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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青邙山(求订阅)

作者:未知
啾! 青苍啼鸣,顿时崖壁下的所有人直接身子一缩,像根树桩子一样缩在那裡,再次一动不动。 天空上翎羽黑色油亮的青苍大鹰,眸子中闪烁一抹疑惑,在虚空中划過一個弧线,又一次飞落下来,双翼张开卷起的乱石飞溅,风气大作。 還是那個讨厌的味道。 走了。 透過厚厚的蓑衣缝隙,夏拓看到苍青飞走,小心的挪着步子,像乌龟爬行一样慢,身后其他的族人一個接一個的跟上。 就這样在不断被苍青瞩目下,众人有惊无险的离开了落鹰崖谷,在夜幕下进入了一座山洞。 轰隆隆! 推着巨大的石头将洞口挡住,篝火燃起,有战士拿出石锅烧起了热水,還从山洞角落裡翻出了肉干和土薯。 夏拓将接過的土薯塞到篝火下的灰烬中,拿起一根树枝将扒拉着草木灰将土薯盖上。 “咱们接下来就要過毒瘴沼泽了吧。” 接着火光,夏拓看到兽皮地圖上的红点位置,出声說道。 “是。” 鹿一边将土薯从篝火中扒出来,也不嫌热直接掰开就往嘴裡塞着,边說道。 他知道自家族长并不在意他這個样子,只要将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其他都是小节。 “放心吧族长,有防毒面具,毒瘴沼泽我已经趟過去多好次了。” 被鹿這么一說,夏拓嘴角微翘不由得露出一抹小得意,奶奶的,来到這片蛮荒大地這么长時間,他的智慧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防毒面具就是他的得意之作,蛮荒山林中瘴气很多,而且有时候瘴气還会飘忽不定,哪怕是图腾战士吸入体内,也会造成眩晕中毒,甚至直接毒发身亡。 他让兵部用野生獠牙猪皮制作出了防毒面具,又用凶兽内薄薄一层半透明的内膜做成了過滤網。 這些对于族人来說,简直就是神迹一样,看得巫老头一愣一愣的,追着他问這是什么巫术。 …… 毒瘴沼泽,横穿山脉深处,散发着浓浓的臭气,仿佛是无数尸骨沉淀了漫长岁月而形成的一般。 沼泽水面不时有气泡冒出,浓浓的毒气飘出,融入上空的毒瘴之气中,還有一些毒物在上面快速的爬行,浑身布满了难看的大包。 噗! 夏拓挥手用剑背将一头扑過来的巨大毒蟾给拍飞,他站在一张竹筏之上,有三位族人同乘一個竹筏子,手中撑着长长的竹竿,不断的扎入烂泥中,推着竹筏快速的前进。 竹筏上散满了驱逐毒虫的巫药粉末,哪怕是如此,依旧有不少毒物朝着竹筏扑来,夏拓一马当先,手中的青铜剑不断拍出,将毒物拍飞。 他可以一剑劈死苍青老鹰,但是在這裡却不敢浪,這些毒物早就烂到了肚子裡,一旦血肉迸溅在身上,必然会腐烂衣甲。 在他身后,鹿和另外的族人另驾两只竹筏紧随其后前行,每一個人都带着厚厚的防毒面具,显得呼吸有些急促。 噗! 就在這一刻,立在竹筏最前方的夏拓,抓起一根立在泥沼中的竹枪,朝着远方掷出。 一头浑身布满了毒疮的黑蛇直接被竹枪带着扎进了远方的泥沼中,蛇头扎进泥沼,数米长的蛇身還在不断摆动。 而后下一刻,一群毒物从泥沼中钻出,直接咬住了毒蛇将其分尸而食。 咻!咻!咻! 竹枪不断的横击而出,将扑過来的毒兽给击飞,這些竹枪毫无疑问都是提前放进沼泽中的,整個沼泽撒下了不下千支。 不過眼下沿途還能看到的并不多,绝大多数都被毁坏或者沉了下去,剩下的寥寥。 “啊……” 泥沼中的毒物太多了,一些细小的毒物根本防不胜防。 “鸣。” 夏拓转头看去,身后竹筏上一位战士浑身抽搐,眨眼间倒下,整個人直接化为了一滩浓水,根本来不及說话。 鸣在毒物口中陨落,让连日来有惊无险,紧迫感略有放松的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噗! 鹿挥刀将一個如同蝎子一般毒虫拍扁,正是它毒死了鸣。 啊…… 就在這时,又是一声惨叫,一道黑光从烂泥中飞起,洞穿麓身体而過,麓直接倒进了泥沼中。 “不要!” “拉他上来!” “快拉他上来!” …… 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了神。 噗! 夏拓一把抓過竹筏外的一根竹枪,身子一跃而起,扎进了麓身边的泥沼中。 竹竿急速朝着沼泽中陷去,在快要完全沒入的刹那,他一把抓住已经陷进去半個身子的麓,大手猛地一按竹枪,接力回到了竹筏上。 “族长,俺俺……俺不能跟你去青……” 将防毒面具摘下,麓面色苍白如纸,铭刻在身上的图腾神纹都已经黯淡,他极力瞪大眼睛看着夏拓,张口想要說话。 “俺阿弟,他……” 话语沒有說完,麓刚微微抬起的胳膊砸落在了竹筏上,再也沒有声息。 夏拓转身立于竹筏最前面,有些不敢看麓的眼睛,防毒面罩中的气息愈发的闷热。 “族长,阿麓去了。” “先离开沼泽。” 沒有回应鹿的话,夏拓再次回到最前方的竹筏上,面对扑来的毒物,手中的青铜剑愈发的凌厉,加持在剑上的巫纹湛亮,将毒物给拍飞,砸进泥沼中抽搐着身子。 接连两位族人陨落在沼泽中,让剩下的族人加快了步伐,终于在夜幕降临之下踏出了沼泽之地。 将竹筏藏好后,一行人用树枝藤蔓编织的架子,抬着死去的麓,朝着山林深处的栖息点而去,好在這裡靠近毒瘴沼泽,附近并沒有凶兽。 来到了位于沼泽之外的栖息地,众人之间气氛很沉闷,沒有人出声,暗中悄悄的打量着最前面的夏拓。 “族长,我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最终鹿走到夏拓的身后,沉吟了片刻說道。 “对,族长,俺可不怕死。” “对,俺们敢来就不怕。” “俺们才不怕哩。” …… 相比于部落裡的其他人,他们作为前往青邙山的探险人,自然是知道夏拓在做什么。 为了部落! 一切为了部落! 前来的所有战士,在一年多前,他们有的吃不饱穿不暖,有的颠沛流离在山野中苟延残喘,有的甚至直接就是奴隶,朝不保夕。 然而直从来到夏部落,一切都改变了,部落裡沒有倾世他们,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他们的亲人不在饱受生命危急,不在忍饥挨饿,甚至自己也成了图腾战士,一切都是因为此刻站在前面的這個人。 大荒的汉子们,从来都不会過多的花言巧语。 族长对俺好,這命就是族长的了! “将麓和鸣暂时葬在這裡,等咱们回来在想办法带回部落安葬。” 良久,夏拓转身,夜幕下他的神色有些朦胧,声音让人听起来有些嘶哑。 众人疑惑的看向了他,麓好說,但鸣却是被毒物腐蚀的尸骨无存,只剩下了残破的甲衣。 不過很快鹿就明白過来,很快带着族人在山洞中挖掘起来,将麓和鸣残破的衣甲葬在一起。 這一夜,众人很安静,族人感受到夏拓的心情不好,一個個压抑着自己的气息。 一下子折了两位图腾战士,這让夏拓整個人瞬间不好起来,哪怕是临行之前心中早就有着预料,但是事情真正发生在眼前,這种滋味却难受异常。 這些都是族中的好男儿,這一年来,他通過图腾彻底整合了部落,他早就将部落裡的每一個人都看成了自己的族人。 他有一种大家长的感觉,哪怕是自己年纪并不大,但是心思却早已经和其他人不一样,一年的時間他似乎习惯了這样的生活。 …… 落石山、白骨林…… 众人一路前行,五天后终于来到了青邙山外。 夏拓立在山巅,远眺山林,一座座大山起伏连绵,云霭蔽日,看不见尽头。 “族长,前面就是青邙山了,到了晚上月华落下,就能够看到青邙山出现在眼前。” “暂时安顿下来等到晚上。” 夏拓吩咐道,晚上才能显化的山,显然有什么不知道的隐秘,应该是存在巫术。、 “嗯。” 這时,他感觉腰间一热,他顺手将玉牌给拿了出来,沁入玉石中的血丝殷红如血,仿佛要滴出来一般。 他拿着玉牌举起,眯着眼睛看着,玉牌散发着灼热,好像被烧红了一样。 “呜……“” 若有若无间,他耳边传来深沉的呜咽,如泣如诉,好像是沉闷的哭声,和呜呜的叫声根本不同。 “族长,俺听到有人在哭。” 身后跟上来的族人中有人說道。 “俺也听到了,是個老人。” “瞎說,明明是個孩子。” “是女人在哭。” 站在夏拓身后的鹿神色一下子凝滞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剩下的族人一看,纷纷警惕起来,相互之间朝着周围看去。 “族长。” 压低了声音,鹿对着夏拓說道。 一時間所有族人都看向了夏拓,如今他一行還剩下十個人,沿途中又有两位族人折损。 作为族长的夏拓,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這一刻,夏拓感觉胸膛处的图腾神纹也散发出了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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