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坟头
“我马上就到了,见面說。”
挂了电话,温言走下楼,就看到风遥的车,开进院子裡,停在侧面的停车位上。
风遥端着一個小鱼缸走来,裡面還有两條金红色的小金鱼,還有一個袋子裡,装着外卖打包盒。
“乔迁礼物,听你說過,你正好想买這個,就顺路给你买了,估计你沒吃饭,就给你带了点吃的。”
风遥将鱼缸放在一楼客厅裡,温言就忍不住问道。
“你可别說你不知道后面那栋的情况,我這不相当于住在别人家坟头前面么?”
风遥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知道啊,這栋放在這裡很久了,一直沒人住,這不正好合适么,环境好,周围人也少。”
說到這,风遥忽然反应過来了。
“啊,你白天都那么說了,现在不会在意這個吧?”
温言想了想,有些无言以对。
說的也是,他连跳尸都敢留着,正儿八经的死人都不怕,后面還准备找個合适的机会将跳尸带出来,难道還怕后面那栋裡的牌位?
這么說起来,好像這個地方,好像還真就他不在意。
“你能给我說說這裡,還有什么传闻是真的么?”
“你能听說過的传闻,绝大部分都有真的部分在裡面。”
“……”温言悚然一惊,试探性的问了句:“比如,這片地方曾经是刑场?”
“的确是真的。”
“坟场?”
“往前推一百年,還真是。”
“污水管道规划有問題?”
“的确有問題,但主要原因是下暴雨,再加上有一处污水管堵了,雨水混杂着污水,渗到下面某一家的宅子裡,把人家惹急眼了。”
“啊?”
“谁家莫名其妙的被臭水淹了,都得急眼。”
“這倒是……”温言想了想,点了点头。
“后面那栋怎么回事?”
“人家真金白银掏了钱买的,人家就喜歡黑窗帘,人家就喜歡在家裡供奉先人,谁能說什么?”
“那脚下這栋呢?”
“這是這裡的老板免費赞助的,這老板鸡贼的很呢,总共送了三栋别墅,就希望烈阳部裡有什么高手能住在這。”
“他這怪下血本的?是有什么問題?”
“這片区域,经常会出现一些鬼东西,這裡近二百年裡,曾经是乱葬岗,也充当過坟场,后来還当過刑场。
以前倒是沒什么,毕竟神州的土地,但凡是有人长期聚居的地方,附近哪個地方沒埋過人?
要是有個几百年的,那就是古董,文物。
但最近几十年,零零星星开始出现怪事,尤其是最近十年,更频繁了。
好死不死的,這片别墅区,刚好是十年前建好的。
烈阳部曾经也派人来看過,上次出来的那一家子被搬走了,依然還有别的。
归根到底,就是這地方本身有問題,沒法一次性解决,再加上在這裡常住的人少,人气弱,更压不住了。
你要是能解决,這裡随便哪栋沒卖出去的,你随便挑一栋。”
温言听到這话,顿时有些好奇。
“你们還会接這种活?”
“我這种正式成员不接,但是可以介绍给别人啊,烈阳部裡像你這样拿個专案组证件的不少,還有像张老西這样,临时請来的专业人士也有不少,大家都是要吃饭的,有需求,自然有相关业务,总不能真让大家为爱发电吧。”
“這倒也是……”温言点了点头,他最初来殡仪馆,可不就是因为综合起来看,他觉得這裡待遇很好,還能正常下班么。
“要不是其他人有忌讳,這裡可轮不到你,我也轮不到。”
温言觉得自己有点草率了,太過于相信风遥的安排。
按照他這些天的了解,只是安排個住处,以风遥的能力,喝杯茶的功夫就能给全部安排好。
他为了当天晚上就能直接睡新家,都沒来這边看一眼,只是看到了地址,大概心裡就有数了。
若是以前,温言還真可能在乎那些传言,但经历了這些天的遭遇,哪怕有关這個小区的传言是真的,他其实也并不是太在乎。
万万沒想到,比他想的最炸裂的情况,還要炸裂点。
“你就說,你住不住吧,不住的话,你单位西面四公裡远的地方,有個村子裡,還有一套沒人住的房子。”
“住!为什么不住?不要钱的大别野,有前后花园,俩车位,還是装修好的,我肯定住!”
温言一咬牙,直接应了下来。
让他自己攒钱买,再自己装修,他不吃不喝都得攒個三四十年。
一想到這,温言就觉得些许小缺点而已,完全可以忽略掉。
他回头望向后院,现在不是自己睡在他们坟头前面,而是他们的灵位,摆在了自己家后院外面。
回头就找個机会,把莫大爷给带出来。
传闻算個什么,阴宅算什么,我家裡直接摆個大执僵尸!
我這裡才是整個小区最炸裂的地方。
這么一想,温言立马觉得舒服多了。
那個跳尸,本来就是要带出来的,不可能长期安顿在殡仪馆裡。
今天沒带走,一方面是得让馆长知道這事,確認能控制得住。
另一方面,今天都有人偷偷来看监控了,肯定不能带出来,只有沒有监控的火化部后面,還有老办公楼最安全。
再就是,他今天要搬家,還沒安顿好。
风遥跟馆长一样,都是明着說不管,不插手,实际上悄咪咪的暗中支持。
他要是沒搬家,把跳尸带到人口密集的城区小区裡,馆长也好,风遥也好,肯定都不敢冒這個险。
“你确定了就這么住下来了吧?”
“恩,這房子不挺好么,装修也好,东西也新,最多补几样家电家具就行了,有关這裡的资料,抽空给我看看。”
“我回头给你申請個手机,到时候你自己看。”
风遥在這待了沒一会,就匆匆忙忙离去,他要忙的事情還多着,到现在为止,报告都還沒写,能抽空来這裡转一圈,已经算不错了。
温言自己收拾着屋子,选了二楼朝南的一间房间当主卧。
他取出自己的小背包,将张老西送的辟邪黄符,分别贴在了几扇窗户和门上。
洗漱完,他手握馆长给的玉符,躺在床上,都沒玩手机,便沉沉睡去,预想之中的失眠和紧张,都沒有出现,也沒有再感觉到由内而外的阴寒气息,他睡的很安稳。
随着時間流逝,慢慢的,到了晚上十一点,本就沒多少住户的别墅区,变得异常安静。
后面那栋别墅裡,黑色的窗帘布缓缓打开,窗户后面,一個又一個人影缓缓浮现,他们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前面那栋别墅。
而温言這栋的西面,黑暗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活动,一双反射出绿光的眼睛一闪而逝。
东面,最边缘的一栋别墅裡,一個人拿着望远镜,盯着温言所在的這栋别墅,旁边還有监控,显示着室外的画面。
而离开别墅区,一路向南几百米的地方,一栋八层居民楼的楼顶,還有俩人躲在楼顶的电梯桥厢裡,举着夜视仪,透過一個小窗口,观测着温言所在的别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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