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分支再分支,惊悚
价钱本来就不高,针对有些客人,老刘也给了建议,既然本来就不赚钱,那么,不如不要钱了。
一些特殊的客人,全部用情报、消息等东西来付款好了。
這些东西沒有一個标准定价,有些消息时效性也很强,過了時間,立马变得一文不值。
但也有些消息,沒那么强的时效性,可足够隐秘,能不能立刻用上這种情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老陈陪着温言,老刘则带着黑乌鸦,继续去洗浴,哪怕温言已经拔掉了那個虫影,也要继续走全套,主打一個让客人觉得物超所值。
南武郡和骆越郡,火蚁入侵泛滥還是挺严重的,每年都有人被咬伤。
老陈這裡的火蚁,都是老刘安排的,从民间除蚁队那采购,要求纯野生,除蚁队的人就去田间地头,免費帮老乡清理火蚁巢穴,顺便再拍個视频,多份收入。
最后再带着火蚁来老陈這裡卖。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助农了。
老陈拿到了火蚁之后,就给有特殊需求的客户,弄火蚁浴。
定制的房间裡,黑乌鸦正躺在箱子裡,娴熟地刺激那些火蚁,让那些火蚁喷射蚁酸,它用蚁酸清洗身体和羽毛,丝毫不在意火蚁的撕咬。
等到一些火蚁喷出的蚁酸沒有了,它就将那些火蚁当成零食嘎巴了。
现在心情倒是平稳了下来,它开始回忆刚才的事情。
以前跟人吹牛逼的时候,那是吹的牛皮震天响,什么温言,也就那样。
真见到温言了,都好半晌沒认出来,认出来的时候,都差点吓尿。
它最开始是真以为偶遇了一個阿飘,敢在德城活动的阿飘,那肯定是本地人,问個路总沒什么問題吧?
它受了诅咒,根本找不到前往它知道的,能救它的地方的路,一路问路飞過来。
如今回想起来,不知为何,温言沒有了那种阳气炽烈如火,不可直视的刻板印象之后,它反而觉得温言比传說中還要可怕一点。
它能感觉到,它身上的诅咒,或者說那点灵性,被温言徒手捏死了。
死的无声无息,一点动静都沒有。
這是何等惊悚。
此刻洗浴,它才能感受的特别清楚。
那位姓刘的,說话很和气,考虑也很周到的大爷,說的沒错。
它走大运了。
温言对它的事情感兴趣,那它還犹豫什么,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黑乌鸦本身就会口吐人言,自小就跟人接触的比较多,稍稍說两句吉祥话,那起码就能混個温饱。
早些年的时候,就当過报信的临时工,后来体型越来越大之后,才开始少跟人接触了。
這次是实在沒办法,正好前些天听說過老陈的事情,這才赶紧冲過来,想要找條活路。
一边洗澡,黑乌鸦就开始回忆,开始组织语言,看看怎么才能把事情說清楚。
這是它要付的账。
敢在這赖账,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另一边,温言跟老陈喝着茶,一边听老陈說事情。
“那虫诅說起来,倒是跟巫有很大渊源。
按理說,应该是古早的时候,巫裡面的一個分支,传下来的东西,演化而来。
跟蛊裡面的某一支演变路线有些像似,也可能本身就是其中的一個分支。
這些东西,分支再分支,不断叠加,随着時間流逝,早就算不清楚了。
能稍微算清楚点的,那都是大派。
比如茅山。
按照分類、分支等說法,法教之中,目前活跃的,就有十几個流派。
他们其实都可以自称茅山弟子。
只是咱们這些人,心裡都清楚。”
听到這,温言念头一动。
“所以,双方见面要是互相不认识,就先念個诗号,自报家门?”
“呃,你要這么理解其实也对。
毕竟一见面,自称茅山弟子,鬼知道你是哪一派的。
忽悠忽悠外面的人就算了,這么忽悠内行人。
万一干了点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再自称茅山弟子。
那指不定就能见识一下闪电奔雷拳了。”
“哦,你继续說,這巫蛊,跟曾经的巫蛊之事,是一回事么?”
“不是,就是名字沾边而已。
都說了,這东西,是分支再分支,演化再演化。
时至今日,最多也只是能一眼看出来曾经的来头,跟什么有点关系。
但要說能一眼看出来具体根脚,那是纯扯淡。
那虫诅就是這样。
跟蛊有关系,跟巫有关系。
大概率,也跟三苗有关系。
但你要问具体跟哪一支有关,除了這方面的圈内人。
外人是不太可能知道,你也别指望烈阳部。
彩云郡、潇湘郡、骆越郡等等,好几個郡都有這些人在。
弄不清楚的,烈阳部手腕最硬的时候,也是怀柔政策。
你以为是三山五岳高手,烈阳部高手杀进去的?
不,是给修了路,修了桥,再给拉了电,最后助农扶贫的基层进去的。
三山五岳的人,嘿……”
說到這,老陈话音一顿,刚笑出声,看到温言就赶紧收敛了笑意。
温言也是三山五岳的弟子。
“沒事,你尽管說,让人吃瓜吃一半,你不說了,你小心上厕所沒有纸,抽烟沒有火,方便面沒调料包。”
温言毫不在意,他才沒有那种遇事先维护三山五岳颜面的觉悟。
他更想吃瓜。
老陈四处看了看,给温言斟了茶,压低了声音。
“早些年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尤其是整個郡都沒三尺平地的地方。
那鬼地方曾经穷的叮当响,很多大山裡,都非常封闭。
有一次出了個蛊毒的事情。
死了個人,還是茅山的弟子。
烈阳部的人,一路追查,追踪到了山裡。”
听到這,温言忽然觉得好像看過案例。
“是不是有個家伙,在那祸害了一個妹子,后来提裤子跑路了,沒当回事,后来挂了?
最后闹腾到茅山掌教都亲自去了?”
“咦,你听說過?”老陈有些意外。
“我只是看到過一点隐秘记载,有记载的只有這点,后面就沒了。”
“就是這事,茅山掌教亲自去了,其实也是不了了之,因为不占理。
更重要的原因是,茅山掌教,也沒法解决掉人家。
正面干架,能打得過他的,那的确少。
可在那,他压根找不到对手是谁,又不能把目之所及的人全宰了。
后来茅山就立了新规矩,不准门下弟子来招惹那裡的女子。
管不住裤裆的,就全部逐出师门。
后来有段時間,真有什么任务必须去那些地方的时候。
茅山的人,就会客串一下赶尸匠,算是主动避免了一些麻烦。
给你說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你可别一拍脑门,就去那种地方。”
温言撇了撇嘴,老陈都這么說了。
再加上那虫影,跟假神在故梦裡追的模糊人影,非常相似。
他后面肯定是得去一趟的。
他有预感,這裡面肯定是有联系的。
尤其是听老陈說,這些东西都是分支再分支,演化再演化。
那寻根问底,追溯其本源,必定是有重要的东西。
說不定就能从這方面,追溯到了那模糊人影的力量来源。
再說了,道哥的浮雕,這次发挥出了大作用,明显是专业对口了。
顾虑变少,底牌变多,危险程度应该都会降低,那就更要去了。
老陈看温言脸色,就知道温言在想什么。
“不知道你最近在修行什么东西,有些邪门。
连虫诅你都能给轻描淡写地解决了,我的确看不懂。
但我說的危险,是其他方面。
你以为去那些地方,需要打架?
错了。
对你来說,最大的危险是,指不定刚到地方,遇到的是一群热情洋溢,能歌善舞的妹子。
一群热情好客的大妹子,拉着你,坐在篝火边,請你免費喝酒吃肉。
让你免費听歌放松,好看又天然的大妹子,围在你身边。
到时候酒坛打开,他们本地人酿制的酒,哗啦啦的倒出来一排碗。
人家娇滴滴,大眼睛的大妹子,一人一碗端了起来。
在那种环境,那种气氛之下,你能拿出来一板头孢,說你吃药了?”
“……”
温言现在就想跟他杠一下,我還真能。
但再想想,老陈說的有道理。
气氛到了,還真的很难当面不给面子。
老陈哈哈一笑。
“你看,拒绝不了吧?
哪怕你只是给面子,随意便尝一口,那你完蛋了。
你等着吧,那东西不是毒药,反而是大补。
你喝酒吃肉,玩高兴了之后,晚上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有大妹子钻你房间。
九個月之后,恭喜你,你当爹了。
你别以为你阳气盛,身体壮,就无所畏惧。
身体越壮,阳气越盛,受到的影响就越大。
阳气和身体,壮成你這样的,只要喝一口,你就得完蛋!
說不定九個月之后,你忽然就有了三四個儿女。”
“……”
温言一脸惊悚。
老陈乐呵呵地看着温言,难得有东西能让温言怕的。
他可不是忽悠温言,是真有這种事情。
普通人喝酒吃肉玩高兴,屁事沒有,喝酒還不上头,說不定都喝不醉。
但身体强的武者,越强受到的影响越大。
這是人家祖祖辈辈,不断演化出来,招婿留种的秘药。
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底细,也不需要你动手。
一口就醉,嘶,這人绝对强的可怕,必须要招婿,最次也要留种。
喝醉了,主人家的大妹子,热情的扶着你去休息,在那种场合下,多正常啊。
喝不醉的人?什么亚健康的废柴。
早些年的时候,那种寨子跟外面沒什么接触,但也知道,寨子内通婚不好,必须要引入寨子外的基因。
老陈把温言說的满脸惊悚,一身鸡皮疙瘩的时候,老刘,带着黑乌鸦過来了。
洗過澡的黑乌鸦,浑身羽毛乌黑发亮,双眼炯炯有神,精气神都比刚才强了不少。
黑乌鸦落在老刘贴心准备的架子上,低头行了一礼。
“拜见温先生。”
恩,這是来之前,黑乌鸦长了個心眼,专门請教了一下老刘,怎么称呼合适点。
“不用客气了,老刘应该都给你說過了,你知道什么就說吧,若是非常有价值,那么我会亲自……安排人去处理的,顺便也把你的問題也处理了。”
“事情要从去年說起,去年的时候,有個老几,花了大价钱,让我在一片地方找东西。
除了给钱,给东西之外,他還给了我一尊乌鸦石雕。
他說那是上古三足乌的石雕,裡面可能有三足乌相关的传承。
我能口吐人言,无师自通,那么多少可能就有点相关的基因。
要是能运气好,得到了传承,說不定就能完成进化。
让我做的事情,也非常简单,就是每天在一片范围内巡视。
有什么問題了,也不用管,只需要通知一下就行。
那我怎么可能拒绝啊,就接下了這個活。
本来连续大半年了,都沒什么变化。
就昨天,不,前天?我忘了。
我发现了一座山,出现了变化。
我看到一座山,变得模糊不清。
我還怕我离得远,沒看清楚,赶紧飞近了一些。
最后眼睁睁看着那座山消失不见了。
我刚想回去,给人打個电话,山裡就出现了几個人。
其中有一個,指着我骂了几句,我沒听清楚。
跟着,我就跟中了邪似的,盘旋着落了下去,落在了那些人准备的一個石头祭坛上。
有一條黑毛虫,主动爬进了我的嘴裡。
我受了惊,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能动了,我就一路跑了。
后来找不到路,一路搭顺风车,才来到了德城。”
“那地方你记得在哪嗎?”
“路我不记得了,但是要是看到了,应该能认出来。”
温言回想了一下,回想起故梦裡的事情。
“具体哪一天,几点,你大概记得不?”
“不记得了,就只记得就是這两天。”
“那座山的样子,你记得嗎?”
“也不记得了,就,挺普通一座山峰。”
“那你還记得什么?”
黑乌鸦沉思了好半晌,憋出来一句。
“好像……是记得那些人說什么封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