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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接见我……你快走……”海珠唯恐避之不及。
“我是要走的,可是,我琢磨了下,想到你可能会对易总和秋总半夜一起回酒店产生误会,所以,我又折回来了,回来看看……果然……”李顺說。
我相信李顺說的是真话。
海珠不說话了,有李顺在,有李顺刚才說的那番话,她自然明白刚才是误会我和秋桐了。
“你不跟着易克一起睡,跑到秋桐房间干嘛?你是不是闲的沒事干了?”李顺又說。
“我……你……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快走开,我不愿意看到你……”海珠說。
“唉……海珠啊,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好吧,不愿意见我,那我就走喽……你们,不要在外面折腾了,该干嘛干嘛去,都睡去吧……我走了……”李顺觉得似乎沒事了,說着慢慢走入了竹林,进入了黑暗裡,不见了。
竹林裡发出一阵飒飒的声音,一行人快速离去。
我看看秋桐,她木木地站在那裡,似乎還沒有回過神来。
海珠惊魂未定,看了半天竹林,慢慢开始恢复正常。
“我……我刚才误会你们了……”海珠轻声說。
我沒有說话,看着秋桐。
秋桐似乎沒有听到海珠的话,低头在沉思着什么。
“秋姐……”海珠走到秋桐跟前,晃晃她的胳膊:“秋姐……我們回去睡觉吧……刚才我……我弄错了……”
海珠的声音裡带着几分歉意。
秋桐抬起头,似乎刚回過神,看着海珠:“海珠,你說什么?”
她刚才似乎在别的事,沒有听到海珠的话。
“我說我刚才误会你们了……你别见怪啊……”海珠說。
秋桐笑了下:“我哪裡会生气呢,只要沒有发生误会就好……今晚,我也是沒有想到李顺会出现在這裡的,他叫我和易克去谈话了……一阵风来,又一阵风走了,他的出现,让你受到了惊吓,這不好意思,我很抱歉……”
海珠說:“我倒是沒什么了……我看你好像心神不定的……我有些担心你呢……哎,這個李……李哥怎么這么大胆子,都被通缉了,怎么還敢在這裡出现……”
海珠還算给秋桐面子,当着秋桐的面称呼李顺为李哥。
秋桐沒有說话,怔怔地看着夜空,半晌,深深叹息一声。
“我們回去休息吧……”我說。
秋桐和海珠点了点头,大家一起回了酒店。
一场风波在還沒有泛起的时候就被李顺轻轻化解。幸亏李顺想地周到,不然,這麻烦是很难化解的。
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我毫无困意了,想着今晚见到李顺的事情,想着李顺說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不由感到了巨大的惆怅和迷惘……
我不知道李顺的明天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裡,甚至,我无法预测秋桐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我的心裡涌起郁郁的愁绪。
第二天,我和秋桐继续参加会议,海珠去拜访腾冲的几家旅行社。
当日无事,会议圆满结束。
第三天,我們一起回到昆明,然后准备飞回星海。
此次会议,我和秋桐收获還是不小的,而海珠也收获颇丰,和昆明腾冲好几家合作伙伴见面,加深了彼此的感情。
我和秋桐要一起回星海,海珠却要飞回长春,不和我們一起走了。
“孔昆還在长春等着我,那边還有几個协议需要签呢!”海珠說。
海珠在百忙之中专门飞到昆明来巡视我和秋桐,這让我的心裡沉甸甸的。
秋桐当然也明白海珠突然飞到昆明的原因,心裡不知会怎么想,眼裡闪過一丝不安的眼神。
一起去了机场,先送海珠登机离去,临走前,海珠和秋桐亲热拥抱话别。似乎海珠還在为昨晚的误会感到歉意。但我知道,即使昨晚的事海珠会感到歉意,但是她的多疑却不会减弱,她的多疑不仅仅是针对秋桐,所有和我接触的女人,都可以纳入她猜疑的范围,甚至包括云朵,還有那個不知在哪裡的若梦。
這個若梦,海珠一定不会轻易放過,她一定会暗地裡通過各种方法继续查究她的下落。
海珠活的很累,我也很累,秋桐似乎也不轻松。
或许,累就是生活的主旋律,每個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感到累。
或许,不累的是那些在精神病院的人,他们不会累。
当然,离开這個世界的人,同样也不会再累。
我既不想进精神病院也不想离开這個世界,所以,我就必须要累。
似乎,道理是這样的。
送走海珠,然后我和秋桐也换完登机牌安检完,在登机口准备登机。
秋桐坐在那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在沉思着,不知她是在想昨晚见到李顺的事還是在想海珠的事。
抑或,都在想。
昨晚,李顺和秋桐单独呆了大约10多分钟,我不知道這10分钟裡李顺和秋桐都谈了些什么,她不說,我也不能问。
我坐在秋桐身边,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想着心事。
“二位好啊……”身后突然传了一個声音。
我浑身一颤,秋桐也转過头。
冬儿正站在我們身后。
冬儿!!冬儿怎么出现在這裡?!
我大感意外,秋桐也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冬儿:“咦,冬儿,你怎么在這裡?”
“我来這裡旅游的啊,来了好几天啊,今天正要回去呢,正巧就遇见你们了……”冬儿微笑着坐在我們旁边:“你们……這是……”
冬儿似乎不知道我們是来干嘛的。
“我們来這裡开会的,会议结束了,正要回去!”秋桐說。
“哦……原来是這样……”冬儿笑起来:“真的是很巧,我們是同一個航班吧……”
“应该是了……”秋桐笑着:“冬儿,都到哪裡去玩了?”
冬儿說:“云南的旅游景点,该玩的都玩了……大理、丽江、香格裡拉、玉龙雪山……”
冬儿說了一大堆云南的旅游景点,惟独沒有提到腾冲。
我此时无法判定冬儿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倒是很有闲情雅致,自己一個人出来玩!”秋桐說。
“沒办法啊,沒人陪,只能自己出来了……可比不上你秋姐,开会都有人陪着……”冬儿說着,看了我一眼。
我不做声。
秋桐呵呵笑着:“我們這是公务,沒办法的事……本来想让易克自己来的,但是领导不答应……”
冬儿笑着:“工作上的事,可以理解……”
這时秋桐的电话响了,她摸出手机看了下:“哎,小雪给我来电话了,我接电话去……”
說着,秋桐站起来,边走到一边和小雪通电话,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现在,能让秋桐开心的,恐怕也就只有小雪了,小雪似乎渐渐成了秋桐的一個精神支柱。
秋桐走开后,我看着冬儿:“是来旅游的呢還是跟踪我的呢?”
冬儿說:“随你怎么理解……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
我說:“出来旅游……骗人的鬼话,是不是跟踪我的?”
冬儿說:“沒那闲工夫!我出来旅游怎么就不行了?出来玩就是跟踪你?你少臭美……”
我說:“最近,你似乎很忙乎……”
冬儿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說。
冬儿沉默片刻:“我不管怎么忙乎,都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說:“冬儿,我或许该理解這一点,我或许该知道你的确是想为我好,只是,你做事的方式和方法,或许也不大合适吧……我真的很感激你对我的好,我明白你对我的心,只是,我們都要面对现实的,对不对?”
冬儿說:“你明白就好,至于我做事采取什么方式方法,這都和你无关……你不用感激我,我做的事,不是为了要你来感激……现实……现实怎么了?我就是在面对现实,现实不管如何发展,我要做的事都必须要做,我要达到的目的都一定要实现……你少拿你自以为的现实来說事!”
我說:“你实在是不该跟着伍德干的……好不容易白老三死了,你解脱了,可是,你又……”
冬儿咬紧嘴唇,看着我,一会儿說:“不要教训我,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說我不该跟着伍德干,那我跟谁去干?跟着亡命天涯的李顺去干?跟着你一起做李顺的走狗?你不希望我跟着伍德干,那么,你为何還要和李顺扯不清楚,他都被通缉逃之夭夭了你還要和他扯不清楚?這次你和秋桐来昆明,真的就仅仅是为了开会嗎?”
我說:“你這话是什么意思?”
冬儿說:“沒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和秋桐一离开星海,阿来就失踪了,在星海不见了踪影……他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我的心裡一紧:“你想說什么?”
冬儿說:“我沒說什么,我就是說阿来和你们一起都离开了星海,他去了哪裡,我不知道!”
我皱皱眉头,寻思着冬儿這话的含义,难道,伍德派阿来跟踪我和秋桐的?难道,我和秋桐与李顺见面的事阿来能探听到?难道,冬儿对我和秋桐见李顺的事有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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