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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误会

作者:长安街的药铺
接下来几日,沈禾几乎一整天都呆在侯府。

  上午惯例给傅君宝讲学,中午下午都跟在傅景晏身边,换药,吃饭布菜,端茶等等,他的手不方便,变成這般又是因为自己,做起這些事来,沈禾倒也的确用了心,真诚实意,勤勤恳恳。

  這日,他们正在那院的凉亭裡。

  暮夏时候,偶尔吹過来的风都是凉的。

  沈禾将最后一圈纱布包好,随后在他虎口处系了一個小活结。

  男人瞅了两眼,“越来越熟练了。”

  “都换了這么多次了,不過大公子,我看着估摸再過几日便无需天天包扎了。”沈禾将药瓶剪刀纱布往桌子上的小木箱裡揽。

  方才换药时才发现傅景晏手上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了。

  傅景晏轻轻嗤了一声,目光漫不经心地转向站在亭子不远处的刘管家

  身上。

  方才刘管家就說有事要禀报,奈何沈禾在给他换药,他便未曾上前說明

  。

  沈禾将东西收拾好,准备离开,知道刘管家有事要說,自己定是不能听到的。

  “沈先生不用回避了,给我倒杯水,有点烫,吹一下。”他边吩咐着边道,“說吧,何事。”

  沈禾老老实实倒着茶水,放在唇角吹了吹。

  那边刘管家给他汇报事情。

  “锦川城前年动土修了一座寺院,前日完工,知府大人的意思是,三天后的寺院的大仪式让您来主持。”

  那寺院沈禾倒是知晓一些,自自己来锦川之后便一直在动土,做了這么久,到底還是做好了。

  她将温热的茶放到他空着的左手裡。

  傅景晏喝了一口,刘管家离开后,对沈禾道,“沈先生觉得我要不要答应下来?”

  沈禾抓了抓后脑,這事怎么能来问她呢。

  不過,锦川连個像样的上香的地方都沒用,這寺院以后的用途以及人量可想而知。

  他這么一问,沈禾還真好好想了想,道,“我觉得您该去,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您刚来這边,可以借此与城中百姓熟悉熟悉,传到京裡,也好听一点。”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不然,京城那边還以为您在這裡天天无所事事,這名声就不好听了。”

  傅景晏抬眼看了看她,原以为她只是個小小的书生,尽管這书生身份也是假的,思考到的东西倒是不比他少。

  自己被贬到此处,行事不可太過张扬,但也不能一无所成,主持寺院這事确实恰到好处。

  想到這,他又道,“沈先生,到时候便同我一道走一趟。”

  她一起去?沈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這哪裡成,我在底下看着您還差不多。”

  傅景晏眉梢一挑,起身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似笑非笑道,“看我哪裡不能看,在上边,站我身后,且随你看。”

  這话似乎哪裡不对劲,沈禾仔细想了想。

  哎哟,她想到什么似的,整個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偷偷看了一眼脸上意味不明的傅景晏,這人不会以为自己对他有意吧?以为自己好那口?

  不能怪她想太多,而是傅景晏刚刚那句话,以及說那话时的语气都很不正常。

  再回想一番,這几日自己对這人也确实处处上心了一点,可她那是因为他的手因为自己受了伤呀。

  傅景晏低头看着脸上突然满是纠结的沈禾,也不知道此刻她心裡正思绪滚滚,他往前走了一步,人离得沈禾更近了,“這是在想什么?”

  男人的身子靠得近,沈禾不禁退了退,“大公子,沒什么,沒事。”

  “三天后,同我一道去。”他又重复了一下。

  她又退了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想了想,如果傅景晏真的误会了自己,那她也不好直接說出来,人家到底堂堂侯爷,她說得太直接,沒准還会有点落差,這還真有点难办了。

  她许久才开口,语气恭敬,“既然大公子您已经决定了,我也不說什么了,时候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要告辞了。”

  說完行了個礼转身欲走,只是還沒走出亭子,就听男人道,“這才刚過晌午,哪裡不早了?”

  “那個,大公子,我家裡也有事呢。”

  “何事?”傅景晏步步紧逼。

  沈禾有些无奈,其实她家根本无事,只是,她想适当拉开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得让傅景晏知道,那什么断袖之癖她是绝对沒有的,对他也是万万沒有觊觎的意思,想到此,她当即随便想了一個理由,“就上次您說的,有人上门說亲這事,還沒完全解决。”

  一听說亲這事,傅景晏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怎么還未回绝?沈先生,這事你還真是放心上了?”

  她沒說话,不否认也不承认,只笑了笑,又拂了拂衣袖,“大公子,那,我這便告辞了。”

  傅景晏不慢不急地走到她旁边,声音微凉,“等等,沈先生,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得劳你来做,恐怕得做完才能回去。”

  這下,沈禾便不說话了。

  屋子只开了一個小天窗,光线微暗,屋裡空间也不大,一眼看過去,大体能见到一些高低不齐的架子,上横放着样式不一的长剑。

  沈禾跟在他身后,走到那架子前,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打量了一番,从那手柄来看,只有三四把是新的,其他的大都是用過的。

  “大公子,您說還有事要我做,不知是何事?”

  穿過木架子,傅景晏最终在一方椅子前停了下来,那椅子上放了一方干净的灰色抹布。

  “這些剑在這搁了快一個月了,落了不少灰。”說完伸出左手,将那灰布往她手裡一塞,“懂?”

  沈禾傻眼了,虽然只有十几柄左右,但是,大公子,這种事完全可以让您府裡的丫鬟们来做好不好?

  傅景晏似乎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如以往那般,手搭在她肩上,随后将人往搁着剑的架子间轻轻推了推,“這些东西宝贵着,平日裡我向来不许任何人碰的,你可得小心点拿放。”

  “大公子,那我還真是荣幸。”她语气尽量平缓着,捏着布,伸手拿那剑的架势颇有些置气的意味。

  傅景晏抱着手臂在后面看着。

  她擦哪他就跟到哪。

  弄得沈禾都不敢分心,擦得格外仔细。

  最后,只剩下一個及她腰处的架子,上边摆着的是一把不长微短,剑鞘和剑柄上嵌着朱红色的宝石。

  看倒是精致。

  她俯身去取,只是,手才拿起那剑,沒有防备地,整個人突然被剑身的重力往下拉着,脚下不禁踉跄一番,身子往下倾着。

  她還未回過神,只觉腰间一紧,随后整個人从背后被揽进男人的怀裡。

  “這剑看着轻巧,实则很重,像你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拿不动的。”男人压低下巴,在她耳边低语道。

  幸亏屋裡光线不大,沈禾觉得自己脸都涨红了,他的手還反搂在在自己的腰线处,犹如一块滚烫的烙铁。

  她微微动了动,“您不早說,我一以为很轻,便直接去拿,结果沒想到反被它拉了下去。”

  “我這不也拉着你了嗎?”

  男人声音低沉喑哑,落在這微暗的屋裡,有种魅惑人心的意味。

  沈禾掰开他卡在自己腰间的手,“大公子,擦得差不多了,我告辞了。”

  說完,再也不等傅景晏开口,人直接朝屋外跑了去,跟被人追杀似的。

  傅景晏看着自己空空地左手,摇摇头。

  转身坐了下来。

  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屋裡那唯一的天窗。

  作者有话要說:侯爷:你跑什么

  沈禾:后面有狼

  侯爷:哪裡,哪裡,我帮你教训教训它。

  沈禾:不就是你么~

  侯爷:……

  药铺君简直是小剧场渣渣,哼唧唧~是渣渣也要写~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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