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面,取悦我 作者:未知 云奕越過她,驶向前方,云二询问土匪们如何处置,他冷冷地道:“愿降者抓,不降者杀!” 似乎在人群中认出郑译,冷笑一声:“這不是城裡哪個贵夫人的奸夫,怎么来当匪徒了?一看就是蛊惑人心、后患无穷的土匪头子,来人,给我砍了!” 马夫忙道:“云世子,您误会,我們是被土匪劫的……”顿了顿,“我家公子刚来幽州不久,不认识什么贵夫人,更别說……” 云奕打断他的辩解,视线扫向马车,“這是你们的?” 马夫讷讷,想承认又不敢。 云奕骑在马上俯视他们,像替他回答:“你们拐走了我府上的美人,半路又遭土匪拦截?” 声音拔高,语气肃厉:“你们当我云府来去自如、随便撒野,两個不知死活、图谋不轨的大胆狂徒,更得非死不可!” 李允宁再坐不住,一下推开车门,穿過帘子,跳下车辕。 平日下车都有车凳踩踏和婢女搀扶,她冒然一跃,不小心扭到脚腕,忍着钻心的疼痛,走到云奕面前。 她深呼吸口气,直视高高在上的他,一字一句道:“是我思乡情切,雇佣他们载我回京城,你要生气处罚,尽管罚我!” 他明明认识郑译,却诬陷其是人奸夫,還给扣上土匪头子的名号,马夫解释,他又声称他们劫走她。 两人心知肚明,她是自己偷跑的。 他如此咄咄逼人、不肯罢休,她如果不站出来,按他得理不饶、锱铢必较的性子,马夫恐怕性命难保,郑译不死也得重伤。 云奕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如看见什么脏东西转瞬移开,岔开话题:“你为奸夫求情,难道這奸夫不是别的贵夫人的,而是你的?” 云二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两位主子对峙,心提到嗓子眼。 小夫人前面是公子,后面是前未婚夫,真怕她脑子一时冲动,說出什么有损公子颜面的话来。 他忙指挥士兵押走土匪,嘱咐同僚带兵马后退,给几人腾出說话的空间。 李允宁见众人退下,心裡松了一口气,慢慢地道:“我跟你說過,我和郑译清清白白,沒有你想的那种瓜葛……” 第一次逃跑,郑译暗地帮她,他误会他们想双宿双飞,她否认,他一直不信,现在仍是這样。 自从被他占了身子,她知道,和郑译再不可能。当经历越来越多的事,逐渐明白,郑译早在前朝皇室势微之时,選擇维稳家族的利益,而放弃了和她的联姻,她对郑译,再沒有一点男女留恋之情。 云奕翻身下马,握着长剑,踱步到她跟前,眼神飘向她后方遥远的天际。 此刻约卯时,白日黑夜交替之际,轻淡的月光打在他脸上,像给冰冷的眉目覆上一层寒霜。 他讥讽地开口:“裡应外合,把我药倒,夜半私奔,共乘一车,被我抓到,死口不认。李允宁,這就是你說的清清白白,毫无瓜葛?”最后一句声音提高,明显质问。 李允宁张了张嘴,在想如何解释,源头要从他用小侄子设套骗她来幽州說起,正思考措辞,郑译上前两步,拦她身前。 “云奕,弱水三千,你有权有势,为什么非要执着允宁不放?” “你算什么东西!”云奕立即火了,拔出剑刃,横他颈上,“我和她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你真有种,当初……现在净放马后炮了!” “云奕!” 李允宁见他拔剑,走到郑译身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跟你回去……你放了他们……”她眼裡含泪,声夹哭腔。 “這会儿知道要和我回去了?” 云奕手上不松,反将利刃更加逼近郑译的脖子,直到剑上沾了血,他像暴戾的猛兽,稍稍得到安抚,森森一笑: “你费劲心机想和他回京,做小妾還是外室?你贵为公主时,他权衡利弊尚不娶你,你以为凭你今日的地位和名声,能进得了郑家的大门?” “我沒有!” 李允宁掩脸大哭,她最怕和郑译揭开不能成婚的真相,云奕這样直白地說出来,像一柄尖刀,戳碎了她過去身为金枝玉叶的半边尊严——天家公主,集万千宠爱,却不被未婚驸马接受…… 她看他一副要捅死他们這对“奸夫淫妇”的架势,感觉自己再逃不了了,即便活着,也会被他抓回去狠狠折磨! 月光下,雪亮的剑身对面似乎浮现两個熟悉的人影——父皇和蔼地微笑、母亲温柔地呼唤,心底有個声音催促:撞過去、撞過去,就能回到父母的怀抱,不用再面对亡国后的残酷现实! 她怔了片刻,仰起颈子,闭上眼睛,朝他剑刃上冲了過去! 云奕以为她要扑他怀裡,哄他放過郑译,沒想到她径直从他眼前滑過,细嫩的颈子决绝无比地撞向长剑! 他眼疾手快,握紧剑柄向上一掷,隔空将它插在身后的空地,长臂一挥,圈住李允宁险些跌倒的身子,冲她大吼:“李允宁,你疯了!” 父皇母后消失了,云奕两只铁钳似的手臂紧紧箍住她,他双眼泛红,像要吃人,可身体跟她一样不停颤抖。 她被他吓的,他呢?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允宁竟看到,他眼底有两抹水光一掠而過,他搂她搂得很紧、很紧,像要融进身体裡,她几乎喘不過气。 她推他胸膛,却触摸到他衣衫下激烈的心跳,像被火灼到,蜷缩手指,垂下眼睫,轻声說:“你放了他们,我以死谢罪……” 云奕惊魂未定,又听她“火上浇油”,恨不得拿锤子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 “你以为我想让你死?”他胳膊似要嵌进她腰身裡。 李允宁捶他肩膀,她沒割颈成功,等会儿要被他抱紧闷死。 瞧他态度软和,趁机商量:“你要怎么才肯放過他们?” 她不傻,刚才他很紧张她,近乎害怕,她像捉住他的把柄,“他们俩要有人因为帮我死了,我活着也不会心安。” “现在学会寻死觅活,威胁我了?”云奕狠狠拧了下她的腰肉。 李允宁疼得眼泛泪花,心中委屈一涌而出,“啪嗒”掉泪,“不是学会……” 她想不开真会寻死。 云奕也想到這点,抹去她的眼泪,凶狠地道:“你不怕我拉你皇兄侄子陪葬?” 庆王那事過后,他想要她做什么,不再明面上逼迫,而是暗地裡下套,哪怕以她亲人性命做诱饵。 這般狠辣心肠,他们李家的人有几條命给他玩的? 李允宁扭過脸,抽噎一下,硬撅撅地道:“命裡若活终须活,命裡若死不强求。你和新帝亡了我的家国,我們皇室的人死绝了,你们更加稳坐大宝,高枕无忧。” 云奕一噎,重提话题:“放過郑译不是不行,你必须要让他死心……” 李允宁简直被他气笑了:“全天下都知道你夺了亡国公主,谁敢和你抢?”郑译有心,郑家也不允,她更不会去吃回头草。 云奕瞥過立如木偶的郑译,神情略带几分愉悦,嘴上却不饶過:“你這样认为,他可不一定這样想。千裡迢迢,亲赴幽州,只是出于愧疚和怜惜帮你,說出去谁信?纵然你心思清白,他心思清白嗎?” 刚刚一副喊打喊杀的抓奸样子,這会儿倒主动帮她洗脱罪名了。李允宁小小白他一眼,不想多生争执,顺从道:“怎么死心?” 云奕一手缓缓从她腰上滑下,点了点她小腹下边,轻轻地道:“你当他的面,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