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灶君神像
谢家人看到他手裡拿着的东西,脸色都是一变。
“你做什么?”
青木和陆安繁也看向他,却见吕颂手裡拿着一张有些褪色的灶画。
陆安繁认出来,這是之前一直贴在他们灶台边上的,說是灶神君。
吕颂是把人家的灶神画像给揭下来了?
他都有些茫然,撕這画干什么?
這确实是对人家有些无礼了吧?
“吕颂哥?”他小声叫了一句,想要询问他這是什么意思。
“這画有些問題,得带回去给大师姐看看。”吕颂說。
“這是灶君的画像,怎么会有問題?你,你這人怎能這样?你就不怕灶神君降罪嗎?”
谢母急得又不停地咳了起来,還挣扎着想要下炕来抢回那画像。
“真有問題,虽然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問題,但大师姐一定能够看出来,如果她觉得沒事,我再给谢家送回来。”吕颂這话是对陆安繁說的。
陆安繁点了点头。
反正,這是大姐姐的师弟,他自然是相信的!
“谢叔谢婶,你们就相信吕颂哥的吧,反正真沒問題的话,這画我一定给你们送回来。你们现在還是要好好养病。”
陆安繁就负责努力說服他们。
“要是你们不听,那我就只能回营,把你们的事情都跟谢副将說了。”
這话一出,谢家人都不敢有意见了。
明显就是拿捏住了他们。
他们从谢家出来,外面的风雪竟然還是沒有半点停下的迹象。
吕颂坐在马车上,很是忧心。
“這风雪下得真是不寻常啊。”
哪有這么大,又下這么久的?
而且在他们来到此地之前,雪已经下了好长时日了。
百姓是真的很难熬過去的。
他们回到了商行。
见到了思真,众人又是一愣。
“阿弥陀佛。”思真跟他们都打了招呼,然后看着陆安繁有些好奇。
“這位施主,好像适合入我們佛门。”
他很是耿直地說了出来。
他也說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看着陆安繁好像有点儿六根快清净的模样。
陆安繁:“???”
他看看思真,又看看陆昭菱,莫名有点儿委屈。
“大姐姐,我沒有出家的打算。”
难道大姐姐要找和尚来收他?
看他在這裡军营混不出名堂来,要让他改行去当和尚?這是把师弟都给他找好了嗎?
陆昭菱抚额。
“思真小师父估计是喜歡你。沒人让你出家。”
思真又是一声阿弥陀佛。
“陆施主,我是僧人,沒有說喜歡這位施主啊,我是觉得,他看着有些佛缘......”
陆安繁咬了咬牙。
“我不出家。”
都說不出家了,怎么会有佛缘?胡說八道,他還是有姐姐的,有亲人的。
出家是要他真的一切空空嗎?
他才不要。
“好了,”陆昭菱打断了他们,“他们怎么样?”
她虽是问着话,但是目光却已经落到了吕颂身上。
“吕师弟,你拿了什么东西?”
吕颂松了口气,“我就說大师姐一定能够一眼看出来的。”
他把卷起来的画像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展开。
“這是谢家灶台边贴着的,說是灶神君像。”
“胡說八道吧,這哪裡是灶神君像?這是瘟神啊!”陆昭菱只看了一眼就呵斥起来,“而且還是乱画的瘟神!”
“怎么画了灶神君的仙衣,就当他是灶君呢?那脸就是瘟神啊。”
众人都被這话吓了一跳。
這是瘟神?
张冠李戴的瘟神嗎?
谁家把瘟神贴在家裡啊?
“這個......”陆昭菱啧了一声,“贴灶台边?那煮食的东西,吃下去可都伤身。”
因为,這一幅画像,加了什么毒草汁和哪裡供邪神的香灰画的,還不是普通笔墨画出来的。
到底是谁這么缺德,把這种画像当成灶君像,卖给百姓啊?
周时阅听到了這话,脸色也微微一变。
他立即就想到了更深一层。
“青锋,你带人去查,是只有這家人有這种画像,還是城中许多百姓都有。”
周时阅又叫来甘管事,“你看過這种灶君像沒有?”
甘管事過来看了一眼,立即摇头。
“王爷,小的沒有见過。不過束宁城确实有不少人家裡有贴灶君像的习惯......”
“青锋,现在就去。你们直接去看。”
“是。”
青锋立即就带着人出去了。
甘珍宁送了热茶過来,见他们一行人又匆匆出去,有点儿感慨。
王爷他们也真不容易啊,這么大的风雪,還一直不能休息,好忙好忙。
“大师姐,你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這是瘟神?”吕颂這会儿很有求知欲。
百姓们应该只认大概,仙衣,仙冠,大概模样,很难這么一眼看出来這不是灶君吧?
大师姐却能够一眼就看出来,他真是太佩服了。
“诸神其实都不一定一直是一個模样,”陆昭菱說,“但是他们身上有各自的法力,能够分辨出来。”
有嗎?
吕颂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来。
“慢慢修行吧,你早晚能看出来的。”陆昭菱安慰他。不
周时阅问青木,“那家人的病情如何?”
青木說,“谢家人都病得很重,但看着应该不会传人......”
“谢家?”
周时阅一顿。
谢家,有人在沙关城为将。
“你說的那個副将,叫什么名字?”
“姐夫,他叫谢唯安。”陆安繁赶紧回答。
谢唯安
“怎么了?认识?”陆昭菱问他。
周时阅摇了摇头。
“不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這谢家有些不寻常。”
“如果只有他们家裡有這样的画,那他们确实不寻常。”陆昭菱說,“真的寻常,谁会這么费心思来害他们一家?”
甘珍宁送了热茶過来,就被父亲带着退出去了。
“好了,王爷他们忙的都是正事,大事,你也避着些,别总過来了,要是有些话不方便让你听到,你听了也麻烦。”
甘管事交代了一句,自去忙了。
甘珍宁转身要去准备今晚的饭菜,就看到一身雪的殷云庭迈步而进。
本来就一身白衣和白色兔毛披风,现在头上和肩膀上還落着雪,他的眉毛睫毛间也沾着点点雪,衬得他如仙。
他這么缓步走来,甘珍宁看得心儿怦怦直跳。
但她立即就清醒過来。
哎,這可是王妃的师弟!
他们又不会在這裡久留,她可不能丢了心,以后就只能在失魂落魄中相思成灾了!
“甘姑娘,我大师姐可還在小厅裡?”殷云庭走到她面前轻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