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入主题
這时殿旁侧门走出来一個胖子,他叫阿怪,在护安宫裡负责打杂的,他见陈初始望着雕像一动不动,笑了一下,看打扮就知道是個旅客,心道還挺虔诚……
他忙了一会儿,从外面回来,见到陈初始依然保持那個姿势望着钟馗神像,举止怪异,阿怪的心裡沒来由咯噔了一下子。
拜托,别来搞事呀。
昨晚他叔叔的师弟送煞沒成功,搞得送煞队伍的人员,都有点心惶惶。
阿怪干咽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走過去,大声道:“哎,你一直盯着钟馗老爷看是干嘛啦,心诚一炷香,有事自然会保佑你!实在不放心,我們這儿還有符纸出售,每张五十元……”
陈初始身高一米八几,比阿怪高不少。
陈初始以“俯视”角度盯着阿怪看了一会儿,道:“怪怪怪,煞气盘天灵,两眼遮蔽,几個月前本该就死劫已至,为何還活着呢……”
随即,像想通了什么,道:“原来如此,你长期居于宫庙而得贵气相助,可惜……贵气已经消耗,這次死劫再至,难,太难了……”
不是,你谁呀我靠!
阿怪眼睛瞪得滚圆,虽然這人說话半文不古,但他還是听懂了大概。
意思就是他本该要死了,因为在护安宫干杂活,有钟馗老爷庇佑,逃了一劫!仔细想想可不是這样子嘛,去年他的好友老婆撞鬼,连续死了好几個人,他也差点交代。如果不是关键时刻烧毁了凶物……
现在听這陌生人意思,他還有一劫要来,很可能躲不過去。
阿怪全身起鸡皮疙瘩,再次回忆起昨晚那举行仪式被接二连三打断的送煞队伍,顿时头皮发麻,背后有凉气乱窜……這可不就是第二劫嘛!
早上就這么大惊喜……
他說话都不利索了:“你,到底……到底是干嘛的?”
陈初始微微笑道,拉了一下背包肩带:“只是岸那边過来旅行的游客罢了,有点家传小手段,刚才的话不用太在意,我年轻阅历少,也许看错了……”
這样话语,给阿怪整不会了。
好比医生严肃跟他說,你得了绝症,過几天要死,赶紧回去找個阴凉地方躺着。随即转头,却又說别太在意,可能他看错了呢……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說什么?
阿怪很想给這年轻人送上一句珍贵特产“塞林木!”
但他不敢,从对方的态度和气质,可能真有本事……
阿怪挤出笑容:“原来跟我叔叔是同行,這座护安宫就是我叔叔的,也是個法师,在本地很有名,来来,到后面厢房坐坐,你们应该能聊……”
說着充满热情抓着陈初始的手腕往后面走,一点都不敢放手。
他叔叔去年因为朋友那件事,重伤元气,动不动就吐血,甚至昨晚的钟馗都扮不了,只能請多年不见的师弟钟炎火帮忙,哪裡還能对付得了邪事儿!
总之,這個人必须留下来,为他的小命多上一道保险!
陈初始就這样“被迫”拽着往厢房的方向過去.直到阿怪推开一间厢房门,裡面坐着一個身材面容都很消瘦的男人,四五十岁模样。
他正在泡茶,见到阿怪进来,皱眉道:“进来不用敲门的嗎,急哄哄要干什么?”
阿怪仿佛习以为常,带着陈初始走进去:“叔,同行哦,還是大陆那边来的。”他自顾自在旁边椅子坐下:“跟你說,超准的,刚刚在大殿一眼就看出去年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昨天晚上不是送煞失败嗎,他也料到了……”
男人听此,上下打量陈初始,用力瞪一眼阿怪:“沒规矩,客人沒坐,你坐個屁,一边去!”
阿怪尴尬地把椅子让给陈初始。
男人泡了杯茶,递给過来,笑道:“不知道朋友怎么称呼,何门何派?”现在的骗子太多了,就阿怪這蠢样,上当受骗实在正常……修行都是水磨工夫,费时费力,眼前這位太年轻了,能有什么道行?
陈初始看在眼裡,接過茶:“陈初始,民间微末之流而已,靠祖先传承下来一点手艺,看点气运面相,混個饭吃罢了……”
陈初始?名字起得好吊呀?
阿怪的叔叔自我介绍起来:“我是這座护安宫的主持,主要供奉钟馗老爷,会画点护身符,念念咒,算是個法师,朋友都叫我阿昌。不知道阿怪這小子刚才說的事……”
陈初始心道,這位叔叔也不是個慢性子,這就上正餐了。
他不急着回答,微笑着上下打量着阿昌,不急不缓道:“阿昌法师气血空虚,是曾经斗法伤了元气?”
阿昌看向自己的便宜侄子,见他摇头表示沒說。
他這才看向陈初始:“去年這臭小子的朋友未婚妻惹了一個鬼魂,费了好大劲才搞定,我也是那时候伤了元气……”跟吊死鬼斗法,伤元气,只有自己几個亲近之人才知道。阿怪看起来呆头呆脑,說话喜歡画虎烂,但那张嘴還是分得清轻重……
陈初始看過电影,以上帝视角,当然知晓去年的事情。這部电影目前有两部,第一部讲的就是去年的事情,名为粽邪。
讲的是阿怪的朋友未婚妻,被昔日同学鬼魂索命,死了好几個人,最后看似镇压,但实际鬼魂已经瞒天過海桃僵李代,成功上了该未婚妻的身,還怀孕了……
第二部电影,是他们现在即将面对的事情,名为馗降。
编剧心潮澎湃,把泰国的凶灵鬼师父设计得太强,结局太惨,死了好几個人,看似解决了問題,实际上却沒有完全解决,跟上一部处理吊死鬼一样结尾……
要命的是,這第二部的鬼师父结尾,似乎跟上一部桃僵李代成功的吊死鬼联手了……
陈初始不喜歡当谜语人,直接开门见山道:“法师气息絮乱,阴煞散而不尽,迟迟未好,恐怕那鬼魂并沒有处理掉!”
這话出口,现场两個人都变了脸色。
阿怪最激动:“不可能,上吊用的凶物,已经烧掉,鬼魂也在我們面前化成灰烬,我和叔叔都是亲眼看到,现在我朋友他们小两口過得很幸福,老婆還怀孕了……鬼能怀孕嗎,除非他老婆被鬼……”
不用陈初始继续,阿怪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了:“不会的,我們不都活得還好好嗎?”
阿昌法师的脸也铁青一片:“這事情很严重,您這么說,肯定是有证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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