了,我跟三表姑的关系還不错,自然要来送上贺礼,而且三表姑刚从大狱出来沒多久,又被劫匪掳去,定是吓坏了,我给她带了些养身体的补品。”
荀夫人看到流星手上捧的锦盒,光是盒子就价值不菲,眼睛当即就亮了,面上的阴霾散去,露出個笑脸。
“哎呀,独孤小姐能来看看她,有這份心意就行了,還带什么补品和礼物啊。”
话是這么說,早就给身旁的丫鬟使了眼色,把流星手上的锦盒接了過去。
独孤雪娇假装沒看到她财迷的模样,一边跟着她回院子,一边打探展思琦的事情。
“今早府裡有人来,說是三表姑和我怀熙表哥的婚期提前了,我听到之后還挺诧异的,怎么突然就這么着急了呢?原本也就是在三個月之后,其实也沒剩下多少日子了。”
生怕荀夫人起疑,不等她开口,又补充了一句。
“夫人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時間這般仓促,嫁妆什么的,能备好嗎?所以才顺口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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