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毫无疑问,现在游戏裡最重要的主题,就是兰恩抛出来的主线任务,不少玩家都开始大规模在阿卡姆展开搜寻,但可惜,在最开始的一波福利后,玩家找到法阵节点的效率正在明显衰退。
很多玩家找了半天,什么都沒有找到,忍不住上论坛发帖抱怨。
這很明显是個信号,异乡人已经开始把节点布置在更隐蔽的地方。
在兰恩的计划中,破坏异乡人的阴谋,大致分为几步,其中就是破坏他们布置在全城的法阵,虽然记不太清這些法阵是用来做什么了,但是敌人准备的,肯定就是他们要摧毁的。
其二就是医院,兰恩对医院发生的事记得比较清楚,前世同样也是德鲁伊进入夜晚医院,发现了這裡隐藏的阴谋,但是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時間不够,众所周知,在克系世界裡如果要搞什么事,很大情况会和天象有关,特殊的星象,比如月食、日食,无星无月之夜之类的天气。
之前兰恩查過天气预报,最近還真有一個特殊的月食天象,而且就在三天后。
時間上也吻合,不出预料,三天后,就是决定阿卡姆命运的时刻。
但兰恩原本有些焦虑不安的心情,却反倒平静了下来。
至少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并且取得了一些成效。
虽然现在的状态很让人郁闷,但是想来這种能够直接将自己从心理治疗室瞬移到這裡的手段,就算逃离了阿卡姆,也沒有保证一定能逃脱。
兰恩郁闷地把最后的侥幸心理驱散,逼迫自己直面现实,好了,现在得好好想想,该如何破局。
首先,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情报和信息,多亏了卡门的回忆药水,他现在对這個神秘的医院不至于束手无策,最起码他是知道当初德鲁伊探索出来的情报的。
那么现在他最应该做的其实很简单。
想办法联系上德鲁伊,将這些情报透露给他。
這些当初花费了玩家很多時間探索的情报,每一條都代表了他们最宝贵的時間。
得想個办法传达给德鲁伊。
兰恩垂下眼眸,思考着如何做,他现在被困在這個病房,又动弹不得,如果想要传递消息,唯一的手段就只有买通别人。
买通的人选?
兰恩耐心地等待契机,三楼一般也会有护工执勤才对,沒過多久,执勤的护士确实来了。
而且,来的還是熟人。
在看到那庞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时,兰恩着实吓了一跳。
是安妮塔。
许久不见,她的体型依旧壮硕,甚至看上去更加肥胖了,皮肤被撑得几乎能看见血管和脂肪,走路的时候仿佛走廊都会震颤。
她不是住院楼的护士嗎?为什么会在這裡?
安妮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三楼,推着一辆装着药物和食物的车,然后开始一间一间进入三楼的病房。
兰恩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三楼的第一间病房门刚一打开,裡面就伸出了血色的触手,如同藤蔓一样缠绕住安妮塔的手臂,安妮塔甩手把触手踩在地下,一边大声怒骂着,从推车内抽出了铁锤砸向触手。
铁锤狠狠挥舞了几下,把触手砸得稀烂,病房裡的存在顿时老实了不少,安妮塔這才骂骂咧咧地从推车裡取出大份的千层面和药物,也不走进去,直接丢进病房裡面。
亲眼看到這一幕,兰恩觉得自己现在如果是個玩家,他应该立刻、火速過一個理智鉴定。
安妮塔继续推车向下一個病房走来,每個病房打开,都像是开启了什么封印或者地狱之门,兰恩甚至见到了有点像是眷族中的‘修格斯’的怪物,但无论裡面的‘病人’怎么喧闹,都被肉山屠夫暴力镇压,也让兰恩大开眼界。
和他关在一個楼层的都是什么怪物啊qwq!他为什么会在這裡?!他不应该出现在這裡吧!
兰恩在怀疑人生,而安妮塔推车上的食物和药品逐渐减少,终于走到了最裡面的病房。
“兰恩先生。”
安妮塔将推车推到病房门前,恐怖的脸顿时挤出了一個痴迷的笑。
兰恩轻轻吸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睁开眼睛,装作才看到安妮塔的样子,微笑着說,“是安妮塔嗎,好久不见了。”
兰恩依旧穿着那身拘束服,脊背挺拔,宽大的袖子包裹着纤细的手腕,金色的锁链从裡面蜿蜒而出,分明是個囚徒,却优雅从容得像個国王。
“好、好久不见,兰恩先生。”
“你怎么会出现在這裡?安妮塔,我记得你的工位是在住院楼的那边吧。”
“因为這边人手不够,最近很多人辞职,所以我暂时被调到這裡巡逻了。”安妮塔有问必答。
“是嗎,”兰恩装作意外地挑了挑眉,“为什么最近那么多人辞职?”
“因为新上任的院长是個贪婪的蠢蛋!”安妮塔下意识脱口而出,不過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有些紧张地左右看看,像是在观察有沒有医生或者其他员工听到。
“新上任的院长……”兰恩下意识想起了白发的索伦,也就是针对他的男人,不過很快他意识到安妮塔指的应该是被索伦取代身份的真正的院长。
兰恩了解這個副本的情报,简单来說,前世的德鲁伊进入夜晚医院调查,却发现精神病院裡有個奇怪的病人一直自称是阿卡姆医院的院长,后来通過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是阿卡姆医院的院长,目前的假院长是某個邪|教组织首领假扮的,目的就是利用医院打开‘地狱之门’。
当然,现在他们都知道,這個地狱之门就是通向梦世界的大门。
這過程中德鲁伊又得到了一直潜伏在医院的某位神秘调查员的帮助,终于了解到了异乡人這個神秘的宗教组织,想尽办法找到证据想要把假院长赶下台。
但在他找到了证据的时候,却发现哪怕他们证明了现任院长是個假货,也沒有办法将他推翻。
因为医院的所有人,都不认可原本的院长。
就是因为……
兰恩感觉某种灵光一闪而過:“他一直在借用医疗制度的便利,悄悄牟取某些灰色的利益,拿捏医生的把柄逼迫他们闭嘴,对不对?”
安妮塔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磕磕绊绊地說:“您、您怎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他拿着剧本,嗯,這一点自然是不能說的。
兰恩微微一笑,眼神专注地注视着安妮塔:“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们啊。”
“這是真的嗎?”安妮塔喃喃,眼眸裡浮现出热切地喜悦。
“当然,我很感谢在住院的时候,你们对我的照顾,即使出院离开后,也一刻沒有忘记過這裡……”
嗯,一刻都沒有忘记過這间医院给他带来的阴影。
兰恩知道自己的外貌和声音的优势,也从来不会吝啬于动用這些优势,他调整了一下语调:“安妮塔……”
安妮塔整個人抖了抖,耳根都染上粉红。
“你能帮我一個忙嗎?”
“沒問題!”金发护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
兰恩眼裡闪過一丝笑意,接着說:“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一個人,帮我把一张纸條递给他,那张脸你应该见過类似的。”
他本来觉得這一招应该沒什么問題,可是金发护士低下了头,浑身颤抖起来。
“您又打算离开我們嗎?”
嗯?
“您是打算和那只老鼠接头,然后再度离开這裡嗎?”金发护士抬起头,细小的眼睛裡闪动着狰狞的冷光,“果然,他說的沒有错,就是要把您关起来才好,不,還是要塞进肚子,沒错,只有塞进肚子,才能确保是我一個人的。”
說罢,她竟然打开了房门,见鬼,精神治疗区的房门和住院楼竟然不同,护士可以随意打开!
肉山屠夫庞大的身躯挤进了禁闭室,兰恩的瞳孔微微一缩,這個瞬间,他鼻尖仿佛已经嗅到了浓郁的死亡的味道,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還在医院时,亲眼目睹隔壁病人被脱出来吃掉的景象。
他呼吸加重了些许,被绑在床上无法动弹,金发护士一步步靠近,咧开的嘴巴仿若鳄鱼的嘴。
得做些什么!
兰恩狠狠闭了下眼睛,再抬起,眼裡一片冷漠:“你确定嗎?”
“你要违背院长的命令嗎?”
安妮塔停住了脚步,眼裡闪過一丝忌惮。
见状,兰恩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他猜对了。
如果那個索伦·霍格想要杀他的话,在他身在這個医院,能力都被封印了的前提下,大可不必那么大费周章,唯一的解释,是他对霍格還有用,至少现在不能杀。
這也是他刚才敢于冒险的底气,毕竟从目前看来,院长在這個医院的权限应该是最大的。
然而让兰恩沒想到的是,安妮塔只是犹豫了一瞬间,表情就变得凶恶起来:“现在院长不在,他赶不及回来,如果能独占你,让你不再离开這裡,那我受罚也值了!”
說罢,安妮塔上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兰恩,她嘴巴张大到能把兰恩整個人吞下,细小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兰恩原本下意识想要躲,但在看到安妮塔的眼神时,却愣住了。
和她凶恶的外表不同,安妮塔眼神裡充盈了惶恐和不安。
电光火石间,兰恩赌了一次。
因为他看到了一個瘦弱的金发女孩的身影,躲在了這副躯体
“暴食症很难受吧。”
安妮塔的嘴巴沒有落下,她肉眼可见地僵住,兰恩轻声說道:“控制不住进食的欲.望,也控制不住地厌恶自己,每吃一口,都难受的恨不得吐出来,身体却不受控制,一直吃,一直吃。”
安妮塔的身体在颤抖,她身上的肥肉如同游泳圈一般层层堆积,呼吸粗重透出白气。
兰恩說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和软肋。
她最大的恐惧,她最大的执念。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這夜晚的医院无限被放大,它们构筑成了夜晚医院的模样。
“您、怎么、知道……”
“我說過,安妮塔……”兰恩叹了口气,目光温和而专注,“我一直在注视着你。”
“這沒关系的,安妮塔,你很漂亮。”
兰恩轻声說:“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会为你做心理治疗,這沒关系,我們会战胜它,我会帮助你战胜暴食,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你撒谎……”金发护士脸上流下了湿漉漉的液体。
“你明明就离开了。”
“但我又回来了,不是嗎,我不会走的。”
“不、你会走的,每個痊愈的病人都会走。”
“但是医生总会留下来,”兰恩說道,“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安妮塔,而你可以成为我的病患。這裡有医生会抛下他的患者嗎?”
安妮塔懵懂地摇了摇头,她的眼睛缓慢亮起来:“我可以嗎。”
“当然了,好姑娘,”兰恩轻声說道,“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只要你照着我的话去做,病患得遵循医嘱,不是嗎?”
“是、是的。”
三楼的其他房间病人努力在探出头,敬畏地看着這一幕。
……
德鲁伊觉得這條弹幕說的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說,兰恩是引导他进入這個副本的人,這裡面肯定有他的深意。
于是德鲁伊义无反顾地去到了楼梯处试图上去,然后不到一分钟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去三楼的楼梯有护工看守,就如同之前那個主任医生敲打他的一样,這裡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应该值守的区域,轻易不能离开岗位。
德鲁伊看着护工手裡染血的大刀,毫不怀疑转身就走。
“好吧,现在我們话题又回到了最初,”德鲁伊自闭,“兰恩所在的三楼我沒有权限进去,护工二十四小时值守,咋办呐。”
【要不你去那裡蹲点,人总要上厕所吧!】
【出個馊主意,你找找精神病院的药房在哪,裡面肯定有泻药,试试在他们饮食裡加泻药。】
【为什么精神病区的药房有泻药?】
【呵,你是沒有见過他们乱吞东西,是时候還要直接推去洗胃呢!】
德鲁伊看着乱出注意的弹幕,感觉很心累。
唉,如果黑猫也能进来就好了,一個人還是太少了,如果有两人的话,至少他下泻药的时候還能有人放风。
德鲁伊主要负责的病房就是之前‘院长’和老卢克住的双人房,不過他们现在都被绑床上打镇定剂了,一時間他也沒什么事干,坐在走廊长椅上思考着要不要去护工休息室那边找找线索。
就在這时,一個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德鲁伊扭头看了一眼,转身就跑。
安妮塔的表情瞬间狰狞了:“给我站住!小老鼠!”
德鲁伊头也不回地直奔主任办公室,他宁愿去面对科学怪人主任也不想面对肉山屠夫。
现实如他所愿,德鲁伊刚跑到门口,主任办公室的门正好从外面打开,科学怪人医生眼神一凝,一伸手就抓住了德鲁伊的脑壳,脸上的缝合线随风扭动,声音冰冷:“医院條例,不能在走廊上跑动,违反者……”
“等等等下!是因为她追着我跑!”德鲁伊看着自己不断‘-1-1’的血量叫苦连天,再次感受了一番這個医院裡医生怪物们的战斗力,指着背后追過来的安妮塔。
于是主任医生又阴森森地看向了安妮塔。
金发护士阴沉地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偷走了我的照片,我怀疑他们是一個团伙作案。”
主任医生:“只是一张照片,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是兰恩的照片。”
主任医生转头对德鲁伊温和地說:“這就是你的不对了,照片呢,给我看看。”
德鲁伊战战兢兢地交出照片,主任拿上手上依依不舍看了很久,最后在安妮塔不耐烦的注视下還给了他。
争端解决,主任医生把德鲁伊放下了,安妮塔冷哼了一声,转身的时候很很撞了一下德鲁伊,直接把力量只有30的玩家撞飞,德鲁伊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差点掉到一半的血量。
這是什么无妄之灾啊。
等安妮塔和主任医生走后,德鲁伊叹气回到病人活动区,突然弹幕提醒他。
【德鲁伊,看你的口袋。】
【刚才肉山屠夫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你口袋裡。】
德鲁伊一愣,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张纸條:
‘找到真正的院长,小心身边窥伺的目光,但這不一定是恶意,院长是這個医院的核心,想办法给他证明。’
署名,兰恩。
【兄弟们!真的是兰恩的纸條!】
【我又压中了,我就說吧!德鲁伊能够进来医院是因为兰恩,兰恩肯定不会不管!】
【加一,恐怕兰恩是有目的才进来的,德鲁伊果然成为了邪神的棋子。】
【我早就說過,兰恩不可能那么被动。】
【沒有人注意到刚才是肉山屠夫把纸條塞给德鲁伊的嗎,這說明什么,兰恩那么短時間就直接策反了一個啊!】
【笑死,你也不看看刚才主任医生和护士的对话,他们哪天直接投了兰恩我都不觉得奇怪。】
弹幕各种事后诸葛亮,吹黑猫又成功预言一次,当然還有试图忽悠德鲁伊丢掉纸條换自己上。
德鲁伊能听他们拱火嗎,那当然是好好地把纸條收起来,并琢磨上面的意思。
“找到真正的院长,那么說现在的院长是假的?”德鲁伊装模作样地分析,“而且看兰恩给的情报,院长這個职位在医院应该很重要,可以命令医生和护士,想想看,這個医院有多少员工,我們假设他们每個都是d级怪异,這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在兰恩疑似被‘封印’的现在,面对那么多d级怪异也不可能轻松硬刚,很明显這個副本只能智取。】
【這是废话吧,邪神如果直接碾压這個副本,我們玩家還玩什么,哪個智障游戏公司会這么設置剧情?肯定会是给玩家成为救世主的机会啊!】
【别出戏,先来分析一下,兰恩是直接把這個副本的主线给点出来了吧,在這個医院副本裡,院长可以指挥全副本怪物,拥有医院的最高地位,医生和护士遵循医院的规则行事,想要打败异乡人的首领,就必须从被他窃取的‘院长’身份這一点入手。】
【還有中间那句‘窥伺的目光’,是說玩家身边還有监视的人嗎?】
【不一定,兰恩說這個目光不一定是恶意的,有沒有一种可能,是第三方势力?】
弹幕還在分析纸條的原意,德鲁伊已经直奔病房而去,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真正的院长,会不会就是那個一直自称是‘院长’的病人?
德鲁伊借助身份便利再度进入病房,這個时候,之前被打镇定剂的两個病人也清醒了,德鲁伊迫不及待地走到‘院长’床边,问:“你是不是真的阿卡姆医院的院长?”
‘院长’愣了一下,秒回:“不是。”
德鲁伊:……?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還有床头柜上‘院长’吃完的药,哭笑不得:“你放心,我不是在替医生问话,你可以和我說实话,我就是进来调查清楚真相的。”
【话术:失败】
‘院长’冷哼一声,坚定地回:“不是我,我现在清醒,我并不是阿卡姆医院的院长。”
德鲁伊看着‘院长’满脸‘你别想诓骗我的’的表情,整個人绷不住了。
弹幕一片无情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
另一边,兰恩的心理治疗室内。
奥格尔呆呆地看着办公桌后面空着的座椅。
兰恩原本坐在上面,然而他现在不见了。
奥格尔盯着看大概有半個小时了,這才確認兰恩应该暂时不会回来,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依旧站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像個雕像。
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奥格尔原本不做理会,但是敲门声延绵不断,最后,奥格尔不情不愿移动步伐,去开门。
门一开,阿尔奇在门外神色焦急:“艾伯特不见了,我……”
门开了,他才看见门内不是兰恩,而是一头乱发身材高大的男人,原本要說的话顿时卡在嘴边,半天后,才问:“請问兰恩医生他在哪?”
奥格尔垂眸看了他半响,那被头发挡住的视线像是在审视什么,阿尔奇在警局和不少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打過交道,但是在和這個人对上眼神之际,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僵硬地转過头,连对视都不敢。
像是確認過了什么,奥格尔慢慢道:“兰恩不见了。”
阿尔奇愣了一下,猛地扭過头,忍着极大的不适正面迎着奥格尔的视线,艰难地道:“艾伯特也不见了,就是上次来找兰恩的金发警官,我怀疑他。”
阿尔奇咬了咬牙:“他可能对兰恩出手了。”
“不是他。”奥格尔想也不想說道。
阿尔奇:“……为什么你那么确信。”
奥格尔沒有回答阿尔奇的問題,只是說道:“兰恩现在在阿卡姆医院。”
說罢,不等阿尔奇提出疑问,他后退一步,关上了心理治疗室的大门。
大门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关闭,阿尔奇的神色阴晴不定,他不确定奥格尔是什么意思,他来這裡原本只是想问问兰恩该怎么找到艾伯特。
在上次从公寓回来后,阿尔奇尝试去找他,但是却从警局得知,前段時間艾伯特警长在出外勤的时候受伤,請假了好几天。
连续几天寻找无果,阿尔奇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实,同时也忍不住担心艾伯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或者现在卧底的身份被发现了正在被邪.教组织追杀。
但是现在兰恩也不见了,很可能是被卷入异乡人的阴谋当中。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條路,一個是去寻找失踪的艾伯特,但是现在完全不知道他在哪裡,一個是去寻找兰恩,刚才那個人說他就在医院,但是阿尔奇不知道他哪裡来的情报,又或者为什么要告诉他,而自己却不去?
有個声音在他脑海中說道,兰恩可是邪神,他的来历深不可测,哪怕暂时失踪,他也不会怎么样。
阿尔奇在原地驻足了好几分钟,试图寻找一個能让自己下定决心的因素,结果只是被街口的冷风吹得打了個哆嗦。
阿卡姆的天气最近总是阴沉沉的,像是在寓意某种不好的事即将发生。最近出沒在心理治疗室周围的怪咖都少了不少……嗯?
阿尔奇突然发现有哪裡不对了,是那群信仰兰恩的怪人,他们通常会伪装成顾客徘徊在心理诊所附近,一有人在附近驻足就会热情地迎上去问他们有沒有事情需要帮忙。
但是今天,他都站在门口那么久了,居然一個怪咖都沒看见。
阿尔奇转身,风衣被冷风吹得翻起,大步走到街头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阿卡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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