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顺天府来人
晁保正脸色登时变了，上前踢了丑汉一脚，大骂道：“狗日的休要胡，老子连见都沒见過你，你怎的把這事攀咬在老子身上。”
那丑汉吃痛，环抱住陆千帆的大腿，叫着撞屈，“大人，的怎敢凭空诬陷保正大人，保正大人是沒见過我，可是的却是见過保正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千帆暗示锦衣卫把住大门，别让晁秉性逃了。
“回大人，人利欲熏了心，是在做倒卖人口的买卖，但這些女孩子都是的自個花钱从他们父母手裡买過来的，她们都是人赚钱的本钱，人就是再蠢也不会凭白杀了她们吧。”
“那這事跟晁保正有什么关系？”
那丑汉舔了舔嘴唇，继续道：“人买了這些女孩，自然也是想着找個主顾把他们卖掉，红袖昭就是的最大的主顾，大人现在见到的這些尸体，都是人卖给红袖昭的倌人。”
一听到红袖昭，晁保正的身子忽的晃了一下。
“晁保正便是這红袖昭的一個东家。”
原来晁秉性這些年一直想着赚钱的门道，经人介绍，他很快便发现原来开青楼是個一本万利的买卖，一来他手裡积攒了些本钱，二来他是一地保正，属于地头蛇人物，在他的地盘上开青楼，一般的地痞流氓便不敢捣乱，所以晁秉性便同人合伙，入股开了一家妓院。
当然就占股而言，晁秉性与那些背后的大股东相比，他就是個东家。隔三差五去帮忙看看场子，赶走一些地痞，年末就等着分红，虽不能做到大富大贵，但也旱涝保收，能成功入股，晁秉性就已经偷着乐了。
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红袖昭接连出事，因为那些大东家的奇怪癖好，死了好几個刚来的倌人，好在他们事后处理妥当，這事才沒有搞出大的漩危
难道那些死的倌人都被埋在了這儿！
一想到這裡，晁保正只觉双脚开始打晃。
“既然是红袖昭死了人，你为什么同意拉回来？”朱载壡问道。
那丑汉趴在地上哭诉，“大人，這些人真是在红袖昭裡被害的，跟的沒有关系呀！只是红袖昭给聊一大笔银子，并威胁的如果不帮忙，就再也不做我的生意，的无奈，這才同意帮他们处理尸体。”
朱载壡脸色阴沉，“所以你就全部把她们扔进了枯井裡？”
“的也沒有办法，最近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的，空地也全给他们占了，的要是把她们拖出去掩埋，迟早要让人发现的。”
陆千帆一把拖過晁秉性，让他跪在那些尸首面前，“，這些人是不是你们红袖昭让人拖過来的。”
晁秉性此刻的脸已是一片死灰，哆哆嗦嗦道：“回大人，人真的不知，人在那裡只是一個股东，不作数的，楼裡出了什么事，他们那些真正管事的也不会告诉的。”
“還不老实答话！”陆千帆动了大怒，刚准备一脚踹出去，一個锦衣卫上去禀告道。
“少帅，顺府的人来了。”
如今抓人行动搞成了一桩惊命案，锦衣卫权势再大，沒有钦命也不好继续管后面的案子，让顺府的人来接手是符合程序的。
顺府推官张远道风尘仆仆而来，這一路跑来，他的发髻也松了，官帽也歪了，就连紧箍官袍的腰带也落了两颗钉子，松松垮垮坠在腰间。
锦衣卫亲自上门报的案，平日威风凛凛的胡知府也吓的诚惶诚恐，更遑论他這個七品的推官了。
“各位上差大人，下官顺府推官张远道，来迟了，還請各位大人恕罪。”
陆千帆也不跟他客套，道“快让你的人检查一下尸体，一要看死者的年龄，二看死者的死因。”
“下官明白，”张远道一路陪着心，但等看到井口边码的一溜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一口苦胆差点吐了出来。
呕！
张远道半晌才吐干净胃裡东西，两個差役扶着站在那裡，肚肠裡還是一阵翻江倒海。
“喂，你究竟行不行？”陆千帆乜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做推官還怕尸体，你這官是怎么当上去的。
“下官沒用，下官這就好了，”张远道松开两個差役的手，揉了揉脑门，终于恢复了不少，一招手，让跟来的两個仵作同他一起检查尸体。
张远道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本事倒還是可以，很快就拿出了他的初步尸检报告。
“回各位上差，尸体的检查已经出来了，都是女性，十五六岁上下，死因俱是...”
到這裡，张远道不由停顿了一下，“虐杀！”
“狗日的，”听到這裡，陆千帆终于搂不住火，上去给丑汉和晁秉性一人一脚，直踢的他们捂着肚子满地乱爬。
张远道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两人，弯着腰谦卑问道：“各位上差，他们是否就是此案的罪犯？”
朱载壡看向张远道，“只是嫌犯，后面還要细细审问。”
张远道不识眼前的少年，但看這些锦衣卫都对他心翼翼的模样，知道少年身份定然非常，赶紧回道，“下官明白，敢问上差，是否要让下官把嫌犯先行押回顺府？”
“你们？”朱载壡撇了一眼张远道，显然对于顺府的人不是那么信任。這种通了大案，后面保不齐会牵扯出什么人物，顺府尹别看是一府之首，但在這北京城中，真正的大人物们一跺脚，顺知府就得喏喏听命。
“太子，這种刑事大案還是得先交给顺府，除非皇上钦命，我們锦衣卫不好直接插手的。”陆千帆在朱载壡耳边声提醒道。
朱载壡皱了皱眉，看着一地的尸体和倒在地上的两個家伙，道：“人你们可以先带走，但本案的任何细节，你们都要向东宫禀告。”
“东宫？”张远道不解這事怎么又会牵扯到东宫太子。
“让你禀告就禀告，哪那么多废话。”陆千帆斥责道。
张远道唯唯诺诺称是，再不敢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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