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可真是個茶艺大师啊师兄
新堆的坟包像個小丘似的耸立着,十分扎眼。
旁边不远处就是辛老爹的坟,像是個忠诚的卫士一样守在地头儿。
有辛老爹的守护,想必干娘她们在黄泉之下,再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辛晴這般想着,上前点了柱香,跪在坟前。
時間紧,墓碑還沒刻,只有光秃秃的一块石板立着。
她小声地跟干娘說了一通话,半晌,擦了擦眼泪,起身就往外走。
雪公子陪着她,轻声慢语地,劝她想开点。
辛晴时不时地点点头。
凌云璟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再也沉不住气,立刻迎了上去。
“聊完了?可以回去了嗎?”少年冷着脸,瓮声瓮气地问。
辛晴微微垂着头,并沒有抬头看他,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凌云璟顿觉奇怪。
刚才她对他說话還细声细气的,怎么這会儿耷拉着脸,对他爱答不理了?
少年的心突然变得敏感起来,想问,却又不好意思问。
真叫一個百爪挠心。
到底雪公子跟她說了些什么,這丫头怎么看上去跟丢了魂儿似的!
少年十分不悦地转头盯着雪公子,眼神充满敌意。
雪公子平静的对上他的目光,微微勾了下唇,转头却对着辛晴道,“师妹,事关隐秘,师兄对你說的话,切莫让第三個人知道。”
辛晴默默地点点头。
“另外,师兄对你的承诺,也永久有效。师妹若有需要,尽管来找师兄。”
“多谢师兄,我晓得了。”辛晴学着江湖规矩,朝他抱拳一礼。
“师兄,就此别過了。替我跟师父他老人家辞個行。”
雪公子轻轻一笑,“好,去吧。”
辛晴转身,又走到顺子面前,“顺子哥,我先回府了,你安心在這养伤吧。”
顺子叹了口气,“我知道劝不住你,所以,也不劝你了。”
“你自己凡事要当心,千万别逞强。”
辛晴对他微微笑了下,点点头。
然后,她低着头,从凌云璟身边,擦身而過。
“我走了。”
她留下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上了雪公子给她准备的马车,由护卫送她回柳府。
凌云璟顿时傻眼,愣在原地。
“她那是什么表情?你究竟跟她說了什么?”少年转头就要找雪公子算账。
护卫们早就盯着他,他一有动作,全都呼呼啦啦围了上来。
雪公子淡淡而笑,“沒什么。不過是說了一些往事,让她认清一些事实。”
“师妹是聪明人,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過是给了她選擇的权利。”
“师弟,你莫忘了,你如今可是被南礼朝通缉着,身无分文,往日你所有的荣耀,光辉,高贵,如今都化为尘烟。你說,你如今能给她什么?”
“我不一样,我是东越的晋王世子,是北周武林盟主之子,南礼朝的大小官员全靠我发财,待我如贵宾。西蜀王更是我的至交好友。”
"东越、西蜀、南礼、北周,這天下纵然再四分五裂,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沒有我办不了的事。师弟,說句诛心的话——你拿什么跟我争?”
凌云璟冷笑一声,“所以,大师兄這是承认对那丫头有企图,要与我一争高下了?”
雪公子悠然自得地一笑,“我不是要与你一争高下,而是势在必得。”
“我看上的东西,从来就沒有失手的道理。师弟,咱们走着瞧吧。看看最终,小师妹她是选你,還是选我。”
凌云璟掰了掰指节,歪着头痞痞一笑,对他的挑衅和羞辱视若无睹。
“今日這番话,可真让我对你改观啊,大师兄。原本我以为,你虽然吹毛求疵了些,总归是個君子。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雪公子笑得和颜悦色,“君子不君子的,那些全都是虚名,我根本不在意。”
“商人看重的,从来都是实际利益。”
“在外,我是你大师兄,你不可对我不敬。师父有言在先,不许你离开竹林。如今,跟我回去见师父吧,小师弟。”
雪公子嘴边噙着胜利者的微笑,淡淡吩咐道,“把他押回去。”
凌云璟眸光一寒,下一刻,浑身陡然迸发出杀气,不等那帮护卫反应,率先朝雪公子锁喉而去!
他出手如电,身形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在一众护卫回神时,手指便已触上雪公子的咽喉!
雪公子猛然惊骇得睁大眼,连躲避都忘了,眼睁睁看着少年如同一匹厮杀的孤狼朝他扑来!
下一刻,只听“咻”的一声,一颗石子带着强劲的内力,分毫不差地直直朝凌云璟的手腕射来。
凌云璟反应迅捷,立刻后仰避過,就听“咳咳”两声,身后传来邬神医恼怒的声音。
“混小子!跟你师兄還动上手了!”
“你师兄要是出点什么事,把你拆巴拆巴论斤卖了都不够!”
凌云璟哼了一声,敛去杀气,抱着胳膊闲闲站着,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杀神附体般的人不是他。
邬神医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雪公子道,“徒儿,忙了這么半天,我看你也累了。先回去吧。让为师跟他說。”
雪公子应了一声,带着护卫们先回了竹院。
邬神医见雪公子他们走远了,這才负着手,摇头叹气道,“你這孩子,原本想让你跟小雪多亲近亲近,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
“你难道忘了,你身上還背着血海深仇嗎?不想着赶紧报你爹娘的仇,整天晃晃荡荡也就算了,可你如今還在通缉中,能不能不要再惹事啊!”
“你跟他能比嗎?你要是敢戳他一個指头,不等明日,师父我就得连人带巢都被人掀了!”
“他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嗎?他礼贤下士,這才纡尊降贵喊我一声师父。真论起身份来,莫說我老头子,就连你爹也得礼让他三分!”
“我真是看见你我就来气!你姑祖母若是在,看她揍不揍你!”
凌云璟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骨子裡的桀骜显露无疑。
“他不就是有两個不好惹的爹么?多大点事儿!您老人家至于怕成這样么?您這胆子可真越活越回去了,還是不是我們凌家的女婿了?”
邬神医一听這话,气得直瞪眼,扬手就要拍他,被他敏捷躲過。
“行啦行啦!我知道啦!以后尽量要文斗,文斗好了吧?”少年插科打诨的调侃。
转头自顾自小声嘀咕道,
“真是個纸糊的!戳一指头都能要了命,嘁!就這還跟我抢丫头?”
“就怕他有命抢,沒命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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