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你回去后,会有人告诉你张小天在哪裡,你要立刻去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起来,等我回来发落……”李顺看着我:“记住,别给我弄死了,也不要揍他,我要活的完整的人,還有,抓张小天,要用计,不要鲁莽,一定不能惊动他周围的任何人,這一点一定记牢——”
我又点点头:“嗯……记住了!”
我此刻不知道李顺究竟葫芦裡卖的什么药,但是我不能多问。
回到房间,我很快收到了李顺的手下给我发過来的明天的航班信息。
我看了下,边打开电脑上網边摸出手机给秋桐发了個短信:“秋总,明天中午之后就不用麻烦你照顾云朵了……”
我知道聪明的秋桐一定会明白我话裡的意思。
我发完短信,登陆扣扣,浮生若梦在線。
“晚上好,若梦!”我先给她打招呼。
“哎——客客大神晚上好!”她给我发過来一個拜大神的表情。
“在干嗎呢?”我說。
“等下哈,我在发一個手机短信……”她說。
這时,我的手机收到了秋桐的短信:“哦……易克,你能确定你明天中午之后可以照顾云朵?”
我知道秋桐问這话的意思是要知道李顺是不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他如果是和我一起回来,我自然是沒空看云朵的,如果我能去看云朵,那么就說明我自己回来的。
“确定!”我用手机给秋桐回复,边同时在电脑上对浮生若梦說:“给谁发短信啊?”
“易克——”浮生若梦回答說。
這时,秋桐回复的手机短信到了:“哦……那裡的大巴很少,出租车很贵,黑车太多,老是宰客,要不要……”
“谢谢秋总,不用,已经有安排!”我回复给秋桐。其实,沒人去机场接我。
手机回复完,我又忙着在电脑打字:“易克?你给那小子发什么短信?你不好好和我专心聊天,還发手机短信……那好吧,不和你說话了,你忙吧……”
“哎——看你,别這样啊,我和他說正事呢!”浮生若梦回复道。
“哦……這么說,你和我說的就不是正事喽……那我更不敢打扰你喽……”我心裡暗暗乐着。
這时,我的手机收到了秋桐的短信:“哦……那好吧,祝平安……”
“嗯……谢谢!”我忙着用手机回复完,這时浮生若梦的电脑扣扣回复到了:“哎——小客客,别這样啊,好了,我不和他发短信了,我专心陪你……”
我乐了:“刚才你是不是很忙啊?”
“是啊,是啊……手机电脑同时开动,你說能不忙嗎?那边的手机短信要发,有事情要谈,你這边呢,小客客大神可是不能得罪,不能惹你不高兴,哎……做人真累哦……”浮生若梦发過来一個擦汗的表情。
我呵呵笑了:“辛苦了!”
“嘻嘻……不辛苦,只要小客客不生气,俺就满足了……”
我說:“我怎么会生你气呢?”
“俺就知道你不会生气的,故意這么說呢……哎,天气越来越冷了,要到元旦了,新的一年又要到了……”
她這么一說,我顿时有了一种紧迫感,问她:“你那事今天還沒有动静?”
“木有啊!咋了?”
“你真沉得住气,稳坐钓鱼台啊!”
“呵呵……那倒不是,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要由人家定夺了……”
“你怎么做的?”我十分好奇。
“现在不告诉你,等成了我再告诉你,如果不成,你就永远也不知道了!”
“哦……我觉得会成!”我說。
“你觉得……你倒是挺会觉得,我怎么就不觉得呢?”她說。
“因为你反应迟钝,我反应灵敏!”我說。
“是嗎,你反应灵敏嗎?那你把耳朵伸過来,让我拉一拉,看你疼不疼?”她笑哈哈地說。
“好啊,那你拉吧……”我发過去一個拧耳朵的表情。
“嘎——好啊,那我就拧客客耳朵啦……”
“哎哟——好疼啊——”我发過去一個呲牙咧嘴的表情。
“哈哈……”浮生若梦开心地笑起来。
第二天上午,我直接去了宁州机场,乘坐直达星海的飞机,中午11点多,按时降落在星海机场。
此次回来,我不但要完成李顺安排的看场子和抓张小天的任务,還要看护云朵病情,关注秋桐复职,寻找冬儿踪迹。
出了机场,我沒有停留,直接去了医院,去看望云朵。
离开星海短短几日,我却感到了别样的一种眷恋和牵挂,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要离不开這個城市了。一发现這個想法,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到了云朵病房门口,我伸头往裡看去,秋桐正坐在云朵床头,握着云朵的手,和沉睡的云朵在說话。
我沒有立刻进去,站在门口,透過门缝往裡看,看着秋桐和云朵,听着秋桐的低语。
“云朵,你的易克大哥就要回来了,很快就要下飞机来陪你了,你一定很着急了很想他了,是嗎?”秋桐轻声对云朵說着,边伸手抚摸着云朵的脸庞:“我的小云朵,你可知道,你的易克大哥是多么关心你牵挂你,在外出差,每天都要问询你的情况,他是多么渴望你早一天醒過来……不光是他,我也怀着同样的期望……
我不知道你对易克是怎样的一种情怀,也不知道你和易克之间到底曾经是怎样的关系,可是,我分明看到,易克对你,却是充满着那样醇厚的亲情和关爱,丫头,世间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不多了,你是不是应该感到幸福和感动呢……易
克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善良的好人,虽然他现在混得不咋地,沒学历沒社会地位沒经济基础沒家庭背景,但是,我总是觉得,好人应该会有好报的,他最终也应该有好报的……我以前对他有很多偏见,现在,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那么深地误解了他,看错了他,他不但对你那么好,那么疼怜,還救了我,为了救我,差点就搭上自己的生命……
丫头,不知怎么,我突然好羡慕你,嫉妒你,能有這么好的一個男人如此对你,你知足了,唉……你看姐姐我,這一辈子也就只能這样了,我的经历和身世還有我的性格已经决定了我的下半生,人都是命啊,我的命,只能是如此了……”
說着,秋桐发出深深的一声叹息,那叹息裡充满了忧郁和无奈,還有对命运的屈从和顺受。
我站在门口,默默地听着,心裡感到了几分酸楚,不忍再听下去,就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咳嗽一声,接着慢慢往前走,推开病房的门。
秋桐的声音立刻停止了,站起来看着我:“易克,你回来了……”
我努力笑了下:“是啊,秋总,我回来了,原来你在這裡!”
秋桐笑笑:“反正我也沒事,就過来陪云朵了,哎——過来看看云朵吧……”
我放下包,站到床前,看了一会儿云朵。
“不知云朵何时能醒過来……”我叹了口气。
“有时候,糊涂的人比清醒的人還幸福呢……”秋桐說了一句:“易克,我问你,要是哪一天,云朵醒過来,你還会這般陪着她嗎?”
“我……”我一时语塞。
秋桐看着我,說:“对不起,易克,我這话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我……”我呼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我說的是实话,我真的沒有想過假如云朵醒来之后,我该怎么做!
我沉默了半晌,看着秋桐:“秋总,你還好嗎?”
“我很好呀——一直就這样!”秋桐笑笑說。
“那……你复职的事情?咋样了?”我說。
“沒动静,一切听从领导定夺!”秋桐淡淡地說,似乎不愿意和我就此事說更多。
我于是不再问,我知道,這個問題,我這個易克是问不出来的,只能寄希望于那個亦客,或许他比我本事大。
“李顺呢?他怎么沒回来?你们到底去哪裡了?去干什么了?”秋桐看着我,发出一连串疑问。
我低头不语。
“哼……看你這样,就估计你们沒干好事……”秋桐鼻子裡哼了一声。
我還是不做声。
“我发现你其实是個很聪明的人,不好回答的时候就装憨卖傻,你說,是不是?”秋桐說。
“我……我不知道啊……”我抬头看着秋桐,半张嘴巴。
“說你装傻,你還真装开了……好了,不问你了,不让你這位大保镖为难了……”秋桐似乎有些忍俊不住,又强行忍住。
秋桐此时的神态很可爱,我怔怔地看着秋桐俊俏的面容,想起了我的若梦,目光不禁有些发痴。
秋桐看到我的這副眼神,努了努嘴巴:“喂——易克,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经常会用這副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這样看一個女人,是很不礼貌的?你自己觉察沒有?我不想再把你当成一個色男人,但是,你自己得争气啊,你看看你此刻的這副眼神……我拿手机给你拍下来,你自己看!”
說着,秋桐真的要摸手机,我忙回過神来,忙对秋桐說:“对不起,别拍,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刚才,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沒注意自己用那种眼光看你了,假如冒犯了你,我很抱歉……我心裡真的是沒有任何坏意……”
秋桐摇了摇头:“真搞不懂你……好了,你陪陪云朵吧,我出去办点事去……”
說完,秋桐告辞离去,临走时,轻轻带上门,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秋桐最后看我的那一眼,让我的心一跳。
我打开包,从包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发卡,那是我在宁州买的。我回身弯腰给云朵戴在头上,捋了捋云朵的头发,轻轻拍拍云朵的脸颊:“云朵,這发卡真好看,最适合你戴了,是大哥从宁州特意给你买的……哎——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哪裡的姑娘最美丽,要数草原上的小云朵……”
云朵静静地躺在哪裡,不知道有沒有听到我的发骚抒情。
我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值班医生,询问云朵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医生告诉我,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采用了最合适的治疗方案,但是,至于云朵最终能不能醒過来,谁也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力而为。
我的心情不禁有些忧虑。医生這时說了一句:“小伙子,這种病人的治疗,花销可是巨大和长期的……当然,我們都希望她能尽快苏醒,但是,我們還必须要面对现实……以前我們治疗過好几個這样的病号,最后他们的家人都绝望放弃了……你自己要有個心理准备……”
“医生,不管治疗多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认了,只要云朵還在呼吸,就說明她還有生命存在,我就绝不能放弃……”我语气坚定地看着医生說。
“呵呵……小伙子,做事情要三思后行,光凭感情和冲动是不行的,我還是劝你慎重考虑,我可是好心啊,唉……”医生叹息一声,摇摇头。
我不想和医生多說什么,转身回了云朵病房,打开电脑裡的音乐,播放那美丽的草原歌曲给云朵听,边又和云朵說了一会儿话。
過了一会儿,我摸出电话,打给了平总,询问事情的最新情况。我心裡還是放不下秋桐。
平总给我带来的信息不容乐观,赵大健弄丢了那個红鹰家电的一万份报纸,给集团领导层留下了很坏的印象,集团董事长为這事很恼火,這個时候,孙东凯总裁即使想力保力荐赵大健,也显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但是,赵大健却不愿意放弃這個难得的机会,工作异常努力敬业,還是想在集团领导面前多表现好一些,力争把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但是,赵大健的能力又不是那么强,公司的征订只保持了秋桐那时的力度,并沒有什么新的突破,他充其量也就是继承了秋桐的衣钵,并沒有什么创造性的举措。他更多能做的是使劲巴结讨好孙东凯。
而曹丽最近的活动异常紧锣密鼓,不知采取了什么措施,很是博得孙东凯的赏识,孙东凯不止一次在人前背后夸曹丽有能力,会办事,懂管理,对发行工作有研究,有思路,孙东凯甚至在一次经营委内部会上說不经意地說曹丽是能够胜任发行公司总经理這個职位的。而赵大健对曹丽背后的這些活动似乎一无所知,仍然和曹丽保持着紧密的盟友关系,公司内部大小事,只要曹丽来询问,均详细告知,毫不提防。他似乎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如何阻止秋桐复职上,目标值对准了秋桐一個人。
眼看秋桐的停职期限将到,集团主要领导的最终态度依然不明朗,一直鼎力支持秋桐的平总不禁心急如焚,问我是不是把他那天的意思转告秋桐了,我說转告了。
“秋总到底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這個检查到底是怎么检查的?”平总语气急促地說:“我察颜观色孙总裁,好像他依旧对秋总的检查不满意,說她对所犯错误的认识不到位,沒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這些呢!”我說。
“实在不行,過两天,我找秋总亲自谈谈,促使她拿出点实际行动……這個秋总啊,也是有個犟脾气,我得努力說服她,多服软,官场就是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进一步万丈悬崖,退一步海阔天空啊……我认定了,发行公司必须還得让秋总来干,发行工作的成败,直接关系广告的生存和发展,关系集团的重大经济利益,這不是儿戏……”平总說。
平总今天和我的谈话,让我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我心裡一时也沒了底,我知道秋桐是不会放弃对自己热爱事业的追求的,她一定不会将這個职位拱手让给赵大健和曹丽,她一定已经采取了什么举措,可是,她又不愿意和我說到底怎么做的,甚至,和那個虚拟世界的亦客都不說。看秋桐今天一副不急不火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发晕,她到底在搞什么洋动静?
至于平总对秋桐的关心,我相信,他更多是出于对自己广告工作的担忧,因为秋桐的事情牵扯到了他的利益,不然,他不会如此热衷于這事,甚至要劝告秋桐服软,拿出点实际行动给孙东凯。当然,我更愿意相信平总的出发点是基于和秋桐纯洁的战友和同事之革命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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