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头鬼梦
我伸手揉揉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就在我闭眼揉脸的时候,一個個感觉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一個男人,抱着我,吻着我的脖子,舌头伸出来,舔過我的唇。他的唇贴着我的脖子說:“你是我的!今晚是我們结婚的日子。”他抬起的眼,紧紧盯着我,那是一双有着猫一样细缝瞳孔的脸。
如果只是這样的话,我最多就会觉得,我做了一個春梦了。可是为什么,這個梦裡,我的印象,只是那一颗头。只有一颗头!沒有身子!
“啊!”我惊叫着,踢开被子跳下床就冲出了那小楼。
等着我的脚被粗糙的沙粒疙疼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我连鞋子都沒有穿出来。
就在我因为恐惧和奔跑大口喘息的时候,堂妹的声音传来了。“哟,姐,你這是连鞋子都沒穿出来呢!”
我狠狠瞪了過去。从他们家到這裡,至少也要走五六分钟吧,還是农村的那种土路。她会一大早過来,還那么巧的我刚下楼她就出现,這不是摆明着在這裡等我看热闹的嗎?
“我觉得早上空气好,出来一下不行啊?”就算心裡已经委屈害怕得快要哭了,我也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
堂妹呵呵笑着:“别感冒了啊。上次我感冒,住個院就花了我爸五百多块呢。你還是快回去把鞋子穿上吧。”
她感冒就花五百,我在学校裡发烧四十度還就两片退烧药,還沒人倒水的呢。虽然我很害怕进入那小楼,但是我更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所以我還是走进了那院子。
阳光虽然已经照到了院子裡,但是我的脚踩着的院子的地面却還是入骨的寒冷。
现在大白天的我怕什么啊?就算是真有鬼,也不会现在出来吧。而且弄不好压根就是堂妹搞鬼的,我心裡想着,给自己鼓鼓气,朝着小楼裡走去。
一楼的客厅有着昨晚看到的几张实木桌椅板凳,還有昨晚我沒有注意到的一对红烛,两只酒杯。這……
我顾不得脚上传来的寒意,缓缓走向那红烛和酒杯。同时心中祈祷着,這可千万要是堂妹摆這裡的啊。
等我靠近的时候,看着那红烛是烧過的,不過燃烧的時間不会长。酒杯是白色的瓷杯,很小,但是裡面的酒确实满的,甚至有些酒溅出来都沒有挥发干。
院子外走进来的堂妹惊讶地說道:“姐你好浪费啊,不是有电灯嗎?還点蜡烛,還喝酒的。”
“這個不是你放的嗎?苗苗,别装了。”
我心裡已经有了答案。在看到红烛和酒杯的时候,我就想到那颗头說的话。他說我們结婚了。那么红烛,酒是不是就是结婚的东西呢?
不過我還是很希望堂妹在這时会跟我說:“对!就是我布置的,怎么样?昨晚的鬼很可怕吧,那也是我布置的。”
可惜,堂妹說的是:“我哪有那闲心啊?我要去学校了,我們九月還有cos的舞台剧呢。我妈让我,過来說一声,那被子你今天自己去买吧,那床是我們家的,明天我姑妈過来我們那還要用的。我說堂姐,就這种房子,你還真住啊。我還以为你在市裡读书就不会喜歡這种农村的房子了呢。”
堂妹一离开,我的眼圈就红了。但是我沒有让自己哭出来。十一年的独立,再多委屈也過去了。這点算什么呢?
我鼓起勇气把桌面上的红烛和酒杯都一股脑丢出了院门。然后走回房间,用冲刺的速度把我的包和鞋子拿出来。我是下了一楼才惊魂未定地去穿鞋子的。
房子裡的水龙头,就在院子左边,左边還有一套卫浴,不過沒有热水器,什么也沒有。
我正想打开水龙头,這裡既然通电,那应该也通水吧。那水会不会是红红的血呢。心裡在胡思乱想着,最后還是决定用我包裡的半瓶矿泉水洗漱,总好過去挑战心裡极限去打开水龙头的好。
整理好之后,我就带上随身的东西出发,去找個卖古董的,让他来看看這一屋子家具能不能换点钱。
老家离城市不远,在村子边坐公交车两块钱就能去到市中心。只是开车要四十分钟的路程,公交车這两块钱足足要走一個半小时,有时候是两小时。
虽然我出门早,但是到达市裡的时候也是十点了。找到一家看着不算太好的店,走了进去。那些好店估计是不会理我的。
店裡就一個二十多的店员,在說明来意,找到老板,再坐着老板的车子回到那小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那是一個五十好几的老板,我打开院门一边說着:“一楼客厅裡十张大椅子,一张那种供桌。二楼子裡面的房间那有一张月牙床和一张梳妆台,其他房间应该還有别的,你看看吧。這裡的家具,我都卖。”
其实别的房间有什么我還真不知道。我昨晚可沒勇气去看看的。我說這些话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到院子裡了。可是那老板却沒有跟着我进来。
我疑惑着回头看看他,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皱得更厉害了。“你真住在這裡?”老板问着。
我以为他是怀疑我不是這裡的主人沒有权利卖這裡的东西,赶紧說道:“這房子是我爷爷给我的。我可以做主卖了的。”
“你再找别人吧。”老板转身就走,我這急了,来回市区一趟就好几個小时呢。“老板老板,东西你都沒看呢。說不定那真是古件,能让你赚一笔的。价钱我們好商量啊。”
我追出去的时候,他人都上车了。我拉着车门劝說着:“帮帮忙吧。你看這裡离市区挺远的。我来回一趟不容易。”
那老板也是为难的模样:“你也就是一個孩子,真不懂啊?那房子不能动。你进去過嗎你?”
“我当然进去過啊,我昨晚就睡這裡的。”
老板瞪大眼睛看着我:“那你還敢卖?”
“我,干嘛不能卖啊。那裡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老板打开我拉着车门的手,沒好气的說:“什么也不知道,那是個鬼屋。我這双眼能看到阴气的。你一开院门,阴气就扑出来了!”
鬼屋?!我愣住了。那老板就在這时开着车子离开了。
等我回過神来,那车子已经走远了。我的脑海裡再次出现了那個鬼头,舔着我的脖子,舔着我的唇,說着我們结婚的话。
不对,就算真有鬼也不会是這個样子的。它应该吓我赶我走,而不是什么结婚的话。在学校裡学习過,人的恐惧是来源于对未知事物的不了解,等我找到堂妹在屋裡裡的道具之后就不会害怕了。
我抬头看看太阳,八月的太阳很强烈,我给自己壮壮胆走进了小楼裡。
一楼裡客厅之外還有两個房间,我推开了那些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也沒有。二楼一共有四個房间,我推开了第一個房间,裡面有着四口大缸,很大很大的大缸,這种大缸不是应该放在院子裡的嗎?
我疑惑着走了過去。大缸裡有着黑色的水,但是那水沒有一点异味。黑得很深,我甚至能在那水中照出自己的模样。
這些水缸是什么?我沒敢碰触那些水,犹豫了一下关上了房门。接下裡一直到昨晚我睡的房间都沒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其实现在沒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沒有异常就表明這些不是堂妹做的,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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