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說完之后自己先尴尬了起来,又改口道“状元還是留给别人,我明年一定考出個三甲出来。”
秋暖又想翻白眼了,一甲前三名,二甲若干,三甲若干,加起来最起码有两百多人,十阿哥要是只考個三甲,康熙估计真的要抽他了。
她的眼神太過明显,让十阿哥挂不住脸,生硬的說道“爷回去看书了。”
随后便转身就走,仿佛后面有饿狼追咬,秋暖被逗的发出轻微的笑声,像是被前面的人听到了,只见他步子越迈越大。
等到两人距离拉大,秋暖便收了笑声,只是嘴角還挂着微笑,她心裡其实是蛮喜歡十阿哥的,不是男女之情,就如同喜歡一個好友一般。
和他相处,有那么几分随性,不用害怕一句话不对,就会在這個阶级分明的时代丢了命。
赵趋远每日都会去书店,把不懂的,或是沒见過的物品记下来,等到清晨秋暖来时,再一一问個明白。
秋暖不知道的,就說不知,知道的,也会虚虚实实的解释清楚。
有具体方子的书,她都沒有放到書架上,对于普通人来說,守不住的便是祸。
值得高兴的事,书店近日终于零星的有人进入了,看了书,有人怒斥一派胡言,扬长而去,有人震惊后细细思索,留了下来。
秋暖并未想着他们现阶段能做出特别了不起的东西,只是想让他们认识這個世界。
她一直觉得,后来的科技发展落后,是因为他们被禁锢在传统的思想裡,失去了探索欲,认为太阳就应该落下,而不会去想,它为什么会落下。
這個时期,其他地方也沒有多了不起,她不相信,当他们改变了思想后,最后還会输的那么惨。
只是不知道這间书店的力量够不够,若是沒什么用处,她就在临死前,玩一把大的。
院中,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争论着什么,秋暖半躺在摇椅裡,手中一本书,脸上姨妈笑。
赵趋远带着几人走過来,就看到她痴痴的笑,說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就是感觉很是怪异。
她看的入神,赵趋远清咳了两声。
秋暖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抓包一样,還沒反应過来,就把书背在了身后,看到赵趋远才反应過来,哦哦,对,她现在是掌柜的。
生硬的转换表情,站起身问“怎么了?”
赵趋远对她那放在背后的书好奇“掌柜的,你看的是什么书,你看完后,可否给我們也看一看?”
這個問題实在尴尬,那就是言情小說小甜饼,给他们看還是算了吧!秋暖面不改色道“這不适合你们。”
转移话题“你们找我何事?”
回到正事,赵趋远身旁的书生,早已安耐不住,激动道“掌柜的,我看书上說,小麦亩产千斤,這可是真的?”
话一落,周围的书生瞬间炸开了锅“千斤?会如此高嗎?”
“现在的丰收年,每亩小麦能达到百斤,就已经是欢天喜地了。”
“真的嗎?是哪本书,吴兄快拿与我們看看。”
吴松学把怀裡抱着的书放在案桌,翻书页的手指都是颤抖的,点着一行字道“就是這裡,這裡說,小麦亩产在6001600斤,地区不同,生长环境不同,小麦亩产不同,如河南,热量充足,温度适宜,常规种植下,亩产在9001100斤左右。”
几個人全趴在案头看那些字,后面的人踮起脚尖,趴在不熟悉的人后背,這一刻,忘记了陌生与矜重。
若是亩产千斤,那将再也不会有人饿死。
把每一個字都印在了心中,齐齐转头看向秋暖,等着她的答案。
這裡的每一本书,都是如此的夸张,却又让人心神震荡,那是一個神秘,又让人向往的世界。
秋暖在他们狂热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小麦亩产千斤能达到,水稻亩产千斤也能达到,甚至可以做到比這更多,但是這依旧是個漫长的過程,需要我們去摸索。”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们激动的脸色涨红,哪怕现在做不到,但是他们有了前进的动力,在未来,在未来,努力就可以够到的未来。
這件隐蔽外表破旧,连個匾额都沒有的书店,有着大多的不同寻常,這些书,這個掌柜的,与這個朝代格格不入。
赵趋远知道這或许是她的私密,问過一次被她随意敷衍了過去,也就知趣的沒有在问。
此时热情高涨中,有人又问出這個問題,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对這些书的来历,实在好奇。
秋暖随口扯着谎“海外来的。”
大家看出她的搪塞,也就默认了這個借口,只有吴松学认死理,指着书道“可是上面有河南两字,若是海外来的书,怎会有我們国家的省名。”
他不依不饶,秋暖半真半假回“具体的不太好细說,我无意中得到這些书,在拿出来還是销毁掉,犹豫了很久,毕竟你们也能想的到,這些书有多么的危险。”
其他人直呼庆幸,吴松学更是把怀裡的书紧紧搂着,這些书初看震惊,再看震撼,若是毁了,那可真是无可估量的损失。
吴松学犹豫了片刻還是问道“掌柜的,這书既是真理,那为何要瞒着朝廷?有了朝廷的力量,我們岂不是发展的更快。”
秋暖“会给到朝廷,只是若是一开始就上交朝廷,那你们不知何时才能看到這些书,可能十年,可能百年。”
“我想着,等在這外面生了根,再给到朝廷,到时心裡有了估量的這些人,也不会被蒙在一张纱網裡,总要有一些清醒的人才对。”
朝廷肯定是要给的,另外一個原因是,现在给過去,朝廷问哪裡来的,她总不能說她有個造反系统吧!那满清十大酷刑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人不懂道“朝廷为何不给我們看,等他们核验過這书真实有用,不应当是如其他书一般,印出来面向学子嗎?到时人手一本,岂不是更好。”
另有几人追问“是啊!這样岂不是更好。”
在追问声中,秋暖的视线从這些人脸上掠過,也有人是沉默不语的。
因为愚民好控這几個字,来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转言道“暂时无法给到朝廷,還望各位帮忙隐瞒,若是想来,我欢迎,若是不愿来,也希望当不知有這间小店。”
赵趋远点头应道“掌柜的放心,我們一定不会走漏风声。”
秋暖“倒也不用過于谨慎,我還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這些书的,无论是贩夫走卒,還是农夫商人,或是木匠大夫,都可以来。”
打发了他们,秋暖刚坐下,就听到系统兴高采烈的說“小美女,有人去衙门告发你哦,說你這裡都是些惑世诬民的书。”
半個时辰后,一群气势汹汹的衙役大步而入,店内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秋暖站起身走到面前,疑惑道“诸位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领头的蒋赋沒答话,抬起手冲着身后的人道“搜。”
店铺内只有書架上零星的几本书,其他再无一片纸张,不過片刻,散去的衙役都回来复命“未发现可疑之书,店内人看的书也是平常的四书五经。”
秋暖心中了然,面上不解道“什么书?”
沒有搜到那百姓說的惑世诬民的书,蒋赋的语气好了一些“有百姓告到衙门,說你這裡卖的都是些蛊惑世人,大逆不道,诋毁日月的书。”
說到這裡又紧盯着秋暖,问到“你這裡既是书店,为何架上无书?刚离很远就听到吵吵闹闹的。”
秋暖慌忙解释“這是哪裡的话,我怎么敢卖這种书,這人纯粹是胡說八道冤枉人啊!”
看他依旧怀疑,忙走出门指着门头道“更何况,我這裡都不是书店,我要是卖书,我怎么能连匾额都不挂,更何况”
拿起一旁的木板“更何况,你看我這木板上写的只看书,不卖书,這木板可是我第一日就放了的,不信你可以问隔壁寿财店。”
蒋赋“那为何架上无书?既然无书,又为何有這些人在。”
秋暖继续解释“我是从小就羡慕会读书之人,努力的想读书光耀门楣,可是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你看我的字就知道了。”
她說這话,蒋赋是相信的,這個字,說是狗啃的都算是夸奖她。
他的表情明显,秋暖放下板子,尴尬的往下說“虽然我不是读书的料,但是我就喜歡看到书,所以就想开间书店,只是钱财所剩不多,只够买這几本书的,想着赚了钱,再慢慢填满。”
“至于他们,第一是家裡的书可能還沒有我這边的多,第二是我這边氛围好,大家都是热爱学习的人,在這裡欢聚一堂,讨论学问,交换不同的见解,总比在家裡埋头苦读的好。”
這话不合理,但要是硬解释,也算通顺,蒋赋皱着眉头继续问“那你想怎么赚钱?”
秋暖又抱起板子,指着最后一句话费用看店主心情
“进店看书会有條件,要么把店铺给我打扫一遍,要么掏十两银子,目前来的都是穷人,這店铺一天都打扫十几回,希望下一個会来一個有钱人,有了钱,就可以继续买书。”
一群衙役瞠目结舌中
蒋赋身边的一個衙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是不是這裡不好?”
一两银子约可以买两本书,十两银子,那就是二十本,他這個店裡,都沒有二十本书吧?
像是看不下去秋暖的颠三倒四,赵趋远无奈上前“蒋衙役。”
两人相识,刚他在几人身后,蒋赋倒沒看到他,此时也拱手道“赵秀才。”
赵趋远“掌柜的年岁小,性子纯真,他說的虽荒唐了些,但也是事实,我和他们,确实是喜歡這裡的热闹讨论的氛围,才来的。”
“掌柜的也随性,看的顺眼的便放进来,看的不顺眼的,就直接不让进,我若是猜的不错,那举告之人,是否叫范坚。”
蒋赋“不错。”
赵趋远笑着道“那就是了,不久前他来到這裡,想要进店,掌柜的问他要十两银子,他不肯,想同我們一样,打扫店铺,掌柜直接一句不行,你看起来就不是個好人,要想进就要出十两银子過来。”
“想必是惹恼了他,一时气愤之下,直接去劳烦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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