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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无限] 第283节

作者:未知
那处是一片大空地,相当于一個大广场,水潭就在大广场的旁边。 大广场上已经有寨民们三三两两拿着木板和工具搭建台子,摆放祠堂裡的皮鼓。 余清韵和几個人打過招呼,前往寨子口。 来到寨子口就看见许多人早已经把鸡鸭杀好,大部分已经开始切块,放在大锅裡炒着,滚滚白雾升起,蒸腾着热气,少部分鸡鸭還在拔毛阶段,橘红色的,白色的羽毛,绒毛,被地上的水结成团黏在地上。 它们被割喉留下的血水随意的滴落在地上,随着寨子的坡度向外面的大树方向流去,流下好多道长而宽的血痕。 鼻尖充斥着各种气味,鸡鸭被割喉的血腥味,炒菜配料肉香,還有畜生绒毛的动物味。 余清韵扫视一圈,沒有看见那個族老。 看见她来了,很快就有和花婶相熟的人招呼:“快来帮個忙。” 那人拿着铲子炒菜。 余清韵应声過来,打算远离這個炒菜的“熟人”,免得被看出端倪。 她蹲在地上,跟着那群拔毛的人一起处理。 鸡鸭的尸体被泡在滚烫的热水裡,然后被人拎着脖子从热水中拿出来,扔在地上,趁着热气,用手像搓皮一样将身上的羽毛和绒毛扒掉,露出白花花的皮肤。 不少寨民们的手因此变得通红。 余清韵一直在旁边跟着他们打下手,渐渐的到了晚上,饭菜已经准备完毕。 暮色昏暗,余清韵手上拿着饭菜,浑身带着腥味,跟着寨子裡的人踩着血红色的地面走向寨子裡已经亮起灯光的大广场。 第172章 终章(上) 当他们已经走到中央广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广场上已经搭建好临时台子,上面放着所有的皮鼓,最中央的皮鼓巨大,上面的皮毛黝黑光亮,被人特意擦拭干净過。 四周的电线杆上挂着一條條细线,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厚重繁复的苗幡被一個個挂在上面,垂掉下来。 远远望去,广场上的灯光像是被聚拢在裡面,出不去。 旁边的水潭沒有被广场上的灯光照亮,黑幽幽的像是一個黑洞。 广场中间已经生成篝火,苗幡边摆着桌子。 已经有寨子裡的少男少女开始牵着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自然的肢体语言,质朴人们最原始的歌喉,沒有任何技巧,每一個人身上的银饰叮铃作响,鼻尖苗香萦绕,到处充斥着民族古老的野性和神秘。 火红色的焰火映照着每一個人的脸颊,打着光,瞳孔裡的火焰跃动。 余清韵看着每一個人脸上热情洋溢的微笑,怔了神。 一個老婆婆坐在了她对面。 “花婶子,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呢?” 余清韵转头。 是一开始就在寨子口做手工活计的其中一個老奶奶。 老奶奶脸上的皮肉松弛,垂下来,结成一道道阴影,棕色的老人斑已经爬满整张脸。 她沒有笑容,甚至眼珠子看上去也跟子一样无神。 余清韵并不认识她,但是看她一脸熟稔的样子,笑了笑,說:“现在那是他们年轻人在耍嘛!我過去做甚。” 余清韵說完這句话以后,老人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理会篝火边的少男少女,而是一直盯着余清韵,沒有任何动作。 這個动作维持了三四秒,余清韵感觉自己都要被看穿,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挂不住了。 她想到了還沒出现的族老。 看来族老就是這次苗家寨背后的邪祟了。 今晚对于族老来說至关重要,他为什么迟迟沒出现? 余清韵都有些后悔,为什么之前在祠堂见到族老的时候不是想着直接上去解决,而是先跑去找花婶了。 這样想着,余清韵就打算开口,想要从這個老人身上套话。 她的嘴刚一张开,旁边又有一個阿奶過来。 阿奶說:“你俩平时也沒见多熟,怎么這次有啥好聊的呢?” 阿奶還以为有什么寨子裡的八卦,好奇地走进。 這话一出,余清韵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原来花婶和這個老人不熟。 那为什么她要過来主动找我搭话? 余清韵還沒有所反应,老人先开口:“我們两個就坐一起吃個饭,你怎么就觉得我們在聊了,芳桂,你怎么平日净喜歡听這些东西?” 那個阿奶的笑容消失,嘴巴裡小声骂骂咧咧說着当地骂人的话,走开了。 余清韵看向老人。 老人說:“我知道你不是蒋花。” 余清韵說:“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老人转头,看着篝火边上的人们,人们跳着舞,衣角和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老人說:“這個寨子裡有太多的秘密,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为什么要把所有秘密都和别人說光?” 余清韵說:“你不想晚年遭遇不测,那你为什么要来和我說這些?” 老人說:“我已经活了八十多年了,见過很多人。从你,哦不,从它成为花婶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這個寨子裡還有哪些不是人。” 余清韵沒有再追问她为什么跑来找自己的原因,而是說:“是那個族老吧。” 老人低低地笑了,余清韵看见她垂下头的眼眶裡积满了眼泪,“是啊,他是我的老伴。” “从一個月前,我的老伴就死了,那個怪物披着我老伴的皮整日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它很重视這场祭祀。” 余清韵說:“所以前几天你也看到我在寨子口打晕阿广叔了对嗎?” 老人很痛快地承认了:“是,如果沒有我的掩护,那群老婆子肯定早就发现了。” 余清韵沉默了一下,說:“谢谢。那你知道那個邪祟现在在哪裡嗎?” 老人說:“它,就在祭祀台上面最大的皮鼓裡。” 余清韵深吸一口气,抬头向上看去。 她和老人坐在苗幡下面的一個椅子上,旁边桌上摆着饭菜,這是广场的边缘,光线最灰暗的地带。 他们两人的前方就是篝火与寨民,再前方就是搭建好的祭祀台。 余清韵的目光越過寨民,篝火,一步步台阶之上,皮鼓被灯光注视,像是一件神圣的祭祀器皿。 余清韵嘴巴扯了扯,說:“族老是你的老伴,你在寨子裡应该很有威望吧?” 老人点头。 余清韵的目光转移到寨民身上。对老人說:“你帮我一個忙。” 全叔儿子和阿广婶两家人和亲戚都相隔很远,各自玩着。 全叔儿子那边,全叔看了一眼沒什么心思玩闹的阿广婶,给自己儿子一個爆栗,“你說你带人上门堵那对母子干嘛?這寨子裡邻裡邻外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从小到大干农活的力气可收不住,儿子脑壳吃痛,用手一摸果然肿了,缩着脑袋說:“爸,我這不是担心你嗎……” 全妈說:“我知道你心急老全,但是你這方式就不对,你族老不還在嗎?你要先去和族老說啊。” 儿子皱眉:“怎么你们整天族老族老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還搞這种宗族独大。” 儿子還想继续說,眼见着全叔的眼睛逐渐凶恶起来,儿子闭嘴了。 全妈看向阿广婶那边,想着带人過去赔礼道歉,正巧就看见族老太太在跟阿广婶說些什么,全妈顺势過去问:“老太,阿广婶,你们聊些什么呢?” 余清韵就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沒有动過,果然被老太太找上的那几家人還有亲戚们全都离开广场寻找族老。 广场上還剩下几十人,见着别人家去找族老,自己就在广场上保持氛围。 眼见着人越来越少,余清韵看见高台之上的皮鼓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鼓裡面滑动。 余清韵的眼睛眯了眯,脸上的鬼面符纹浮现,整個人直接变回自己原来的样貌。 立刻就有人发现在暗处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余清韵。 鬼面獠牙的女人穿着百鸟服,带着银饰,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活像個一动不动早已死去的尸体,又像是一個诡异的厉鬼。 “啊啊啊!有邪祟!”有人尖叫。 同一時間,余清韵动了,像一阵风吹,直接略過那個叫喊人的身侧,不到一秒,出现在台子底下,抓住最接近台子的人,然后跳到一边,原先那人的位置上已经出现一個小坑。 坑底裡是一個肉血模糊的东西。 余清韵凝神看去,是一個尚未成型的婴孩胚胎。 沒有皮,红红的,部分黑色的肉块拼接在一起,部分肢体還粘连着。 這就是那個族老嗎? 看来余清韵分散广场上寨民的做法已经被它发现了。 余清韵不知道族老的杀机是什么,但是族老已经动手,那余清韵也不再犹豫。 一辆庞然大物冲开一片片苗幡,闯进广场,周围晶蓝色的鬼火不断跳跃着,這辆车直接停在族老太太面前,车门排气,打开。 族老太太看了一眼余清韵背对着他们的身影,心领神会,指挥着广场上剩余的人进入车内。 他们上了车,车门关闭,接着车子便开到旁边一处地方,刚刚好能看见余清韵和那個婴孩。 婴孩爬起来,余清韵看着面前的东西,狠狠地皱了眉头,這应该算是她见過最恶心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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