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自愿进行的审讯(5w7……
這支来自稽查局的精英调查员行动堪称一個风雷厉行,在决定要对卡伦斯出手时,伊迪通過起源能力——【赛博幽灵】,强行控制住了黑扑克领地内所有街区的摄像头,找到了卡伦斯周围防御人手最少的时机,然后约伯下决断,戴娜带队,小队立刻就展开了行动。
至于天命在我他们……嗯,他们的定位应该是类似于炮灰。
在强行突破的时候被迫留下给调查员小队争取時間时,天命在我就明白了了這一点。
但又能怎么办呢,为了任务天命在我只能强行忍下来,還好之前他们通過背后的公会获得了一批武器供给,不然這個时候连可以打的武器都沒有。
天命在我认不出再次怀疑自己的猜测,跟在稽查局這边真的有利可图嗎?又或者說其实這個版本的正确答案就是加入兰恩的阵营,稽查局阵营要到很后面才适合加入?
搞不懂,他以往的游戏经验似乎对這個游戏沒有一点适用性,天命在我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完成稽查局的這個连环任务,好让观星小队的其他人怨气沒有那么大。
唉,队伍不好带了啊。
天命在我小队躲在障碍物后面和赶来的黑扑克成员火拼,因为人数不足被火力压制,只能苦苦支撑。
好在稽查局還沒有那么不靠谱,在他们撑不住之前,约伯他们终于办完事出来了,戴娜抽出了背后的双刀,如虎入羊群般干倒了一众帮派成员,伊迪虽然不太能打,但是他手指迅速在电脑键盘上按了几個键,工具箱裡就有几個呆头呆脑的机器人钻出来,然后滑向了帮派成员那边。
轰——
□□和□□接连爆发,瞬间那群前来支援的帮派成员就失去了战斗力,天命在我他们松了口气,但下一秒,突然拐角的巷口有一辆白色面包车朝這边撞過来!
观星小队和调查员小队连忙朝一边闪避,面包车直冲冲撞到了建筑墙壁上,几個人影在面包车撞上前从车上跳下来,落地一個打滚,抬起枪|口瞄准了天命在我和稽查小队。
【射击:成功】
【射击:成功】
【射击:失败】
天命在我的肩膀中弹,整個人扶趴在地上减小目标面积,两個成功理应還有一個人中弹才对,但是戴娜身形一扭,腰肢如弓,竟然强行躲過了弹道。
最强男张大嘴巴:“卧槽。”
阿龙喊道:“别呆住了,快打!”
最强男、不疯和阿龙继续射击,稽查、观星小队的人立刻躲在障碍物后面。
天命在我恨恨地咬牙,明明刚才稽查小队的人都快解决這群帮派npc了,居然還会有玩家掺一脚。
不对,天命在我想起来,黑扑克本来就是隐秘教会的混混职业玩家的聚集地之一,他们当然也会在這裡!
不行,得快点溜走,沒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玩家的尿性,怕不是大队伍已经在路上了。
天命在我朝稽查小队那边喊道:“我們得快点离开,不然会被包围的!”
约伯当然知道這一点,看向伊迪,伊迪点了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外面,原本已经有溃败之势的帮派分子们在玩家的支援下重整旗鼓,刚要围击上去,突然外面再度传来车辆的声音。
“嗯?我們的增援嗎?”有人傻乎乎地问。
而這时几個玩家却脸色一变:“不是!”
车辆和当初他们的面包车一样冲撞過来,而且不止一辆,阿龙喊:“快躲开!”
這些车辆的驾驶座上還有司机,满脸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油门,也沒有踩啊,方向盘也完全失控了!
几辆小车在這片不大的地方横冲直撞,把帮派成员和玩家的包围圈完全打断,约伯他们趁机拉开一辆车的驾驶门,出示证件后把司机整個提溜下来:“抱歉,公事征用,事后去保险理赔吧。”
說罢,他们开着车,趁着混乱冲出了包围圈。
“啧,给他们跑掉了!”阿龙满脸懊恼地看着车屁|股,有点蠢蠢欲动想要在后面开几枪看看能不能打中轮胎,但是车辆很快混入了外面的大街,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啊,话說我好像看见有玩家在裡面诶。”
不疯和最强男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而剩下的帮派成员捂着眼睛說:“感谢你们的支援,我們得去看看首领的情况。”
哦对,卡伦斯還在裡面!
几個玩家跟着帮派分子走进据点,却只在卡伦斯的办公室裡找到了破碎的玻璃、麻绳還有掉在地上的枪。
卡伦斯已经不见了。
“這莫非是……”阿龙盯着弹幕的讨论,猜测道,“新剧情的开始?”
……
另一边,成功突围的几人脸色却說不上好,尤其是戴娜和伊迪,脸色臭到了顶点,约伯脸上也失去了温和的笑容。
天命在我小心翼翼观察他们的表情:“沒能找到卡伦斯嗎?”
“不,找到了,只不過发生了一点变故。”约伯勉强朝他笑笑,伊迪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合捣鼓他的电脑。
天命在我還想问出一点情报,但现在车内气氛着实不怎么样,他犹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开口。
很快在车辆即将开回稽查局的据点前,突然停下了。
约伯:“怎么了?”
伊迪沒有立刻說话,看向观星小队他们,约伯立刻反应過来,对天命在我他们說:“我看你们不少人受伤了,不如先去医务室治疗吧。”
于是观星小队离开了這裡,伊迪這才把电脑推给约伯和戴娜:“在回去前,你们最好看看這個。”
屏幕上放的是一处监控,伊迪解释:“這是宴会举行地点相隔半個树林的一处度假别墅,這裡的监控沒有被破坏,我找到了几個月前的数据。”
屏幕上,正是当初埃德蒙和夜夜他们几個在别墅搜索的场景,监控摄像头对准的应该是别墅一楼大厅,全程记录下了埃德蒙他们遭遇食尸鬼,队友重伤,埃德蒙变身小丑虐杀食尸鬼的過程。
随后埃德蒙消失在了画面中,约伯和戴娜看完了,约伯疑惑:“這又代表了什么?”
“埃德蒙最后离开的方向,就是宴会所在地的庄园的方向。”伊迪解释說,“而且你们看监控裡這几個人。”
他放大了芭芭和蜀黍浩的五官:“這几個人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街道上做志愿者任务,据周围人所說,他们来自同一個教会。”
“隐秘教会。”约伯喃喃。
“沒错,而且我查出,這個监控的時間点,埃德蒙因为心理問題暂时休假。”伊迪缓慢地道,同时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观星小队。
天命在我再度重复:“我就說嘛,埃德蒙就是隐秘教会的一员,而且不止他,卡伦斯同样也是。”
戴娜沒有理会他,问道:“其他的疑点呢?那個邪神化身呢。”
“我也確認了。”伊迪說,“他们之前說的疑似邪神化身的兰恩,奇怪的是他在人类社会的资料非常完善,包括各种入学、体检的资料。”
說着,他顿了顿:“基本上沒有任何破绽,如果說這份资料是伪造的,那只能說对方准备的实在太齐全了,哪怕是国家机关都不可能看出破绽,至少兰恩這個人在社会认识的角度,是個土生土长的人类。”
“你不觉得他是邪神化身?”
“比起他,有個人更可疑一点,就是自称是兰恩舍友的奥格尔·米尔。”伊迪把电脑切换到另外一個屏幕,奥格尔的形象出现在上面。
這些照片看起来都是路边或者医院监控的截图,勉强拼凑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身影,而且几乎都是奥格尔剪头发之前的照片,因此看不清脸。
不過那身材已经足够有标志性。
“根据调查,兰恩住院前并沒有所谓的室友,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但是他出意外住进医院后,這個人就出现了,因此,我有理由怀疑這位的身份。”
约伯:“你觉得他才是邪神化身?”
“只是其中一個思路。”伊迪說道,“還有之前那群人說的黑扑克和隐秘教会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在那次地下世界的血腥宴会后,卡伦斯上位,幸存下来的其他帮派首领和黑扑克结为盟友,我想除非是隐秘教会暗地裡出手,不然卡伦斯不会那么轻易坐稳這個位置。”
提起卡伦斯,三人一时心情有些复杂,不過约伯已经是资深调查员了,早早收敛了多余的情绪,思索:“這么一来,那群人透露出来的情报基本都是正确的了。”
這就让人更搞不懂了,他们想干嘛?让稽查局和隐秘教会互相残杀嗎?
“队长……”
戴娜出声:“那埃德蒙要怎么办?”
如果他们說的都是真的,也就意味着埃德蒙真的是隐秘教会的卧底。
加入邪|教這种事,在民间是合法的,毕竟這是一個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度,但是稽查局内部,却有明确规定不许刚加入的成员信教。
因为他们曾经为之付出過惨烈的代价,歷史上一個邪|教徒曾经混入稽查局内部,而且還做到了高层,他险些献祭整個稽查局,为此,现在不少调查员对邪|教這种东西深恶痛绝,稽查局内部也有规定,如果发现卧底,可以就地击毙。
“目前還沒有铁证可以证明埃德蒙就是隐秘教会派来的卧底。”约伯叹了口气,揉了揉,“不過有了嫌疑,事情有点麻烦啊。”
对于有嫌疑,但是沒有证据,或者說并沒有犯事的邪|教卧底的成员,稽查局内部一般采取两种办法,一种是直接劝退,也就是开除,這是针对還沒有成为超凡者的普通人。
另外一种,则是已经进入梦之隙且获得了起源能力的成员,如果证实了是卧底,稽查局内部会采取一种特殊的脑部手术,使得那人再也不能使用起源能力。
但是在這种手术风险很高,容易变成疯子或者白痴。
“算了,先回去吧,看看埃德蒙怎么說。”
三人走下车,重新回到据点,把今天得来的情报告诉了留守基地的尤妮斯,当然,沒有說卡伦斯的事情,但是少女清楚地捕捉到了他们脸上疲倦的神情,只是贴心地沒有多问。
“埃德蒙怎么样了?”
“应该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房间裡。”尤妮斯问,“他真的是卧底嗎?”
“现在還不好說。”约伯安抚道,随后又若有所思地问,“他期间有和什么人接触過嗎?比如阿尔奇之类。”
尤妮斯說:“沒有啊,他们基本不打招呼的,很少看见他们在一起,埃德蒙进房间后,那個心理顾问问都沒有问過一句。”
约伯若有所思,随后带着伊迪去了关押埃德蒙的房间。
說是关押,其实只是埃德蒙自发的行径,他苍白着脸坐在卧室裡的椅子上,看见约伯他们开门走进来,眼神裡带着委屈:“队长……”
约伯看着埃德蒙委屈怯弱的神色,原本打算摆的冷脸顿时维持不下去了,悄悄看了一眼背后的伊迪,伊迪翻個白眼,又要老子当恶人。
行吧,反正也习惯了。
伊迪冷冷地道:“埃德蒙,你是隐秘教会的卧底?”
埃德蒙一愣,连忙說:“我不是!我沒有!”
“你真的沒有?我們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现在坦白从宽,還沒有什么惩罚。”
埃德蒙满脸茫然:“可是,我真的沒有加入什么教会啊。”
“那你为什么会和隐秘教会的人在一起?”伊迪用手机出示了那個监控摄像头记录的视频。
埃德蒙看着视频,脸颊逐渐涨红:“我确实认识他们,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邪|教徒!”
“你当时因为精神不稳定暂时停职了一段時間吧,为什么会在那裡。”
埃德蒙嘴唇翕动:“那、那是因为我想证明我看到的不是假象!”
他着急地把当初自己看到的声音和模糊的影子的事情說了出来,‘执念’的事情当时埃德蒙的小队并不清楚,但是约伯、伊迪他们资深调查员是遇到過的,而且因为执念太過于少见,甚至沒有记录在调查员培训手册上面。
约伯:“详细說說当时的事情。”
埃德蒙抿着唇点了点头,从自己在任务途中听到了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开始說起,他试图提醒格弗尔他们,但是小队裡的人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也不相信他,当时的队长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但是埃德蒙却持续遭受到执念的折磨。
他說的执念的特征完全符合曾经约伯他们小队遇到执念的经历,而這件事约伯他们甚至都沒有上报過,也就是說埃德蒙不是撒谎,他是真的遇到了执念!
埃德蒙嘴唇颤抖,似乎想起来了当时的无助,捂着脑袋說:“后来我上街的时候偶然听到有人在讨论蝴蝶的事情,我突然在白天听到了那個声音,我怀疑他们讨论的事情和那個缠上我的东西有关,我就和他们搭话,一起调查。”
“……然后我們就找到了那個别墅。”
這听起来相当合理。
虽然有不少运气成分,但逻辑清晰,又有监控证明,看上去真的只是埃德蒙|独自解决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所以才和那两個人结伴。
“后来呢?你突破第一层后去了哪裡?”
埃德蒙說:“我沒有去哪裡,我只是觉得很痛快,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感觉世界都是我的……”
說到這裡,埃德蒙羞涩地挠了挠脸颊,“就,在森林裡乱走乱跑,一段時間后恢复了冷静,然后就回去把他们送医院了。”约伯、伊迪:……
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又分外真实,因为突破第一层并觉醒能力成为超凡者后,寻常人是会飘一段時間,而且這個现象无论男女,无论什么性格,约伯就曾经听過局内一個稳重的老前辈生平第一次觉醒能力后跑去天台上要给大家表演一個信仰之跃。
相比起来埃德蒙的這個就显得格外正常。
埃德蒙很紧张自己被误认为卧底,可怜兮兮地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自那以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们两個了,你们可以调查我的手机,我的电脑,拿之前的测谎仪来问我都行!”
约伯叹了口气,伊迪說:“测谎仪也不是百分百管用,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嗎。”
埃德蒙低下了头,不說话了。
“抱歉,按照稽查局的规定,如果任务执行過程中发现有参与邪|教嫌疑,需要去总局那边接受调查……”
“真话头盔……”
“什么?”约伯以为自己听错了,埃德蒙猛地抬起头,“尤妮斯和我說過了你们申請下来的东西,可以对我使用那個真话头盔!這样你们就不会有怀疑了吧!”
“埃德蒙…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约伯语气艰涩问。
埃德蒙倔强地說:“我知道。”
“你又何必做到這個地步呢。”
“我和你们不同……队长。”埃德蒙突然低下头,轻轻笑了笑,“我除了這個能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能力外,什么都沒有。”
“我出生在一個无比糟糕的地方,因为加入了稽查局,我才能摆脱那個泥潭,因此除了稽查局,我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红了:“所以我绝对不能被辞退!”
“求求你了,队长。”
伊迪侧头看了一眼约伯,金发男人紧皱着眉头,迟迟无法做决定。
“答应他吧。”
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眼镜女提着一個圆形包裹从外面走過来,将包裹放在桌面上。
“戴娜。”约伯抓住戴娜的手,神色不赞同。
“队长,你别忘了這次任务的等级,”戴娜在约伯耳边轻声說,“‘未知’级别是那一位亲自下达的任务,先不說這個任务的重要程度,就连参与這次任务的人员,事后都要经历至少半年的隔离、精神梳理和沉寂期,你觉得如果埃德蒙被认定为‘有嫌疑’,他回到总部還有自由的一天嗎?”
约伯微微一愣,松开手。
“真话头盔虽然危险,但是只要肯說真话,并且佩戴時間短,并沒有那么大的副作用。”戴娜看着埃德蒙說道,她抽出包裹着头盔的布料,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污染物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它的触须会逐步深入人的脑部,而人类一旦說谎,脑神经会释放出一种矛盾的信号,這会引起触须的反应,這就是为什么会引起剧烈疼痛,但是只要不抵抗问话,并且处于一种放松状态,触须就不会引发疼痛。”戴娜解释道,“明白了嗎?”
“明白。”埃德蒙看着桌面上的头盔,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难看的笑,“但是沒有办法处于放松状态怎么办?”
谁把這玩意戴在头上都不可能放松下来的好吧。
约伯安抚性拍了拍埃德蒙的肩膀:“沒事的,顶多会有一点点反应。”
“放心,只要這种触须沒有深入脑部,无论后续你受到什么伤害,都相当于沒有受伤。”
约伯对埃德蒙說這话,其实已经有点相信他的念头了,毕竟如果真的是卧底,不可能有這個信心提出敢用真话头盔。
敢這么做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埃德蒙戴上头盔的时候,据点裡除了观星小队外,都過来看热闹了,尤其是克裡,他抱着自己的测谎仪,還在一旁愤愤不平。
“你们居然宁愿相信這种污染物都不肯信我的发明,一群有眼不识泰山的蠢货。”
现场沒有人搭理他,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戴上头盔的埃德蒙。
约伯提问:“你加入過任何□□组织或者秘密结社嗎?埃德蒙。”
“沒有。”埃德蒙坚定回答。
沒有悲鸣,也沒有惨叫,头盔的触须懒洋洋待在埃德蒙头皮上,沒有深入。
但即使這样,约伯他们也不敢大意,快速对埃德蒙进行提问。
“你信奉任何存在为主嗎?”
“你出卖過稽查局嗎?”
“你是否对同僚下過手?”
回答全部是沒有。
埃德蒙的脸色也沒有什么勉强的地方,就是精神有点恍惚,看起来還是很不适应自己脑袋上的玩意,约伯几人各种問題提问過后,已经基本确定他沒有嫌疑,连忙帮人把脑袋上的玩意弄下来。
“ok,录像了,這下就算是总局的那些家伙应该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伊迪說道。
克裡突然笑了笑:“這可不一定。”
其他人看向他,克裡說:“我的测谎仪原本就是按照這個污染物的运行规则作为参考设计的,既然测谎仪有可能被骗過,为什么你们觉得真话头盔不会?”
伊迪翻了個白眼,其他人也懒得搭理他,戴娜难得温柔地安慰埃德蒙:“沒关系,不用理会他,查普曼是個无可救药的科技狂而已。”
“我說的明明是事实。”克裡重复。
“好了好了,你觉得现在有人在意嗎,用真话头盔问出的情报从来沒有出過错。”约伯挥了挥手。
“真话头盔沒有出错,是进入第三阶段后的事情,那时候佩戴头盔的人已经逐渐失去自主思考能力,自然沒有办法說谎,但前面的阶段,如果提前下了心理暗示或者洗脑把那段记忆洗掉,脑神经元沒有释放矛盾的信号,自然不会被真话头盔的机能捕捉。”克裡說,“同样這也是我的测谎仪的唯一漏洞所在。”
伊迪嗤笑:“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应该把一個很可能无辜的调查员做出傀儡嗎?”
“我可沒有這么說,”克裡耸了耸肩,“我只是从科学角度对你们之前放松下来的话语进行反驳而已。”
约伯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說之前埃德蒙被人事先催眠了,所以通過了真话头盔的测试嗎,为什么,谁有能力和時間這么做?来到這裡后埃德蒙一直在我們眼皮底下,他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地点做到這一切。”
克裡看向了阿尔奇,阿尔奇嗤笑一声:“你们局裡的事,不要把我掺和进来,說实话如果不是局长的命令,我已经想离开了,這裡已经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吧。”
约伯把阿尔奇留在這裡,可不只是表面上的目的,听到這话连忙說:“我們当然沒有怀疑你的意思,阿尔奇医生。”
阿尔奇沒理他,冷着脸离开房间,克裡感觉到自己在這裡不受欢迎,也跟着离开了。
“阿尔奇医生……”克裡慢條斯理跟上阿尔奇,阿尔奇回過头冷眼看他,“做什么,不要跟着我。”
“唔,也沒什么,只是之前您做测试的时候有些数据我有点在意,能和您去到房间裡探讨一下嗎?”
“我沒有兴趣,走开。”阿尔奇对稽查局的人沒有任何好感,在隐约察觉到约伯是有意把他留在這裡后更是提起警惕,怎么可能给這裡的人好脸色。
克裡挠了挠头发:“唉,好吧。那我走這边。”
克裡指了指阿尔奇原本要走的方向,阿尔奇毫不犹豫转過身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在两人擦肩而過的当口,克裡在阿尔奇耳边小声說:“他们盯上的是你的朋友。”
阿尔奇瞳孔一缩,愕然地盯着克裡的背影,這一刻他们仿佛角色互换,克裡吹着口哨轻松离开,而阿尔奇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
在他犹豫的时候克裡已经走远了,阿尔奇只好记下這件事,转身离开。
房间裡,戴娜已经把捆住埃德蒙的绳索解开了,约伯歉意地道:“抱歉,埃德蒙,我們不应该因为外人的话语怀疑你。”
埃德蒙露出一個有些虚弱的微笑,示意沒关系。
短短几分钟時間,埃德蒙的脸色却像是连续熬夜几個晚上一般难看,约伯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埃德蒙的肩膀上,之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约伯的手掌心出现浅黄色温暖的光,然后埃德蒙的脸色就好了很多。
“這是……”
“我的起源能力,【医疗者】”约伯介绍道,“虽然对精神上效果一般,但是肉|体上的话,只要不立刻死亡,都能救回来。”
埃德蒙用真话头盔自证的行为已经赢得了他们的信任,约伯不介意也透露一些信息给埃德蒙。
作为交换,也作为补偿,他希望埃德蒙重新融入团队。
“再度向你道歉,我們不该怀疑你。”
“沒关系……可能是因为我当初和他们调查的时候被有心人看见,他们想要利用這一点瓦解我們内部势力。”埃德蒙轻声說。
“很有可能,”约伯陷入沉思,“這么說来他们的目标,很大可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些加入我們的小队,它应该并不属于隐秘教会的势力,而是另外一個纯粹想要误导、利用我們的秘密组织。”
埃德蒙:“何以见得呢?”
“首先,它很大可能是本地的组织,所以才对隐秘教会的事情那么清楚,因为隐秘教会同样威胁到了他们,而他们送那么明显的情报上门,一個是希望我們稽查局能够替他们趟雷,找出真正的守门人。”
约伯慢慢整理思路:“這是一個阳谋,隐秘教会背后那位可能是守门人嫌疑者之一,他们告诉我們這一点是希望我們去帮忙印证。”
“而同时,在初步印证他们给的情报不假后,我們就会对他们给出的情报逐渐深信不疑,他们会给出一些迷惑我們的情报,比如内部有卧底之类,逐渐分散我們的战力。”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我觉得這個猜测很有可能。”埃德蒙說。
戴娜点头:“我也觉得。”
伊迪說:“那我們下一步要怎么办?真的按照他们的计划走嗎?”
“我很想說不,但是上头也在催促我們尽快有进展,”约伯苦笑,“两個任务中,至少要有一個任务有头绪。”
“两個任务?”埃德蒙满脸茫然。
“是啊,埃德蒙你還不知道吧,”也许是埃德蒙通過了测试,约伯也不打算再瞒着他了,而且埃德蒙之前待在警局,說不定知道一些有关艾伯特的线索。
“這一次来到阿卡姆市,除了调查守门人是谁這個任务以外,我們還另外有一项任务,那就是除掉艾伯特。”
埃德蒙张大了嘴:“除掉艾伯特……为什么?”
“根据我們得到的资料,艾伯特是稽查局插入异乡人的间谍,”约伯說,“但是他背叛了,一直在向稽查局传递虚假的情报,說這边的只是小打小闹,所以之前阿卡姆市出现那么大的危机,稽查局沒有反应過来,這是严重的背叛。
而且异乡人這個组织沒有那么简单,虽然异乡人的首领疑似死亡,但是高层依旧逃窜在外,稽查局截留了部分灾难后逃离阿卡姆市的异乡人高层,他们统一口径說,参与首领计划的只有两位,其中一位就是艾伯特,另外一位的名字、样貌全部不明,他们两個现在依旧在外逃亡,說不定会继承异乡人首领的意志,继续给這片土地带来灾难。”
埃德蒙惊讶:“那位警官看起来不像是這种人,额,我是說,他当时不是這么說的。”
“嗯?”此话一出,房间内所有人看向埃德蒙,埃德蒙张了张嘴,有些紧张地說,“我說错什么了嗎?”
“埃德蒙,你见過艾伯特?”
“见過,就是之前阿卡姆危机,我們的小队遭遇了袭击。”埃德蒙把之前和克裡說過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個时候救了我的就是艾伯特……”
他還沒說完,约伯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你当时怎么沒有說!”
“额,我……”埃德蒙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沒有說,捂着脑袋,“我……好像差不多是那個时候进入疯狂状态,那段记忆记得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你们刚才提起‘艾伯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
“那你想起来了什么?仔细想想!”
“唔好的,我想起来,艾伯特当时似乎很激动地问我們,为什么沒有增援,他传递了很多情报回去之类的……”埃德蒙迟疑地說,“我……什么都沒有听队长說起過,所以沒有办法回答他。”
闻言,约伯皱紧了眉头。
這怎么和他听說過的不太一样?
到底是谁在說谎?
约伯暂时放下心裡头的疑惑,继续问:“后面呢?”
“后面……”埃德蒙捂着头,脑子裡记忆一闪一闪,如同老旧电视机的片段般模糊不清,“我、我不记得了……抱歉,我那個时候好像已经疯狂了。”
“你当时是为什么进入疯狂?”伊迪问,“是有敌人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埃德蒙脸色越来越难看,戴娜示意伊迪不要再问,“沒事,埃德蒙,你先回去休息吧,污染物带来的影响沒有那么容易消退,等后面想起来再說也行。”
埃德蒙胡乱点点头,起身走向出口,在即将离开前,他回头问:“那我們之后要怎么做?”
约伯抿了抿唇:“那群疑似第三方势力的人给出了诱人的毒饵,但我們现在沒有選擇,那场宴会,依旧是我們目前唯一可以捉到的线索。”
戴娜:“但是卡伦斯已经死了。”
“可是当初从宴会上回来的人,可不只是他啊。”约伯意味深长地道,“总不可能那些黑老大所有人的嘴,都硬得撬不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