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陶姜低下身,趴在她床边:“眼前一黑?”
禹南沉重地点点头:“刚才站在那裡的时候……”
陶姜:“头晕?”
“现在躺了一会儿好多了……”
陶姜又轻轻放在她下腹位置:“這裡难受?有下坠感?”
“嗯……”
“好吧”,陶姜起身,往自己床铺旁走去,翻了翻旧物,“嗯……我妈好像给我拿红糖了,我走之前也嘱咐過……”
禹南望着她的背影,咬咬唇,想想自己之前对她的第一印象。
她一直以为陶姜這样粗糙的女生,心思应该不会有這么细腻。
但是她错了。
陶姜该懂的還是一样不差,该体贴的地方也沒有落下。
“话說你中午明明吃了饭的,我看着你吃的,怎么会低血糖呢……”陶姜扭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叹息,“哎,女孩子啊,你這年龄還在生长发育期,多吃点饭行不行?一天天的就吃那么点大米,還叫外卖,外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禹南:“……”明明也就比你小一岁而已。
禹南微微一笑,如果外人知道陶姜還有這样的一面,怕不是会吓坏。
啰嗦的女人啊……
過了一会儿,陶姜递上来一杯红糖水。
“刚才是滚烫的,不過现在能喝了”,陶姜正准备递给她,但是看着那杯红糖水,神色凝重,又重新拿回来,自己喝了一口,“嗯……這個温度,可以。”
禹南点点头,接過来,喝了一口。
“噗——”禹南抹了嘴,“你想暗杀我?”
陶姜狐疑:“?”
禹南哼了一声,算了,大概是每個人对温度的感知不同,這杯红糖水的温度对于禹南来說還几乎是滚烫的。
不過想想,陶姜這样也算是对她够好了。
禹南犹豫了一会儿,捧着杯子,声音很低:“之前的事,对不起。”
那声音,如果不是陶姜认真听了,估计谁也听不着……而且禹南是以很傲娇的口吻說出来的,就好像……被欺负了然后很不服气但是還只能低头的语气……
陶姜本来正准备瘫在床上,听到這么一句话,特别激动,赶忙起来重新走到禹南床边。
陶姜:“你說什么?我刚才沒听见,大声点呗。”
禹南:“……”黑脸。
不知道陶姜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她這么說了也沒办法。
禹南重新說了一遍:“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陶姜很兴奋,但是调整自己的表情不让她看出来,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什么事情啊?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禹南:“……”继续黑脸。
禹南低头看着那杯红糖水,就好像要把這杯水生生看穿。
“就是之前,举报信的那次,還有今天中午,让你帮我拿外卖……”
這個时候的禹南发誓自己是真心想要道歉的,虽然說并不是自己原来的性格就是這样,只是她就是故意针对陶姜的。
至于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陶姜看到禹南服软,当然高兴地不得了,這浑身带刺的人一旦软下来,就是真的想欺负她啊。
她揽過禹南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沒事,這样你要是真的想道歉,叫一声姜爷我听听……”
然后,在禹南飞快抓起床上的抱枕要扔向陶姜的时候,陶姜迅速起身跑到了另一次。
“嘤嘤嘤,禹南同学好凶——”
禹南:“……”我能收回我刚才的道歉嗎?
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姚一乐:“……?”
刚才那個嘤嘤嘤的,是自己老大,姜爷嗎?
姚一乐疑惑,为此专门又回去仔细看了一眼门牌号。
北区第一宿舍101,沒错,是這個寝室。
“姜爷……”姚一乐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陶姜听闻,飞快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怎么?不认识你姜爷了?”
姚一乐:“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话說你過来干嘛?”陶姜掏出手机,瞥了一眼,“這么快你们就解散了?”
“我這不是听說你病了嗎,過来看看”,姚一乐過来抱着陶姜,左看右看,“看来又是装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姜爷。”
陶姜:“马上给我滚出去!”
禹南和陶姜的关系莫名其妙地缓和了很多。
這是在大家眼裡的状况,尖子班一众学生都表示活久见。
不過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两位大佬随时可能有什么摩擦,同学们恐怕是要跟着遭殃。
可能是之前那個往陶姜宿舍裡打电话的男生真的很怂吧,一直到军训结束了都沒再敢来骚扰陶姜。
不過如果他再来的话,第一個要动手的可能就是禹南了。
经過了军训强制性的磨合,禹南和陶姜也算是和班裡的同学们磨合了,大家渐渐不再像曾经那么惧怕她们,毕竟這两個妹子只是脾气比较奇怪以外,内心還是很善良很友好的。
尤其是禹南,本身就只是一個要上初三的小姑娘,纵然身上带刺,但是对待同学们還是很善良友好的,比如說问問題。
“禹南,禹南,我這個题還是不太明白。”班上成绩不太好的一位女同学,向来很腼腆,有不会的题也不敢麻烦别人,但是禹南不一样,禹南对待谁都不带有有色眼镜。
就好像,谁都是一样的。
禹南摘掉眼镜,看了题。
“哦,這個”,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算,“是這样,做一條辅助线连接OP……這道题的难点是找這個辅助线,如果觉得找辅助线很费劲的话要绕很大的弯。”
那個腼腆的同学脸颊微红,她哪能想得出来?禹南這個做法算是特别特别简单但又特别特别难想的那种。
看着她尴尬的神色,禹南咳了两声。
“這样,刚拿到這個题,你看题目上面說這個角度了,就是有可能会……”
重新以正常人的思维给那個同学讲解了一下。
女同学猛点头,這回真的懂了,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啊……
禹南放下笔:“有点麻烦,但是好想,你看吧,如果有类似的题可以再来探讨。”
禹南用的是‘探讨’二字,而不是用‘问我’或者其他什么。
啊啊啊啊,简直是小天使啊!!
一旁的陶姜就不是那么好說话的了。
死胖子屁颠屁颠地揣着两本化学教辅跑過来。
“姜爷,這個方程式,我怎么配不平啊……”
陶姜抬头,从桌子上趴起来。
“你大爷的,敢打扰我睡觉,想死?”
愣是把死胖子骂了有两分钟,才慢腾腾地看题。
“我操,這他妈這么简单,一眼就看出来了,H2O前面配7,這方程式tm也太弱智了吧,能不能来点有技术含量的?”
說完就直接扔给死胖子,继续趴下睡觉。
死胖子:“……”
人和人(陶姜)的差别,怎么這么大呢!
陶姜上课睡觉的大部分原因,還是因为禹南晚上熬夜学习的缘故。
過了一周以后,陶姜顶着黑眼圈来上课。
“姜……姜爷的眼睛……”众人议论纷纷。
陶姜:“……”一脸懵逼。
禹南看见陶姜眼睛,很是纳闷,明明每天晚上她都很早就躺下了啊……为什么還会這样呢?
罪魁祸首在旁边问:“你昨晚熬夜了?”
陶姜:“沒有……哦,如果硬要說熬夜,那算是吧。”
罪魁祸首疑惑:“你不是十点半就躺下了嗎?”
陶姜斜了她一眼:“禹南同学,我睡眠浅,听不得那么重的敲打键盘的声音。”
罪魁祸首:“……”
禹南终于明白了。
“抱歉”,禹南转過身,看向自己的桌子。
“我是有必须要熬夜的事情,所以……我下次会注意一点。”
她……好像是在道歉吧……而且禹南這种惜字如金的人能开口說這么多话,陶姜真的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陶姜打了個哈欠,懒散道:“沒事,有生之年能听到你道歉,我這一周也算是值了。”
禹南:“……”
陶姜趴在桌子上:“面瘫学霸,今天要刷什么题啊?”
禹南合上书,突然看向她,匪夷所思地问了一句:“陶姜,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嗎?”
陶姜:“?”
禹南好像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似的,盯着陶姜的眼睛,但是陶姜从来沒有被人這么盯着看,她转過头去,假意咳嗽了两声。
“喂,别這种眼神看我啊,搞得好像我是那种跟你发生了什么一/夜/情然后抛弃你变成什么不负责任的渣男似的”,陶姜鄙视地說,“我记忆力沒那么差,你說什么事情,我兴许能想起来。”
禹南皱眉,她的语气好像有点不甘:“很久以前,我們见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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