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次鉴定字画
“画的幅面大小不一,价值也不同,一般来說,如果是唐伯虎的真迹,画幅越大,价格也就越高。
小哥這画大约两平尺左右,你這画作沒有什么太大的污损,加之保存完备,有我作担保,就算价格不高,但卖一百三四十万,還是绰绰有余的,我只会說低,不会說高。
之前有家拍卖行,拍卖了一副差不多的,价格差不多也是這些。”
张墨谦皱着眉头,认认真真的给孙杰估价。
唐伯虎画作的价格很高,但也分情况。
画幅大小,保存情况,画作內容,都有很大的影响。
至于最贵的画作,網上有一种說法:2013年9月19日纽约苏富比拍卖公司举行了一场古典国画拍卖会。
其中明代著名画家唐寅一幅立轴《庐山观瀑图》以3亿美元起拍,经過120轮较价,最终以亿美元约合人民币亿元的天价成交,又刷新了唐寅书画拍卖的世界纪录。
但是,在苏富比拍卖公司網站进行搜索,這裡面根本找不到《庐山观瀑图》這幅作品,更沒有找到過亿的书画作品。
也就是說,這個說法极有可能是假的。
唐寅最贵的画作是哪一幅呢?可信度最高的是2013年6月3日,在首都保利2013年春拍“古代书画夜场”。
唐寅的一副作品2400万元起拍,经過40次竞价后,被场内买家落锤,以6200万元拍走,加佣金成交价达7130万元,這也刷新唐寅作品的新纪录。
其中,佣金高达15%。
唐寅的画作是值钱沒错,可水分同样很大。
拍卖会佣金抽成高的离谱,加上各种税费以及管理费等费用,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张墨谦私下给孙杰介绍卖家,不用走拍卖会,省去高额抽成,這個价格,在正常范围之内。
“卧槽!”
孙杰暗道一声。
张墨谦的表现比较随和,加上背景身份厉害,孙杰沒有什么太大的疑惑,毕竟刚刚接触這個行当,還不是很了解。
至于在網上查,孙杰上次拉肚子,搁網上一查,直接胃癌,吓得孙杰急忙去医院,结果就是普通的肠胃炎,白担心一场。
从那以后,孙杰就不相信網络了。
“一百多万?”孙杰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再次问道:“我现在要是卖,多久能找到买家?”
一個不值钱的玻璃镜子,倒手一换,价格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世上還有這么来钱快的生意嗎?
欠的那些钱,這下子一笔勾销了。
下個月要還二叔的钱,五万块,這钱他急着要,要先還了。
欠银行的钱,总共是十五万的车贷,已经還了八万,還剩七万,一次性付清。
欠供货商八万块钱,以及拖欠的房租一次性结清,顺便再多续房费。
還有其他亲戚加起来,差不多還有七八万,也一并還了。
到时候再看看,买一点大一点的房子。
“随便一倒手,一面不值钱的镜子就能赚到這么多。這来钱速度比抢钱還快,以后再倒腾点百年老山参,翡翠原石什么的,资产一下子就起来了!”孙杰心中不断思量。
张墨谦喝着茶,开口說道:“其实古董這一行,风险很大的。虽說来钱很快,要是捡了漏,很容易一夜暴富,可捡漏哪裡有那么简单?
我话說的难听一些,這行的水分很大,你买的时候可能价格非常高昂,但是你如果往外卖,价格缩水不說,甚至還会折半。
除了那些国宝级以及名人能士的东西,其他流传在市面上的古董,大部分都是這個样子。
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這些话,你可以去银行问问,看看古董抵押和房产抵押的区别。”
张墨谦所說的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有些东西价格看起来非常高昂,但是沒有人买。
价格摆在那裡,看起来确实不错,东西也很好,但是沒有人接手。
如果沒有人接手,价格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老先生說的极是,說的极是。对了,我那裡還有两幅,一幅是文征明的字,一副是徐渭的画,今天老先生還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那我再把這两幅字画拿過来?”孙杰看向张墨谦。
张墨谦正喝着茶,差点被孙杰這番话给呛住。
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捂着自己的口鼻,咳嗽了几声。
缓過之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孙杰:“你還有文征明的字?甚至還有徐渭的画?年轻人啊,后生可畏啊!”
要是這话是其他人說的,张墨谦只会认为他在吹牛。
就在刚刚,這年轻人拿出了一副唐伯虎的真迹,表现的异常随和,就好像肯定知道那是真迹一样。
现在又非常淡然的說出自己那裡還有一幅文征明的字,以及一副徐渭的画,那還用想,肯定八九不离十。
“我随时有時間,赶在晚上九点之前来都行!”张墨谦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說道。
孙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画作装好,走下了楼。
张墨谦跟在他的身后,等到下楼时,张墨谦将卷帘门打开,把他送了出去。
孙杰开着皮卡车,逐渐走远。目送着孙杰离开,张墨谦的脸上满是感慨。
一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竟然能够拿出三幅珍贵的字画,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就在他准备转身走进小店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喇叭声。
往后一看,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刚才皮卡车所在的车位。
张墨谦的眼睛瞬间就亮,笑呵呵地迎了過去。
轿车上走下一個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头发染得乌黑亮丽,脸上的皱纹也很少,看起来保养的非常好。
老头穿的很随意,一身休闲装,丝毫沒有在意什么。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站在店门口的张墨谦,笑道:“张兄,這是干什么去了?刚才沒在店裡嗎?”
张墨谦迎了上去,笑呵呵的說道:“刚才把一個人送了出来,正准备进去,就看见你了,今天来我這儿是有什么事儿嗎?”
来人是张墨谦的好友,和张默谦有着三十多年的交情,叫作刘江河,是北西科技大学的老教授,博士生导师,二级学院院长,学校副校长,专攻机械专业。
张墨谦以前是北西科技大学歷史系客座教授,两人认识的時間很早,這個刘江河非常喜歡歷史,刚好能和张墨谦相处在一起。
“看你這话說的,就好像我沒有什么事,不能来你這裡一样。”刘江河笑眯眯的打趣。
“哈哈,也是,走吧,进去說吧!”张墨谦带着刘江河走了进去。
来到二楼,张墨谦和刘江河坐在了刚才所坐的位置。
桌子上摆着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茶具,刘江河一下子就明白了,刚才有人来過,而且和张墨谦的关系還不错。
如果是前来鉴定古玩字画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带他们来二楼的。
现在把他带到了二楼,就证明此人和张墨谦关系肯定不错。
刚才他說他送了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他屈尊送出门外?這种事情可不多见啊,刘江河一下子来了兴趣。
坐定之后,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张墨谦,刘江河问道:“看你這架势,刚才是来了贵客?”
将桌子上的茶具什么的全都收拾好,烫洗之后,重新摆上。
“也算得上是個贵客,他是第一次来我這裡!”张墨谦开始烧水,同时回道。
刘江河更好奇了,贵客就是贵客,一個算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张兄啊,你這话裡有话啊,咱们兄弟两人還在乎這些嗎?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打什么马虎眼!”刘江河佯怒道。
“哈哈哈,你看你這急性子,都這么多年了,一点也沒变!”张墨谦调笑两句,开始解释,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全部說了一遍。
当张墨谦把前因后果說完后,刘江河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怀疑。
“一個少年,看起来還非常普通,竟然有唐伯虎的真迹,而且你還怀疑唐伯虎的真迹是家传下来的。
你還推测此人来历不凡,家中肯定不止這一幅字画?你說的這些,每一项拉出来都沒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可连在一起,简直矛盾重重。
能拿出唐伯虎真迹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呢?听你說的這些,我觉得不太对劲!”
刘江河一脸怀疑的說道。
理工科的人,理性思维非常严重,在他们看来,不管什么事情,都有着相应的逻辑和规则。
這些逻辑和规则都是能互相解释互相讲的通的,张墨谦所說的這件事,前后逻辑根本就讲不通啊,甚至沒有任何逻辑可言。
一個普通的少年,能拿出唐伯虎真迹的少年,能有多普通?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反正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也就這么回事儿。
行了,不說他了。你這個大忙人,每天日理万机,這次好不容易来我這儿一趟,咱们哥俩,可得好好叙叙旧!”张墨谦不再纠结刚才那個問題,笑着又扯出了另一個话题。
虽然对张墨谦口中的年轻人很好奇,但還是将這件事放在了心中。
刘江河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個婴儿巴掌大的防潮纸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脸满足的交给了张墨谦。
“這可是上次去首都开会,我花大价钱在那边买的好茶!”刘江河指着张墨谦手中的纸袋,兴致盎然。
张墨谦眼睛瞬间就亮了,打开纸袋闻了闻:“香,确实香!”
“這茶我可一直忍着沒喝,保存到了现在。今天来你這儿,就是想着咱哥俩,把這袋茶喝了。”刘江河就像是小孩子炫耀一样。
“嘿!”
张墨谦一拍自己的大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拿出看家本领,這套现代化的茶具就有些不合适了。喝茶這么多年,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手艺!”
张墨谦将這袋茶叶放在桌子上,将桌子上已经布置好的现代化茶具撤下,换上了一套古朴的茶具。
他开始忙碌,开始泡茶。
他的手法很快,不多久,房间当中便有浓郁的香气弥漫。
“不错,香,好茶!”
张墨谦不断的赞叹,脸上的皱纹在笑容之下,拥挤在了一起。
茶泡好之后,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悠哉乐哉的喝着茶。
“话說你小女儿,现在应该大学毕业了吧?打算让她干什么呢?”张墨谦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口问道。
“再看吧,她之前告诉我說要从首都回来,回来就回来吧,就算她不工作也无事,养得起她!”刘江河一脸宠溺。
“是啊,谁像你啊,不仅是院长、博士生导师,甚至還是好几個科技公司的董事!”张墨谦揶揄道。
“你這老头,又开始了。你比我差?别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這么多年捡漏的古董,有整整一仓库,你還說!”刘江河毫不退让,直接回怼。
两人一下子都不說话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好像是较劲一样。
“哈哈哈!”
良久之后,两人相视一笑,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
大学的那些教授,基本上都不简单。可能他们的基本工资并不高,但他们真正的收入,高到离谱。
尤其是那些理工类的教授,他们可能是某些科技公司的高管,也可能是某些科技公司的研发部门技术大佬,也可能是某些科技公司的控股人。
总而言之,当今社会,只要你读书,只要你能好好的读书,结果都不会太差。
真正有技术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饿死。
說着說着,话题又聊到了刘江河的小女儿身上。
“你那小女儿,都沒在大学给你谈一個女婿?”张墨谦随口问道。
“這事我也不太清楚,沒问過。她在首都上大学,我在咱们市裡教书,距离太远。
再說了,现在孩子年龄大,有些事情都不愿意和我說,姑娘大了,心裡也有自己的秘密。”刘江河說道。
“嗐,我說也是。儿孙自有儿孙,咱们這些人,插手太多,反而不美。只要大方向上沒有什么問題,就让他们大胆的去闯荡,就算有個什么事,有咱们兜底,也不会出什么問題。”
……
孙杰回到了家中,将仕女图放好,拿着文征明的字,和徐渭的画,又去了张墨谦那裡。
這两個地方距离不远,前前后后花了也沒到一個小时。
孙杰手持两個锦盒,站在店铺门口,看了一眼店铺上面写着《竹林陋室》四個大字的牌匾,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来到一楼,沒见到人,孙杰四处张望,依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于是轻声呼唤。
喊了一小会儿,還是沒有人回应。
“如果出去的话,门应该会关上,难道是在二楼?先去看看!”
孙杰一边念叨着,一边来到了二楼。
敲了敲二楼的房门,脚步声果然从裡面传了出来。
“嘎吱!”
房门打开,张墨谦的脸出现在门口。
“原来是小哥啊,快进来吧!”张墨谦侧過身子,把房门全部打开。
孙杰說了一声谢谢,带着那两個锦盒走进了房间。
刚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刘江河。
還沒等孙杰开口,刘江河便指着孙杰,看向张墨谦,“這位该不会就是你說的那個年轻人吧?”
孙杰手中拿着两個锦盒,穿着打扮和刚才张墨谦說的差不多,刘江河自然能猜到。
张墨谦笑着道:“他就是我說的年轻人。”
說着,又看向孙杰,“這是我多年好友,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北西科技大学的教授,叫刘江河。”
“北西科技大学教授?刘江河?”
孙杰身子如同雷击了一样,微微呆滞之后,脱口而出:“可是北西科技大学副校长兼机械工程学院院长,以及北西科技大学机械研究院主任,博士生导师的那個刘江河?”
孙杰下意识的說出了刘江河的身份,异常流利。
刘江河和张墨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疑惑。
“你,认识我?”刘江河皱眉问道。
孙杰点点头,郑重的道:“学生就是北西科技大学机械工程学院的学生,以前听過您的公开课!”
“老刘啊,他還是你的学生!”张墨谦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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