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救人一命 作者:板斧战士 主题模式: 恢复默认 作者:板斧战士 更新時間:20111008:11 因为前世的影响,索伦一点都不喜歡教会教团這类的组织。 說是他固执的偏见也无所谓,但索伦形成的价值观,实在是难以忍受对某個超自然的存在俯首膜拜,贡献所有。 哪怕在這個异世界宇宙真的就有這样的存在,也不行。 所以至少在应该驱逐死徒教团這個观点上,他是同意基力安的做法的。 說的可多好听呢,给钱给装备给女人,信我神得力量得永生,可本质呢? 死徒教会,那可是字面意义的上赶着叫人去死呢,還有沒有比這更邪教的? 真以为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清纯可怜,心地善良值得一舔的圣女嗎? 单就海拉這货,在索伦面前都杀了多少人,摘了多少颗脑袋了? 而且人家可是连劝人向善之类糊弄人的谎话都不屑于编,明明白白說了很多次,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世间的一切生灵斩尽杀绝呢! 這要是全人类都追随着主的意志去死了,還有谁来和索伦一起种田暴兵攀科技,把全世界的地圖都染成一個色? 更何况,现在传教都传到他的军队裡来了,還想搞护教军? 犯忌讳了吧大姐! 再想到這教团手裡還有一大堆的神器啊,說真心话,索伦就有点按捺不住趁早把她们都铲除了,神器全抢過来以绝后患的冲动。 只不過他暂时還沒摸清教团的底细,而且這些修女迄今为止对他也毕恭毕敬的,沒给索伦找到合适的机会发作而已。那索伦也抹不开面子,和亚丘卡斯似的见人就杀。 除了以上种种,他们之间還牵扯到一個共同的‘朋友’存在,至少也得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打個招呼,问问‘死亡’它的真实目的,是不是真的要灭绝人类,如果铲除了教团有沒有意见才行。 毕竟再嘴碎也是個唯一的人神啊…… 总之,索伦暂时真的沒空来处理這個次要矛盾。只能找人帮忙先盯着…… 恩……不如把垃圾集中堆放方便管理…… “让她做我的顾问?”塞拉瑟斯来回打量着面前的死亡骑士和教会修女,心怀戒备,“你又打什么算盘?還有這又是谁?你带上船的?穿的這么不检点……” “哎呀掌旗官,你可别误解了我一番好意,這位海拉修女,是死徒教团的信徒,那可是身负‘圣骸’的庇佑,战力极强的存在啊!一般的刺客在她面前都走不過一招的,還有比這样的保镖留在身边,更令人安心的嗎?”索伦满面笑容的推销修女。 海拉也配合得提起圣骸法袍的裙角,如贵族般行礼,“初次见面尊敬的女领主,鄙人海拉,正是侍奉人神的修女,請原谅這不合礼仪的着装,因为只要身披人神的‘亡影’,其余的衣物皆会腐朽衰败,无法穿戴。因此袒露身体实属无奈,万若引起您的不适,請恕鄙人的冒犯和失仪……” 這修女還真是见人說人话见鬼說鬼话,使用的词汇和语气明显有塞拉瑟斯那种法兰妮贵族的口音,结果对方脸上的挑剔神色立刻缓解了,看来出来传教的嘴皮子是挺厉害嘛。 “死徒教团么,”现在担任了秘书官的玛丽娅开口,“我听說,她们大多掌握了极强的死亡禁术。后来被先锋军突袭了本部几近灭绝,想不到再次出现了。” 好,共同敌人又加一分。 影子裡的刺客蕾娜也现出身形来,忌惮得看着海拉,显然是知道梅拉斯差点被摘掉脑袋的事的,也向塞拉瑟斯說明,“她的亡影在附近的话,确实刺客很难维持潜行。” 索伦看出掌旗官果然心动了,于是再接再厉,“总不能让她和船舱裡那些大男人住在一起吧,不检点!” 塞拉瑟斯瞪了索伦一眼,不過精灵魔刺客還真是名声在外的,“那好吧,修女,你也做我的参谋,来女士客房居住吧。我們有专属的私人浴池,放心,我們专门追加了魔法守护和结界,男人绝沒办法潜入!” 你瞪老子干嘛!老子稀罕看你?不是,老子是那种人嗎!索伦嗤之以鼻。 “感谢您的慷慨,尊敬的领主,不知您是否愿意听我讲一讲我侍奉的人神和救主……” 太棒了,加大力度修女!把這胸大无脑的婆娘忽悠死了,一下子可以替老子解决两個問題。 完成垃圾分類,索伦总算松了口气,可以去处理正事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還救了修女一命。 真以为仗着‘圣骸.亡影’的加护就很牛逼了嗎?白袍子不是更牛逼,可是這种服装类神器最致命的破绽就在于,总有袍子遮不住的地方。 就算索伦能容忍死徒教团的存在不动手。 船上還有和索伦三观类似,但行为处事却更加极端的家伙在。 有两百個。 两名赤膊的少年人在船舱清出来的空地中对峙, 一侧的少年留在橘色的短发,国字脸,眉高目深,块头魁梧,沉稳内敛。 另一侧的少年则是蓝发平头,個头只比对手略矮,身形偏瘦些,但也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紧实肌肉。 他们四目对视,两人之间的甲板上,插着一把双手大剑。 而两人的身后,還各有一名全身披甲的武士,捧着长剑跪坐。 這不是什么玛克戈拉式的决斗。 只是先锋军传承的训练中,一种打发時間的小游戏。 规则很简单,当决斗开始,谁先抢到中间的大剑,并架在对手的脖子上,谁就获得胜利。 比拼的不是反应速度,而是谁能用杀气镇住对方。或者谁能先挣脱杀气的震慑夺剑。 只是因为玩這個游戏死的人太多了,所以后来又在玩家身后各安排了一名武士。 這样峰芒在背的存在,可以避免游戏中的武士因为太過投入,克制不住杀气而暴走。也可以在玩家收不住手,一剑将对手劈成两段前,有個人及时挡住剑锋。 “熔炉的弗雷伯格!”旁边围观的其他先锋军少年武士中,领头的灰发青年看看橘发的高大少年,又看看对位的蓝发少年,“矿区的阿玛斯!开始!” 沒有动作,沒有斗气,沒有绚丽的魔法效果。 两個少年就是四目相对,盯着对手,完全无视了甲板上的长剑。 船舱裡陷入诡异的寂静,還有四個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武士,聚集在船舱稍远的地方围观,此时连大声喘息的人都沒有。 两百個先锋军裡,能来参加這個小团体聚会的九人,就是至少斩获了一颗死亡骑士的头颅,获得了新铸的第一批指环并当选队长的精英。 当然的,要砍下一個死亡骑士的首级,哪怕是靠杀气偷袭和群殴暗算,那也是有家传戒指,有過人的武技,至少也是之前手裡沾過血的人才能办得到。 而人天性喜歡拉帮结派,都细分到了先锋军這种秘密结社的地步,依然還能分出阵营来。 比如出身熔炉,在武器店老板调解下长大的一群。和出身矿区,在黑暗的地穴裡跟着自己的矿区队长奋战地穴蜘蛛的一批。 总之,能站在這裡的每一個少年都有自己的历练和传承,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那自然不会相互服气。聚在一起了,就一定要分出一個头领来。 不得不說,用战功,斩获首级的数量,来排列座次,是最容易让雄性接受的方式。 但即使如此,依然会有挑战者。 尤其是当出现,熔炉的弗雷伯格和矿区的阿玛斯,两個地区的少年头领,都砍下了五颗死骑脑袋這种僵局出现的时候。 玩一场游戏就是决定到底谁說了算的好办法了。因为够快! 在先锋军古武术的传承者对战的时候,除非是训练,或者双方知根知底,实力在伯仲之间,而且都很菜的情况下,否则是很难出现你一個剑势我一個剑势,来来回回几十招打得难分难解的情况的。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杀气的多寡一望便知,一剑足以分出胜负了! 此时也是如此! 只在阿玛斯发出杀气的瞬间。弗雷伯格就看到了自己的死。 他看到对面的蓝发少年拔出长剑,迎头斩落,将自己的首级干净利落取下的死亡幻象! 而這還只是第一剑!只是個开始! 第二剑!从右边肋骨间刺入,刺破肺叶,接着剑锋逆上,混合着冲出肺泡的血水一起上撩,劈开他的胸腔,从喉咙口一刀拉出来,在耳边呼唤出尖啸的血风! 第三剑!直插心室,从后背捅出来,整個人被突刺顶得飞起,连带身后的护卫一起串成個葫芦,死死钉在船舱的墙壁上! 第四剑!剑尖如同蛇的信子一样探向腹股沟,但却在半途突然上扬,距离刚刚好够剑锋从中线抛开他的颅骨,将半边脸从面颊上刨下来! 第五剑!完全是狂风般的爆斩!因为对手太過弱小,五個呼吸都回不過神来,意犹未尽的决斗导致的暴怒!乱斩的白刃将弗雷伯格在半空中砍成一個血块,手脚首级被砍得七零八落,血肉和骨骼的残渣飞溅到船舱裡,劈头盖脸得沾到旁观者们的脸上。 “哼,”在這样僵持紧张的状态下对峙了五個呼吸,完全瞬杀凌虐了对手的阿玛斯,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解除了散发的杀意,“你不行啊,我听說武器店老板是熔炉最强的先锋军,而你是他最强的弟子。只有這种水平嗎?” 弗雷伯格浑身的冷汗从毛孔中涌出来,死亡幻境如冰流一般从全身绷紧的神经中消退,随后是劫后余生的耻辱带来灼烧般的炽热。 红发少年跪倒在地,屈辱得将胃裡的酸液呕吐出来。 阿玛斯看了看旁边的主持,“他怎么拿到五個首级的?总不是你们借给他的吧?還是在旁边帮忙盯着人,就让他来斩個头?” 灰发青年面色凝重,弗雷伯格败得太惨了,他其实水准不差,熔炉那些铁锋军团的死亡骑士,虽然都是些早已腐败的吃空饷的贵族,但也是有多种魔药强化的魔武士,就算当作是披着人皮的魔兽,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 虽然他们這一派确实为了对大团长施加更多的影响,沒有主动去和弗雷伯格争抢首级,希望他能获得新先锋军更多的指挥权。但那五個脑袋也是他凭自己的本事割回来的。 但事实又摆在這裡了, 熔炉一派推出的领袖输给了矿区一派的小子,而且是惨败。 “你是副团长了。”灰发青年点点头,代表人数其实居多的熔炉一派认栽。 阿玛斯笑笑,拔出长剑弹着剑刃,“這话可說的不对吧,霍特科勒,我還沒赢呢,而且副团长是你们来安排的嗎?对哦,连那個团长也是你们突然搞出来的吧?” 灰发的霍特科勒皱眉,“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可警告你见到大团长的时候可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嗎?大团长,那個团长只是捡到了龙枪吧?能获得指环承认的话,不是人人都可以用嗎?”阿玛斯提着长剑,叉着腰走到门口面向众人,“我們矿队的,可都是一从地穴爬出来,就被队长派過来帮你们抢工厂,结果厮杀了一夜,连什么团长的鬼影子都沒见到,就只看到一群蜥蜴来分装备啊!喂喂,咱们到底是为了人类在奋斗,還是为了蜥蜴在战斗啊!” 霍特科勒表情严峻,“怎么,你对大团长不满?阿玛斯你不要搞不清状况……”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阿玛斯却不以为意,“哪有什么不满,他给的兵饷還挺多的,只是做他的佣兵的话是個不错的雇主了。 但是啊,作为先锋军,想见见那位‘亲手斩杀了人王’的大团长不是很正常嗎!你们不想和他讨教两招,见识一下自己和‘真正的英雄’间的差距嗎?怎么!别告诉我你们连這么点胆子都沒有吧?那還当個毛的先锋军!回窝棚裡打铁吧!” “阿玛斯!”弗雷伯格咬着牙,强顶着站起来,“不要太嚣张了!我只是厮杀的机会比你少了些!這次是我输了!但就凭你這点斤两說什么大话呢!见到了白袍子你动都动不了吧!這就想挑战大团长,别白日做梦了!” “哼!”阿玛斯把巨剑扛到肩头,“到底是不是对手要见過了才知……唔!” “哦找了好久,原来你们都聚在這裡啊!”索伦‘砰’得一声打开门,奇怪得看着一脸惊愕的看向自己的小队长们,“怎么了都那副表情?咦!哎哟卧槽!兄弟你别想不开啊在這裡自刎!” 阿玛斯瞪着他,喘着粗气把横到脖子上的刀刃挪开,要不是剑刃太长顶到墙壁,被门板撞开的时候差点就害他把自己脖子割断了!這会儿阿玛斯也是心有余悸得摸着喉咙,妈的,差点就凉了!虽說先锋军要练得天不怕地不怕,這么搞也太吓人了吧!! “哎哟不好意思,我就知道這破魔法迟早开门撞到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還沒死吧?”索伦汗一個,赶忙让关海法吐出個治疗瓶,一瓶治疗药往阿玛斯头上倒下去。 阿玛斯被治疗药淋了一头,瞪着面前的大团长,想到自己刚刚要开始的旅程就差点用這么一种折辱人的搞笑结局完結,一股邪火冒上来,杀气全开盯着索伦的眼睛。 “阿玛斯!!”早已注意着对方动向的灰发青年急忙冲過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通過从头顶浇下的,如同雨幕的血色治疗药水,阿玛斯看到了死的幻象。 鲜血的大雨, 鲜血的海洋, 矿洞裡爬出来的蓝发少年发现自己站在沼泽裡, 仰望着面前的群山, 但那不是什么沼泽, 埋住他的双腿,使他避无可避的,是密密麻麻的尸骨。 漫過他的腰间,使他动弹不得的,是无边无际的血海。 而那也不是什么群山, 一层层,一摞摞,一尊尊堆叠起来的,是头颅组成的京观, 无数座京观,血肉的尸冢,矗立在血的汪洋之上,遮蔽了天空,遮蔽了日光。 而在那京观的顶端, 在那京观的顶端, 那,那京观的顶端! “喂!喂你不要紧吧!卧靠突发羊癫疯嗎這是!别咬舌头!别咬舌头!” 索伦按住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好像癫痫发作的蓝发少年。 其他少年都茫然无措的愣在一旁,只有灰发的霍特科勒及时反应冲過来,“阿玛斯!是幻觉!是幻觉!醒過来!大团长你离远点!离得远一点!是杀气反噬!阿玛斯!” “啊?哦哦……让开,都让开点,给病人一点空间!给病人一点呼吸的空间!”索伦也手忙脚乱的招呼众人,围观那边抢救。 弗雷伯格目瞪口呆得站在一旁,看看刚才還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這会儿躺在地上打摆子的阿玛斯,又看看旁边全无察觉甚至還有点莫名其妙的索伦。 “啧啧,看来你们有点营养不良啊,上次我去熔炉的时候也有两個犯病,唉,从小被這么压迫真可怜……我再吩咐食堂给你们加几餐,要记得补充维生素,多吃米糠粗粮,水果蔬菜,鱼虾蛋白质促进钙质吸收,合理均衡营养饮食……” 索伦絮絮叨叨得和弗雷伯格唠嗑。 先锋军的少年们就在旁边大眼瞪小眼得瞪着他,不,并不敢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