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丰收的日子(求订阅,求支持!!!)
王笔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不停的回复着,關於孙杰的所有事。
想了大半天,依旧沒有任何头绪。
孙杰回過身子,看着呆在原地的王笔,问道:“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有什么愁心事?”
王笔一個激灵,孙杰這话直接把他从思考当中拉了回来。
反应過来之后,急忙站直身子,忙道:“大人,沒,沒有什么!”
脸上有一丝慌张,想要询问,可又心生顾虑。
孙杰摆摆手,也沒有多想什么,道:“那就赶紧记录吧,趁早将這些东西全部记录完!”
“是!”
王笔调整心态,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眼前的這些建材,有很多都是钢管钢筋。
王笔虽然是一個账房,但也有一定的见识。
钢铁,寻常人不可能轻易得到。
更别說眼前這堆数量竟然如此之多,而且几乎都是从来沒有见過的样子。
也不清楚這些东西都用来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按照孙杰所說的数字,登记造册。
“這些东西以后要严加看管,不能有任何闪失。
尤其是這钢管,把钢管一端磨尖,甚至能当长枪使用,裡面甚至還可以套上木棒,延长距离,绝对不能让那些俘虏接近。”
孙杰看向王笔,一脸严肃的說道。
建材钢管比较粗,但也不是不能用,磨尖之后照样能杀人。
距离短是短了点,总归有一定的危险性。
很早之前,孙杰想過用钢管充当长枪,因为制作方便,直接将钢管一端磨尖就行。
可一杆合格的长枪,差不多有四五米,這么长的钢管,重量可不轻,杠杆效应,前段沉重无比,普通人想要拿起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反正用现代化的工具制造普通长枪也很方便,也沒有必要采用這個办法。
“大人,在下一定谨记大人命令!”王笔一脸认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些东西基本上全部清点完毕。
数量和穿越之前一模一样,完完全全能对得上,也不用担心什么。
忙完了這些事,孙杰去了农田。
对于现在的他来說,除了煤炭以及那些烧窑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农田了。
今年的收成如果沒有意外,收获的那些土豆能维持很长時間。
完完全全能够撑到来年,也省得孙杰一直从现代搬运粮食。
王笔忙完了自己手头的事,在驻地中转悠,转着转着,便去了赵大顶那边。
赵大顶看管着那些俘虏,卖力的工作。
张大顶老远就看到他走過来,将手中的鞭子交给一個手下,朝王笔走了過去。
這個时候過来,恐怕有什么事情。
来到王笔面前,赵大顶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還是說大人找我?”
王笔摇了摇头,道:“沒什么事,就是過来看看,過来转转!”
赵大顶放松不少,表情也随和下来。
“今天怎么有工夫来我這儿,平时你忙的就像县令一样!”赵大顶打趣道。
“县令可不忙,手下有师爷,衙门当中也有坐班的衙役,自己逍遥自在,怎么会忙碌呢?”王笔笑着說道。
王笔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对了,之前让搬的那些东西,你可知道是从何而来的?這方圆几十裡全部都是荒无人烟的黄土地,实在想不明白从什么地方而来?”
這件事情太让人好奇了,所以就想過来问问。
赵大顶這边比较闲,陈虎要盯着那些壮丁,不一定有時間。
“从何而来?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你要记住,以后這样的事情肯定会越来越多,稀奇的事,离谱的事,又或者让人无法想象的事,你都不用再管。
只需要做自己的事,咱们這些人,要永远跟随大人的脚步,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這事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不能在大人面前提起!”
赵大顶一脸平静,沒有因为王笔问這個問題而愤怒。
人之常情罢了,如果把自己放在王笔的位置上,恐怕也会询问。
“好吧,那我不问便是!”王笔长出一口气。
“不過,我倒是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大人的来历,但你可一定要保密,不能给任何人說。
大人能让你来這裡,证明你已经进入了大人心中,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免得以后因为某些事而惊慌。”
王笔能被孙杰带到這裡来,就证明已经走近了孙杰心中,成为孙杰的心腹之一。
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会让一個普通人参与這种事情呢?
所以說,有些事情应该让他知道,尽管不能明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說出来,但也可以暗示。
赵大顶忽然凑到了王笔面前,右手食指指了指天,小心翼翼的說道:“天上,不止有云!”
只有短短的六個字,再也沒有其他的话语。
王笔有些疑惑,天上除了云之外,還有什么?
皱眉沉思,有些恍惚。
看着赵大顶脸上那古怪的表情,王笔心中一惊,一個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当中。
“莫非,莫非,莫非是天上来……”
话說到一半,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生怕這话被外人听了去。
“嘘!”
赵大顶急忙做噤声手势。
王笔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本来就是一個虚无缥缈的事,现在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不是那堆突然出现的建材,王笔只会觉得赵大顶在乱說。
“行了,我手头上還有事,失陪了!”
朝着王笔拱了拱手,赵大顶转身离去。
看着赵大顶的背影,王笔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万万沒有想到,孙杰竟然有這样的来历。
转念一想,倒也明白過来。
如果不是因为這個原因,怎么可能打下這么大的基业呢?
别看现在人数很少,别看现在基本盘很小,但那些钢铁,就算是整個西安府,也不一定拿得出来。
孙传庭将西安府搜刮成那個模样,军队的披甲率也不過十之二三。
现在這一千多人人人有甲不說,甚至又弄了那么多的钢铁。
尽管那些钢铁样子的古怪,但都是实打实的钢材。
“或许,世上真的有仙?!”
心中默念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回去。
……
太阳在地平线下酝酿,孙杰沒有贪睡。
换上一身迷彩服,洗漱之后,走出了帐篷。
来到了陈虎训练士兵的地方,跟着士兵一起晨跑。
陈虎的训练当中有一项非常重要的指标,那就是奔跑速度,以及奔跑耐力。
战场上,腿脚上的功夫非常重要。
說句难听的,吃了败仗,逃跑的时候要比别人多几分生机。
打仗时,腿脚功夫好,就能够在短暂的時間之内冲破敌人的防线,又或者在短暂的時間之内到达预定的地方。
不管怎样,腿脚功夫永远是最重要的。
孙杰的身体素质還可以,以前在大学還时常健身,底子不错。
打铁還需自身硬,在明末這個时期,想要成就一方霸业,身体素质可不能落下。
陈虎刚好集结士兵准备跑步,就看到了走過来的孙杰。
急忙迎了過去,问道:“大人可是有事?”
看着孙杰穿着一身迷彩服,陈虎有些疑惑。
“沒什么事,跟着你们一起训练罢了!”孙杰一脸清静。
陈虎一脸惊讶,他万万沒有想到,孙杰竟然会說出這样的话。
当边军那么多年,从来沒有遇到過這种事情。
那些将军们,怎么可能会和小兵一起训练?
惊讶還沒有平复下来,孙杰再次开口:“你不用多想,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迟疑,這是命令!”
声音低沉了几分,其中满是不容置疑。
陈虎无法,只好带着孙杰一起训练。
孙杰跟在士兵最后,开始绕着驻地周围奔跑。
沒有像样的操练场,所以就只能用這样的法子。
但這样最好,驻地周围已经被平整了,那些坑坑洼洼的地面也被填平。
跑起来也沒有什么障碍,加上圈子很大,也能放开手脚。
陈虎生怕孙杰跟不上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那些士兵看着孙杰能和他们一起训练,心裡涌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在這個位高权重的封建社会,大部分情况下,将官和士兵同甘共苦只是一句空话。
现在,就這样结结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士兵们心中多了不少感动。
清晨的空气略有些冷,但跑起来之后,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将這些寒冷全部逼走。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孙杰的关节全部打开。
身上满是涌动的热流,有一种說不出来的舒服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孙杰几乎每天都会和這些士兵一起训练。
练了差不多有三四天的時間,野狼包那边的煤炭远了過来。
几十個士兵押着三百多人推着独轮车,来到了驻地。
這些俘虏的双手,全部绑在独轮车的架子上。
独轮车全部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個连接体。
這些俘虏想要逃跑,又或者想要作乱,必须先将手上的束缚打开。
這谈何容易?周围便是装备精良的士兵,稍微有個风吹草动,就会被人发现。
想要逃走,简直就是做梦。
从野狼包到這裡也就是一天的距离,他们头天晚上走,第二天就能赶到。
孙杰把這些人带到了烧窑那边,堆积在旁边整理出来的空地上。
正在干活的马进忠停下手中的铁锹,扬起脑袋往那边看去。
他看到了推着小推车,往那边倒煤炭的俘虏。
幸灾乐祸出现在脸上,一脸讥笑,“哪個倒霉蛋又被抓住了,還以为整個天下只有我一個,沒想到還有比我更倒霉的!”
幸灾乐祸是人的本能,当自己過得很惨的时候,如果看到有人比自己還惨,心中的那些不忿,会消失很多。
就像考了五十九分的小学生,看到自己的同桌比自己還低时的那种感觉。
不仅仅是马进忠,正在干活的那些俘虏也大多停下手中的活计,往那边看去。
看押着他们的赵大顶立刻挥舞手中的马鞭,噼啪作响,喝骂道:“一個個的看什么呢?都给我干活,小心你们的皮!”
這些俘虏又急忙俯下身子,认认真真的干活。
和刚才相比,倒沒有那么多痛苦。
不過是阿Q精神,他们的舒服日子可沒有多少,迎接他们的是永无止境的劳役。
当第一批煤炭送到时,接下来的時間裡,几乎每天都有煤炭送過来。
络绎不绝,从未停止。
烧窑附近的空地上,已经堆积出了巨大的煤堆。
除此之外,還有数量不少的石头、沙子。
万事俱备,接下来就是烧砖制瓦,制造水泥,制造石灰了。
這些东西非常简单,孙杰很早之前,就将這些东西的制造方式打印了出来,并且给那些匠人们讲解過。
虽然這些匠人听的一知半解,但手把手的教他们几次,也能教会他们。
……
烧窑上面冒着黑烟,马进忠一脸黑灰,往烧窑当中不停的添着煤炭。
手中的动作不敢停,稍有迟疑,旁边的鞭子就会抽過。
脑海当中满是之前纵横天下时的场景,和那個时候相比,自己過得太憋屈了。
忽然悲从中来,觉得自己当初還不如投降官军。
手中的动作慢了许多,一道鞭子直接抽在了他的身上。
直接把他从回忆当中抽出来,忍着疼痛,又开始忙碌。
孙杰带着挑选出来的那些匠人,在這些烧窑面前不停的转悠。
“你们都记好了,烧砖的时候,火候,時間,這些东西都非常重要,不能有任何闪失……”
孙杰站在砖瓦窑前,详细的解释着。
砖瓦窑裡面烧的是红砖,可不是现代的那种环保砖,是那种老式大红砖。
那种老式大红砖早就被淘汰了,不是說它质量不好,恰恰相反,老式大红砖的质量非常出众,就是污染很大,所以才慢慢淘汰。
這個时代的青砖虽然有很多优点,但和红砖相比,有一個致命的缺点。
烧制速度永远比不上红砖,手续繁杂,過程繁琐,不如红砖来的快。
又带着這些匠人来到了旁边的一個石灰窑,站在窑前,耐心的解释:“石灰你们都知道,這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大户人家盖房子的时候少不了這些东西。
這個东西要比烧砖简单,你们可一定要记住……”
孙杰又开始详细的介绍,烧制石灰的种种流程。
接下来便是水泥窑,這個东西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差错。
讲解的時間也是最长的,讲的也非常详细。
但這些匠人基本上不识字,听的时候,大部分比较迷茫。
孙杰倒也不怕這种情况,大不了多烧几次,多带着他们上手几次,总能把他们练出来。
……
七月流火,再炎热的夏天也要過去。
秋高气爽,鸿雁南飞。
蓝天之下,迎来了丰收。
在這金秋十月裡,种下的那些土豆,迎来了第一次丰收。
士兵们的训练也取消了,所有人加入了收获的队伍。
那些俘虏也不例外,全都拿着铁锹收获土豆。
一铁锨一铁锨的土豆翻出地面,一個又一個饱满的土豆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喜悦,孙杰更是如此。
他拿着一把铁锹,将一串土豆翻出地面,俯下身子,将上面的土块清理干净。
看着下面那一连串饱满的土豆蛋子,笑得合不拢嘴。
最小的也有拳头那么大,圆润,饱满,甚至還带着淡淡的清香。
“有了這些土豆,再也不用害怕沒有粮食了。”孙杰一脸兴奋。
“大人,這些土豆,真的有那么好嗎?
看上去其貌不扬,但产量真的高!”陈德弓着腰,站在孙杰旁边,一脸好奇。
“等土豆全部收完后,我再教你们怎样保存,怎样制作,等着看吧!
现在赶紧收土豆,别想那么多有的沒的。”
孙杰拍了拍陈德的肩膀,挥舞起铁锨,又挖下一垄土豆。
陈虎拿着一個铁锹,脸上满是兴奋。
挥舞铁锹的速度,甚至比他练拳的速度還要快上几分。
土地裡面可都是白花花的粮食,尝過饥饿的滋味,对粮食更加看重,现在丰收在前,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呢?
不仅是他,剩余的人大多也都這样。
当然了,這要除過那些俘虏。
這些俘虏们可沒有多少高兴,干的都是体力活,平时還吃不饱,怎么可能高兴?
日落西山,孙杰坐在帐篷外面的火堆前。
火堆上面支着一口大铁锅,围绕着火堆坐满了人。
除了陈虎赵大顶和王笔之外,陈德以及那些种地能手全都坐在火堆前。
铁锅裡面煮着切成块的土豆,阵阵香味飘起。
孙杰指着眼前這口铁锅,看向众人,道:“土豆最简单的吃饭,就是切成块直接煮。
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需要像小麦或者水稻那样還要脱壳,磨粉,直接切成块煮就行。”
說着话,又从脚边的框子当中摸出三四颗土豆,扔进了火堆裡。
“直接用火烧也行,烧也能烧熟,就是吃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免得烫到嘴。”
空气当中的香味越来越浓,孙杰揭开了锅。
往裡面撒了一把盐,一股咸香味升腾而起。
为了给這些人讲解土豆的食用方法,孙杰也沒有往土豆裡面加其他的辅料,直接用白开水煮。
锅裡面咕嘟咕嘟响,水蒸气晕散开来。
看着锅裡面的土豆,孙杰露出了笑容。
……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从此处往东南方向一直走,会看到一個魁梧浩大的关隘。
這個关隘便是潼关。
潼关之南,有一处平原,叫做南原。
孙传庭曾言:“潼关之南,有平野四十裡,直抵南山之麓,为之南原。”
此时的南原之上,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先前,李自成在华阴等地烧杀抢掠,抢到了大量的粮食以及人口,随后向潼关出发,意欲通過潼关,杀入中原。
一旦李自成杀入中原,那么中原的大好局势,将会在瞬间糜烂。
崇祯帝朱由检,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這种事情发生。
于是急调孙传廷率领关中兵马,进剿李自成。
同时调集洪承畴,一并赶到潼关,围剿贼兵。
大军行进,浩浩荡荡。
李自成也发现了追兵,于是加快了速度,往潼关赶去。
在到达潼关之后,发起了数次进攻,想要突破潼关进入中原。
只可惜准备仓促,实在无法破关。
无奈之下,只好回兵,在潼关等地徘徊,时而往东,时而往西,时而往南,时而往北,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自成這些流贼,打仗的本事沒有多么精妙,逃命的本事可是一流。
在潼关附近到处乱窜,一时之间让官军竟然沒有章法。
這样下去可不行,杨嗣昌那边“四正六隅,十面张網”的计策逼的急,崇祯帝朱由检又数次发下圣旨,让其迅速决战。
這就不得不說,崇祯帝朱由检最大的缺点了。
朱由检非常勤政,但他有一個非常明显的缺点,那就是性格急躁,脾气暴躁。
如果在太平盛世,可为一個明君。
但在這乱世当中,他這些缺点,最为致命。
南原往西大约百裡之处,两支军队会和在一起。
這两方军队,是洪承畴所率领的三边精锐,和孙传庭所率领的关中秦军。
两方营地紧紧的挨在一起,营帐蔓延数裡。
最大的那個帐篷当中,双方将领齐聚一堂。
洪承畴作为三边总督,身上又挂着兵部尚书的衔,职位在孙传庭之上,所以坐在主位。
孙传庭坐在下首位置,剩余将领按照官位大小,依次落座。
大帐当中挂了一张地圖,洪承畴从上位走下。
来到地圖前方,指着潼关南原位置,看向众人,“南原南北,皆为崇山峻岭。想要从潼关破关而出,必须经過此地。
所以,我军胜败之地,只能在潼关這個地方。”
“大人所言极是,但根据夜不收回报,李贼如今并不在南原,逃窜进了周围山中。
贼兵太過分散,加上又是崇山峻岭,我军粮草不济,如若搜山,恐粮草断绝。
李贼今非昔比,如果我军离开此处,李贼定会回援,调虎离山!”孙传庭皱着眉头,說着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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