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這日记,它正经嗎?
但這场梦,太真实了。
当回到院子裡的时候,看着那颗熟悉的桃树,叶浩然一阵恍惚。
“夫君,吃饭了。”苏清欢的声音如阳春三月的白雪。
叶浩然转過身,便看见,苏清欢正站在几米之外,神情幽怨的看着自己。
“娘子,我在学塾吃過了,不饿。”叶浩然干笑道。
苏清欢說道:“中午吃的饭,能顶到现在,莫非夫君吃了玄铁?”
“娘子,我真不饿。”
“不,你饿。”
“我真不饿,中午吃的可太多了。”
“不,你饿。”
“……”
叶浩然几乎是被苏清欢强硬带着去的厅堂,她将四周下人都遣散,只留下二人与摇曳的烛火。
叶浩然眼一闭,道:“是杀是剐随你了。”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偶尔送入厅堂的晚风,便再沒任何动静。
叮,
清脆的碗筷敲击声。
听得叶浩然打了個激灵,他立即停止了呼吸。
“明明如此胆小,昨夜你为何如此大胆?”苏清欢的声音传来。
叶浩然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苏清欢正在夹着一块小炒肉,随后她放进了叶浩然的碗裡。
“既然被你看了真身,本该杀了你的。但是你突然不见踪影,难免会遭人怀疑,更何况镇子上郭荀還在,我更不能动你。”
苏清欢真话与假话掺和着一起說。
她现在還真不想杀叶浩然了,不仅是因为郭荀在镇子上,還有一些别的因素。
昨晚荒唐之后,她的修为提升了。
在苏清欢眼裡,现在的叶浩然,就是一個神秘待开发的金矿!
……
学塾,
大先生郭荀的房间裡灯火通明。
柴青衣跪坐在一旁整理书简,随后想起来傍晚的趣事,便抬起头道:“老师,今日来的子良倒是個趣人。”
郭荀闻言抬起头,笑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能說出這等话還能将那股圣贤气吸引的,自然是個妙人。”
“哦?子良竟然将那股圣贤气吸收了?倒真是可喜可贺。”柴青衣讶异道。
但紧接着柴青衣脸上又多出几分担忧之色,他說道:“可是,這苏家千金大小姐身上的妖异很是浓重。我担心子良他……”
今日只是与苏清欢见了一面,柴青衣就立即能看出来,這娘们不正常!
十分妖邪,十分诡异!
郭荀說道:“那是狐妖转生。”
“狐妖?!”柴青衣惊愕看着郭荀。
“恩,但是不必惊慌,那狐妖于子良只有益处,沒有弊处。”郭荀說罢继续看着那八個字。
柴青衣道:“莫非是天狐祥瑞转生?”
“不错。”
……
次日,叶浩然从家中离开。
“叶兄,多日不见,甚是挂念。”
正当叶浩然往学塾走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转身看去,叶浩然道:“原来是楚兄。”
眼前之人名叫楚斌,与叶浩然曾经一同求学,但后来家中父亲非要他去跟着经商,自此断了学习的路途。
办婚宴的时候,楚斌還特意派下人来送過贺礼。
“叶兄,你刚刚成婚,但是我還要劝你一句,要节制啊。”楚斌以一种劝告的口吻语重心长道。
叶浩然听后道:“多谢楚兄关心。”
转身不经意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叶浩然通過余光扫到楚斌的眉间处有一抹黑气涌现,而且他背后似乎有個黑影,但一眨眼后,那黑气便瞬间消失,黑影也不见。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看错了?
沒和楚斌多寒暄,叶浩然便往学塾走去。
到了学塾,叶浩然首先去的就是书楼!
他已经尝到了修炼的甜头,再加上指不定苏清欢什么时候反悔,那自己更得加快修炼进度!
整整一個上午,叶浩然都沒离开书楼半步。
那些学生们都傻了,這位新来的教习先生這么能卷的嗎?
一上午了,就把自己泡在书楼裡,不知道的還以为那书裡有什么颜如玉呢。
书裡有沒有颜如玉,叶浩然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书中有自己的前途!
“恩?這本书为何落满尘埃?”
放在角落裡的一本书引起叶浩然的注意。
他拿起来,发现书名为《十三剑神随笔》。
這随笔就是日记,至于十三剑神?
叶浩然還真沒听說過是谁。
话說,這日记,他正经嗎?
十三剑神应该不是個正经人,毕竟正经人谁会写日记啊?
他翻开第一页,只见裡面写着。
新历三年,天大寒。
流风回雪,吾已成剑。
简短的几個字,這次冒出来的不再是灵气,而是一缕剑意!
叶浩然被那剑意击中,瞬间双目失明。
他只感觉自己的四周都是剑气呼啸而過,又有人在耳畔低语什么剑法。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叶浩然发现已经是中午。
而他脑海裡清晰的记得一套剑谱。
“难道是那日记的原因?”叶浩然低声道。
虽然偷看人的日记是很不好的行为,但是,叶浩然抱着欣赏的目光,那就不是偷看了!
就在叶浩然准备再次翻开随笔日记时,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听說了嗎,楚家当铺的公子,楚斌,昨夜死了。”
“我也听說了,据說是被人丢到井裡淹死的。”
“死相很是凄惨啊,我今日路過的时候看了一眼,真是……哎……”
听到這,叶浩然的手停住了。
楚斌死了?
昨夜死的?
可是今天自己明明看過他啊,而且還跟他說了一两句话。
大白天的特么都能闹鬼?
一時間,欣赏别人随笔日记的心情一扫而空。
這一下午叶浩然怎么都不得劲,连带着看书都沒兴致了。
傍晚,离开学塾回家的时候,叶浩然還是刻意绕了点路。
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子也曾曰過,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嘛。
叶浩然故意远离了早上那條街,在這條重新選擇的街道上,刚走出沒多久叶浩然就后悔了。
因为,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人正在办丧。
锣鼓声夹杂着哀怨的悲哭声,与斜沉的黄昏夕阳相称。
“呜呜呜呜呜……儿啊,你怎么就死了啊!”
“我儿大好年华,本不该死這么早才对。”
听着那哀怨的哭声,晚风拂過,叶浩然不由打了個寒颤。
当他经過那办丧的人家门口时,叶浩然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瞎看,不要瞎想,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越是這么想,那奇妙的好奇心就越是在促使着叶浩然抬头。
抬头,
余光快速扫過。
紧接着,
人就定在了原地!
办丧人家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
正正方方写着两個大字,
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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