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番外2:从時間路過(郝敬业)
人类失去大部分秩序,之所以是大部分,是因为至少在他生存的這個地方,還有一小部分有秩序。
他感觉更奇怪。
但本能告诉他——如果這样下去,异种会输。
他也是异种的一個,哪怕他很看不起异种這类被欲望支配的生物存在,但還是组织异种,想办法“拆开”小部分人类的秩序。
一开始很成功,人类吃了大亏。
他准备斩草除根,一次性彻底解决,于是调动更多隐藏的“同类”。
再然后——
他被一锅端了。
他见到了“時間”,视线相对的一瞬间他便知道,這個人和他一样。
他们不仅有强大的实力,還有无与伦比的智商。
郝敬业卖掉全部异种,逃掉了。
但剩下那有秩序的“小部分人类”,更加有秩序,也就更难对付。
盛安和他一样聪明,所以她也在乘胜追击。
若非“空间”能力,他几度落網。
這個时候,他突然获得了新的能力——复制。
而同时,彷佛有一個声音告诉他,他可以运用這种能力,他可以统领所有异种,去和异能者斗争,但他不能将他们全部杀死,他要慢慢来。
以缓慢的方式、最多的鲜血,歼灭人类。
這個“意识”很奇怪,但当他听到声音的时候,就成为他的“意识”,而他必须這么去做,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思考。
郝敬业借助新能力,成功逃脱。
但同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不着急冒头,這种新能力很特殊,他需要時間来强大自己,拥有更多的异能,变得更加无敌。
于是,他蛰伏起来。
這個世界实在是太好隐藏,摆脱盛安追杀后,他随便找個人堆扎进去,就沒人能把他抓出来。
這天,他躺在地上“复制”刚刚接触的一种异能。
旁边有人推了推。
郝敬业看過去。
一個脏兮兮,瘦巴巴的女人递给他半包饼干。
郝敬业有些想笑,他觉得這個人类很搞笑,她知道她在给一個什么样的存在食物嗎?
他准备干掉她。
這时候又有两個瘦巴巴、脏兮兮的人类找来。
他们看到她将饼干给他,破口大骂,還要来抢,這女人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别看她瘦瘦小小,打起来還真沒吃亏。
郝敬业就在旁边看好戏。
他知道這三人是一個小团队,女人原本和男人是情侣,刚刚“分手”,因为发现了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的奸情。
末日前,女人养着男朋友和闺蜜。
末日后,還是女人出去找食物养活男朋友和闺蜜。
今天她弄到了一包饼干,就想早点回来分着吃,沒想到撞破這两人的奸情,還知道他们认为她沒有利用价值,准备卖了她。
然后——
生气的女人和他们一刀两断,决定一個人吃掉整包饼干,却在看到他要“饿死了”,沒忍住分给他。
郝敬业想笑。
這样的傻子在這個世界,能活几天?
女人沒有打赢,但也沒有输,她一瘸一拐走回来,還疑惑他为什么沒有吃。
郝敬业說不饿,還给了她。
好心?
当然不是,他知道她马上要死了。
果然,饼干還给她后,這女人沒舍得吃,但很快有個“可怜人”来要,女人就给了他,那人拿到饼干后,转身便要继续抢她。
他相信她舍得食物,是因为還有。
郝敬业好笑地看着。
女人运气很好,她在挣扎时,正好在旁边抓到一块碎玻璃,男人受了伤,女人赶紧扔下玻璃,拉着郝敬业跑。
是的,她带上了郝敬业。
于是郝敬业就跟着她,想看這個“圣母”什么时候死。
他问她,要不要回去杀掉背叛她的一男一女。
女人迟疑一下,還是摇头。
郝敬业沒說什么,继续笑着看她。
這個女人总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总是随时随地滥发好心,還很蠢,随便谁都能骗她。
郝敬业什么都沒說,只是一直跟着她。
她总要把食物分给他一半,因为她說他们是不离不弃的“同伴”。
她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弄到的食物,也总会被人骗走、用不值得的东西换走,所以哪怕她很辛苦,也总在饿肚子。
她還老觉得自己不傻,是敌人太狡诈。
遇到强大的异能者,她马上带他缩了,絮絮叨叨幻想她也拥有强大的“金手指”,可以站在世界巅峰,不缺吃不缺喝。
這個时候,她会“哈哈哈”,好像已经拥有金手指。
郝敬业就会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她。
但她就是奇怪的好运,一直活了下来。
她還很多话。
在被人欺辱之后,她能裹着衣服說幸好沒杀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過了一会儿又絮絮叨叨,骂那個人鸡鸡短小。
然后在夜裡,让他放风,她偷偷摸摸跑进去,朝着对方下身狠狠一脚,然后拉着他逃命,又换一個地方继续生存。
他们就這么走啊走,竟然不知不觉過去了三個月。
女人還活着。
還会因为找到半包饼干而笑得开心,還会有一块饼干也要分他一半,還会被人给骗,又转眼忘到脑后,开开心心。
郝敬业真是奇怪,怎么能有人這么开心?
是因为蠢嗎?
這一天,听說他们离开的京城基地恢复秩序,国家召唤活着的人過去。
女人特别高兴,兴冲冲收拾行李要带他去看看。
郝敬业觉得他应该走了。
他知道這個指令一定与那個時間异能者有关,她正在统筹力量,而他却在外面“浪费”時間。
于是,他便要离开。
這個时候女人死了,因为她的愚蠢。
女人想去弄点食物他们在路上吃,遇到了最开始背叛她的一男一女,又被他们欺骗,联手干掉。
郝敬业想,果然如此。
她這么蠢,到现在才死已经很意外。
于是他走了。
走之前杀掉那一男一女,将他们的血放干。
——拥有复制异能后,他甚至沒有强烈的“养分”欲望,但他却将他们的血放得很干净,一滴不留。
女人其实今天不用来這裡寻找。
但她担心在路上的时候,他会被饿死掉。
郝敬业离开這裡,该去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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