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朕整個你太子爷一個征北大将军呀!
苏云章站起身来,沉声道:“赈灾钱款還差多少钱?”
“您不是知道嗎?”
苏禹无奈道:“差十万两,若是算上老二捐的那一万两,就差九万两了。”
“哼!”
苏云章眼眸低垂,沉声道:“朕养你们這些人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十万两白银還算钱嗎?這么长時間了都筹措不到。”
见他這架势。
苏禹打量着苏云章,心中盘算着,明知故问,趾高气昂,跃跃欲试,這是装逼的架势呀。
他虽然忠厚老实,但绝不是傻子。
苏云章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苏云章要拉什么屎。
所以他干脆就不說话了,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江晨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发问,同样站在原地。
“嘿!”
苏云章顿时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就等着苏禹问他有什么办法,然后将十万两银票甩到他脸上呢。
结果苏禹不言语了。
卫鸿儒在一旁偷笑,他知道太子肯定是看出来苏云章的意思了。
苏云章瞪了苏禹一眼,“你他娘的怎么哑巴了?倒是說话啊!”
苏禹无奈,只能配合苏云章,“父皇,這十万两不是小数目,现在国库空虚,還欠了不少钱,哪那么容易筹措到!”
他感觉自己若是不配合,苏云章這逼装不出来,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苏云章瞬间将银票从怀中掏出来,甩到御案上,“怎么筹措不到?這是十万两银票,朕筹到了!”
舒服。
苏云章感觉非常舒服。
苏禹继续配合,瞪大眼眸,惊叹道:“父皇,您......您竟真的筹措到了十万两白银?儿臣深感佩服!”
江晨是真的吃惊,“陛下,您从哪裡筹措到的這么多银两?”
苏云章面带轻蔑,“這很难嗎?朕不過是在考验你们的能力而已,至于从哪裡筹措到了,朕暂且還不能告诉你们,這钱拿去赈灾,现在救民于水火最重要。”
苏禹:
他有些无奈。
老爷子喝多了,就喜歡整這些有的沒的。
但人生难得糊涂,所以苏禹每次都配合楚皇。
江晨上前将银票收好,“微臣這就到户部入账。”
苏云章却是阻拦道:“等等。”
江晨疑惑道:“陛下,您還有什么吩咐?”
苏云章一本正经道:“這钱算是朕借给户部的,所以得给朕打個欠條。”
江晨:
苏禹:
苏云章這番言辞,真是打了他们两人一個措手不及。
皇帝筹措救灾钱粮竟還需要還?
這是什么虎狼之词?
“父皇。”
苏禹据理力争,“您是楚国皇帝,這钱怎么還用打欠條呢?”
“废话!”
苏云章瞪大眼眸,沉声道:“你户部的钱朕能随便花嗎?”
苏禹无奈,“這是两码事。”
苏云章大手一挥,“一码事!這是朕内库中的钱,你们必须得還,沒有商量!”
江晨看向苏禹,劝解道:“那就给陛下打欠條吧。”
苏禹无奈挥手,“打吧打吧,反正户部也沒钱,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江晨刚要上前打。
苏云章却是指向苏禹,“這欠條得让太子打。”
“啊?”
苏禹不解的看向苏云章,“户部借您的钱,儿臣打什么欠條?您這......您這沒道理呀?”
苏云章冷哼道:“朕的道理就是道理,你给朕打军费條,這一张條子就是十万军费,到时候朕想打仗的时候,朕用自己的钱,你们就沒有理由阻止朕了吧?”
苏禹:
江晨:
闹了半天,楚皇竟是在這等着他们呢。
苏云章对于开疆拓土,打击异族有着狂热的追求。
苏禹都认为,苏云章迁都至上京,就是为了北上出关方便。
苏禹无奈,只能将這军费條子打了。
不然今日他都别想离开這御书房。
不過苏禹非常好奇,苏云章是从哪裡筹措来的钱呢?
苏云章拿着军费條子,爱不释手,看向苏禹炫耀道:“太子你看到了嗎?到时候朕想出征时,你再說沒钱,朕就拿這张條子呼你的嘴!”
“得嘞。”
苏禹脸上顺从,心中轻蔑,你就是塞我嘴裡,到时候也沒钱。
苏云章看向苏禹,继续道:“对了,還有半個月就中秋了,老二、老三和老四都给老太太准备了礼物,你们东宫這次可别太寒酸了。”
“父皇。”
苏禹十分委屈,“儿臣沒钱,亲情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嗎?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
话音未落。
“行了行了!”
苏云章急忙抬手打断,“咱们一家子武夫,怎么就出来你這么一個大圣人?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好人全都让你太子当了!朕要迁都,你第一個带头反对,朕要北征,你第一個带头阻拦!你這储君当的還真是称职!朕的位子要不要让给你来坐?”
苏禹低头拱手,“儿臣不敢,儿臣也从来沒有想過,儿臣论事不论人,一切从国家和百姓利益角度着想考虑。文死谏,武死战,儿臣只是身份尊贵点的文官而已,所以谏言是儿臣立身之本,若是只为讨好父皇,儿臣這储君当的才不称职。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彼之乐,吾之苦也。”
苏云章都被气笑了,扫视卫鸿儒和江晨两人,“你们听听,你们听听,這就是太子爷的高明之处,总是摆出一副文死谏的模样,朕哪天若是将太子废了,天下人都得戳朕的脊梁骨”
“朕当了這么多年皇帝,夙夜不懈,宵衣旰食!朕在战场之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可天下人却說朕穷兵黩武,你太子爷倒是留下了仁义宽厚的美名!”
說着,他一本正经的看着苏禹,低声道:“朕是什么?朕整個你太子爷一個征北大将军呀!朕就让你给太后准备個好礼物,怎么就让太子爷這般感慨呢?”
卫鸿儒听着,在一旁憋笑。
苏云章這形容還真是贴切。
苏禹拱手道:“儿臣不敢。”
江晨忙打着圆场,“陛下,太子爷清廉,东宫拮据,情有可原。”
“罢了罢了.......”
苏云章转身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朕今儿心情高兴,沒功夫跟你们置气!”
“儿臣(微臣)告退。”
苏禹和江晨揖礼。
江晨转身离去。
苏禹见苏云章沒有回头,端起御案上的水晶龙凤糕,颤抖着大肚腩转身便跑。
這水晶龙凤糕太子妃最喜歡吃。
反正苏云章不喜歡他,爱咋咋地。
苏云章虽然跟苏禹拌了嘴,但心情依旧不错。
许闲在苏云章眼中可是大才,得好好培养培养。
他想着,将手向后伸去摸了個空,随即转身看去,御案上的水晶龙凤糕沒了。
卫鸿儒笑呵呵道:“别找了,让太子端走了。”
“入你娘!”
苏云章气的破口大骂,“你看看,你看看,他有一点当太子的样子嗎?前几日顺了朕两條羊腿,今日又顺了朕的水晶龙凤糕,整個一无赖啊!”
“哈哈哈.......”
卫鸿儒大笑,“陛下,咱楚国有這么個太子,您就偷着笑去吧。”
苏云章冷哼,“高德!再去给朕端两盘水晶龙凤糕来!”
景王府。
书房。
景王苏威踱步在书房之内,再過些时日就是中秋宴了,他正想办法让太子在宴会上出丑。
与此同时。
景王贴身护卫隋子昂从书房之外而来,“王爷,卑职查清楚了,那镖局是宋国公府三公子唐霄和一名姓戏的公子开办的,他们通過驿站传送两京信函,生意红火极了。”
“唐霄?”
苏威眉头深锁,疑惑道:“你确定不是许闲和唐霄?”
隋子昂点头,“卑职确定,那人名叫戏义安,不叫许闲,不過许闲每日跟唐霄混在一起,說不定也是其中一個合伙人,驿站的骑手和快马,都是宋国公府的。”
“好呀!好得很呢!”
苏威大喜過望,“本王正愁中秋宴上沒有礼物送给大哥呢。”
說着,他看向隋子昂,低声道:“你這么办,在中秋节当日.......”
隋子昂听着,点点头,“卑职明白了。”
苏威欢喜的不得了,“這买卖太子肯定参与其中,估计那驿站就是他打点的。這次镖局是我的了,大哥還要在中秋宴上受罚,說定父皇一气之下,就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哈哈哈.......”
“大哥啊大哥,本王看你這次還能怎么假清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