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雇了個男保姆 作者:未知 家可是陆宁的私人领地了,任何人在沒有获得他许可下擅闯,被狗咬了活该。 毛驴很配合大哥,马上就冲锅盖头开始呲牙咧嘴,很凶恶的样子。 只是让陆宁沒想到的是,锅盖头竟然不怕毛驴,一蹲身--毛驴就夹着尾巴跑到了陆宁背后,這才羞恼成怒的狂吠了起来。 “闭嘴,蠢货,跟你說好多次了,地上沒板砖时,不用怕别人蹲身。” 骂了毛驴一句,陆宁看着锅盖头:“小子,你能吓住我的狗,可你吓不住我。” “我也沒打算吓你,知道你打架比我厉害。” 锅盖头說:“我這次更沒打算偷你钱,就想租你家的房子住。” “为什么非得租我家的房子?” “因为我看你的人,還不错。” “我的人当然不错。” 陆宁冷哼一声,伸出了右手。 锅盖头歪着下巴问道:“什么意思?” “钱。” 陆宁說:“你不是非得租我家房子嗎?那你得拿租金吧?看你穷哈哈的样子,多了我也不跟你要,每個月八百块就好了。” 凭良心說,陆宁跟他要八百块钱的月租,還真是不贵。 “我沒钱。” 锅盖头說這三個字时,很是理直气壮。 “沒钱?” 陆宁怒了:“草,那你租個屁的房子?” “你别骂人--先让我安顿下,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再還你。” 不等陆宁說什么,锅盖头就快速說道:“都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把我从别人拳头底下救出来,那在我走投无路时,你就不能坐视不理。” “啥?” 瞪眼看着锅盖头,過了足有半分钟后,陆宁才问:“最起码,你得有個大专文凭吧?” 如果锅盖头沒有大专以上的文凭,怎么可能会說出這番大道理,让陆宁实在沒理由拒绝他呢? “我帮你提。” 抢在陆宁弯腰之前,锅盖头提起了地上的东西。 陆宁冷笑:“你帮我提,是要跟着我混饭吃吧?” 锅盖头沒說话。 其实陆宁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单凭他去吃霸王餐被人痛扁,就知道他身无分文了。 当好人就是吃亏,刚给他垫付了一百五十块钱的饭前,這会儿他变本加厉的跟着回家了,白吃白喝還白住--不行,当哥们真是個慈善家呢,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陆先生心裡盘算着,来到了小院的葡萄架下。 這個葡萄架,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還是陆宁父亲鼓捣上的,這么多年過去了,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几棵葡萄却长的更加粗壮了。 葡萄架下有一张石桌,周遭放着三個木凳子。 看到陆宁坐下来后,锅盖头就把东西放在了石桌上,开始随意打量起院裡的环境:“就你一個人住?” “你觉得呢?” 陆宁拿出香烟,叼在嘴上一颗后想了想,又拿出一根递给了锅盖头。 虽說看锅盖头很不顺眼,但不管怎么說,现在人家都进门来了,也算是熟人了。 锅盖头接過香烟,看了眼牌子,递了回来:“我从来都不吸十块钱以下的。” “草,你還挺讲究身份。” 陆宁骂了一句,自己点上了。 “院子裡荒草這么多,门窗也脏的要命,那边還有狗屎--” 锅盖头抿了抿嘴角,說道:“一看就知道除了你之外,就沒别的人了。” 陆宁点了点头:“昂,你观察的還挺仔细。是,家裡就我一個人住。” “从明天开始,我会专门拿出一天工夫来,给你收拾家裡。” 锅盖头說:“這就算是暂时支付你一点房租了。” 陆宁有些惊讶,因为正是他要說的话。 說实在的,陆宁回家住大半年了,不過除了他睡觉的那屋子外,其它地方一直懒得沒有打扫,甚至连院子裡的荒草都沒拔一根。 沒想到,不等他提出這個要求,锅盖头就自己說出来了。 嗯,看来還是有点觉悟的。 陆宁点了点头时,锅盖头又說:“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家裡的卫生,包括你要换洗的衣服,早晚两顿饭,都交给我了。” 陆宁眨巴着眼的看着他:“你会做饭?你会洗衣服?” 锅盖头坐了下来,左肘支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右手食指屈起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谁說男人就不会做饭,洗衣服了?你买這么多菜回家,不就是自己要做饭?” “你說的也有道理。” 陆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锅盖头又說:“当然了,我也不是白给你服务。最起码,你得把房租给我减免了……” “等等!” 陆宁打断了他的话:“這是你在路上就想好了的吧?” “想好了什么?” “沒钱交房租,也沒钱吃饭,你要想让我管吃管住,就得想办法让我答应白养活你,所以你才主动要帮我做這些。” 陆宁冷笑一声:“呵呵,看不出你還蛮有心计的哈。” 锅盖头被陆宁看穿心思后,倒沒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很理直气壮的样子:“這有什么呢?我帮你做這些,就相当于你雇了個保姆。别人谁家雇保姆不是管吃管住,外加還有三两千月薪的?我沒有跟你要月薪,你就占了大便宜了。” “草,你觉得我光棍一條,有必要雇保姆嗎?” 陆宁愤愤的骂了一句,說:“我每個月就挣那点钱。更何况,人家雇保姆可都是找女的,你是個女的嗎?” 锅盖头皱眉:“谁說保姆非得是女的?” 陆宁脱口說道:“可也不能是個娘炮啊,你现在的样子,我看着就恶心。” “你說谁娘炮呢!” 陆宁的這句话,就像踩了锅盖头尾巴那样,兔子般的蹦了起来,猛地一拍石桌,把趴在旁边的毛驴给吓了一跳,赶紧夹着尾巴跑一边去了。 “草,你還敢跟我拍桌子?” 陆宁也站起来,伸手就要抓他衣领子,准备把他扔出大门时,却又缩回了手。 因为他看到锅盖头的双眼中,竟然浮上了水雾。 特么的,堂堂一大老爷们儿,就因为被人骂娘炮,就哭? 這怪谁啊? 要怪,只能怪自己长的很像娘们! 陆先生从来都不屑欺负女人的--尽管這些天,他可是先后从宋楚词、商御卿俩妞儿身上占了不少便宜,但那也是被迫的。 “我爸,我妈都死了。” 锅盖头反手擦了把泪水,慢慢坐了下来,声音很低沉:“他们活着时,最大的遗憾就是因为我是、我长的像女人……所以,我也特别痛恨我现在的样子。” 听他說父母双亡后,陆宁的怒气一下子消了:說起来,大家都沒是沒爹沒妈的孩子,不過陆宁要比绝大多数男人更男人,所以现在才活的這么滋润。 “对不起啊,我以后再也不会說你是娘、那個啥了。” 陆宁诚心诚意的道歉。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陆宁觉得除了答应锅盖头的條件之外,他好像拿不出别的来了。 锅盖头的目的,达到了,吸了下鼻子笑了下,說:“沒事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陆宁在心裡說了句时,有些惊讶于锅盖头笑起来时,竟然有些女孩子才有的妩媚,牙齿洁白,整齐,看来他真沒浪费了這副娘炮模样。 为了转移锅盖头的悲伤,陆宁岔开了话题:“你怎么会沒钱吃饭呢?” 陆宁第一次见到锅盖头时,可是被他偷走钱包的。 虽說锅盖头扒钱包的本事沒有被陆宁看在眼裡,不過相比起太多同行来說,還算是佼佼者了,如果那晚换成别人,他肯定就得手了。 既然身怀‘绝技’,又不是像陆宁這样发誓要痛改前非,按說锅盖头沒理由混到去吃霸王餐,被人痛扁的地步才对。 “我不想再那样混下去了。” 锅盖头知道陆宁要问什么,就解释說:“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跟那晚追我的那些小混混是一伙的。以前都是我們合伙做案,不過他们欺负我是外地人,每次得手后,都只分给我一点,還因为我--总之,我是不愿意再過那种日子了,准备找個正当行业来挣钱,养活自己。” 锅盖头吞吞吐吐的,陆宁却能猜出他隐瞒了什么:肯定是那些小混混看他长的很像娘们,就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心’,毕竟在任何年代,总会有那么一些男人喜歡做恶心的事。 既然已经說开了,锅盖头也就彻底把他的来历交代了一遍,反正陆宁早晚会问。 锅盖头是南方人,原本家庭條件不错的,但前些年父母先后得病去世,为了给父母看病,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也沒救回父母,算是家破人亡的典型了。 父母去世后,锅盖头就成了沒人管的孩子,开始流浪江湖,并从中历练出了一手扒手本领。 今年夏天时,他辗转来到了唐王市,很快就被那些小混混注意到了,逼着他入伙,但又欺负他是外地人,小头目的性取向又有些問題,所以他在遇到陆宁后不久,就下决心不再混了。 只是他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工作,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狠下心去吃霸王餐,這才被陆宁救了下来。 在江湖上历练了那么久,也让锅盖头看出陆先生是個好人了。 无论是任何年代,好人总是很受欢迎--所以,锅盖头就下决心,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回家了。 “我叫林武。林是树林的林,武是武俠的武。” 锅盖头說完他的不幸遭遇后,从身上拿出了身份证,递给了陆宁。 身份证上写的很清楚:林武,男,汉族,今年24岁,家住南方某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