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猛火
好不容易找到個看起来很真的,看到最后的时候,发现了一行字。
“想看后续,請登錄终点中文網搜索……”
温言有些无语。
他放弃了找這些不靠谱的,转而开始搜索跟德城殡仪馆有关的东西。
至少人员配置這些,都是可以直接找到的。
馆长叫何健,已经在這裡干了大半辈子。
温言找了找馆长口中的老王,目前是沒有一個姓王的。
找到去年的歷史记录时,才找到一個姓王的,但已经去世了。
至于其他的,能找到的资料,有价值的不多。
比如,标注了逃生通道的消防疏散地圖。
確認了现在的德城殡仪馆扩建過两次,他遇到鬼的那栋楼,是最早的办公楼。
如今的办公楼已经是新建的。
温言想找到一些不正常的事情,却只有一点点沒头沒尾的传闻。
温言关了电脑,摇了摇头,算了,還不如以后直接问馆长。
他现在可以确定,他在梦裡回来的路上,的确遇到了噬魂兽,而且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
甚至于,他当天不选一個职业,就沒法离开,八成也跟噬魂兽出现有关。
只不過,神州内外各地都沒有大量死亡的情况出现。
各种新闻也好,自媒体也好,不断寻找,能寻找到的,也是某地山洪爆发,某地小地震,某地化工厂泄露等等。
但都沒有個位数以上的人员伤亡。
偏偏他熟悉的不少美味佳肴,却都失去了“灵魂”,而且所有人都沒觉得不正常。
而他自己,也成了无魂之人,因为之前他真切感受到過他的灵魂被吸取,他肯定不是天生的无魂之人。
所以,噬魂兽肯定有,而且那家伙对于灵魂的定义,出了点偏差。
美食失去了灵魂,起码還能加回来。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要是這么算的话,温言倒是還能接受。
世界变得不一样,可能早就变得不一样,只是他以前一直不知道。
仔细回忆一下,的确有不少蛛丝马迹,但以前他从来沒向着那方面想過。
第二天,温言照常上班,跟個混子一样,到处溜达,到处学习适应,更多的時間,其实還是找個地方晒太阳。
馆长依然沒给他安排活,其他俩個副馆长,也沒人管他,他也只在第一天,见過其中一個主管行政办工作的副馆长。
温言就這么熟悉环境,熟悉同事,過去了三天,曾经梦想的摸鱼班,只是三天,他就觉得不得劲了。
他沒忍住好奇,来到了馆长办公室。
他想问问,那天在老办公楼遇到的那個是什么?后续是什么?
而且,他更好奇,老办公楼裡的员工守则,如此严厉,還有些怪异,以他的经验来判断,恐怕每一條守则都代表着发生過一些事情。
可惜,在单位混了三天,跟同事都算熟悉了,也沒听說過一点相关的东西。
唯一听說過的于规定相关的事,便是有個火化部的同事,收了家属塞进兜裡的红包,被副馆长叫到办公室喷了一顿,给他放了假,让他回家反省去了。
温言敲响了馆长办公室的大门。
馆长依然穿着那件不太合身的黑西装,在办公室裡也不脱,而且,破损的地方,也已经看不到了。
只是,大夏天的,不热么?
温言余光扫了一眼,空调开到了19度。
馆长一脸和煦,对温言招了招手。
“随便坐吧,正好我有事给你說。”
“你不是想知道有关那天那個家伙的事么?”
“正好老王忙别的事,你去老冰库,找到89号柜。”
“裡面就是我們遇到的那家伙的尸体,他可能是为了他自己的身体,你去把他推到火化部,正好有個豪华炉空闲着。”
“然后下午,跟我一起去吃個饭,有個老朋友来了,需要招待下。”
温言听着馆长的话,张了张嘴,想說什么,馆长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轻松点,那家伙越過了线,已经无了,再按照规定,把尸体烧了,走完程序。”
温言還想說什么,馆长又笑了起来。
“你们年轻人,不会還害怕吧?要不我陪你一起?”
离开馆长办公室,温言叹了口气。
馆长還真的只是客气一下,他其实真的挺想让馆长给带带路。
他当然也知道,馆长越過线就会扑街,上次亲眼看到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馆长打开窗户,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记得先看员工守则。”
温言一路来到老办公楼,穿過长长的走廊,跨過了走廊尽头的线,才看到尽头還有一個向下的电梯,一個向下的楼梯。
他犹豫了一下,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一路来到地下。
地下一层的大门旁边有编号“1-50”。
继续向下走,到了地下二层,编号“51-100”。
大门紧锁,他拿出馆长给的钥匙,插入钥匙孔之后,果然打开了大门。
森寒之气扑面而来,裡面除了几個简易推床,就只有一排不锈钢柜子,每個柜门上都阴刻着编号,再以红漆描了一遍。
很普通,跟以前见過的沒多大区别。
温言刚想客套一句打扰了,脑海中就浮现出刚看了好几遍的员工守则。
禁止在有遗体的工作间說话。
温言戴好口罩,穿好手套,一路来到89号柜,将裡面的遗体拉出来,確認文字信息,再看打开尸袋,就看到裡面一具已经蜡封的干尸。
這是至少已经在這裡存放了十年以上了。
蜡尸跟他前几天遇到的那個幻影一模一样,只是沒那么狰狞。
好了,彻底確認身份了。
他拉好尸袋,推着平板床,离开老冰库,锁好门,乘坐电梯上来,一路安稳,什么情况都沒有。
甚至心裡也并沒有太大压力,也沒感觉到恐惧,他非常确定,這裡躺着的,绝对只是尸体而已。
等到看着蜡干尸被推进了那個所谓豪华炉,温言才莫名松了口气。
這個时候,才恍惚间想起来,這好像是他进单位之后,亲自送走的第一個客户。
应该……算是吧?
過了好半天,有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回過神。
来人五十多岁,面容黝黑,穿着蓝工服,手握烟盒递到他面前。
“习惯就好。”
温言犹豫了一下,抽出一支,跟着一起来到外面。
看着对方吞云吐雾,温言沒头沒脑地问了句。
“张叔,這裡很常见么?”
“不常见。”张况很自然回了句,他知道温言想问什么:“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就来火化部吧,到了這,从家属到领导都很好說话。”
“万一遇到那种不太安静的客户呢?”
张况抽了口烟,呵呵笑着。
“那就开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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