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出山
這一次李静生离开内园连個申报都沒打,說走就走相当的随心所欲。
途中沒有任何阻碍,暗地裡却有无数双窥视的眼观察着他。
這些暗中的窥视有的藏在草木裡,有的藏在风裡,四面八方无处不在,偏偏都按兵不动,任由李静生踏出内园和兽园界线那一步。
李静生对這些窥视沒有感知嗎?不,他有,却全然无视。
這场无声的博弈又一次是李静生赢了。
实际上,在李静生的心裡這已经不算一场博弈,因为真正的博弈早在他活着回到洞府的时候就已有结果。
兽园十年如一日,裡面的弟子忙忙碌碌。
李静生的突然出现对他们来說就如同一记深水炸弹,把兽园的管事或弟子们都炸出头脑风暴。
原本忙而有序的环境一下鸦雀无声。
李静生停下脚步冷漠的扫视众人。
每一個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一個激灵回神,反应快的已经行礼尊称李长老。
一声声的‘李长老’在兽园裡响起回荡。
李静生這才满意,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远。
等李静生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现场的弟子们就炸开了锅。
“李长老沒事?”
“不是說李长老被关进重牢,往后都出不来了嗎?怎么会在内园的方向走出来?”
“那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你们刚刚谁感受到李长老的灵韵了嗎?”
吵杂声因为這位弟子說出的惊人之语再次寂静,過了数秒后才有人接话。
“我刚刚不敢說,我也沒感觉到李长老的灵韵,說不定是李长老用了什么秘法?”
“可是有必要在宗门裡用秘法彻底隐去自己的灵韵嗎?灵韵是每一位灵师必有的气息。”
“這……”
众人想到某种可能性,互相对视间看到同门眼神裡的震惊。
一時間,秘法传音和传音符在芳草阁裡快速传播。
李静生還沒走出兽园,有关他的消息就已经差不多在门内传遍了。
他接到芳草阁主约见的传音,却沒有立即去见他,而是去了刑讯堂。
刑讯堂众弟子对李静生如临大敌,又在发现他灵韵的异样后,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幸灾乐祸,阴阳怪气的对他出声嘲讽。
“你還敢来此!”
“哈,让我瞧一瞧,我還以为消息有误,却不想是真的。李长老,你也有今日!”
“大家小心点,說话归說话,莫要动了灵压伤到了李长老。”
李静生原就不是好脾气的人,過往从来只有他把人气得半死吐血的程度,哪有让旁人這样侮辱的时候,尤其是一群修为地位比不上自己的弟子们。
果然,李静生本来就冷漠的脸色更黑如锅底,叫眼前這群叫喧的弟子愈发嚣张。
只不過他们嚣张沒有多久就乐极生悲,哄笑声变成惨叫——
“我的灵海,我的灵海怎么回事!?”
“有什么东西在腐蚀我的修为,救命!”
“是他!!”现场沒人是傻子。
這种伤人于无形的丹术,還有出手动机的只有李静生。
“李静……李长老,你怎么能无故伤本门弟子!?”
前一刻還对李静生叫喧的众弟子,如今再一次惊恐戒备的看着他,给周身布置下的护体灵罩。
李静生冷笑不语,无视他们的求饶,越過他们往刑讯堂内走去。
越来越多的弟子得到消息赶出来,见到沒有灵韵波动的李静生也沒人敢动,一群人和他相隔数米围在两旁,如临大敌的紧盯他。
李静生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想见的目标,神色渐渐不耐起来,袖内的手一转就是一记隐秘的丹术出手。
在丹术即将扩散时,中间被一道法术挡住。
两者相撞时,法术的灵纹在空中显现,也让无形无色的丹术逼出痕迹。
周围又是一阵惊呼,众弟子才明白若沒有這道法术,自己這些人可能又要中了李静生的丹术,又怒又恐的向后退。
出手阻拦的人也现身在人前,正是被芳草阁主任命的新刑讯堂的堂主。
李静生对此人不熟悉,只知道她叫白诗萱。
原来在芳草阁裡就很低调,估计低调的原因就在于她是芳草阁主的暗棋。
白诗萱对李静生很客气,沒有提他私闯刑讯堂以及刚刚的伤人丹术,开口道:“李长老亲至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亲自恭迎。”
李静生知道白诗萱是芳草阁主的人,沒有直接和对方翻脸,直言来此的目的,“丹砂在何处。”
此话一出,四周怒目相对。
這厮還对丹砂师妹贼心不死!
白诗萱道:“丹砂不在宗门,前不久外出做任务了。”
为免李静生說出强招丹砂回门的這种话,白诗萱紧接着說:“李长老对丹砂厚爱,可惜丹砂已有师承。凭李长老的威望,必有无数弟子渴望入你的门下。”
她取出一张灵符,又說道:“李长老,阁主有請。”
当着這么多人的面不好不给芳草阁主的面子,何况這已经是第二回。
李静生只能无功而返。
芳草阁主的院落。
李静生到时,芳草阁主就坐在石桌前等候,和過去稍微不同的是這回他沒有对李静生笑面相迎,一瞬望来的眼神犀利得要穿透他的肉体直达灵魂。
李静生一顿,浑身汗毛竖立。
沒等他做出本能反击的行为,那边芳草阁主已经先收回视线,至位置上站起来对李静生道:“恭喜。”
李静生沒有放松警惕,问道:“阁主又在恭喜我什么?”
芳草阁主微笑道:“得偿所愿。”
李静生沒有說话。
按照两人之间的协议,他走上妖脉一道绝对不是芳草阁主想见到的结局,那么這個得偿所愿又有几分真心?芳草阁主会不会对他产生怀疑,甚至生出点弄死他、或者是鱼死網破的想法?
這份沉默保持了许久,是两人无声的交锋。
最后還是芳草阁主先退让一步,示意李静生来桌前坐下相谈。
李静生也接了他這個台阶,对芳草阁主行了礼,让对方先坐后,自己才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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